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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下月

时间:2023-08-15 22:40:10  状态:完结  作者:谷清寒

  云锦澈听的一阵心疼,指腹轻柔地拂去她脸上泪水:“这些年来,云家灭门之仇一直是你义父的心结,现下有了机会,他定会为咱们讨回公道的。”


第37章 何罪之有

  季延哲送明临杞出了刑部,季延飞还等在门口没走,抱臂靠在门柱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

  明临杞本着不跟小孩一般见识的心思,佯装没看见他,从袖中掏出两个瓷瓶给了季延哲:“这是本王府上医师开的伤药,还请季大人照拂叶序年,叮嘱他按时换药。”

  季延哲收下:“多谢淮王赐药,下官记下了。”

  陵朝扶着明临杞离开,季延飞原本还想说两句风凉话,结果被季延哲给瞪了回去。

  “殿下,咱们现在去哪儿?”

  明临杞低头踩雪,没有应声。陵朝以为他没听见,正犹豫着要不要再问一遍,忽觉手上力道一沉,明临杞浑身泄了力气,直直倒了下去。

  “殿下!”

  所幸他们还没走出几步,季延哲和季延飞听见动静连忙跑了过来。陵朝反应快,扶住了明临杞靠在自己身上,这才让他不至于跌在雪地里。

  “阿飞,快叫人去备车。”季延哲帮着陵朝将明临杞扶起来,“淮王殿下这是怎么了?”

  陵朝拢紧明临杞身上的斗篷,眼眶泛红:“我家殿下原本就病着,少将军是为了看顾殿下才急急从长州赶回了洛都,不曾想碰上御史台来抓人。那日韩御史大闹淮王府,殿下便晕倒了,醒来后听说少将军被带走,更是日夜忧思难安,一路从洛都赶了过来,未曾睡过一个好觉。”

  季延哲叹了口气:“原是如此。今早陛下已下旨撤了叶家的禁,淮王殿下毕竟是叶家的少将军夫人,不如将王爷送去将军府?”

  “这……”陵朝思来想去,还是不敢忤了明临杞的意思,“裴大人已帮殿下安置了,劳烦季大人将殿下送去昌国公府。”

  明临杞醒来时已是午后,才睁开眼便听见院子里传来阵阵孩童嬉笑声。陵朝端着药进来,瞧见明临杞要起身,连忙放下药碗过去扶他:“殿下醒了,这儿是昌国公府。您在刑部门外晕倒了,是季大人派马车送您回来的。”

  “嗯。”明临杞脑袋昏昏沉沉的,靠着床头坐起,“外头什么声音?吵得头疼。”

  陵朝给他掖好被角,起身去关上了窗子:“裴大人怕怠慢了殿下,特意让裴夫人收拾了主院的厢房给殿下住,只是昌国公府里孩子多,昨夜又下了雪,这会儿二小姐和小公子正在院子里玩雪呢,是吵了些,殿下且忍忍吧。”

  明临杞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罢了,本王这是怎么了?”

  “您还说呢,方才大夫来看过了,说您这些日子劳心劳神亏了身子,还着了风寒。再这样下去,小世子可就有危险了。”陵朝回到榻边,将药碗呈给明临杞,“殿下快把药喝了吧,将军还未回来,您别又把自己弄病了。”

  明临杞愣了愣,虽说他这段时间有意折腾自己,确实是为了不留这个孩子。可一想到今早在牢里的情景,想到叶序年对这个孩子的期望和留恋,怎么也狠不下心来,仰头将药汁一饮而尽。

  裴永诚见陵朝进来这么久都还未出去,便知是明临杞醒了,热热闹闹地带着孩子们进来请安:“臣参见淮王殿下。”

  明临杞瞧见跪在地上的小孩,心里不由一软:“永诚,你我之间不必拘礼,快起来。”

  “谢殿下。”

  跪在裴永诚身边的小公子脸蛋圆润白净,看起来可爱极了。明临杞歪头看着他,招了招手,陵朝见状冲他一笑:“小公子,我家殿下叫您过来呢。”

  裴永诚拍了拍儿子:“子琢,去给淮王殿下请安。”

  裴小公子穿着一身团锦绒衣,步伐蹒跚地走到了榻边跪下:“参见淮王殿下。”

  他今年不过才两三岁的年纪,口齿还不甚清晰。明临杞俯身将他拉起来,摸了摸他柔嫩的小脸:“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儿奶乎乎地回话:“裴子琢。”

  “有匪君子,如琢如磨。”明临杞笑了笑,看向裴永诚,“是个好名字。”

  裴永诚眉目含笑,有意提醒道:“那殿下呢,可给小世子想好名字了?”

  明临杞神色微怔,裴永诚示意婢女将孩子们带出去。陵朝也跟着出去了,从外头关上了房门,只留两位主子在屋里说话。

  裴永诚搬来一把椅子,在床榻前坐下:“殿下,方才宫里来人跟陵朝传了旨意,说陛下已下旨宽恕叶少将军,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明临杞拿起陵朝放在床头的蜜饯吃了一颗,压下口中药汁残存的苦涩:“……叶序年何罪之有。”

  “殿下,这话在外面可说不得,陛下说他有罪便是有罪。”裴永诚轻叹了一声,“陛下降了他的官职,罚他去东域戍边四年,非诏不得归。”

  “什么?”明临杞险些被蜜饯噎着,呛咳了两声,“东域海寇不断,叶序年自幼长在京畿,不识水性,怎能去那种地方?”

  裴永诚连忙倒了盏温茶给他:“你别动气,陛下的性子你最清楚。此次是摄政王和荣嘉公主极力保下云叶两家,陛下被亲生女儿驳了面子,自然心中有气,云家又有摄政王相护,这责罚便落在了叶少将军身上。陛下听说叶少将军双腿已废,再难御马,东域主水师,鲜有骑兵,陛下也是为少将军着想,才将人派去了那处。”

  明临杞垂落在床榻上的手倏然收紧:“叶序年他……何时动身?”

  裴永诚一眼便瞧出他的心思:“半个时辰前已由御史台的人送出城了,摄政王妃知你挂念,专程托黎御史去送的,不会让少将军吃了苦。”

  外头忽然起了一阵风,吹开了窗子,寒风卷着落雪刮入屋内。明临杞偏头向窗外看去,瞧见裴家二小姐兴奋地在雪地里转圈,眼前模糊了一瞬。

  又下雪了。

  他与叶序年,还有再见之日吗?

  —

  叶序年走后,斥候营统帅沈逢自请跟随,与叶序年一同调职东域。江州军交由季延飞统领,叶君亦不再掌管皇城兵权,叶序川继承叶家家主之位,号令南营军。摄政王与平西将军远赴西疆,于鄞城另立新府。

  转眼入了四月,叶序年出海巡查回来,恰碰上沈逢来营帐寻他,递给他一个红册子:“季将军送来的请帖,说他与颜冬公子要成亲了,请咱们回去喝喜酒。”

  “这是好事。”叶序年坐下倒了杯水,“我本就打算回一趟江南,正愁找不到门路呢。”

  沈逢眉头轻皱:“属下倒是无所谓,可陛下不许你离开东域,咱们怎么回去?”

  叶序年此次出海一去就是月余,回来后急着交差,现下正渴的紧,连灌了两杯水才道:“我扮作你的手下跟出去就是,最近没我的差,离开一阵不会有人发现。只是延飞的婚宴上熟人众多,我不便去,还得劳烦你将我那份贺礼一并带给他。”

  沈逢更加不解:“你不去季将军的婚宴,那你回去做什么?”

  叶序年抬袖擦去唇边水渍,语气沉了几分:“上月唐千来信,说淮王殿下病重,叫我这个月若是得了空,务必回去瞧瞧。”

  “你,你还念着那个淮王?”沈逢上前几步,在他面前站定,呼吸有些急促,“当日就连周将军都想赶去皇城救你,偏偏淮王殿下命我们去了洛都,让我们镇守江南关口,不许带兵离开。到了皇城,荣嘉公主与摄政王皆为叶家求情,淮王却落井下石,要与你和离,生怕你是逆贼拖累了他。此等无情无义之人,就算病重又如何,便要你豁出性命去见他吗?私自离开流放地可是要杀头的死罪!”

  叶序年不知他为何情绪这般激动,只好先摁着他的肩让他坐下:“沈逢,你听我说,陛下虽将我流放至此,却并未下旨许我与淮王殿下和离,他既是吾妻,身体抱恙,我不能坐视不管。”

  沈逢垂眸盯着他的膝盖,更觉气恼:“叶将军,难道你忘了,当初是谁打断了你的腿吗?沈某初见将军,将军一袭玄甲驾马而来,墨青披风飞扬,叫人看着便心生敬佩,知你定是一位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可将军如今却再不能上马,不都是拜淮王所赐吗?”

  “好了沈逢,无论如何他也是淮王,不是你我可以妄议之人。淮王殿下从前待我如何,我自己心里有数。”叶序年耐心耗尽,不愿听他胡言乱语,“你出去吧,我要歇息了。”

  沈逢气不过,却也无法,慢悠悠地站起身,将请帖收回袖中:“既如此,申时三刻我在码头等你,今日傍晚是我手下当值,我们好走些。”

  叶序年背对着不再看他:“多谢沈将军。”

  沈逢走后,叶序年脱了外衣躺在榻上,从衣襟里摸出一方手帕。

  帕子是他当初在马车上抢来的,那时他与明临杞刚刚定了亲,满心满眼都是对未来的期盼,却不曾想,这场婚姻不到一年便已近了尾声。

  叶序年指腹摩挲着他在手帕一角上绣的晚香玉,将手帕凑近鼻尖,却闻不到半分晚香玉的气息。

  他此生与淮王殿下,终究是有缘无分了。


第38章 贵子降生

  沈逢快马加鞭,赶了十日总算带着叶序年入了江南。两人在沅州城外的驿馆与唐千汇合,叶序年戴着斗笠:“沈逢,你去葑县,我去洛都,我们就在此分别了。”

  沈逢微微颔首:“五日后寅时末,属下还在此处等着将军。”

  “嗯。”叶序年应声,由唐千扶着上了马车,“唐千,走吧。”

  车夫是唐千从皇城将军府带来的暗卫,他们借了季家的马车进城,谎称是季府的人来城中置办贺礼,赶着关城门的时辰到了洛都城外。城门守卫瞧着车夫面生,又见他们有季府令牌便放了行。

  待马车顺利入了城中,叶序年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了一半:“唐千,殿下可是去岁深冬落的旧疾未愈,怎会突然病重了?”

  唐千垂着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将军,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叶序年见他这副模样,还以为明临杞得了什么难以医治的病症,一颗心又悬了起来。两人赶到淮王府时天已黑的沉了,却见淮王府大门紧闭,门外却比平时足足添了一倍的侍卫。

  “此刻还不到亥时,尚未宵禁,王府为何这么早就落了锁?”叶序年不敢贸然下马车,惴惴不安,“唐千,将马车停在后巷。”

  叶序年在后巷深处下了马车,悄无声息地翻上墙头。唐千担心地看着他:“将军,你腿上有旧伤,让属下跟着吧。”

  “不必,淮王府暗卫不多,我应付得来。”叶序年揉了揉有些刺痛的膝盖,轻轻呼出一口气,“你在此处守着,若府中无事,天亮前我便回来。”

  叶序年踏着屋顶瓦片,几个起落轻巧地到了雅月轩,然还未靠近寝居,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其中还混杂着晚香玉近乎凋零的气味。叶序年从未闻到过这样的味道,不禁愣了神,趴在房檐上悄悄往下看去,只见小厮们从屋中一盆接一盆地端着血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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