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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德南。” 费书屻笑容满面地朝他招手，玛尔兰正探出去拿糖浆水果，见到这一幕，转而扑进了费书屻怀里。 “嗯。”德南礼貌地笑了笑，用毛巾擦手的动作稍显不自然。他很快别开了头，折回厨房去看汤煮得怎么样了。 而另一条沙发上，墨加里撩起金色头发，凑过去嘬沛华刚含过的烟嘴。 “凑什么热闹，你也想偷一口。”沛华的手顺其自然扶上他软滑的屁股，从费书屻他们那个角度看过来根本见不到什么，只见丝绸长衣浅杏色的褶边覆盖住一线优美的弧度，然而靠沙发背那面，沛华的手已经偷潜进入了，指尖轻轻扣在臀缝上。 “我连致幻剂都嗅足过，一口烟又能把我怎么样？”墨加里说着把张开的两瓣唇迎上去，娴熟地吞到一点烟。 “嗯，什么型的致幻剂？”沛华只是随口一问，他对这方面一窍不通。他的家教让他从前绝无可能接触到这类。 “前年流行的高级致幻剂，”墨加里微微笑着，轻描淡写道，“不容易成瘾，但是效用很强，闻过三回就要暂时精神失常了，我发现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失禁过了。” 沛华静静听着，抿了一口烟，接着就把烟在烟灰缸里摁灭了，不再追问下去。 德南这时默默走过来到第三个单人沙发上坐了下去，谁也不看，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皮。 费书屻往后靠去，翘着二郎腿。“有件事情，你要不要听？” “关于什么，罢了，你说吧。” “关于——他。”费书屻点着墨加里说道。 墨加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在俱乐部时，他与费书屻曾有约：自己答应去完成直播，他则要帮自己保守从前的那些身世秘密。 要毁约？ 所有人似乎都怀着心事，除了德南，所以只有他听见了有两声较轻的门铃。德南轻声说了一句“是配送员到了吧，我去取菜”，便起身走开了。 “怎么说呢……”费书屻摸了摸下巴，神情飞扬，“他是个…杀人惯犯，现有的法律无法制裁他。为此我建议你，将他送去大翼工厂，那里的安保系统十分出色。” 墨加里睁大了眼睛。茶几上德南不久前放下的水果刀正闪着银辉。
第24章 所有人 “喏，你的瑞士军刀。” “嗯？哪儿捡的……” “不是捡的，我从警察那里——”费书屻说到这便不说了，看向不自觉拧起眉头的沛华。 他们在楼梯口，不久前墨加里是被沛华抱上楼的。为对方盖好被子，沛华下楼，于是被费书屻走来拦住，在下了最后一个台阶后，就有了以上以下这段秘密对话。 “你打算干扰搜查？”沛华疑惑道，说完瞥了眼二楼栏杆，又睃见滚倒在沙发上玩头发的玛尔兰。 “用了点钱。”费书屻比了个手势，嘴角带笑。 沛华也跟着他笑起来，稍显无奈，评价道：“这个城区已经烂透了。” 他抬头，看见玄关是德南拎着两大袋蔬菜回来。不知是什么让他变得喜悦万分，快乐的情绪在他周围洋溢，空气也欢动。他应当是把外头的阳光带了进来，不然怎会看着如同披着光雾，他越往左行，轮廓越发的明亮；穿过透明清洁的玻璃墙，绕过长长的沙发，赤脚踩过软毛组成的地毯，去向了向外散白气的温暖厨房。 费书屻转过身，无意与沛华接着聊太多，留下一句“随波逐流”，便径直朝德南走了过去，急步匆匆，他对那位天使反而是有话欲言；而完全未注意到小小的玛尔兰，他忽然蹦出来，搂着费书屻的腰不让他往前去。 费书屻无奈，想起还有件最重要的事情还没办，忙请求：“昨晚的事，务必让我会会你那位天使——墨加里，” “别做过分的事。” 墨加里听到卧室门被敲响，从床里起身去开门， 开门便和费书屻对视上了，听对方先问：“你是不是跟那个天使说过什么了？” “你说谁？” “斯班涅，我俱乐部的员工。” 墨加里抬起眼皮，回答道：“哦，昨天晚上那个，他怎么了？” “有个男客人去他的病房找他，被袭击了，武器是瑞士军刀。那是他的老主顾，而男人的妻子昨夜带人去揍了他一顿，导致这个可怜的家伙晕倒进了医院。” “所以呢，警察应该以天使袭击人类为由已经把他逮捕了。这事情难道和我有关吗？” “他逃出医院了，墨加里。” “啊……交给警察解决吧，费先生，请耐心等待结果。” “嚯。” “最后做选择的人是斯班涅自己，不论别人怎么说。” “你这是承认了？告诉我，都和他说什么了，是不是还知道他现在在哪儿，俱乐部与他的合同还未到期，我要把他，抓回来——” “他会好好的。” “是唐告诉我的。” “什么？” “救护车来前，斯班涅醒了过来，而你一直都抱着他，期间交换了许多话。唐在门外打电话，听不见内容，但从外头看着你们。” 费书屻说完便笑起来，又接着道： “怎么突然，脸色变得这么难看？” “你作为他的上司，应当知道他最近受到过很多次死亡威胁…！”墨加里把腰背挺直，微微仰头，这样好显得自己在气势上不输对方。 “不，我不知道。”费书屻很快地回答墨加里，又把他逐步逼向墙角，“这不是我的管理范围，要维持俱乐部的运作，会员的需求自然是在第一位，我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关照到每一位折翼天使。” “您的诚意显然不足，我对您之前的问话无可奉告。” 他们已退至墙角了。 “希望到最后别是害了他。”费书屻收起笑容，转身欲离。 墨加里一把抓住费书屻手腕，目光如炬，“怎样你会放过他？” “看你表现。” 墨加里还在踌躇不定，准备讨价还价的词，忽然费书屻便倾身下来，压来一片阴影，随即墨加里的下巴就被托起，费书屻马上要吻他因慌张而微噘起的唇，而毫不配合的满心不情愿的天使马上就要吐脏话了。 咚咚咚，沛华在十米开外的客房门前正对他们站着，用右手敲响了三声门，示意停止，然而嘴上说的却是“吃饭了”，说罢回身下楼。 墨加里甩开费书屻的手追了过去。
第25章 依旧是所有人 “唐！” “唐！” “等等我！” 天使一边叫他主人的名一边踩下楼去追赶，他知道自己没有错，但是害怕误会。 沛华妆若心不在焉地低着头看着手机缓缓下去，很快就被追上。墨加里贴在了他身侧，轻声喘着气，看见对方迅速关了手机屏幕并将其放回兜中。 天使疑惑地看了眼楼上，然后把疑惑吞下肚。 “请不要误会……”墨加里无奈道。 选择权在沛华。 “我知道，但是还是会忍不住去生气。” 沛华说着低下了头，勾起对方本就微仰起的下巴，亲吻他的金发天使；站在倒数第二级楼梯上，冷气装置在斜上方的天花板里嵌有一个，吹着他们额头上的汗，凉凉的风，令人舒服，再加上一个时间足够长的深吻，不好的心情就会被轻易化解。 德南端着刚烤好的南瓜派出来，玛尔兰一直跟在他身侧，视线落在自己最感兴趣的甜味食品上，他也帮忙端了一盘，那是一盘经典的古早蛋糕，最上面的奶油裱花很随意，或许是他帮忙裱的，蛋糕后头是几杯茶与小巧蛋糕卷。 而桌上是热气腾腾的一桌好菜，都已端出来摆好，丰盛得很。沛华搂着被吻得腰发软的墨加里前去坐下。玛尔兰竟和德南坐在桌子北一面，沐浴在阳光里。 费书屻从楼上慢步下来， 玛尔兰尊敬地叫了他，决定跑过去，哪知才站起来，就被德南按回座。费书屻不满地看向德南，却没得到回视，便有些生气，但不能明说。 “惯的他。”德南说完为小天使切开表皮油亮的肉肠。 费书屻这时默默拉开椅子坐到了墨加里身旁。 沛华在喝汤时忽然转头问墨加里道：“看到我瑞士军刀了吗？” 费书屻听到，讶异地看去。 这多像是沛华临时才想起来要问的事。 墨加里没有犹豫地回答：“你原来有这个东西吗……”一边嚼着东西，一边撩起右边掉下来的一缕金发别在耳上，自然又短暂地瞥了沛华一眼后，张口继续咬下下一口脆西兰花茎。 桌对面，德南问着玛尔兰：“你在哪儿上学？” 墨加里又试探地问着沛华：“唐，啊，我何时能单独一个人出去走走？…” 他强调了“单独一个人”，而沛华目前并不准备就这点多问下去。 沛华：“别着急，先等我上礼拜给你订做的身份颈环到了再说。” 他转头，与托着半张脸，温柔看着玛尔兰的德南说道：“也帮你定制了，德南，但到货日期应是比墨加里晚一些。” 德南听见了，没有回转视线，而是轻轻地点点头，像位优雅的夫人。他的茶色卷长发束成一捆搭在一边的肩膀上，遮住了一半锁骨。 玛尔兰笑着回答德南，眼睛明媚：“苏埃伦斯高中。” 德南忽然抬头，漂亮白皙的肩头有些耸起，金色的双眸移向觉得浑身难受的费书屻：“是个干干净净的孩子，书屻。” “到底还是个折翼天使，就算是没了双翼，去人类学堂上学，也是有不为人知的一面的。”费书屻冷静地回嘴，而后抿了抿唇，想到玛尔兰在自己床上求饶或是讨安抚的模样，又自我得意起来，然而他不会将这种情绪表现在脸上。 在德南眼里，费先生依旧是保持着一张不怎么改的冰山脸。 老样子，德南心想，遗憾地低头吹了口汤。
第26章 预备备 费书屻吃完中饭就带玛尔兰走了，德南回客房，沛华跟墨加里回主卧。夜色降临，房子里灯光点亮起来，窗帘被人拉得严严实实，应是要为待会儿做床上的事做准备。 浴室里头，白色的薄热气氤氲，镜子失去了作用，贴了金色复杂花纹的天花板中央为一盏洒下柔光的短吊灯，浴缸里的水满得将要溢出，墨加里舒服地泡在水里，白皙的皮肤被热得透粉，他的金发飘在水面上，出露水的两个膝盖上各有一块青紫。 沛华忽然敲门进来，沉默过后，没有任何铺垫地发问： “你想对他动手？” 墨加里全裸着坐在圆形浴缸里，沛华盯着他，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只是削个苹果不是吗？”墨加里沉默良久后道。 “你说你喜欢带皮的。”沛华弯腰舀起水打湿了对方头顶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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