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当我行善积德吧,反正我要休学出国了,之后应该也见不着面了。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我们能有个实验室用,也是行你的方便.......” 高宇阳仍旧有点拉不下脸说感谢,隐晦地吱了句。他其实真觉着陈任瞳这人还不错,除了随性些,其他方面都挑不出什么毛病。当他知道他俩在谈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周诺子霍完自己开始把手伸向毫无关联的人,让他从半死不活的状态里醒了一下,正好借这股力爬起来,不能再死瘫着什么也不做。 高宇阳讲完了,起身离开,孙艺翔给瞳哥使了个不解的表情就先追过去了。 眼镜仔目送着他俩先行出门,自己倒没有要动身的意思。 “你有什么想说的。” 陈任瞳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托它的福脑子干净了不少。 “我叫刘文聪。瞳哥你以后想知道些什么可以来找我,我拜托孙艺翔把你微信推过来了。” 刘文聪人如其名,黑发杏眼,肤色偏白,高瘦身形,一股书生气。 “那我就不打扰瞳哥了。包房账单已经结过了,瞳哥可以继续歇会儿。” 刘书生整体举止没有恶意,礼貌地点头起身,离开时给陈任瞳带了门。 陈任瞳目光追着他余音,看了眼合上的玻璃门揣摩片刻,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口袋里的信封上。 启封开袋,抽出了许多张相纸。 翻身,一些淫秽交合的高矮胖瘦,肢体像是积木拼在一起,恶心的人肉堆碾,中央一直都有主人公的身影。 令他开眼的体位形态各异,主角的痴态令他挑眉,脑子里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词形容这种污秽。 他到没觉着有什么冒犯,脑海里只响着一句话—— ‘发什么神经,怎么谁都来踩你一脚。’ 接着用气音讽笑了声,把剩下的咖啡喝见了底。 他想到什么,又重新检查了下这封匿名信。把照片抖出来后,信封的其中一面略硬厚。指腹感受了会儿凹凸的边界,尝试沿边撕开小口,抽出一张满是反光暗纹的紫卡片。 陈任瞳划开手机,把联系人的红点通过了,对着卡片咔了一张点击发送。 〔你送的?〕 秒回。 〔不是我,但是我应该知道是谁。😊〕 接着他收到一张图片,上面有着孙狗,高宇阳,刘书生,以及另外两个生面孔,红线圈出了生面孔中的黄毛。 〔他叫徐鑫延,是我们小组的。这张入场券应该只有他能拿到。〕 ---- (作者os:出现两个新人物。标题和简介都是一语双关。一个说陈任瞳,见到新人了,另一个说局子里的人追求新鲜感。两个带来的影响就是生活真丰富。解释完毕。)
第35章 台风将至 周教授手指停在一周前的手机短信,对着屏幕陷入沉思...... 未知号码:〔陈任瞳和周诺子关系过近这事儿您清楚吧?这号码是我私人电话,不方便接听请联系?〕 她那时候把电话拨了过去,一个男青年的声音响起来。 “您好,我是S市公安局XXX分部的萧岳,警号XXXXX。周教授,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约我出来谈谈,时间地点你定......” 周教授实时在官网确认他的警号身份,无误后,和这个人约定了下周会谈。 即今天。 她脑子很凌乱,捏准太阳穴揉动,又按了按前额,通过物理手法纾解精神紧绷。人声车鸣的噪音堵在耳膜外,模模糊糊只剩呼吸起伏的鼓声。 “诶周教授是吧?” 头上扬起一片声儿。 周教授抬起头,确认那人的脸和官网照片无误后,带着他往咖啡厅里面走。 她从玻璃壁的虚影上观察这个小警察,正值青年,步子轻快,眼里有光,左瞅瞅右瞧瞧挺有活力,和她这种已经麻木平泊的中年人大相径庭,现在自己已经没多大余力去观察和摄入新事物了。 特别是周诺子出事以来。 她不自诩为合格的人母,但真是追悔莫及的时候,也少不了心痛。 “这边吧,周教授打算点些什么?” 小警察没有立刻进入主题,拿起手机扫了扫桌上的二维码,开始翻菜单。 “不用了,我点好了A套餐,等一会儿就能上,你看看A餐里想喝什么就行。” “啊啊好,我看看哈......拿铁吧,三分糖。” “好。” 咖啡和华夫饼端上来,扒在美式外的冰泪滑了一颗下来,垫在下面的餐纸迅速晕开一圈深痕。 “我先自我介绍吧,我叫萧岳,这是我的警证......”小警察将证件拿出来亮给了周教授。 “今天我休假,就是随便聊聊,跟公事无关~” 小警察爽朗的笑颜似乎让彼此的防线都松了口气。 周教授点点头,切进主题:“周诺子和陈任瞳走得近是怎么一回事?” 她那扁平的眼镜框颇有教导主任的威严,让刚出来没几年的小年轻想起某个很凶的面孔。 小警察不着急,一步一步地推: “他们现在都在S大就读嘛,作为研究生在姜孝洁的门下做科研。陈任瞳是大他两届的师兄,今年上半年出得来成果应该马上要毕业了。” “按理来讲,他俩研究方向不同,应该没什么交集,就算有交集也应该比较少。” 小警察拿出了陈任瞳的照片还有近几年的背调资料摆在桌上,首先给出诚意。周教授仍旧端着,没打算翻动这些文件。 “他挺聪明的,而且性格变得多。内敛,专心学业做科研,两耳不闻窗外事,能避开的麻烦几乎是通通避免了,近八年履历可干净了。” 小警察一边嘴着碎话,一边喝了口咖啡,真诚注视教授的双目。 他那双眼似德牧,盯得教授的单颊抽动了下,心燥和不适各占一半,让她把视线下转,落于桌面休憩。 “嗯...换个说法。周诺子,您的儿子之前挨捅了一刀,怎么没见您俩来接应一下啊,分局的同事说最后是他导师接了回去。” “那时候我们在出差,赶不回来......” “好。出差啊...儿子被刀了,父母赶不回来的也是少见,哈哈。” “不。” 周教授没生气,斩钉截铁地先回了句。 “周...诺子也不会想见我们的,不如让他导师安抚还好些。比起我们,姜兄的照顾比较妥当。 本就失职的父母在儿子大了后才想改变,也只会认为是虚伪。而且,改的只会面子上的虚物,底子是不可能碰多少的。根深蒂固的习惯不可能一朝一夕翻转,情况不会好到哪里去。” 周教授一番话说得萧岳一脸懵。她那180°大翻转的诚恳,像是准备把皮拔下来讲话。 “本身让诺子去姜孝洁门下,就是为了让他喘口气,换个环境养身体。我们的家教对诺子是负担.......何况姜兄为人谦逊仁善,书香气重,我和丈夫与他相识多年,知根知底,诺子跟着他我们也比较放心。” 小警察缩起眉头,嘴唇跟着蔑一边,趁着对方没注意又摆回大公无私的磊落样儿。 “八年前的事情对诺子创伤太大。我不希望与之有关的任何人任何事,还对他人生继续添堵。之前耗的那几年已经够多了,到底还想浪费多少时间多少精气神在这种毫无意义的内耗上?现在那件事已经结束并且有了结果,我们拒绝所有藕断丝连的拖沓。” “但您还是出来了嘛—— 您并不知道在你脱手的一年多时间里,贵子扯上了你们想要摒弃的所有事物。 所以您也不知道陈任瞳在姜孝洁门下是么?” “没精力确认......”周教授欲言又止,面色苦凝地捂着额头,把手肘和脸色埋上桌面。 “据我所知陈任瞳对周诺子并没有什么冒犯,而且您儿子遭人袭击的时候他还帮人挡了一下吧......” “我清楚!但人的本性是不可能变的,周诺子不该和这种危险分子扯上关系,他们就不该再有任何关系!” “可是事到如今您也改变不了什么,陈任瞳还有半年就毕业了,换导走流程也需要时间吧,而且听S大的学子说,他俩正在交往,万一人家两个真走心了,你怎么劝分?” “你说什么狗话!” 周教授呵斥出来,像是用唾沫星子把什么坏东西喷干净。 “......” “艹他祖宗,早该结束了,这件事情拖到现在早该断清楚,就不该扯到现在!他们就是没来由的灾难和祸患!” 萧岳凝眉注视着情绪暴走的周女士,似乎确认好了什么,轻抿双唇,沉住气开了口: “不好意思,我没想要冒犯您。” 周女士在气头上,粗喘着控气,一时间两人的相隔缄言默语。 小警察拿起桌面上的吸管,插在拿铁上嗦了几口,很有眼力见的闭嘴。 “今天先这样吧,我等下还有工作要忙。” “那个周教授,我还有件事儿想要问一下......” 小警察翻出了手机相册,点开了张图递到教授手里。 “请问您对这个邮件的ip有什么头绪吗?” 周女士微敛双眸,眼皮一闪,又迅速恢复成原样。 她摇摇头,否认了。 “好的。谢谢您今天抽空出来我和聊天,打扰了。” 萧岳起了身,很有礼节地点头致谢,拿出微信打算把钱A过去。 周女士回绝了,萧岳便不再多说什么,望着她离身的背影逐渐拉长。 她推开玻璃门,望了下黑灰的天,云层压得很低,一团团准备砸人头上。天气预报说台风即将登陆。登陆前的S市被低压笼罩,无风,闷热,令人气短心烦。 小警察忽地小跑地跳出来,和周女士擦肩,又再向她点点头,往远处窜走了。 窜出去的时候带来一阵风,周女士看着朝气的背影,稍微顺了点气。 但唯一顺的这点儿气,又被“公务烦身”的周先生掐死了。 “真不该送周诺子去S大,当初就真不该送去!儿子出事,我们出差,你知道别人在外面说我们什么嘛!” 周女士不好说今天去见警察了,抄起旧事乱打鸟地往丈夫那儿发气。 周先生很不理解她突然爆发的母爱,像是碰到逆鳞似的反道: “什么人们怎么说?S大不是他自己选的么?姜孝洁不都是我们认识的么?我们不用工作的?不工作他吃什么他住什么他读什么本该不配受的高等教育?哪来的钱?拉扯这种平庸孩子长大已经尽力了,我们哪方面不用力不费心?” 周先生越说越气,一想到今天碰见同事的孩子,就开始爆发: “但凡他自己努力一点都不会差成这样!我都不指望他成什么天才,但你看他那没上进心的样子,根本就不成气候!在外边我根本没脸提我有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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