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起披风,这一次,他的翎儿终于朝他跑来,满心欢喜,带着十足的爱慕与眷恋。 将人牵在身侧,心间万般疼爱。 “君后万安!”北贤渊向万崇宁行礼。 “襄王有礼。”万崇宁缓步走过来,淡淡道,“午膳便留在宫中用吧,你们且去走走。” 云川翎飞速点头,牵着北贤渊便走。 皇宫极大,云川翎幼时来过,从前宫中尚有许多年老妃子,后来明宣帝继位,后宫只有一人,君后无寝宫,与明宣帝同出同进,许多宫殿便空了下来。 花园有孔雀,云川翎牵着人走不动了,才停下来看开屏的孔雀。 心上人闷闷不乐,北贤渊很轻易的捕捉了低落的情绪。 “早膳吃了吗?” 云川翎转过身,双手牵着北贤渊,乖乖回答:“吃了。” “吃了什么?” “小饼,肉粥……” 云川翎回答完问题便抬起头,眉间有些愁绪。 “皇嫂好凶……”云川翎抬了抬头,眨着水汪汪的眼睛。 想来自己被云川棠叫在殿中谈话,云川翎也被万崇宁带走。 “阿远哥哥……你真的,不会再攻打大嵛了吗?” 反握住云川翎的指尖,北贤渊肯定道:“不会!” 云川翎也不知道自己还该问些什么,只好荡一荡二人交握着的手。 “攻城略地,拓展疆土,并非我心之所向,我只想与心爱的小翎儿在一起,朝朝暮暮。” 北贤渊温柔着声音,云川翎红了脸,抬头看他。 “真的吗?” “真的。”北贤渊认真道。 眉目间的愁云散去,小殿下一笑,胜过万千春光。 北贤渊低头将人揽在怀中,温柔采撷花瓣般柔软香甜的唇,缠绵流连,倾尽爱慕与温存。 许久未见,二人都极想念彼此的味道,云川翎轻点起脚尖,北贤渊便将细细腰肢搂紧,一再贴着柔软唇瓣采撷。 吻闭,云川翎已然气喘吁吁,却还是舍不得唇畔的温暖,不待他动作,北贤渊已然贴了过来。 唇齿纠缠,呼吸间流淌着彼此道不尽情愫与爱恋。 宣政殿,万崇宁阔步走进来,下人行过礼便都出去了。 桌上摊开着丹突地舆图,偌大一片土地轻松获得,任谁都难相信这一切的真实性。 “我与翎儿谈了,他说相信北贤渊,便如你信我。” 万崇宁坐在云川棠身侧,将人搂进怀里。 “北贤渊也如此说,说他离不得翎儿,就像你离不得我……” 云川棠叹气,将万崇宁的手放在腰侧让他揉揉。 万崇宁轻笑起来,眉眼染上温柔。 “他说得倒也不错,我确实离不得你。”掌下用了些力,按得云川棠直哼唧。 “我只是不忿……翎儿过了今夏也才十六,被他掳走这样多时日,想必早已被他吃了个干净!人被他占了也便罢,心也给他抢了去……” “看如今的情形,何需鞭挞,只消他一哄,翎儿便能高兴……” 万崇宁揉按着云川棠指定的位置,又被他捉着手换了个地方揉按。 “十六,也不小了,你当年……才十五。” 说起当年,万崇宁原本老实按腰的手变得不安分,不知何处按了下,就叫云川棠急喘连连。 “你还说当年……”云川棠撤了身子红着脸,不肯叫他靠近。 “谁知你表明这般威严,内里却是那般孟浪,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诱我雌伏于你,还只是初次,便被你折腾一整夜,浑身都散了架。” 万崇宁轻笑着将人搂入怀中,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自是臣妾一心忠于国家,一心忠于陛下,陛下深知臣妾心意,故而以身相许。” 手掌继续揉按着细腰,万崇宁笑得爽朗。 乾元三十九年,明宣帝欲禅位于云川棠,封云川翎为瑞王,让云川棠逐渐统管朝中事务,巡查都城守军,万崇宁当时正统管禁卫大营。 十五岁的云川棠已然有了帝王风姿,却到底年纪轻,嫩得能掐出水,翩翩公子也好,清贵雅致也好,所有美好的词汇加在一起,都难形容那种风姿,任谁看了都心动难抑,何况他偷偷爱慕那时的小世子许久。 自城东郊外阅过兵马,天色已然暗沉,他自请护送云川棠回府,路遇暴雨,留宿客栈,小世子下马车时扭了脚,只能被他抱着送入客房。 骑在马上,衣衫早被暴雨打湿,冒雨寻来散瘀的药膏为小世子揉脚,衣衫滴答着水,叫小世子十分不忍。 军中惯了坦诚相对,衣衫丢给下人去洗,万崇宁赤膊揉着玉足,没几下便揉得小世子面红耳赤。 浴桶搬进屋里,云川棠不能下地,他便伺候着沐浴,滑嫩香软的身子抱在怀里,滚烫的脸颊贴在胸口,欲望瞬间燎原,烧着了本就各怀心思的两个人。 后来的事云川棠其实记得不多,但万崇宁始终都记得云川棠是如何晕厥在自己怀中,自己是如何生涩地帮云川棠清理,也记得一桶清水到最后,是如何的浑浊。 那层层破开的销魂滋味,软肉缠绵的致命快感,甜软淫靡的呻吟低哭,柔软手指搭在胸前无力的推拒,都令万崇宁毕生难忘,尽管多年过去,依旧痴恋着怀中柔软的身体。
第34章 小别 离午膳时间还早,云川棠与万崇宁在宣政殿温存许久后,并肩坐在一起批改奏折。 “这么大片的国土,又是异族,该如何管?” 递过拟好的和亲诏书,云川棠回身去看地舆图。 “丹突擅养牛羊马匹,所养之牛羊味道极鲜,马匹亦十分勇猛,我看不如往来通商,派些官员过去建府管理,莫要太过苛责,战乱毕竟是那许多首领一己私心,许多平民是不肯战的。” 云川棠指腹在地舆图上缓缓划过,点点头。 “此处关隘之地,依图上看是十分平坦,若是修建城池,应当十分顺利。” 万崇宁自身后覆过来看了看,也十分满意。 “昨日三弟送来战报,说南月派人拔除了先前打下的界钉,他派人去查探,见南月果然让出许多位置,现已退至莫里河东,他派人日日巡察,果不见南月兵甲。” 云川棠任由万崇宁握着自己的手,直起身,倚在万崇宁怀中。 “幼时母妃与我说,翎儿是她与父王送我的礼物,十分可爱,要我好好照顾弟弟,如今看,果然不假。” 地舆图缓缓卷起,万崇宁将下巴抵着云川棠的肩膀,亲吻他的脸颊。 “兰硕王府犯上多次,叔父将他交给我处置,元家苛待君后,又屡次不尊,那时我尚未继位,不知该如何处治,是翎儿数次挑衅,才叫元襄一时怒极草率起兵,兰硕王藏得那般深,也不知翎儿从何得来那些罪证。” “如今……”云川棠转过身,靠着万崇宁。 “如今内忧除尽,外患解决地这样轻易,皆是翎儿的功劳。” 腰身被搂紧,云川棠叹道:“此生有你与翎儿在侧,便是我毕生之幸。” 万崇宁不说话,只是将人抱得更紧。 安华宫外,云川翎牵着北贤渊走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容。 “翎儿要不要娶哥哥当王妃?” 花园中,北贤渊抱着云川翎在怀中,和他一起看开屏的孔雀。 “娶哥哥当王妃?”云川翎脸颊红红,说起话来多少有些气喘吁吁。 “是啊,两国和亲,翎儿要娶哥哥。”北贤渊擦去云川翎唇上残留的水渍,温柔道。 “自然是要的,可……”剩余的话还没说完,就有宫人来通报,请他们往安华宫去。 宫门口,万崇宁等在那里,只放了云川翎进去。 “襄王在南月如此权势,以襄王之智,何不换了北贤轩,自己坐那皇位?” 北贤渊轻笑摇头,不答反问:“万家累世军功,在朝根基甚深,明宣帝外游已不掌权,兵权由万家掌握,君后颇有大智,又为何不亲自掌管天下,反而甘愿嫁人?” 万崇宁与北贤渊对视片刻,释然一笑。 “万家世代忠君,以守卫国土为己任,遇见他,他便是我的国土,我自是要守着他,护着他,不叫旁人夺了他的尊贵,能伴在他身侧一世,便是嫁人又如何,为他,甘愿。” 目光深深投向殿门,仿佛能穿过木门看到门后的那个人。 “臣与君后所见略同,却也不同,臣不爱那万人之上的位置,亦是生来便不喜权势,带兵打仗,无非是为驱逐异族,为国尽力,如今边境平乱,往后,便只想与翎儿日夜相伴。” 目光扫过重峦叠嶂的宫墙檐角,北贤渊叹道:“万人之上,如何能比过与心上人日日相伴快乐,臣无大志,只想要翎儿。” 万崇宁收回目光,点点头,“你我皆是领兵之人,如今却都卸了兵甲,你也自然知道我为何不想要那万人之上的位置。他们兄弟俩都是这样的,只是皱皱眉,都叫人忍不住将江山拱手。” 北贤渊勾起嘴角,笑得格外温柔。 “当年丹突前首领纳瓦昆突袭南月,也是这样的冬天,塞外寒冷,兵甲泠冽,不是受不得苦,只是如今既能不费一兵一卒将翎儿拥入怀中,又能保两国平安,何乐不为?” 当年边关,他与一众将士和万老将军一起分析了北贤渊的行兵之法,数次大战,次次不同,摸索不出同样的规律,也无人能按照他的方式赢下一场,如此诡秘的兵法,可见此人心机之深,如此聪明的北贤渊,于情之一字上却也如此笨拙。 他想要云川翎,其实办法很多,却偏偏伏低去做下人,当暗卫,日夜陪伴,以求心上人的目光,剖了一颗心摊开来,生怕不够真诚,为的,却只是一个小殿下。 “万兄,你我曾一同击退丹突,战场上默契十足,从未叫丹突人钻了空子,我虽有些计谋,到底不如你自幼学习的本事,那时我便想过,若有机会,你我当是好友,如今和亲,也是应了我当年的期盼。” 万崇宁闻言点点头,与北贤渊释然一笑。 宫内,云川棠和云川翎坐在一起,云川棠试图抱起胞弟,却怎么也抱不动,想起幼时背着肉乎乎的弟弟满王府奔跑,弟弟咯咯笑,父母便在一旁叮嘱他慢些,日子悠长又美好,谁成想一眨眼间,弟弟都长了这么大,都已经有了心上人。 “抱不动你了,边境接你回来,勉力抱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抱不动,幼时总有很多力气……” 云川翎闻言心中触动,主动靠近哥哥让他搂着。 “如今不战,却要你和亲,翎儿,你真的肯吗?”云川棠摸着柔软发丝,问着已然知道答案的问题。 “肯啊,不费一兵一卒便能保两国安宁,为何不肯。”云川翎小声道,“而且……他是阿远哥哥。” “阿远哥哥……”云川棠咀嚼着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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