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也找个姑娘一同快活啊。”一位副将凑近王炳说道。 “待会待会,”王炳压低声音说道,“我家夫人定会派人来此查看情况,等她派的人走了再说。” “将军放心,我们会给你打好掩护的。” 王炳笑着摇头,他抬眸看向前方,转言问道:“怎么宋大人和玉迟王还没来?都快两个时辰过去了。” “那会江伦来报,说是宋大人让玉迟王先来,他会晚点到。” “让玉迟王先来又是何意?”王炳不解,此时他醉意上来,并没有精力去多想,“罢了,定是那白令歌不敢赴约,所以这会都还没见到人影。” “那是,没有宋大人的陪伴,他怎敢前来?” “真是个废物……”王炳得意地笑着,“当初他被我羞辱的时候,还以为回到长安会拿我怎么办,如今大半年过去,屁也不敢放一个。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起来。 王炳又喝下一杯酒,继续说道:“就算来日他凭借我王家登上皇位,我也可以把他拉下来,他这辈子都得看我的脸色活着,我叫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 正当王炳沉浸在自己构想的美梦中时,他听见周围的声音顿时消散,他双眼微眯,与众人一同往前看去。 他神色一滞,只见一位身穿月牙白兰花草衣裳的男子飘然而至,出现在阁楼里。男子眉眼如画,容貌清逸绝尘,抬眸间如有流光溢彩,令人为之惊叹。 同时,男子背负玉白长剑,神情漠然如霜,以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震慑住在场众人。 众人不安地看向王炳,却听王炳讥笑道:“玉迟王今夜负剑前来,是打算为我们舞剑助兴吗?现在就开始吧,刚好这些歌舞我们也看腻了。” 令歌并未言语,只是将明秋剑从身后拔出,剑尖点地,紧握在手。 见令歌眉眼冷峻,默然不语,王炳又道:“怎么?难不成你是想找我报仇吗?且不说我们有这么多人,而且你武功尽失,拿什么和我斗?” 见令歌依旧没有一丝反应,王炳失去耐心,便吩咐道:“来人,去陪玉迟王玩玩,让他知道我们御林军不是吃素的。” 诸位御林军从酒色中清醒过来,看着凛然如冰的令歌,以及那锋利无比的明秋剑,他们犹豫不决,毕竟现在的令歌可是摄政王,皇位的有力竞争者。 王炳呵斥道:“怕什么?就算他是摄政王,只要有我在,他就不敢拿你们怎么样!” 听闻此言,有几位御林军借着酒劲,起身拔出剑刃,向令歌的身边走去,将令歌团团围住。大多数舞姬们见状纷纷吓得往后退去,不敢再看眼前之景,少部分则目不转睛地盯着,期待着玉迟王会如何与御林军交手。 令她们意想不到的是,她们几乎未看清发生何事,只见剑光一闪,刹那间,数位御林军纷纷倒地,血液四溅,唯独那月牙白兰花草衣裳依旧洁白无瑕。 王炳见状,当即拍桌而起,怒斥道:“白令歌!你好大的胆子!敢杀御林军?!那可是保护陛下和娘娘的御林军!” 令歌抬眸看向王炳,目光森冷,盯得王炳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白令歌!你想做什么?”王炳开始感到恐惧,他后知后觉地问道:“你的……你的功力恢复了?” 众人心中大惊,纷纷拔出剑刃对着令歌,令歌却依旧神色淡然,只是直直地注视着王炳。他的目光犹如刀刃,仿佛可以将王炳千刀万剐一般,众人看在眼里,不免胆战心惊,他们明白,眼前这位仙姿玉容的男子已经全然化身为噬血恶魔。 只见令歌迈出脚步,跨过脚边的尸体,缓缓地向王炳走去。 一步一伐,不见犹豫,王炳的性命,势在必得。 “速速进宫通报娘娘!调遣更多的御林军过来!”王炳对副将厉声唤道,副将闻言立即往门外跑去。 却不想令歌左手一抬,一条细细的铁索当即飞出,众人定睛一看,发现副将的咽喉处已经多出几只玉鹤,仿佛被那几只玉鹤狠狠地咬住喉咙,索取性命一般。眨眼的功夫,令歌收回玉鹤,那副将便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兄弟们!替副将报仇!” 一时间,场面乱成一团,那些御林军纷纷挥剑而上,欲将令歌斩于乱剑之下。 令歌以翎羽真气附剑,一跃而起,脚踩御林军的剑刃,以鬼魅之速用明秋剑划破几位御林军的咽喉。鲜血刹那喷出,却被翎羽剑气尽数吸附,犹如鲜红的羽毛一般,又被令歌斩向另一边的御林军。 在一阵兵刃碰撞之声中,那些御林军的剑刃纷纷被斩断,人亦在此刻被尽数击杀,丢失性命。 纵使御林军一波接一波而上,他们也依旧没有占得任何优势,只得看着同伴和自己被令歌逐一杀死。 手起剑落,令歌的神色不曾有一丝犹豫,他手中的明秋更是闪着寒光,令人心生畏惧。 无论是功力,还是报复之心,面对今夜的白令歌,他们必输无疑。 “阻拦本王者,杀无赦。” 少顷,韶景楼里血流成河,楼中之物,酒杯桌案,红烛纱幔,尽数被血液所染,华美典雅之处,在此刻变得恐怖诡秘。 看着尸横遍地之景,有几位御林军开始跪地求饶,对令歌哭诉道:“玉迟王!玉迟王开恩!饶了小的们吧!小的们再也不敢了!” 令歌走到他们的面前,端详他们的面容片刻,随后举起剑刃,挥砍下去。 “本王不能替我师姐原谅你们……” 众人陷入绝望,今夜的令歌为刀俎,他们为鱼肉,不会有任何改变。 最终,几十位御林军,在半炷香不到的功夫,悉数死于令歌的剑下,死在这纸醉金迷的韶景楼之中。 那些御林军的血液顺着明秋剑流下,一滴接一滴地在地上绽放出血花,却不染白衣丝毫。同时,剑刃上刻画的兰花草愈发栩栩如生,如饮血而生一般,令人寒颤。 “怎么会……”王炳颤抖着,他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更不敢相信自己的御林军一个接一个地死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却无可奈何。 “你的功力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恢复得这么快,甚至胜过从前!” 令歌看向王炳,拖着长剑缓缓地走去,同时,他的眼中浮现凌寒之感,更是将王炳震慑在原地。 王炳止不住地恐惧着,只因眼前的令歌寂静无声,每一步却在猛烈地向他逼近,将他逼上绝路。 最后,王炳决定背水一战,他用手中的剑刃朝着令歌挥砍过去,与令歌缠斗在一起。此时的王炳已经穷途末路,每一招都竭尽全力,奋力一搏,然而皆被令歌悉数轻松化解。 终于,王炳意识到此刻的自己犹如螳臂挡车,插翅难逃。前所未有的恐惧将他包围,扼住他的咽喉,让他不知所措。 正当王炳出神之际,他手中的剑刃瞬间被令歌斩断,眨眼间,身子亦被令歌一剑刺穿。 “你……” 令歌凝视着王炳,目光如冰如火,恨意愈浓。拔剑而出的瞬间,鲜血飞溅,却不曾沾染月牙白衣裳丝毫。 王炳强撑着身子,打算用残剑继续与令歌一战,只是剑刃尚未举起,令歌又一剑划在他的身上,留下深长的伤口,王炳也随即倒地,痛苦地叫喊着。 “你不是要看本王舞剑吗?好好看着。” 随后,令歌又是数剑划过,直至王炳的身子血肉四溅,模糊不清。 在王炳气息奄奄,弥留之际,他听见令歌说道:“这几剑,是你对我的羞辱之仇,是盛楠师姐她们的枉死之仇,王炳,你并未解脱,去了阴曹地府,你依旧要偿还她们……” 令歌立在原地,双眼通红地凝视着王炳,直到王炳咽下最后一口气,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师姐,愿你们能够安息。 良久,令歌看向那些蜷缩在一起的舞姬,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师姐们。 舞姬们见令歌正注视着她们,当即哭泣求饶道:“殿下,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你不要杀我们,我们不会乱说的,求求你……” 令歌微微垂眸,他将明秋收回剑鞘,俯下身子,拾起王炳遗落的一袋银两,朝着舞姬们走过去。 舞姬们见状紧紧地相互依偎,止不住地颤抖。 令她们想不到的是,那一抹月牙白停在她们的身前,竟将手中的银两递到为首的舞姬面前。 “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你们?这些钱你们拿着,还有那些御林军的钱财,都是你们的了。” 为首的舞姬愣愣地接过银两,她鼓起勇气看着令歌的双眼,一时间,她错愕不已,因为在令歌的双眼中,她看到清澈的泪水,如碎落的月光,令人惋惜。 “殿下……” “带着这些钱财离开长安吧,此地不宜久留。”令歌偏过头,迈出脚步往外走去,“你们不必担心被人追杀,有本王在,今夜之事与你们无关。” 走到门口时,夜风袭来,令歌抬眸一看,只见一位男子正立在自己的面前,正是意明。 “白令歌,你做了什么?” 意明震惊于眼前之景,楼内血流成河,触目惊心。 “替我师姐们报仇。”令歌垂眸回应道。 “你疯了吗!那是我二叔!”意明大声地呵斥道。 令歌抬眸直瞪着意明,厉声道:“是他杀了盛楠师姐她们!” 意明瞳孔一震,只听令歌继续说道:“王意明,难道你真的相信盛楠师姐们是湫龙所杀?那些都是王炳和宋君逸的谎言!”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吗?你就是恨我们王家,甚至不惜害死甯霞!” “我没有!”令歌高声回应着,“欠小师姐的我一定会还!” “你拿什么还!?”意明暴怒,他从一边的地上捡起一把剑刃,并向令歌斩去。 令歌拔出明秋与其相抗,意明连斩数剑,皆被令歌所挡,丝毫没有取得优势。 “从前你杀不了我,现在更不可能。”令歌运功至剑刃之上,将意明弹飞出去。 “白令歌!”意明撑起身子,唤住转身欲走的令歌,“现在我杀不了你,不代表以后我杀不了你,你的命我定会亲自来取!” 令歌止住脚步,回首看向意明,眼睛刹那湿红,他应道:“好,这条命我会还你,就当给小师姐赔罪,只不过不是现在。”说罢,令歌迈出脚步离开韶景楼,留下一地血色。 意明无力地瘫坐在地,看着一地的尸体,纵使他是上过战场的将军,此时也陷入迷茫和无措。 最终,他绝望地流出泪水,喃喃自语道:“都疯了,都疯了,哈哈哈哈哈……” 夜色已深,街上行人渐少,一辆马车正在街上行驶着,周玉则骑着马跟在旁边。 此时,车厢的窗帘被人从里掀开,露出一张俊美容颜,那人正是韩清玄,只听他询问道:“小周,还有多久回到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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