“有审出什么吗?” 叶城无奈地摇头:“还没有。” “行,我去看看。” 审讯室内,常裕:“你在逃跑时联系了谁?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杨国为低着头,闷声道:“我说了,没有谁,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事。” 审讯室外,叶城:“你看,他就是这抵死不认地样子,他的通讯记录最后显示的号码也追踪不到。” 柯景行放下耳机,推门进入。 常裕见是他,问:“你怎么来了?别又是偷跑出来的。” 柯景行此时懒得和他贫嘴:“办了出院手续,这里我来。” “行。”常裕闻言便出去了。 柯景行坐下,说:“你好,我是是市局刑侦支队的队长,因为你福利院地底下那几颗炸弹,所以到现在才能见见你本人。” 杨国为冷哼了一声。 “你一直维护的那个人,你觉得他是真的想救你吗?” 杨国为明显紧绷起来:“你什么意思?” “你也不想想,他既然能知道你遇到警察在逃跑,为什么不会早早知道警察来调查福利院?为什么不早点通知你离开?” 杨国为不说话,他紧盯着柯景行。 “还有,你在山上应该跑了有一阵子的吧,为什么他不在你慌不择路的时候就打电话给你,反而要等警察大范围地搜查才打电话? “你觉得他是在帮你,我猜他是不是说,他派救援去救你了,让你把东西都销毁,你找个隐蔽的地方躲着,他可以定位你的位置,然后去救你? “你可能不知道,如果不是你把车子开下悬崖引发爆炸,我们也不会那么快就抓到你,在这之后,福利院的地下室就发生爆炸,很多档案都被损毁,但是你不想想,为什么他这个时候才引爆地下室?如果在你们离开后就引爆,不仅证据全部销毁,而且我们的人可能都会折损在里面。 “所以你想想他为什么这么做?” 对方的话就像恶魔的低语,引得杨国为忍不住顺着他的话去思考。 如果他这样做,那就留给警方调查的时间,就算福利院爆炸了,他们也有足够的证据把杨国为的罪给钉死,而那个人掐着时间,确保关于自己的部分不会被警方发现,随着爆炸烟消云散。 可恨的是,那个人这样给他希望,既能保证他被警方抓住,有了个替死鬼,也能保证他欠对方一个人情,不会供出他来,真是好计谋啊...... 杨国为想到这越想越气,然后低声说:“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代号叫【先生】,他是在七八年前开始和我合作的,从来没见过他是谁,倒是经常和他身边的手下打交道,他的手下代号【琴师】,这个代号的由来是因为他会弹古琴,而且琴技出众。” “古琴?”众人皆很意外。 “很意外吧?不是小提琴也不是钢琴,据说是【先生】在某次演出中与他相识,后来就变成了【先生】的狗腿子。” 柯景行:“【琴师】叫什么你知道吗?” 杨国为摇头:“不知道,【先生】和他身边的人都很神秘,没人知道他们叫什么,长什么样,【琴师】每次和我合作见面的时候都是戴着面具,老实说我也很讨厌和他们见面,那面具看着阴森森的,都觉得像是死人。” “那些孩子的档案里,承办人都是些什么人?” “【先生】养的一群疯狗罢了,说疯狗也不太准确,毕竟他们平时看着和正常人一样,如果你遇到了,很难想象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他是从哪找的这些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知道慕氏集团吗?” 杨国为:“知道,他家和【先生】是死对头,我和慕氏集团也有些合作,会往他家送些孩子。” 柯景行冷笑着:“你这样墙头草,不怕【先生】哪天弄死你吗?” “其实慕氏集团一开始和我并没有合作,是近几年才开始的,他们家有个新上任的董事长,是名副其实的董事长,我看他大有想独占市场的苗头,和【先生】有合作,但也会和他作对,而【先生】,”杨国为眯着眼睛,斟酌着词句:“我感觉他似乎有金盆洗手的想法。” “为什么这么说?” “以前他经常会牵头一些项目,用那些孩子做实验,近几年倒少了,尤其是今年,一次都没有,据说有项目被叫停了,而且我听说他似乎在清理门户,就档案上一些承办人都被处理了,不过他做这一行的,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想金盆洗手,可是慕氏集团却不能遂他的愿,他一旦脱身,慕氏集团的利益也会受损,毕竟在灰色地带,慕氏集团虽然偶尔会和【先生】跳脚,但终究还没站稳脚跟,需要借力。” 柯景行:“所以他们算是和【先生】彻底撕破脸了,而【先生】也不是吃素的,也开始折他们的羽翼。” “没错,他一边损慕氏的利益,一边洗白自己,这人真是不简单。” “你说慕氏集团是近几年才开始掺一脚的,为什么?” “我不知道,只知道这个新上任的董事长厉害得很,也是他上任后才这样的,而且说是谁的私生子,无非就是那些豪门恩怨,如果要真是这样,能坐上幕后一把手的位子,不知道是慕氏那些老东西太没用,还是这个人太厉害了。” 柯景行问:“我听人说,他们有什么名单,里面都是有牵连的人。” “有,不仅是名单,连犯罪的证据都有,如果被人发现,那他们全部都得完。” “这名单又是哪来的?既然那么危险,又是谁做出来的?” 杨国为笑了笑:“警官,我们做这些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今天你们抓住了我,是不是曾经在我这买过孩子的都被抓了?弄出这名单无非是为了互相牵制。” “这东西现在在哪?” “那我不知道,我要知道的话肯定弄到手呼风唤雨,还用得着听【先生】的差遣吗?” 柯景行从审讯室出来,常裕说:“杨国为是说了不少,但是关键性证据都没有,还是不知道【先生】是谁。” “你之后带人去慕氏集团暗中调查,记住不可打草惊蛇,我们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 “好。” “之前你去调查明氏的事怎么样了?” 常裕递给他一个文件夹:“我正要跟你说,有了明宓提供的线索,我们调查起来就轻松多了,明氏集团这些年犯下的事可不少,偷漏税都是常态,还涉及洗钱、走私药品,最重要的是,他们还利用福利院里的孩子,进行精神类药物研究,但并不是那种治疗精神病的,相反,是会让人丧失记忆,精神恍惚。” 柯景行粗略地看了一眼,沉声问:“相关负责人抓起来没有?” “都抓起来了,明氏集团几位股东都抓起来了,明枫也抓到了。” “他们都交待了吗?” 常裕:“看到证据后都交待了,他们都说,明枫给自己的儿子做心脏移植手术都是出于私心,他们不同意也没有批准他这么做,是明枫自己私下联络杨国为,用自己的人手做了这件事,算是直接把他们家的罪行全都暴露出了,明枫在知道明松、明桥他们曾经想灭口明宸后,也毫不犹豫地供出了他们做的事。” “他们做的这些迟早都会被发现,时间问题。” 常裕忿忿不平地捶着桌子:“他们也不知道【先生】的任何信息,也不知道这人有什么本事,能瞒得这样滴水不漏,真相就在眼前,可那层布永远都没法揭开。”
第118章 时徽坐在心理咨询中心的会客厅里,这个地方他来了很多次,第一次以朋友的身份等待。 咨询室的门打开,明宸从里面出来,邱玥婷对时徽招手:“你进来一下。” 时徽对明宸说:“你在这坐着等会。” 明宸点点头。 咨询室内,时徽问:“他情况怎么样?” 邱玥婷面色沉重:“不太好,他和我说了关于他最近的事,尽管他表现得很平静,但是我仍能感受得到,他非常痛苦。” “他不配合。”时徽听出了弦外之音。 “没错,”邱玥婷拿着一本书,与桌面平行悬在上方,由拿出几支笔支撑在中间:“假设这书和桌面之间的空间是他的世界,曾经有很多东西支撑着他,父亲、从小陪他长大的姐姐、保姆以及后来的哥哥,但是在某一天,这些支柱全部崩毁。”邱玥婷撤走了那些笔,拿着书的手也松开,书“啪”地一声落在桌面上。 时徽接着她的话说:“他的世界也就会崩塌。” 邱玥婷点头:“是的,现在估计他最后的心愿是为受到伤害的人复仇,一旦那些人被抓住送上法庭,他最后一点支撑也会不复存在,到那时候,他会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那有什么方法可以帮助他吗?”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对他进行危机干预,如果你早点带他来,说不定会更好。” “我也是太忙了,而且那时候他的生命安全并不能得到很好地保障。” 邱玥婷微笑着:“我能理解,之后我也会尽我所能去帮助他。” “谢谢。” “你有好一阵子没来了,我感觉你的状态是越来越好了,想来你自己也有感觉。” 时徽笑了笑:“确实,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我也在努力与自己和解。” “这是好现象。” 回到家后,时徽见柯景行在厨房忙里忙外,调侃着:“哟,柯支队长,今天怎么有空亲自下厨?局里不忙吗?” “该抓的人都抓了,该审的也都审了,今天就轻松些,可以早点下班了。” 明宸听到后问他:“都抓到了?” 柯景行放下手里的刀:“明氏集团的人都落网了,但是他们的幕后之人还没有被抓到。” 明宸听到后有些失落:“是什么【先生】吗?那个视频里面有提到。” “是的。” 明宸沉默了些许,问:“我之后能不能去看看我父亲?” “可以,不过还要再等等。” “我明白。” 吃完饭后,明宸去花园喂猫,时徽帮着柯景行收拾桌子,问:“你身上的伤没问题了吗?” “没问题了,不然医院也不会放我出院。” 时徽将菜都放进冰箱里,柯景行见他没继续说话,凑过来贱兮兮地说:“哎,今晚我睡哪?” 时徽也愣了一下,明宸来到他家后,柯景行一直在市局加班,偶尔白天会回来休息,之后便一直住院,他也没想到这一层,不自然地说:“睡沙发。” “别啊,我才出院你让我睡沙发,是不是太不人道了?万一我要是没睡好,又生病了呢?你不又得照顾我了嘛。” 明宸从花园里进来,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下意识地问:“你们不是睡在一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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