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想着,抬手环上了乾元的脖颈,又凑了过去亲上他,这回不是一触既离,而是微微启口,含了下对方的下唇。 周松身体一震,垂眸看到的便是坤泽微合的双眼,他的睫毛轻轻的颤,证明它的主人并不是如同表现出的那般游刃有余,他也在紧张。 眸色微沉,周松的双手环上了怀里的身躯,更深的亲过去,他怎么能让如此珍惜的人,放下了坤泽的矜持,主动如此,这是自己该做的事。 乾元到底是乾元,即便未经人事,也有本能,没了开始的顾及与踌躇,光是吻,就让沈清竹有些招架不住。 唇舌紧密相缠,他几乎要呼吸不过来,无奈下只好拍拍对方的肩背。 周松退开些,两人轻喘着,呼吸黏连在一起,他捧住人的脸颊,视线定在他的脸上离不开片刻,“清竹,我会疼你,爱你,珍惜你一辈子,绝不让你后悔今日嫁我。” 沈清竹闻言,抬眼看向他,唇角扬起,眉目含笑,“好。” 忍不住了,周松这次是真的忍不住了,他再次亲了上去,手指勾开坤泽的衣带,将人扑在身后艳红的床褥上。 兰花交缠着松柏,香味弥漫在整间屋子里。 被翻红浪,经久不息。 —— 沈清竹睁开眼时,已是天光大亮,他的思绪还有些混沌,一时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恍了好一会神,才忆起什么,侧头去看身边,空荡荡的,只有他自己躺在床上,动了下身体,酸疼,困乏,索性又不动了。 他觉得肚子有些饿,但动了又不适,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不见了踪影,心里有点不悦,闭上眼将脑袋缩进了被子里,难得有两分孩子气。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进来的人动作很轻,小心的合上门,之后走到床边。 只看到了一团被子的周松愣了下,弯下腰凑近,伸手轻轻扯被子,怕缩进去睡觉的人将自己闷坏了,但又怕吵醒了对方,只能小心的一点点往外抽。 蒙在被子里的沈清竹本来是有些气闷的,却又被他做贼一般的举动逗笑。 听见他的轻笑声,周松顿了顿,知道他这会儿是醒着的,松了口气,将被子拉下去,露出对方的脸,“何时醒的?” 沈清竹扬眉,“你进来之前。” 不是被自己吵醒的,周松放下心,看了看他,又垂下眼,“你……身体还好吗?” 都已是洞过房的关系了,说到这些,汉子的耳根却还是会红,仿佛他才是那个被怎样的人,沈清竹浅笑,“腰酸,痛。” 听他说痛,周松慌了,手足无措的想掀开被子看看,又怕他着凉,“那、那怎么办,我去找大夫?” 沈清竹摇摇头,一双桃花眼含情般的看着他,“你给我揉揉便好了。” 周松愣住,知道他又是在逗自己,可踌躇片刻,还是将手搓热,探进了被子里,触到滑腻肌肤的时候顿了下,缓缓的将手抚上去。 坤泽轻哼了声,他整张脸都红了。 酸疼的腰眼被大掌揉按的很是舒适,本只是调戏一下对方的沈清竹垂着眼享受,直到肚子耐不住饥饿叫了声。 昨晚本就只喝了碗鸡汤,又“辛苦”一夜,肚子早就空空了。 周松听见了,恋恋不舍的将手收回来,劝哄道:“我做了些吃的,你先垫垫再休息?” 沈清竹对此没有意见,但他又实在不想动,从不委屈自己的他朝人伸出手,“你给我穿衣服。” 周松都来不及听他说的话,见坤泽伸出两条光溜溜白嫩嫩的手臂,唯恐他着凉,连忙矮身将人拢进怀里,红着耳根应他,“好。” 身娇体贵的大少爷,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汉子的伺候,任他一件一件给自己套上衣裳,偶尔伸手捏捏他发红的耳垂,看人低着头都不敢抬眼,愉悦的笑笑。 被“调戏”的周松也不敢反抗,或者说,他甘之如饴。 给人穿好衣服,放他坐在镜前束发,周松出去给他端了盆热水进来,放在架上供人洗脸。 沈清竹束好了泼墨般的长发,走到盆前弯下腰撩水洗脸,柔顺的发丝下滑,被一只手抓住。 他侧过脸,看见站在他身侧的汉子,不知想起了什么,弯唇笑笑,没说话,继续洗脸去了。 或许是心有灵犀,他这一笑,让周松忆起了他们刚认识那会儿,坤泽蹲在河边洗脸,自己也是这般帮他抓着头发。 只是那时他们尚不相熟,他连瞥一眼对方露出的后颈都觉着冒犯,如今…… 周松的视线飘过去,那雪白的颈后,最脆弱的位置,还残留着自己的齿痕,明晃晃的宣示着他们现今是如何亲密的关系。 沈清竹洗完脸直起身,旁边适时的递来了布巾,他接过来,拭去面上水珠,便道:“我倒是忘了,如今既已成婚,该将头发挽起才是。” 未婚的坤泽才这般束起马尾。 周松的手指还缠绕着他垂在身后的发丝,闻言轻轻摇了摇头,“无需管那些,你喜欢怎样就怎样。” 沈清竹将布巾搭回架上,转身面向他,发尾从对方的指尖滑落,“这样岂不是让人说你闲话,娶的夫郎还像少年人那般打扮,不安分。” 周松皱起眉,“莫要这般说自己,也莫要在乎旁人说什么。” 沈清竹自是不在乎旁人说什么的,他只是想听听看,汉子怎的说,他往前迈了一步,凑近对方,抬起一只手搭在人的领口,轻轻摩擦衣襟,“夫君当真不在乎?” 他问了什么,周松完全没听进去,只有夫君两个字进了耳朵,他眼睫微颤,抬手搭上那只细滑的手,“叫、叫我什么?” 说话都磕巴的样子又逗笑了沈清竹,他踮起脚,凑到人耳边,“夫君。” 话音未落,他的腰身猛地被人揽住,两具身体贴在一起,乾元的呼吸都急促了一瞬。 沈清竹很是满意他的反应,退开些,抬起一双桃花眼,笑道:“夫君,我腰还酸呢,可受不住了。” 受不住了还这般撩拨,周松闭了闭眼,他舍不得怪对方,只得自己忍下那份苦楚,艰难的松开纤细的腰身,缓缓吐了一口气,“不是饿了吗,我去给你拿吃的。” 他落荒而逃,沈清竹笑的愉悦,果真还是逗老实人最有意思了。 而即便是被他那般的使坏,周松也到底是不舍得他多饿一会儿的肚子,很快便端着吃食回来了。 听钱婶说上回煮了红薯茶沈清竹还蛮喜欢的,这次他便煮了红薯粥,夹了碟他自己腌的小菜,额外又给人蒸了蛋羹,旁边还放了只鸡腿。 肚子早就抗议许久了,沈清竹在桌前坐下,先尝了口粥,软糯香甜,更合他胃口,“你吃了吗?” 坐在他旁边的周松点头,“吃过了,鸡汤还剩一点,我怕你不想喝了,煮了碗面吃。” 汤喝掉了,却还没忘了将鸡腿留给他,沈清竹心中微暖,盛了蛋羹的勺子转了个方向,递到对方嘴边,“再吃一口。” 周松愣了下,在坤泽笑盈盈的目光中,低头将那勺蛋羹吃掉了,之后看着对方毫不介意的又盛了一勺放进自己嘴里,没有嫌弃被他用过的勺子。 他目光逐渐柔软,眼睛里只映着一人的身影。
第五十五章 “周松。”沈清竹吃饱喝足了,有些事该聊一聊了。 被他叫了一早上的夫君,骤然被这般直呼大名,周松反倒不习惯了,莫名挺直了腰身,有点说不上来的紧张。 沈清竹抬手支在桌上,撑着下巴问道:“你昨日……为何不与我结契?” 坤泽与乾元跟中庸不同,唯有结契,在彼此身上留下自己的信香,才算是真的属于对方,往后也不会被雨露期跟信期所扰。 他们二人,该做的都做了,可汉子,却在他体内成结前犹豫了,最终并未与他真的结契。 那时沈清竹分不出旁的精力询问此事,现下,却是要问清楚的。 周松被他问的一顿,垂下眼,没有说话。 他一言不发,明显是不想回答此问,沈清竹的神色淡了些,放下手坐直了身体,“我总觉得,成了亲,不论何事,你我总该是一心,如今你不愿与我结契,莫不是还存着旁的想法?” “不是的。”听出他语气不太愉快,周松忙反驳,“只是、只是……” 他只是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沈清竹沉下了脸,站起身,“你既然不愿说,那我便不逼你了,是我逾矩,不该多管你的事。” 见他生气,转身便要走开,周松慌了,连忙起身拉住他的手,“清竹,我当真不是不愿与你结契!” 沈清竹站住脚,唇角微扬了扬,又很快落下去,转身时已是无甚表情的脸,“那是为何?” 周松小心观察他的神色,拉着他的手裹在自己的掌心里,见他没有拒绝,方才放心了些,却再不敢闷不吭声,温声解释道:“乾元与坤泽一旦结契,会……会有身孕……” 坤泽本就比中庸易孕,更别说是与乾元结合,结契之时无可避免的要留东西在对方体内,加之昨日他们二人都被彼此的信香勾的情热,这般境况下,坤泽必然会怀孕。 沈清竹一愣,倒未曾设想过是这般理由,“那又如何,难道……你不想要子嗣?” 以汉子的经历,他该比旁人更渴望一个完整的家才对,为何不想他有孕? 周松浅叹了口气,靠近对方一些,轻轻的将他拥进怀抱里,手上顺着他的发丝,“我舍不得,舍不得你受那般的苦楚……” 尤其是在经过刘芳产子之后,他在院里听着对方那般痛苦的声音,不敢想象若是他的坤泽经历这些,他该有多心疼。 听到他的解释,沈清竹半晌都没有说话,他闻着对方身上令他安心的松柏香,感受着他动作温柔的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头发。 沈清竹其实很早就能感受到周松对他的怜惜,就如同他是什么名贵的瓷器,磕碰一下便要坏掉。 那时他以为那不过是初尝恋慕滋味的乾元保护欲作祟,时日久了,便也就淡了。 可时至今日,这种怜惜非但没有淡去,反倒日益增加,竟已是到了怀孕这等必经之事都要避免的程度。 便是素来疼爱他的母亲,在提起此事时都会说,怀孕虽痛苦,但都是要经历的,收获总比承受的要多。 可一个根本就不知孕子为何滋味的汉子,一个乾元,却告诉他,舍不得他怀孕,为此,甚至战胜了本能的占有欲,未曾与他结契。 他张了张嘴,想跟这个傻乎乎的汉子说,坤泽怀孕容易,产子其实也比中庸少些痛苦,让人不必有那般多的担忧。 但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抬起手,环上汉子宽厚的肩背,轻轻的拍了拍。 感觉到了安抚自己的手,周松退开了些,低头注视着坤泽的眼睛,试探道:“清竹,你可是生我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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