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配合默契,一人主探西北,一人主探正西,双方协力夹击中间沙亚部落残余力量。 后来两人也是一同封赏,不过后来设立州县制,地沧州缺守将,遂将陆白川调任去了青江城。 俞尚临上前,两人寒暄着,俞尚临道:“多年未见,你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陆白川欣然回道:“是啊,我孩子都快赶上他娘高了,你还未娶妻。” 其实两人年纪相仿都不过而立之年,只不过在俞尚临押运辎重时,陆白川就已成家。因着俞宗廷没操心这些事,所有一直拖到现在也没个媒人上门说亲。 闻言,俞尚临嗤笑一声:“倒让你见笑了。嫂子在家带孩子呢?” 陆白川手扣着腰封笑道:“怎么,艳羡了?艳羡就早些成家。” 俞尚临没再接着这个话题聊下去,正色问道:“沿途可还安宁?” 陆白川也严肃起来:“自那晚收到你来信,我就派兵前去接应,途中经历两次劫杀,但被我军拦了下来,事后检查药材也无亏损,现在交付于你,你可得检查仔细了。” 俞尚临闻言,立即差人检查药材。 药材都是装在牛皮袋子里,几味珍贵的药材则在箱子底部放着,就是防止劫杀。 查看时,俞尚临一眼扫去瞥见码头上一熟悉的身影——沈白舒! 俞尚临心惊,怀疑自己是否看错,再仔细瞧去,一袭天青袍子,头带斗笠躲在木桩后的不是沈白舒还能是谁,可沈白舒还未察觉到俞尚临已经发现了他。 俞尚临心弦紧绷,他怎么跟过来了! 陆白川看见他神色有异,遂问道:“可是药材出了问题?” 俞尚临收回视线,应付答道:“还在查,你先看着,我有事离开一会儿!” 说完不等陆白川答应便跑进人群里不见了踪影。 沈白舒自以为隐藏得极好,他换了衣服,没穿白袍,那样太显眼,他是随意扯过渔家竹竿上的一件天青色长衫穿在身上,带着斗笠躲这木桩后边,一边瞅着俞尚临的士兵检查药材,一边提防周遭环境是否安全。 然而下一刻,沈白舒面前忽然立着一人,顿时被吓一跳。 俞尚临攥着他的手腕,有些愠怒道:“还真是关不住你!过来!” 俞尚临将他带到阴凉处,仍是厉声道:“你就站在此处哪也别去,我清点好货物就回营,别再乱跑。” 俞尚临吩咐两个士兵将他看住,自己才离开去和陆白川对接。 沈白舒被抓了个现行,无言以对,只得老实巴交的任其处置,站在阴凉处等货物装箱上车。 约莫一炷香过去,清单对接完毕,药材装箱上车完毕,队伍开始返程。 临走时陆白川拉着俞尚临嘱咐道:“你小子这些年到底在捣腾些什么,不如我将我妹介绍给你,凭着我俩间的关系,亲上加亲如何?” 俞尚临轻笑一声:“你妹妹才多大,我就不打算老牛吃嫩草了,我心有钟意,只是不遂心。” 陆白川瞧他神色,知道他没诓自己,遂挤兑道:“哟,动真心的?那我也不强求了,有空多来看看我这老友。” 俞尚临抱拳回应:“一定,城内如有疫病,写张条子来,我给解药。” 陆白川亦抱拳:“那说定了啊。” 人生旧友,见的面少了这情谊自然就薄弱,可有些生死之交,那是一辈子融进血肉的感情,即使你们半生未见,相逢时依旧能谈笑风生。 俞尚临载上货物离开,回程恐怕荆棘遍布,不是那么容易了。 他将沈白舒带在身边,因着刚启程,还未驾马。他看着沈白舒靴子上的泥,沉声问着:“走过来的” 沈白舒心中澎湃,但脸上依旧云淡风轻,自如应对道:“不会飞,只能凭脚走。” 俞尚临仍是冷声道:“你倒是点子多,看来军中倒戈你的人不少。” 沈白舒听出他的责怪,软了语气:“那还请将军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众人都走到大道上,开始骑马了,梁郁尘和昔明跟在队伍后边护好药材,根本不知前面什么情况。 俞尚临什么也没说一把将沈白舒抱上马,自己再坐在后面,双手环着沈白舒身子牵着缰绳。 低声在沈白舒耳边说道:“骑马总比两脚快,沈大夫不会还想走回去?” 沈白舒心头发痒,软声道:“随意。” “驾!” 俞尚临驱策着马开始奔跑起来,马匹身上绑着拉货物的粗绳子,货物就被,马匹带着走。步兵跟在后边一路向回跑。 一路途径三座高峰,未有意外,黄昏临近时到了第四座高峰下山道上,此处树丛枝桠攀援,横亘在山道两侧,因着两侧高峰,山道极其逼仄,俞尚临将队形换成一列依次进入匝道。 马匹拉着车轱辘碾压过碎石发出崩裂之声。丛林里未有惊雀飞起。 沈白舒察觉出周围气氛有异,但俞尚临未停止前进的脚步,沈白舒靠着俞尚临胸膛悄声问道:“将军可防备好了?” 俞尚临凝神打量着周遭环境没有回答。 此处虽是高峰下的低谷,确实是该静谧,但这静得有些诡异了。 突然,一只箭簇从树丛缝隙里窜出,直取俞尚临面门。 俞尚临迅速拔剑将箭劈开,扯过披风罩在沈白舒身上。跳身下马将沈白舒推到人群中间。 “护好他!” 士兵将药材和沈白舒围在圈内,拔剑以作抵挡。 猛然间,丛林里与树色融为一体的盗贼也拔剑四起向俞尚临等人袭来。 沈白舒罩在披风内,迅速挣扎出臂膀,此处出门太着急,没带剑来。他只得看着俞尚临带领着士兵与盗贼硬碰硬。 周遭贼寇尽数涌出,沈白舒扫视过去,粗略估计四五十人。 沈白舒很快发现,这群人装饰一样,全是黑袍罩身,带着黑色斗篷,根本看不清脸。如果这劫持药材的计划对于幕后之人非常重要,那么领头人呢? 沈白舒环顾站在板车上一瞰全局。突然一根银针朝沈白舒刺来。沈白舒后腰一仰,躲开银针的袭击。
第40章 知情 他跳下板车,只感觉幕后之人似在暗影之后,周围包围的士兵保护着药材,但总有贼寇能杀到圈层内来,沈白舒亦指拈银针朝贼寇扫射过去,银针入体,贼寇猛的倒地。 但越来越多的贼寇朝圈层内袭击过来,昔明突然撤出不再和俞尚临作战,而是转头掉马将药材往山道外退出去。 俞尚临早已安排前来的三百人,每到一处山道就留下五十人停留埋伏在从来内,而此时遭遇伏击,那五十人早该出来营救,但却没有人来。 俞尚临心沉海底,那五十人估计已经全部遇害。既然等不到援军,那么便只有往后退,抄小道绕过去。 很快昔明带着药材撤退到来时的山道入口,沈白舒没走,他拾起不知谁掉落的剑,与俞尚临并肩作战。 俞尚临一剑劈向迎面攻击上来的贼寇,血水溅在袖口,沈白舒动作极快,出其不意一剑便将围着俞尚临的贼寇全都见血封喉。 俞尚临略有惊讶道:“沈大夫功夫不错。” 说完又跃身一击一剑荡起两人甩开几丈,被甩出去的两人又绊倒冲上来的同伴。 沈白舒见此,轻笑道:“将军力道雄厚。” 两人再合力向前杀去,沈白舒忧心着方才暗处放出的银针,银针没击中他,遂他也不知这银针是否有毒。 但想来幕后之人极擅长制毒,他能制出洞庭身,那么其他的毒亦是不容小觑。 况且以银针当武器,此招与沈白舒杀招相同,这不免让沈白舒对此人身份有了一番猜测。 突然,充满寒意的一声回荡在低谷中:“沈鹿景——你还活着!” 带着不甘,惊疑和恨意的一声让沈白舒背脊发凉。 他,竟然是他! 树木高枝处,一袭黑袍自上款款飘落下来,仔细一看,他的黑袍绣着金线,在黄昏夕阳的照拂下,丝丝闪光,可这闪光触及在沈白舒眼里似刀割在身上,如凌迟,如剔骨。 黑袍人没戴面罩,整张脸庞在夕阳的照耀下让沈白舒看得格外清楚。 沈白舒不知不觉后退两步,然而俞尚临就在身后,沈白舒止步,握剑的手不禁颤抖。 俞尚临察觉有异,忙搀住他,“白舒!?” 他怕沈白舒在这关键时刻倒地晕厥,之前韩辰说他有旧毒在身,担心他此时旧毒发作。 沈白舒面色退得干净,若不是有俞尚临在身后支撑着他,他恐怕真的就要逃走了。 黑袍人近似疯狂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里:“沈—鹿—景。” 他一字一句唤着沈白舒永远不想面对的名字。 ”我道是谁能破了我的洞庭身,是你就不奇怪了. “他顿了顿,接着又狂笑一声道:”不过你自己毒还没解吧,否则神色不该如此——惊恐!” 沈白舒紧握着俞尚临的小臂,将俞尚临抓得生疼,他神色惶恐,仿佛对面的是恶鬼,是妖魔,如此恐惧,身子不断瑟缩。 俞尚临见状,忙手穿过腰侧扶住他,他大概预料到对面那人是沈白舒的梦魇,沈白舒如此惧怕他,之前发生逼迫得让沈白舒改名的事,那么此人很有可能就是陷害沈白舒的人。 未再想其他,俞尚临拔剑直指,沉声道:“阁下既然露面,想一较高下尽管来找我,他与你的恩怨你有命再提!” 黑袍人扭动着脖颈,对俞尚临的话丝毫不在意,他双手撑开袍子甚是狂妄道:“你!没资格。” 他将视线转向沈白舒仍是近乎疯狂的神情,“沈鹿景,师兄,我要你命!” 一语未毕,就甩出几根银针,俞尚临持剑一 一挡去。 此时士兵都已撤离到谷底山道外面沿小路前行,余下几人和俞尚临断后。 沈白舒眼圈腥红,不想在此又见到曾经害得他身败名裂的人,可他以现在的实力全然不是他这师弟的对手。 即使俞尚临在身侧,也难定胜负,若说功力,他师弟与他在康健时期乃是旗鼓相当,而鼎盛时期的沈白舒,俞尚临可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俞尚临对上他师弟定会败下阵来。 可现在身上余毒侵入肺腑,沈白舒不得动用内力,否非很快就会毒入心脉,身死。 沈白舒撑着俞尚临的手松了松,看着俞尚临挺身挡在自己跟前,心下黯然。 既然命不久矣,毒早发或晚发都一样,沈白舒如是思忖,况且这怨这恨,终归要自己讨回! 他不能让俞尚临为他负伤,遂他挣开俞尚临搀扶的手上前与他师弟对峙,神色也开始疯狂起来。 沈白舒讽刺笑道:“哈哈哈,我命在此,供你来取!” 说完已经握剑袭击过去,俞尚临才伸手,沈白舒身影已离自己数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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