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风闻言,心中也有了底,他神色颇为激动,对令楷说道:“一定,一定要护住令歌。” “自然。”令楷神色笃定地说道,“洛伯放心。”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办事,你们一切小心。”说罢,疏风立即走回阁楼,带着侍辰为首的几个书局之人从后门出去,前去联系洛阳遇仙。 “准备好了吗?”紫苒不耐烦地说道,“白少侠莫要让各位掌门久等才是。” “我们这就来。”面对紫苒的不悦口气,令歌并未流露出丝毫愠色,只是上前走到紫苒的面前,“还请女侠带路。” 紫苒回过身去,带着身后的侠客们往前走去,令歌见状,也紧紧地跟了上去。 此时,令歌发现一道月牙白身影来到自己的身边,他悄声说道:“阿楷,今日之事很危险,要不然你……” “我说了,我要让天下之人都相信你,”令楷微笑回应道,“只是待会还得辛苦令歌你与他们先周旋一会。” 看着令楷的浅浅笑意,令歌并未追问令楷他们的计划,他只觉得心里很是踏实,似乎令楷已经给了他除了师父和师姐之外的又一个倚靠。 令歌一边走着,一边回头看了一眼跟上来的师姐们,梦珏也紧随着他们,他问道:“无忧呢?方才我还看见他。” 梦珏解释说道:“他说他回去搬救兵了,待会就来。” “令歌,别担心,不会有事的。”甯霞对令歌说道,虽然她嘴上安慰着令歌,但是神色却甚是焦虑。 令歌点了点头,微笑应道:“师姐别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不久之后,他们随着侠客们来到牡丹园,一进牡丹园,首先见到的并非牡丹花,而是带着兵刃的武林侠士。 他们一个个正紧盯着令歌,令歌看在眼里,轻轻一叹,以缓解心中的紧张。 “令歌,你觉得这牡丹园的景色如何?”令楷开口问道。 令歌看向那些牡丹花,虽然花期快过,但是园里的牡丹花依旧盛开着,无边无际的绿意之中,点缀着有不计其数的牡丹花,各色俱全,让人目不暇接。 令歌勉强抽出些许笑容,说道:“甚美,花是极好的。” “人也是极好的。”令楷笑着回应道,一双桃花眼又一次笑成月牙状,将满园春色尽收眼中。 见令楷如此,令歌不免一笑,一颗心放松不少。 这时,紫苒闻声,回头睨了他们一眼,眉头轻皱,继续往前走去。 令歌注意到周围的武林剑客眉头紧锁,面露紧张之色,他疑惑不解,回头看去,只见望舒和湫龙都一脸冰冷地跟在自己的身后,几位师姐也收起了平日里温和的模样,换上了一副副严肃的面孔。 “我们真正要应对之人还在前面,眼下这些人是不敢乱来的。”令楷低声道。 令歌颔首,默然不语。 再往里走,令歌看见了一片极为广阔的空地,周围尽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武林侠客,中间还有一个四方擂台。 待到走近时,令歌看见一位女子正赫然立在擂台之前,只见那女子身穿一袭梅红罗裙,面戴粉红薄纱,美艳无比,与周围盛开的牡丹花相比也不落下风,不是旁人,正是折雪。 折雪迈出脚步,朝着他们缓缓走来,她轻声一笑,说道:“令歌少侠果然来了。” 令歌默然不语,只见折雪凑了上来,低声说道:“少侠不必担心,待会只需要你与他们周旋一会。” 令歌甚是疑惑,怎么令楷和折雪都这么说?看着折雪眉眼间的笑意,似乎一切都已经安排好,就等着自己这位主角上台开唱。 此时,折雪回身去,对着武林侠客们朗声说道:“诸位,白令歌已经前来。” 顿时,人群中响起一阵喧闹,武林侠客们全都向令歌这边投来了仇恨的目光,如洪水猛兽一般,随时都会上来索取令歌的性命。 “少侠,请。”折雪抬起手臂,指向擂台。 令歌颔首,朝着擂台走去,刚迈出脚步,他便听见身后的师姐们担忧地唤道:“令歌。” 令歌无奈,只好露出袖下的玉鹤,回头交代道:“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师姐你们都不要轻举妄动。” 见玉鹤如见掌门人,师姐们见令歌如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他们这群人里,除了望舒,就数令歌的武功最高强。 说着,令歌又看向令楷,他有话想说,却感觉有东西哽在喉咙,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令楷温和一笑,对令歌说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也是。” 令歌微笑点头,继续朝着擂台走去,待他走在台阶上的时候,只听见令楷在身后喊道:“记得待会结束后同游牡丹园!” 令歌并未回头,只是轻扬唇角。 这人的心可真大。
第56章 春和景明:2 众人注视着令歌登上擂台,有风拂过,只见令歌一身月白色广袖衣裳微微浮动着,犹如湛蓝的河水洗涤着洁白玉石一般。 看清令歌的容貌之后,众人不免心中一颤,拥有这般容颜的人竟会是如此心狠手辣之徒,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令歌站在擂台上,向台下淡淡地扫视一圈,他轻轻一叹,暗下决心,今日无论如何,此事必须得有一个了结,不止是还自己一个清白,也是给死去的那些武林侠客们一个交代。 正想着,只见一道灰影从人群中一跃而出,直奔擂台而来。 令歌看清了那人,正是秦风澈一行人里最为壮实魁梧的一位,名叫司马冲。 司马冲手握大刀,朝着令歌挥砍而来,令歌并未拔出明秋,只是一跃而起,脚尖轻踩在大刀上,然后借力向后跃了出去,躲过司马冲的进攻。 司马冲紧紧地瞪着令歌,用手中的大刀指着令歌,斥道:“白令歌,数月已过,云来客栈和霄游阁的两桩命案,我们已经给了你时间,你可有证据自证清白?” 令歌神色一顿,半饷,他回应道:“暂时没有,还请诸位再给我一点时间!” “既然如此,我们便没话好说,今日定让你白令歌血债血偿!接招!” 见司马冲撂下狠话,令歌也不再忍让,遂将背上的明秋剑拔出,紧握在手。 明秋出鞘,寒光一闪,众人一惊,只觉此剑剑刃如虹,并非寻常人能够拥有。 “那剑怎么这么眼熟?”有年长的侠客喃喃自语道。 “好像是临清王的佩剑,怎么会在他的手里?” “想来是临清王死后,流落民间,恰好被这个黄毛小儿获得,今日定让他将其交出!” …… 司马冲见令歌拔出长剑,怒火更上心头,于是当即一跃而起,两只手紧握大刀刀柄,朝着令歌迅猛地劈下去。 令歌以明秋奋力抵挡,顿时发出剑刃碰撞之声。令歌发现司马冲力大无比,不能与之硬碰硬,他立即腾出一只手,成“拂云手”的招式向司马冲扫去。 拂云手,以手带气,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内力愈强,拂云之势则愈于无形之中,让对手防不胜防。 为了躲开令歌的拂云手,司马冲只好收回大刀,却不想拂云手带出的真气让他不得不连退数步。 未等他反应过来,令歌手中的明秋已经连出数招向他挥斩而来。令歌的招式精妙绝伦且飘逸迅速,根本不容司马冲找到破绽,只得连连以刀防躲。 一时间,场上几乎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大部分人从未见过这样看上去飘逸如仙,实则霸道无比的招式。 与此同时,场下的梦珏已经看得目瞪口呆,突然,她似是想起何事,向四周张望起来,喃喃说道:“快,我得找笔墨纸砚记下来。” 她见到有些人文墨客也在附近观看擂台上的打斗,于是立马跑过去,借来笔墨纸砚。 擂台上,令歌依旧在向司马冲发起攻势,他只希望司马冲能够知难而退,因此在招式上虽然不给司马冲太多还手的机会,但是也不至于伤到司马冲。 司马冲的招式本就在于力道,如今全然失去进攻的机会,几乎只能任由令歌手中长剑屡屡向自己挥斩过来。然而令歌的招式越快,他便要以更快的速度去抵挡,十几次回合下来,司马冲吃力不已。 “还手啊!”有人在擂台下喊道。 司马冲看了那人一眼,紧皱着眉头,并非他不想,而是实在没机会,令歌的招式让他无可奈何,同时也惊叹不已。 令歌心想不能再与司马冲纠缠下去,于是趁其吃力分神之际,当即回旋一踢,让司马冲连人带刀一同飞出,重重地摔在擂台边上。 众人惊呼起来,见令歌不好对付,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司马冲以刀撑地而起,紧紧地盯着令歌,虽然他已败下阵来,但他知道今天无论输赢如何,白令歌也插翅难逃,所以他并未恋战,只是起身忿忿下台。 “好!打得好!” 台下传来熟悉的声音,令歌望去,发现正是令楷在为他拍手叫好。 众人闻言,纷纷瞪向令楷,眼底尽是怒火,令楷却视若无睹,只是含笑看着令歌。 令歌见状,甚是无奈,心想令楷不愧是有轻功在身的飞贼,一点也不怕引来众人的群殴。 很快,又是各门各派的弟子上台来找令歌比试,不过几招功夫,他们就被令歌找出招式里的破绽,然后被一一击退下来,虽然那些弟子被令歌击败,但是令歌并未伤他们分毫。 “令歌这是要名震江湖啊,这些人可都是各门各派的高徒。” 梦珏在台下看得目瞪口呆,手中的毛笔悬在半空中,落下一滴墨水在纸张上。 台上,令歌依旧紧握明秋,等待下一个人上台比试。 他在心里默默地算着,自己已经击退不少侠客,想来接下来只会愈发难应付,哪怕自己武功再高强,这样耗下去也绝非长久之计。 师父和令楷他们的计划是什么?还有折雪,他们又要做什么?为何还不行动? 正想着,令歌便听见有人高喊道:“白令歌!你师出何门?!还不赶快束手就擒!免得连累你的门派!” “无门无派,不是我做的事,我为何要束手就擒?”令歌朗声回应道,除了第一句话,后面的话他都说得底气十足。 “无耻小儿,休得狡辩!” 骂令歌的人是华山派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男子,只见他留有一把胡须,看上去正气凛然,想来是长秦风澈他们一辈的。 同时,令歌见到人群之中的秦风澈,只见秦风澈正神色淡然地立在一旁,身边是一位坐在椅子上的白发老者,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自己。 “你杀我华山派弟子数十人,我们还会诬陷你不成?”胡须男子质问道。 令歌回应道:“今日前来,在下不是来与诸位一较高下的,只是为了澄清事实,洗脱冤屈,云来客栈和霄游阁的真凶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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