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暖阁炭火足,一进里间暖得好似春天,江席玉坐在席间饮了一口盏里清浅色的果汤,怀里被裴言澈塞进来的汤婆子此刻倒有些多余了。 初初入冬,皇上宴请弟弟和弟媳到温泉行宫住上几天,这边一直有宫人打理着,席间裴言澈和萧禾晨举杯笑谈,两人还说起边疆的战事。 偌大的行宫除了伺候的宫人便只有他们四个,萧禾晨满宫嫔妃只带了嘉贵人一个,眼下他有孕四个月,被男人手中宝一样呵护着,走哪带到哪。 暖阁的门被推开,嘉贵人身着金红羽缎斗篷,颈上一圈特意缝制了一圈白色的绒毛,衬得他面色红润,看起来就像雪娃娃一样灵气可爱。 “嘉嘉,你来迟了。”萧禾晨笑了笑,吩咐宫人将嘉贵人的菜肴盛了上来。 “不怪臣妾,都是肚子里这个小懒虫睡不醒,臣妾一直犯困,睡了两个时辰才恢复精神。”嘉贵人佯装抱怨,可眼里瞧不出一点疲倦,他身姿轻盈坐在萧禾晨身边,捧起玉盏喝了起来。 未喝两口,嘉嘉眉头一皱,他瞧了眼玉盏里的汤水,抑制不住的呕吐感涌了上来。 “怎么害喜这么严重?” 萧禾晨立马起身替他抚背,随意的瞧了一眼嘉贵人的菜式,厉声道:“朕不是特意叮嘱过嘉贵人的膳食要单独做吗,怎么盏里的汤是桂花酿?还不快去换青梅饮过来!” 嘉贵人有孕嗜酸,油大甜腻的食物他一点沾不得。身旁伺候的宫女吓得直哆嗦,连忙跪下认错,手脚慌乱地撤下嘉贵人面前的菜式。 江席玉闻言看了眼被自己喝得就剩个底的青梅饮,立刻反应了过来。 “皇上息怒,宫人不小心将嘉贵人的饭菜上到臣妇这里了。” 裴言澈转身去看江席玉的饭菜,酸笋腊肉、木姜子酸汤虾、樱桃肉、醋溜藕片,外加一盏青梅饮。江席玉口味清淡,过辣过酸的食物平时碰都不碰,可今日他竟差不多将饭菜吃了个干净。 “玉玉,你吃了这些胃酸吗?”裴言澈说罢连忙上前给他揉了两下,江席玉有胃疾,经常胃疼胃酸,这是他从小落下的毛病。 “我倒不觉得酸。”江席玉微微摇头。 听到此处嘉贵人眨巴着眼睛,出声问道:“是不是桓王妃也有好消息了呀?” 江席玉一愣,接着笑道:“臣妇没有贵人这般的福气,不过贪嘴多吃了些。” 用完晚饭,裴言澈带着江席玉去泡了温泉汤。宫人提前在水面撒了些花瓣,漂浮的木盘里放置着两个精致的酒杯。 一头浓墨色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在身后,光洁白皙的美背在水中若隐若现,江席玉并未裸身,他留了一件白色轻纱,浸了水的雪纺薄衫紧紧裹在身上,勾勒出动人的曲线。伏在岸边的石头上,江席玉就像古老神话里神秘而美丽的鲛人。 “玉玉……” 裴言澈忍不住凑近他,伏在他身上轻吻他的背脊。 江席玉偏过头,眼里被熏得蒙上一层迷雾,水淋淋一副认人欺负的模样,裴言澈凑上去吻住他的唇。 柔软的唇舌纠缠出火花,裴言澈顺势环住江席玉的腰,一只手灵活地钻进纱衣内,轻易就抓住他的两瓣臀肉。江席玉有些喘不过气,蒸汽上涌外加裴言澈不住深入的亲吻让他忍不住伸出半截红舌急促地喘息。身子不断下坠,江席玉环住裴言澈的脖颈,整个人脱力地攀在他身上。 裴言澈伸手往他腿间一模,一手的湿滑。江席玉被突如其来的触碰惊得清醒了一瞬,他推搡着裴言澈的肩膀,慌忙道:“不、不在这里做……” 粗粝的指尖在女穴中间揉了揉,很快就被两片肥润的阴唇夹在中间,那口穴就像开了壳的蚌,一吸一呼用柔软的蚌肉勾引入侵者的深入。 他湿透了。 不过是摸了两下就湿成这样,裴言澈笑着把手指伸到江席玉的眼前,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声:“骚货。” 江席玉抿了抿嘴,登时闹了起来,他用脚狠狠在水下踹了裴言澈一脚,却不料那人直接握住他的脚踝,将他的一条腿猛地抬起,整个阴部赤裸裸地暴露在水中,裴言澈把江席玉抵在池边,另一只手两指并拢,就着淫水直接插入,爽得江席玉头皮发麻,内里一阵紧缩,后臀止不住地摇晃。 两人皮肉相贴,裴言澈挺立的阴茎抵在他小腹上方,肉粉色的女穴熟透了,肉粒也在手指的挑逗下凸了起来,阴唇充血,汁水四溢。 “玉玉好会流水。” 裴言澈抽出手指,不轻不重地在那道裂口上拍了一下,炙热的阴茎顶了上去,在穴口打圈摩挲阴蒂。江席玉不满地在裴言澈背上挠出一道道血痕,下面被泉水一波一波地冲着,他总觉得有水涌进了阴道,不等他做出其他反应,裴言澈的孽根缓慢地插了进去,一寸一寸占满他的甬道。 “好爽宝贝。”裴言澈深呼一口气,用手撩了一把汗湿的头发,掰开江席玉的双腿疯狂抽插着。尽管江席玉嘴里一直骂他,但裴言澈看得清楚,江席玉的那口穴爱他的鸡巴爱到不行,淅淅沥沥的水随着他的动作飞溅到阴毛上,裴言澈抹了一把湿漉漉的毛发,挑眉道:“都是你的水。” 江席玉恨不能将裴言澈毒哑,他报复似的将手往下伸,狠狠薅了一把裴言澈茂盛的阴毛,疼的他龇牙咧嘴。 不知是不是温度太高,江席玉靠在石头上承受着裴言澈的冲击,一晃一晃见他抬头看向天上的月,视线随之涣散,意识沉浮,竟是直接晕厥了过去。 直到他听到窸窸窣窣的呼叫声才勉强睁开眼,裴言澈正在床边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一旁跪着一位太医正在给自己把脉。 太医将手指搭在江席玉腕上细细感受着他的脉搏,不多时收回手,满面笑容:“王妃脉象如珠走盘,乃是喜脉。微臣恭喜桓王殿下,王妃已经有近两个月的身孕了。” 作者有话说: 崽:我来喽() 接下来步步狗血,我真是太爱狗血了!
第四十四章 【44】 裴言澈脸色突变,心头跳得厉害,他不可置信地重复太医的话,声调高了起来:“喜脉?!” “回殿下,王妃确是喜脉。” 近两个月……是让扶楹旁观那一次有的。 裴言澈对子嗣之事早已不报任何希望。之前为江席玉调理身体的太医曾私下告诉过他,王妃胞宫受损,怀孕几率不足两重。他曾经很想要个孩子拢住江席玉的心,可后来他也渐渐放下了这个执念。他本就不喜幼儿,若是江席玉以后想要孩子,他们可以去领养一个,对外就说是王妃亲生的。 可如今,这么大的一个美梦突然就砸在了裴言澈身上。他的妻子,怀了他的孩子! 裴言澈想起了江席玉窗头摆放的桃枝。 它不再是唯一了。 它不会是江席玉唯一的孩子,它的地位会被现在这个只有两个月大的胚胎取代。 它不再特别,不再是江席玉的牵挂和遗憾。 这么想着,他又望向江席玉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他们两个人的孩子,那是一条新的生命,也是两人新的开始。 它会是男孩还是女孩,长得会像自己多一些还是江席玉多一些?无论男女,最好长得像江席玉。眼睛是一定要像妈妈的,性格也要像。 光是这样想着,裴言澈的心脏就止不住地狂跳。 他以前从未想过自己的后代,之前迫不及待想让江席玉怀孕也不过是为了手中多个留住他的筹码。可真当他要成为父亲这一刻,他全然理解了皇兄对待嘉贵人的小心翼翼与珍爱——先前他还不屑,可如今换成他做了父亲,他只怕会比皇兄更甚。 裴言澈忍不住心里的喜悦,他视线缓缓上移,却在看清江席玉冷漠的双眼时身子猛地一颤。 这一刻他忽然有些害怕。 江席玉不爱他,是不是也不会爱他的孩子。 内心翻江倒海,但裴言澈还是强装没事般在床头坐了下来,他挥挥手屏退候在一旁的太医,轻轻拨开江席玉额前的碎发,问道:“你……要它吗?” 江席玉愣了下。 事实上,他刚才只是没反应过来。 他这样体虚的身子,在饱经磋磨后居然还能怀上孩子。 他下意识摸上小腹,脑海里又想起那个可怜的、流产的胚胎。 小小扁扁的血块,随着被稀释的血液哗啦一下从他的下体流出,他甚至不知那孩子是男是女。经验老道的郎中只看了一眼就让丫鬟把盛着秽物的铜盆端走,是江席玉不顾自己还淌着血污的身体紧紧抓着郎中的衣袍磕头求他,又从匣子里摸出一只品相上乘的玉镯塞进他手里,这才保住盆里的血肉。 郎中看他那副样子摇摇头,有些不忍地说了句,‘像是个男婴’。 他和瑾瑾的孩子被他亲手埋在一棵小桃树下,母子连心,江席玉的一半生命随着那孩子一同去了。 等了半天没听到江席玉的回话,裴言澈手心出了汗,见床榻上的人面无表情,呆呆的像是在想着什么。 “要留下吗?”裴言澈又问了一句。 这句话像是触碰到了江席玉的逆鳞,他突然抬头望过去,眼神直直盯着裴言澈。 “先前没有身孕的时候王爷暗地里哄骗我喝了那么多助孕药,如今有了,你倒是不喜了?”江席玉的语气罕见的刻薄,甚至称得上阴阳怪气,“我真的不知道你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眼见江席玉误会自己,裴言澈急得话都不会说,他慌忙摇头摆手,急促地解释。 “我没有玉玉!你有身孕我高兴得快要疯了!它是咱们俩的孩子,我爱它还来不及怎么会不要它!”说罢裴言澈垂下头,小声道:“我从前犯蠢,总想有个孩子绑住你。但现在我不敢这样想了,我尊重你的意见。” 你若想留下这个孩子,以后王府就是你和孩子的避风港;若你不喜欢它,我们也照旧过着只有两个人的日子。 江席玉没有回话,静静地看了他一眼便看向窗外。 下雪了。 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该是盛夏。 见江席玉一直沉默,但手已经老实地不断在自己肚子上抚摸来抚摸去,裴言澈大着胆子将自己的手也覆了上去,两人的手掌下是一个新生的生命。裴言澈总觉得江席玉小腹隐隐发热,像是那孩子急不可耐地宣告自己存在一般,他没抑制住唇边的笑,试探性地问道:“玉玉,我们……留下它好不好?” 江席玉偏过头不去看他,半晌空气中传来微弱可闻的一声:“嗯”。 裴言澈狂喜,立马计划要宴请宾客,他巴不得世上的所有人都知道妻子有了他的孩子。 江席玉却在这时拦住了他,“待胎坐稳后再说吧,不急。” 他身子弱,怕自己盼来盼去一场空。 裴言澈登时起身出门去找那个老太医,细细地问着江席玉的脉象,又让人开了一堆滋补的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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