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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轮袍

时间:2024-01-23 17:00:16  状态:完结  作者:兰毒

  虞应容把着酒盏,冷冷一笑,“冬云将军有这等胸怀,实乃大昭百姓之幸。你如今远赴东海,镇护边境安宁,便是以一己之身,换天下人太平圆满。朕合该敬你一杯。”说罢,也尽了杯中之酒。

  两人一番交锋,措冬云忿忿然归座,眼中恨火闪烁,在场诸人见虞应容不管,虽不明就里,也都别开脸去,饮酒笑乐,只作不知。

  而从头至尾,许若缺只耷着长睫,端坐不语,单薄肩背恍如一枝枯梅,伶仃地支在锦衣貂裘之下,仿佛承不住这般重量似的。他不怨不忿、无声无息,这样的姿态,正是虞应容惯见的,却仍似无数片冰刃,淋淋漓漓地切进胸间血肉里。

  虞应容偏要逼得他回应。

  他微微侧过脸去,垂眸含笑,向许若缺道:“皇后不来向朕祝酒么?”

  听得他话音,许若缺背脊一僵,转眼又恢复如初,只是仍不回头、不开口。许若缺桌上自然是没酒的,俄而宫人端着一方紫檀螺钿方盘上来,一壶酒、一只杯,跪呈到许若缺座前。

  措冬云深知这是做给自己看的,恨得咬牙切齿,直勾勾盯着影影绰绰的珠帘后。把那酒泼到虞应容脸上去就好,横竖他不会对四哥做什么,他这般想道。

  许若缺终于略动了动,侧身转向宫人,缓缓抬肘搭上了那方盘。虞应容目不转睛,只见他双手捧起白陶瓶,往玉杯中注酒。动作间,袖口下露出小半只手来,白得出奇,瓷器般冷沁沁的,小指中指分别带着银累丝蜜色猫眼石戒、和一只嵌着小小的红玉髓珠的白玉指环。除此之外,通身上下别无奢华装饰。

  杯装得七八分满,许若缺便搁了陶瓶,一手拈起那杯酒来。玉杯薄得剔透,漾着一泓艳丽的胭脂色,靡靡地散出甜腻的芬芳。原来这酒名为彤酡蜜,由五月头开得最盛的刺玫所酿,甘香异常。必得用薄胎杯盛送,经指上温度一蒸,方能使馥郁香气从酒液里透出来。

  转眼已是满室飘香,瑰丽旖旎,妙不可言。虞应容斜倚在座上,许若缺朝他慢吞吞转过身去,左手牵起衣袖,单手执杯,将那杯彤酡蜜缓慢而恭谨地送至虞应容身前。仍垂着头,满头乌云漫卷,鲜明地映出脖颈耳侧雪白的一片。

  他单手向君王祝酒,显然失了礼数。周守庸暗暗着急,又提醒不得,只得愁眉苦脸叹气。他异族男后之身本就惹人非议,私下里虞应容何等娇惯他都使得,只是在大宴上亦作如此情态,被旁人看去,难保没有添油加醋的好事者。

  不料虞应容垂眼瞧了半晌,竟兀自探身过去,把唇抵在杯沿,一双眼专注而沉定地觑着许若缺,便这般就着他的手,将深红酒液饮得一滴不剩。

  许若缺讷讷地收回手去,虞应容复又落了座,心满意足,含笑凝望着他,郑重道:“多谢皇后赠酒。”

  许若缺无言以对,听着转身时衣摆拨动珠帘、撞击的清脆声响,却是心绪难平。措冬云咬碎银牙,满腹委屈,竟连烈酒也冲不淡。

  夜深了,许若缺静静坐着,渐渐听得瓦上庭中淅淅沥沥的水声,白日里艳阳朗照,至夜竟落了雨。他坐了这大半日,已有些不支,恰逢雨天,一身旧患又开始作乱。可难得与小弟共处一室,纵然不得见面,许若缺仍不舍得离席,只勉力支撑。

  胸间闷痛,终究是忍不住,掩唇轻轻嗽了几声。虞应容立时往他身上一扫,转头招来内侍,低声吩咐。措冬云也连忙掷了杯盏,满脸紧张地巴望着他。许若缺不禁深恨起这副朽败身子,竟连这一会儿都撑不过。

  不多时,虞应容敷衍两句,礼官便上来宣布散宴。末了,虞应容又向着措冬云道:“冬云将军在京中无府邸,不巧又赶上这场雨。便将北边暖晏楼收拾出一间上房来,安置冬云将军住下。”

  措冬云吃了一惊,正不解其意。一旁许若缺借着凝碧搀扶,已缓缓立起身来。虞应容则自然而然地走到他身侧,从袖底拉起他手,握在身前。措冬云甚至看见他轻轻摩挲许若缺手背的动作。

  这两人并肩而立,一个是玉树当风、轩昂俊美,一个是荻芦照水,固然单弱苍白,仍是惊人的美丽。哪怕不知其身份,任谁也看得出他们定是天造地设的神仙眷侣。

  措冬云红着眼,贪恋地注视他一举一动。许若缺顺从地由虞应容牵走,趁隙回头,悄悄笑了笑,眼角眉梢都是再熟悉不过的弧度,他在竭力扮作措冬云所熟稔的那个许若缺,尽管这笑容他已十分生疏。

  到底是不同了。少年的散漫稚拙从他脸上褪得一干二净,这是一行落在宣纸白上的墨字,又洇开了,怎么也无法复原。

  此时雨下得更大,打开殿门,湿冷夜风席卷而入。虞应容默不作声地挡在许若缺身前,早有宫人拿着墨绿的绸伞,候在殿外。伞盖拨开雨幕,护得那一前一后的两人行到御辇旁。

  措冬云独自立在廊下,遥望着昏暗萧索的雨夜那头。虞应容先登了马车,又回转过身,弯腰将落后一步的许若缺搀抱上去,护着他进入车厢。而后锦帷悄然合拢,车夫“啪”地赶马,华盖四下悬挂着风铃,随着马车行进轻轻摆动。悠长清远的铜铃声里,御辇辘辘地轧着满地积水,向宫城深处驶去。

  斜扑的雨滴沾湿他的面颊,忙忙赶来的宫人替他撑了伞,提着琉璃风灯,引他往落脚处去。一路上,措冬云不发一词,只失神听着雨滴叮叮咚咚敲击在油纸伞面。

  有那么一刹那,他心中生出一个念头:若他一刀挥断了珍珠帘,千百颗明珠纷纷坠地,大约也会是这样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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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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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马车平稳的摇动中,许若缺闭目小憩,哗哗雨声掺进了那人和周守庸压低了音量的对白。周守庸问:“陛下是回堪云殿,还是去青鸾宫?”虞应容不假思索:“青鸾宫。”许若缺听着,一颗心悄悄沉了下去。

  一阵温热的酒气靠近,许若缺没睁眼也知道是虞应容。那人将手拢着他靠在车厢壁上的脑袋,让他偎进自己怀中,指腹搓揉他的唇角,轻声埋怨:“阿缺就这样厌弃三哥?一听我要回青鸾宫,便满脸的不快活。”

  许若缺自小脸上就藏不住情绪,入宫三载,性情大变,却也未能将这毛病消磨掉。他睁了眼,平静地直视着虞应容,无喜无悲道:“臣不是厌弃,是畏惧。”

  虞应容眼中一暗,面上却不改分毫。“宴会我让你去了;冬云我让你见了;他忤逆我,我也不怪罪。阿缺,告诉三哥,你还想要什么呢?”

  许若缺微微一笑,答道:“因为陛下施予的任何恩典,总要讨取十倍百倍的报偿。”

  虞应容也轻笑起来,摩挲着他的后颈,柔声道:“不错,朕正要向皇后……挟恩求报。”

  说罢,倾身过去,在他下颌颈间留下一连串的深吻。他双臂箍得太紧,许若缺胸口窒闷,剧烈起伏,却一声不吭。直到虞应容从意乱情迷中听见他艰难的喘息声,才匆匆忙放开手。他额上满是虚汗,眼中亦因窒息泛出水光,软着身子,嗬嗬倒气。

  “难受为什么不说?你是不是就想让我干死你?!”虞应容带着难以掩藏的怒意,逼问道。

  许若缺闷咳两声,咽下血腥气,眼中含笑,仰视着他,“不,臣不敢死。臣会拿余生的每一日,勤谨侍奉陛下,直到偿尽了陛下的浩荡天恩。”

  不管听过多少回,这些话总能将他一颗心割得鲜血淋漓。虞应容气得嘴唇都在发颤,他强硬地搂按住许若缺,冷笑道:“好,那你便偿还到朕说够为止!”

  车厢内点着一盏小烛,因轻微的颠簸而明明灭灭。淡黄的光晕里,许若缺的眼像是黄澄澄的湖水,波光潋滟,倒影里却空无一物。他捧过许若缺的脸,让他把目光转向自己,直到那两片眸子清晰地映出自己的影像。

  虞应容又视线下移,留意到他两颊略带粉晕,心头一动,待移近了烛火,才发觉那竟是两痕淡抹的胭脂。虞应容愣了一瞬,随即了然——多半是他嫌自己病容惨淡,教措冬云看了忧心,特地寻了胭脂擦上的。只是许若缺显然不精于此道,只画了腮,唇上还是素帛般的苍白,使得那两颊清淡艳色突兀起来。

  思及此,虞应容鬼使神差地低下头,钳了许若缺下颌,便用齿舌在他两瓣唇上狠狠碾过。许若缺吃了一惊,到底忍住了,没推开他。待分开唇舌,虞应容又捏起他的脸,对着烛光打量。他唇上泛着潮湿的水光,因那记长吻,又染上山桃的薄粉,这张脸褪去病容,当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他这才心满意足,松了手,凑在许若缺耳畔道:“若那人不是措冬云,我倒真要吃味了。”

  听了这话,许若缺猛地一抬眼,久久地凝视他,半晌才道:“你果真是疯了。”他眼中写满难以置信,那纯然是个看疯子的厌憎眼神。

  虞应容一怔,并不生气,反而抚上他眼角,款款微笑道:“阿缺,你以前从不会这样看我的。”

  许若缺察觉他神情有异,暗暗吃惊,还未及反应,头上忽地一松,却是满头乌发沉甸甸地披散下来。“你——”许若缺正要开口,虞应容却抽过他发带,将他双眼牢牢覆住。

  雨声一时变得异常清晰,心跳震耳欲聋。许若缺忙伸手向脑后解开发带,两只腕子却被一只铁手不由分说地并在身后。

  “啊哈……不……咳咳咳!”许若缺蒙了眼,又双手被缚,慌张地挺直上身,摸索着在坐榻上半跪起来。尽管不敢相信,他知道虞应容想做什么。

  “乖,别动。”虞应容急躁的亲吻印在他眼上、颊边、唇侧,像滚烫的火星,使他感到明晰的刺痛和恐惧。“阿缺,这是你该偿还我的。”

  说罢,虞应容眸光一厉,探手便将他裤子扯下,粗暴地褪至腿弯,又扶着他身子,将他两条长腿弯折起来,以一个跪坐的姿态,赤条条裸露在虞应容面前。

  车内燃了炭盆,并不甚冷。然而双腿毫无遮蔽地光裸在外,许若缺仿佛如坠冰窖,他咬着下唇,牙关仍是咯咯打颤,用全身力气竭力地去并拢被迫分开的双腿。“别,别在这里……求你……”

  虞应容任他挣扎,只在摇荡的烛光里,沉醉地欣赏这具单薄颀长的美丽身躯。天生的一副好皮肉,尽管经受了累年的伤病折磨,依然脂滑粉腻,好似裹在艳丽锦缎里一捧雪白的玉兰花瓣,却又温热热、软绵绵,俗体凡胎,鲜活血肉,引得他想要去侵略、摧毁他、揉碎他。

  惯于握笔执枪的有力双手,握住透着淡粉的膝盖,毫不留情、毫不费力地分开他双腿。

  “呃……”许若缺呻吟了声,仿佛受痛。他浑身瘫软,上身贴着车壁,簌簌发抖。眼泪湿透了发带,又将他苍白面颊浸得湿淋淋一片。咬破的下唇沾了血色,是海棠红,艳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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