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一个仆人便急忙地跑了进来,对着无忧说道:“少爷!不好了,有飞贼闯进库房了!眼下正想跑!” 四人一听,神色各异。 令楷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令歌和辰玉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令楷,这洛阳飞贼不是在这好好的吗?是他的那位同伙吗? 无忧则面带愠色地向门外跑去,口中骂道:“这飞贼不是只偷那些贪官污吏吗?怎会欺负到我家头上来了?!去追!” 令歌见状,立马将手中的锅贴递给令楷,并跟着无忧跑了出去。 辰玉看了令楷一眼,说道:“你就是那个诗人令楷?真是想不到。” 令楷颔首道:“正是在下。” 辰玉微微颔首,说道:“我不会说出去的。” 辰玉所指自然是令楷乃飞贼一事,令楷颔首感激道:“在下多谢辰玉姑娘。” “外面那位是你的伙伴吗?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辰玉问道。 “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令楷一边说着,一边向外缓缓走去。 看着夜色漆黑,令楷眉头紧锁,今夜闯入许宅的飞贼是何许人也? 另一边,因为洛阳城夜晚灯火辉煌,夜空都散发着光芒,令歌抬头一看,当即发现在屋顶上疾跑的飞贼。 那位飞贼身形瘦弱,轻功上佳,正扛着一个黑色大麻袋攀岩走壁,打算逃出许宅,还好许宅够大,一时半会也没那么容易让飞贼逃走。 “白大侠!快帮我抓住他!”无忧在令歌的身后喊道。 令歌一跃而起登上屋檐,追在那位飞贼的身后。 见飞贼步伐轻盈,令歌不免一愣,此人的轻功与玉门关那夜的黑衣女很是相似,只是远不及黑衣女那般身法漂亮似鬼魅。 飞贼的轻功不及令歌,现在又扛着一个黑色麻袋,速度自然更慢。眼看令歌就要追上自己,飞贼没有办法,只好将黑色麻袋往不远处的草坪上丢了下去。 夜风在耳边呼呼不止,令歌只隐约听到那飞贼喊道:“再不去的话里面的人可就要没命了!” 令歌闻言一惊,麻袋里面有人?他不再去追那飞贼,而是一跃而下,来到黑色麻袋的前面。 那黑色麻袋正在草坪上蠕动着,里面不断地传出一个人的呜咽声。 令歌急忙解开黑色麻袋,一位十四五岁的女孩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只见女孩头发散乱,脸上净是泪痕,一双圆眼里饱含泪水,她正望着令歌,想说些什么,可是嘴里却被人塞上了抹布,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叫人见了心疼不已。 令歌替女孩拿出了嘴里的抹布,刹那间,女孩哭着叫喊出声:“许无忧你这个混蛋!你不得好死!我现在摔死了都看见神仙了!老娘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令歌:“?”
第24章 解忧:5 看着眼前不停哭喊的女孩,令歌实在不知所措,半天,他才挤出一句:“别哭了……” 令歌发现似乎没什么用,眼前的女孩反而哭得愈发凶猛。 只听她抽泣着说道:“神仙叫我别哭了,怎么死了都不让人哭的?痛死了!怎么死了都还会痛!”女孩摸着自己的腰又是一声痛苦的惨叫。 看着女孩,令歌有些忍俊不禁,这是把自己当成神仙了吗? 无奈,令歌只好将女孩搀扶起来,耐心地对女孩解释道:“你没有死,你还活得好好的,快别哭了。” 女孩闻言,这才稍微收敛了一下泪水,疑惑地嘟囔了一句:“我没死?那这又是在哪?”她看了看四周的白墙黑瓦,突然又嚎了出来:“我怎么还在这个鬼地方!?” “神仙救救我,我不能再待在这了,我会死的。”女孩拽着令歌的衣袖不断地求救着。 令歌被她说得一头雾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个女孩又是谁?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令歌望去,正是令楷他们来到。 令歌看了看紧紧拽着自己衣袖的女孩,颇为无奈地看向他们。 他们三人神色各异,辰玉疑惑不解地看着令歌和女孩,无忧则是肉眼可见的紧张,而令楷面露笑意,似是看见何等有趣之事。 这时,令歌感觉到方才还紧紧抓住自己衣袖的女孩已经撒开了手,只见女孩朝着令楷的方向撒腿跑去。 眨眼间,女孩抱住了令楷的腿,哭喊道:“令公子救我!许无忧要杀人灭口!”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无忧突然慌张了起来,说话都不再利索。 女孩见令楷正在打量着自己,这才想起自己现在哭花了脸,于是她赶紧拨了拨发丝,露出自己的容颜。 “是我,令公子,梦珏啊,清飖书局的梦珏。” 令楷突然反应过来,道:“梦珏?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记忆中,梦珏一直是一副小书童的打扮,何时像现在这般披头散发过? “都是许无忧!” 一时间,令歌他们三个人一同幽幽地看向无忧。 无忧见状本想撒腿就跑,不过为时已晚,令歌已经一个飞身跃到他的身后,抓住了他的一条手臂,同时,膝盖向无忧的一条腿顶去,瞬间便将无忧治服在地,动弹不得。 无忧吃痛不已,慌忙地解释道:“不是,不是,你们误会了!” 辰玉上前质问着无忧,道:“说,清飖书局的其他人被你关在哪了?” 梦珏原本哭得头晕脑胀,听辰玉这么一说,她又抹了抹眼泪,问令楷道:“令公子,书局怎么了?” 令楷眉头轻皱,问道:“你不知道吗?书局上下所有人都失踪了。” 梦珏闻之色变,又哀嚎起来,她指着无忧说道:“肯定是他!肯定是他!就是他把我绑到这里来的!” 辰玉一听,又瞪住了无忧,令歌也加重了按住无忧的力气。 辰玉警告着无忧说道:“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我对你不客气。”白日里无忧给她下药,她早就想收拾无忧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而已。 无忧被辰玉震慑到,他纠结了一会,看了看辰玉和令歌,又瞪了一眼梦珏,梦珏见状,继续往令楷的身后躲去,眼泪汪汪。 无忧抿了抿嘴唇,说道:“我只绑了她,其他人我一概不知。” 说着,无忧又怨怨地看了梦珏一眼,继续说道:“我绑了她的第二天早上,清飖书局的人就都失踪了,我也很纳闷,真的不是我做的!” 无忧愈发着急,他可不想再被令歌揍一顿,更不想莫名其妙地背这么一大顶锅,要是让外面那些书生知道了,他们还不得把凌岚药局闹翻天? 辰玉疑惑不解,问道:“为何只绑了她?” 如果无忧怨恨的眼神是一把把刀,那么梦珏就算躲在令楷的身后也已经是千疮百孔。 只听无忧说道:“这你得问问她干了什么好事,一天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啊?!” 梦珏一听,也不再躲在令楷的身后,她立马蹦出来,冲上前指着无忧,骂道:“我写的书怎么了?再怎么也比你一天配制的那些害人玩意好!而且好上不止一百倍!至少我写的有人愿意看,有人愿意信!” 无忧本想再怼骂回去,闻言却也无话可说。 令楷看着眼前之景,不免一笑,他已经大致捋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听他说道:“梦珏写的书的确有真有假,虽然这无可厚非,但是让人信以为真还是得负些责任的。” 说到最后,令楷看了令歌一眼,虽然令歌有些疑惑,但是心中也差不多有了答案。 “是什么书?莫非是《洛阳时下新文》?” 令楷点了点头道:“正是,许公子,梦珏,你们看我们说的对吗?” 无忧听到这本书的名字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神色难看不已,梦珏则用脚在地上画圈,默然不语。 令歌想起那本书说令楷相貌堂堂,才华横溢,引得洛阳城中未出阁的姑娘们的倾慕,芳心暗许,令歌仔细端倪一番,回忆起今夜的若晗,似乎写的也不为过,想来只是当事人不这么认为罢了。 无忧说道:“令歌,白大侠,你现在可以放了我了吧?这都是一场误会。” 不等令歌松手,辰玉又说道:“你还没有说你配置的害人东西是什么?” “我!我来说!”一旁的梦珏早已迫不及待地要揭发无忧的罪行,只听她深恶痛绝地说道:“就是他,大名鼎鼎的凌岚药局的少当家,竟然把我抓起来试药!” “试药?”令歌感到意外,被自己按压住的清俊少年居然如此狠毒? 无忧有些激动,他本想挣脱令歌的束缚,却发现令歌依旧纹丝不动地按压着他。一时间,无忧内心连连叫苦,令歌的外表看着飘逸如仙,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最终,无忧放弃挣扎,任由令歌按压着。他稍稍打起精神,辩解道:“你不要夸大其词!我虽然拿你试药,但都是一些寻常的药!你看你,现在不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话音刚落,梦珏却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道:“你们看我现在这样子,难道我是真的想哭吗?实在是止不住啊……”她用衣袖擦着眼泪,继续呜咽道:“你们可知道许无忧这个混蛋这几日都喂我吃了些什么药吗?” 梦珏扳起手指头数了起来,说道:“笑药、痒痒药、酒醉丸,还有今天的哭药……”还没说完,梦珏又泣不成声了。 众人:“……” 这都是些什么药? 辰玉上前拍了拍梦珏的肩膀,将饱受委屈的小女孩揽在怀里安慰着,同时,她鄙夷不屑地看着无忧,说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对一个弱女子下得去手?” “她还弱女子?”无忧反驳道,只是话刚出口,他便感到令歌的力气再次加大,无可奈何,无忧垂头丧气,嘟囔道:“我……我一开始准备揍她一顿就完事的,谁让她在书上那么造谣我?结果我发现她是一位女子……” 辰玉打断无忧的话语,批评教育道:“就算不是女子,你也不应该如此。” “哦……”无忧应了一声,“我当时发现她是女子之后,想着也不能拳脚相向,便把她绑起来,打算吓吓她。” “所以你就把她关到现在?”辰玉不悦地质问道。 只听无忧说道:“原本我想着她认了错,就放她走,结果她根本不是一介弱女子,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撒泼打滚样样精通。” “最后,我实在磨不过她,就只好把她五花大绑丢到库房里去了,而且当时第二日书局上下失踪,我也不好轻易把她放回去,所以一直关到现在,顺便用来试药……” 梦珏闻言,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突然,她挣开辰玉,冲向无忧。 “许无忧!老娘要和你鱼死网破!” 令歌见状,本想拉开无忧,却发现为时已晚,只见梦珏和无忧瞬间在地上扭打成一片,互相骂着对方,竟比洛阳街市还要热闹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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