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客栈?只剩一个店小二? 令歌和辰玉震惊不已,林楷也流露出了警惕的目光,与令歌和辰玉互视一眼。 “我听人说是一个蒙面男子杀的。” 这句话说出时,令歌只觉得头脑发蒙,不知所措。 看着眼前色泽可口的面条,令歌已无心再吃,明明当时自己只是将他们击晕,就算没有击晕,也有辰玉的迷药将其迷倒,怎么会都死了? 走出店外之后,林楷率先开口说道:“有人栽赃陷害令歌。” 辰玉颔首一叹,她拍了拍令歌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担心,没人知道是你,而且本就不是我们做的。” 令歌勉强点了点头,继续出神地想着。 虽然那些人的确来者不善,但他们始终和自己无冤无仇,如今他们死于非命,自己实在是感到愧疚。 “我想应该不是令歌口中那两位黑衣人做的,也许正是当时昏迷的某个人醒来后所为。”林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意,“如今那人逃了出来,要摆脱嫌疑,最好的办法就是嫁祸令歌。” 令歌回忆起来,那两位黑衣人其中一位还受了伤,当时情况紧急,他们的确没有必要中途折回,杀人灭口。 林楷向马车边缓缓地走去,同时说道:“走吧,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目的何在,但前路总会有答案的。”他转过身冲着令歌笑了笑,如此时天边的曙光一般,给人一种安心之感。 令歌颔首,他上前搀扶着林楷上了马车,当他再回头望向前方苍穹时,他发现那里虽然云层密布,但好在已有旭日初升。 不急不躁,一切正好来得及。
第17章 晓雾将歇:4 遇仙之山,佳木繁荫,清晨雾气刚散去不久,一切都依稀可见。 此时,甯霞正在向秋月阁快步走去,明媚似花的脸上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见素日性情平和的小师妹如此,众师姐也不免问起发生何事。 甯霞手里拿着一封信,只是说道:“辰玉师姐和令歌来信了,信里面说了什么我也还不知道,我先将信交给师父。” “他们离开遇仙山没有多久便写信回来,想来定是事情紧急,你快送去。” 秋月阁里,白栈期将信拆开看了起来,很快,她原本如泉水般平静的眼睛顿时生起诧异的目光,久久不能平静。 甯霞见状,担心地问道:“师父,师姐和师弟怎么样了?” 白栈期定了定神色,说道:“他们无事,只是有人显露了翎羽心法……” “怎么会?”甯霞甚是惊讶,“翎羽心法向来只传授我们遇仙山的弟子,外人怎么会?” 白栈期眸色沉沉,沉吟片刻,她站起身来,说道:“甯霞,为师需要你同我立刻动身下山,前往洛阳。” 甯霞一愣,她来不及再多想,只是低头应道:“弟子听令。” 低下头的瞬间,甯霞的心中生起些许悸动,让她忐忑不安。 …… 玉门关到金城的官道上,随处可见来往商旅,令歌一行人亦在其中。 而后的几日,令歌都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辰玉看着不免也有些心急,平日里,除了自己对令歌开玩笑之时,令歌会偶尔赌气,其余时候,令歌何曾受过这种气?虽然没人知道他就是传言中的蒙面男子,但也不确定真正的凶手还会做什么。 趁令歌去给雪君喂一些野果的时候,辰玉问起林楷,道:林公子你说那些人是你的仇家派来的,那你可知道都是些什么人?” 林楷坐在一棵树下的石头上,听见辰玉问自己话,于是放下书,微微一叹,回应道:“树敌太多,在下也不能完全确定是谁。” 辰玉一时无言,她想起那些武林人士的衣着,心中起疑,她警惕地对林楷说道:“那些人并不像寻常的武林人士,凭借我以往的经验,他们多是中原武林的名门大派。” 林楷轻笑着将目光重新落在书上,说道:“正如辰玉姑娘所言,他们并非寻常武林人士,明年洛阳有武林大会,想必洛阳城的武林人士会愈来愈多,此去洛阳,真相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洛阳汇聚天底下各种势力,等到了洛阳,以遇仙的能力,查到一个造谣说谎之人并非难事。” 辰玉颔首,而后质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武林大会的?我和令歌可都没与你提起过,而且那日在云来客栈,我问过那些侠客,他们对于武林大会之事丝毫不知情。” 林楷疑虑地看了辰玉一眼,而后他微微一笑,解释道:“别误会,我只是前两日不小心听你和令歌说起的。” “以后少偷听。”辰玉幽幽地说道,说罢,她转过头去继续看着令歌,只见令歌站在一棵树下,身着月白色广袖衣裳,正手捧一些野果喂着雪君。 虽然外表上令歌还是像往日那般清冷,但眼眸中却是郁然的,从树叶间隙中洒下的斑驳阳光正印染着令歌的一身,远远看着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气。 林楷也看着令歌,一时间出了神,他可算懂得何叫不食人间烟火,遗世而独立,大概就是令歌郁郁寡欢的模样。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并非没有道理。 此时,辰玉开口对林楷说道:“今日是七月初五,还有两日便是令歌的生辰,还请林公子想些法子,也好让令歌心情愉悦些。”辰玉心想林楷本就亏欠令歌,让他想个法子也是应该的。 令歌的生辰?林楷有些意外,看着令歌清冷却还带有些稚气的脸庞,林楷好奇地问道:“令歌今年是满十八岁了吗?” “对,再过两日便是十八岁了,”辰玉回答道,随即她又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 只听林楷口吻颇为得意地说道:“是令歌亲自告诉我的。” 辰玉漠然点头,幽幽地看了一眼林楷,并未多言。 林楷见状,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受恩于两位,在下自然是要为令歌解忧的。” 说着,林楷又看了一眼令歌,说道:“明日便要进金城了,辰玉姑娘何不带着令歌好好地在金城玩上一天?看令歌的样子,是从来没有见识过人间烟火的。” 辰玉点头,叹息道:“也好,带着他休息一天也不迟,对了,既然令歌过生日,你也应该送他一份生辰礼物才是。” 林楷笑意一僵,现在自己可谓是身无分文,寄人篱下,又如何去准备礼物?是要自己去飞檐走壁行窃吗? 辰玉知道林楷的难处,于是说道:“林公子无须担心,不会让你去行窃的,钱从我这里取便好。” “为何要我送?”林楷好奇地问道。 辰玉冷声道:“他是你的救命恩人,而且,多一个人送礼物,也能让令歌更愉悦些,令歌愉悦了自然就会更好地照顾你,你也会更愉悦些。” 林楷含笑点头,这倒是莫名的环环相扣。 “好,我会想一想送什么的。”林楷颔首应下,心中暗叹着,想好好看书也不容易,不过好在自己已经大致有了主意。 见林楷答应,辰玉便大方地塞给了林楷一把碎银子,“拿去吧,看上了什么就去买,不够再找我要。” 看着手中的那一把碎银子,林楷一时间哭笑不得,当真是不给自己贪污的机会。 此时令歌正好回过头,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们一眼,是在计划着什么吗? 翌日上午,坐在马车里的令歌发现车外突然喧哗起来,遂掀开马车窗帘往外看去,同时,林楷在一旁解释道:“我们到金城了。” 令歌看着车外,发现他们虽然还没有进城,但已经能感受到在黄河两岸的热闹,黄河之水正滋润着这一片土地。 金城乃商路必经之地,西北军事之锁钥,自古以来,金城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依五泉山白塔山,傍滔滔黄河,盛产金属,与南方生产铁矿的宁州并称“金宁”。 因为他们所行驶的官道离黄河不远,且现在离主城还有一段距离,所以辰玉提议去河边休息一会,让令歌散散心。 走在河边,令歌望着黄河水与山峦交接,缕缕水汽蒸蒸日上,像舞者一般缥缈。几只大雁飞在山峦之间,尽情地放肆着,隐约之间还能看见远处白塔山上的白塔寺,视觉的模糊更添其神秘之感。 因为林楷受伤的缘故,三人的步伐都不急不躁,恰好享受着这一刻的惬意。 “此处为何叫金城?”虽然辰玉问着林楷,但明显是说给令歌听的。 林楷解释道:“据说是筑城之时挖出了金子,故名金城。” “意思就是金城的金子很多吗?”辰玉追问道。 林楷摇了摇头,又道;“是,也不是。” 辰玉不解,只见林楷指了指远处的白塔寺,说道:“就像白塔寺一样,信徒虽多,但神明只有一个。” 说着,林楷注意到令歌回过头来望着他,他浅浅一笑,解释道:“与天底下其他城池相比,金城的黄金固然多,可是对于天底下所有百姓来说,金子则是少之又少。如何用有限的黄金让百姓安居乐业,才应该是地方官员们所思所做之事。” 令歌对于这些并不是很懂,可是看着这般陈述着自己想法观点的林楷,令歌只觉得林楷原本就意气风发的眉目,在这一刻生出了一种文儒之气,而腰间的玉白长箫却又衬得他无羁洒脱。 虽然没有怎么见过这世间,但是令歌已然觉得,林楷当为这世间举世无双之人。 “不过总有那么一些人从来不会去想这些,就算有再多的钱财,他们也不会满足。” 令歌看见林楷一双如星辰般迷人的眼睛正望着自己,说道:“所以我只好出手帮忙,让他们懂得知足常乐。” 只见林楷长眉入鬓,微微挑起,眼眸若有光,显然,他是在说那些曾经被他盗窃过的贪官污吏。 不过听到这里,令歌倒是联想起还在遇仙山的时候,小坚果总是把松果一个接一个地往树洞里面搬,恨不得将整座遇仙山的松果都占为己有,它可不懂何为知足常乐。 一想到小坚果闪闪发光的大眼睛和那机敏矫健的身姿,令歌就不免失声一笑,它才是遇仙山的轻功第一人。 他不知道的是,一瞬间,他的笑颜便落在了林楷深邃的眼眸里,生起一道涟漪,然后散开。 辰玉见状,一时无言,这样就笑了吗? 不过令歌能开心一些就好,做师姐本就不容易,做一个时不时会翎羽心法发功的师弟的师姐更是不容易。 细想回来,不发功时,经不起挑逗的令歌倒是很惹人疼爱的,辰玉心想着。 此时,令歌心想,等事情办完,找出诬陷嫁祸自己的那个人之后,他要在山下看遍一番景色,待回到遇仙山,自己定要和小坚果比试一番轻功,争个高下。 只是不知道小坚果和林楷谁的轻功会更好些,如果可以,也许可以带着林楷回到遇仙山,让他们两个比试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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