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梦珏!你是不是真以为本少爷不敢打你?” “你打得过我吗!?” …… 辰玉和令楷本想上前拉开他们,可他们两人打过来打过去,一个不放过一个,似乎一定要出了心中的那口恶气,丝毫不给他人插手的机会。 令歌皱眉,趁其不备,一手拎起一个,丢向两边,并点了他们的穴道。 这下可算安静了,令歌微微一叹。 此时,宅中的仆人听到了动静,纷纷起身提着灯笼往这边寻了过来。只是一来,他们就见到自家的少爷被打得鼻青脸肿,正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少爷!”一个老仆跑了上来,当即拥着无忧,上下打量着,“少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见无忧皱着个眉头,一言不发,老仆更是慌张起来,“少爷,你怎么不说话?少爷你可千万别有什么事啊,少爷……”说着说着,老仆就开始哽咽起来。 辰玉解释说道:“你家少爷只是被点了穴,没有什么大碍。” 见辰玉如此轻描淡写,那位老仆的下巴更惊地掉在地上。无忧是他看着长大的,几乎从小都被宅里的人捧在手心,除了离家出走闯荡江湖被抓回来时挨过几大板子,何时挨过别人的打? 如今看着无忧青一块紫一块的,那位老仆更是心疼不已。 “你们怎么能把我家少爷打成这样?”老仆责备地说道,嗓音中尽是对无忧的心疼和对令歌他们的痛恨。 这时,令楷走上前,拍了拍令歌的肩膀说道:“令歌,去给无忧解开穴道吧。” 令歌点头,他知道要是再不给无忧解开穴道,只怕又要得罪许宅上下,于是他上前在无忧的身上点了两下,无忧这才恢复过来,老仆见状也稍微放下心来。 无忧弱弱地对老仆说道:“张叔,不怪他们,你好生擦擦你的眼泪,我这不还活着吗?” 张叔一听赶紧擦拭眼泪,布满皱纹的脸上挤出了些笑容,说道:“是是,是我的不是,少爷你没事就好。” 无忧在张叔的搀扶下吃痛地站起身来,他怨怨地看了一眼被点了穴的梦珏,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对老仆说道:“张叔,他们是我的客人,也是父亲的救命恩人,要好生招待他们。” “这位是我家的管家,你们叫他张叔就好。”无忧向令歌他们介绍道。 张叔笑脸盈盈,一团和气,他朝着令歌几人拱手一拜,说道:“那日我收到了老爷的来信,在信中老爷说他们遇刺,”张叔看向令歌,只觉令歌气质出尘,有一种颇为熟悉的感觉,“说是幸好有一位少侠出手相救才安然无恙,想来就是这位少侠。” 令歌微微颔首,承认了此事。 “张叔你知道?为何不告知我此事?”无忧质问起张叔,“要不然方才我也用不着叫人明日去联系父亲的队伍核对此事。” “老爷在信里特意嘱咐,让我不要告诉少爷你,以免让你担心。”张叔无奈地解释道。 “罢了,”无忧无奈一叹,“对了,张叔,书局的事可有进展?” 张叔闻言,看了一眼令歌他们,神色严肃起来,说道:“有,据那夜打更人所说,他曾在书局附近看到有身穿飞鱼服的人群出没……” “飞鱼服?”无忧和辰玉不敢相信地重复了一遍。 令歌不解地看向令楷,只听令楷解释道:“飞鱼服只有皇家的锦衣卫才能穿,看来是锦衣卫带走了洛伯他们。” 令楷叹息,说道:“如果真的是锦衣卫带走了书局上下之人,那么这背后所牵扯的,就不再是我们能够轻易左右的了。” 几人都沉默了下来,秋夜的凉意浮动在四周,让人不禁一颤。 张叔安慰着说道:“各位也先别着急,都早些休息,有什么事等休息好了再说。” 令楷颔首,赞成张叔的说法,道:“张叔所言极是,大家早些休息,一切从长计议。” 几人颔首赞成,令歌随即解开了梦珏的穴道,梦珏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乖乖地跟着辰玉。 在张叔以及几位仆人的提灯引路下,他们来到所住的一座庭院。 无忧解释道:“你们的身体非伤即虚,这庭院里种着各种安神怡人的花草,你们住在这,对你们的恢复也有好处。” “多谢许公子和张叔的照顾。”令楷向无忧和张叔道谢,令歌也跟着颔首道谢。辰玉和梦珏则不置可否地忽略了无忧的一番好意,无忧也没说什么,只是多白了梦珏一眼。 “那你们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扰了。”无忧说道,随后便和张叔一同离开了庭院。 令歌发现辰玉和梦珏一见如故,一直在聊着天。 “你和令楷自己选厢房吧。”辰玉对令歌说道,“我和梦珏住主房,也好有个伴。”说罢,她便和梦珏走进了主房。 此时,令楷开口对令歌说道:“令歌,陪我一起去看看房间。” 令歌点了点头,随着令楷前往一旁的西厢房。 等进了厢房,令歌发现厢房中烛火通明,物件摆设应有尽有,屋内陈设简约却不失格调,花瓶中散发出淡淡幽香的花朵也是刚插进去的。 再往里看,令歌便突然神色一滞,只见房间里正好有两张床铺,一时间,他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 “既然有两张床,令歌就留下来吧,今日我还没换药,就有劳令歌了。”令楷一脸含笑着说道。 令歌暗中一叹,别无他法。 待给令楷上好药之后,令歌却发现干净的纱布已经用完,他看了一眼裸着上身倚在床上的令楷,只见令楷正看着手中的一本书,身上剑伤所结的疤已经掉落,只留下几道浅浅的粉色痕迹,想来再过些日子就可以完全褪去伤痕。 多亏遇仙山的膏药,要不然这位温润如玉般的才子诗人就要留下道道伤痕了。 突然,令楷放下了眼前的书籍,与令歌四目相对,开口问道:“令歌怎么了?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令歌流转目光,解释道:“纱布没了,我去要一些回来。”说罢,令歌就往外走去。 令楷唤住了他,道:“罢了,夜色已深,令歌你还是早些休息,我身上的伤疤已掉,用不着纱布了。” 令歌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令楷,只见令楷似笑非笑,一双深邃的眼睛正望着自己,一时间,令歌有些发愣,他点了点头,缓缓地走了回来。 “令歌,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令歌坐下身来,看着对床之上的令楷。 令楷坐直身子,说道:“我记得之前你看我的诗,说我是一个有血有肉之人,是不是之前我在你的心中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 令歌脸颊微红,点头承认。 “那如今你知道了真相,我和你想象中的令楷,是不是不大一样?” 令歌沉吟片刻,回应道:“的确不大一样。” “有何不一样?是有所落差吗?”令楷追问道,似乎很在意令歌的答案。 “倒也不是有所落差,相反,还挺意外的。”令歌回应道,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令楷的这个问题,只好实话实说,道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说起来,翻到你的诗是个意外,遇到你也是个意外,一路上与你有了这段经历,更是个意外。” “不过,我很开心能与你相知相识,毕竟,以前你只是一个在想象中的人,一个只在书上的人,现在就好像小说话本里描写的那样,画中人走出来一般。” 令楷颔首,眉开眼笑,似是听到何等趣事一般。 令歌不解地看着他,只听他悠然说道:“令歌,那不是意外,是惊喜。” 不知为何,令歌只觉脸颊一烫,整个人浑身不自在。 “啊……对,是惊喜……”令歌偏过头去,不让令楷察觉到他的异样,“早些休息吧,今日都累了。” 说罢,令歌轻轻挥手,一道气流拂过屋内的烛台,刹那间,屋内陷入黑暗。 “好,全听你的。”令楷甚是愉悦地说道。 刚躺在床上,令歌便回想起来那会遇到的飞贼,于是下意识地唤了一声:“阿楷……” 令楷一听,欣然挑眉,应了一声:“怎么了?” 令歌微微一愣,而后才说道:“方才的那位飞贼你认识吗?他不是你的那位壮汉朋友。”令歌回想起玉门关那夜擦身而过的壮汉,两人的身形的确不一样。 “我不认识,”令楷回答道,“想来是一位同行,只是按理来说,他不应该来许宅行窃。” “为何?”令歌问道。 “我们这行有个规矩,绝不行窃乐善好施的富贵人家,凌岚药局行医济世,造福百姓,在天底下很有名望。”令楷解释道。 “令歌你是在怀疑我吗?” “没有,你别误会,我只是问问而已。”令歌回应道。 “那就好。” 之后,两人不再言语,只是准备入睡。然而许久过后,令歌依旧没有睡意,他脑袋乱嗡嗡的,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要去做。 迷迷糊糊之中,令歌突然想起来,他还要去给洛阳城中的其他遇仙报个平安。 这会,令歌听到令楷的呼吸均匀绵长,想来已经睡着了,于是他轻手轻脚地起身,背上明秋往屋外走去。 “令歌你要去哪?”令楷有些慵懒和疲惫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 令歌感到意外,明明自己的动作很轻,令楷怎么还是醒了? “我有些事需要去办,你好生休息。”令歌轻声回应道。 说罢,令歌便离开了房间,走出房间的时候,他发现黑夜已经渐淡,需要快些赶到当铺报个平安才是。 令歌向大门的方向走去,只是因为初来乍到,他不免迷路在许宅里。 “白少侠。” 令歌顺着声音看去,发现那人正是张叔。 张叔提着一个灯笼向令歌走来,问道:“少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令歌解释道:“有些急事需要出去,张叔你呢?” 张叔一笑,回应道:“昨夜家里进贼,我只好带着人清点了一夜的库房,还好也没什么损失。” “那就好。” 张叔主动提议道:“既然少侠要出去,不如我亲自送一送少侠,还请少侠随我来。” 令歌闻言,如获救星一般,他立即颔首谢道:“有劳张叔。” 一边走着,张叔一边说道:“我家公子虽然有些顽劣,但是本性不坏,分得清善恶好坏,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白少侠你们多多包涵。” “我会的。”令歌颔首道,但愿辰玉和梦珏也会。 说着,张叔又夸赞道:“白少侠武功盖世,侠义心肠,若是老爷知道少侠你在此处,定然欣喜不已。” “路见不平出手相助,算不得什么。”令歌说道,那夜他的确没有顾虑太多,只是第一反应觉得那些强盗并非好人,自己应该出手救助许当家,因为小说话本上都是这么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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