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楷今晚的嘴是抹了蜜吗?”令歌轻笑一声,驻下脚步打趣着令楷,同时,他伸出两只手揉着令楷的脸颊,“不过不可否认,你说的很对。” 令楷由着令歌揉着自己的脸颊,同时含笑地打量令歌,说道:“你现在愈发娇纵可爱了。” 令歌脸颊一红,收回双手,含笑佯怒地往前走去,令楷见状欣然一笑,紧紧地跟上去,继续牵着令歌的手,一同缓缓前行。 “两年前的今日我正好第一次遇见你,你可还记得?”令楷开口问道。 “当然记得,当时你请我吃糖葫芦,那天夜里,我还听见你吹奏思宁曲。”令歌回应道,他的思绪飘回从前,想起当日自己买的糖葫芦还有甯霞的一份。 令楷低头一笑,说道:“看来我的糖葫芦不是白吃的,如今你只能委身于我了。” “一串糖葫芦就想把我拐走,你真是会打算盘。” 正说着,令楷便见到前面有卖糖葫芦的小贩,于是他笑道:“既然一串不够,那我们就过去看看,几串能把你拐走。” 说罢,令歌便由令楷牵着手往小贩的方向走去。 走到小贩的面前时,令歌含笑看着一串串晶莹红润的糖葫芦,只觉心中竟比糖葫芦还甜蜜。 “要吃几串?”令楷问道。 “一串好了。” “那我们就要两串。” 接过糖葫芦的时候,令歌下意识地抬眸往人群之中看去,他心中一惊,只见甯霞正立在那里注视着自己。同时,甯霞的身边还有意明,只是意明并未注意到令歌。 正当令歌愣在原地时,甯霞已经便偏过头去,像是没有看见令歌一般,牵着意明的手离开原地。 “我们走吧。”这时令楷给完钱转过身来,他注意到令歌有些出神,便问道:“怎么了?” 令歌回过神,只是摇头,道:“没怎么,我们继续走吧。”随后,令歌一边欣赏着沿途夜景,一边吃着糖葫芦,很快便把一串糖葫芦吃下肚。 一吃完,令楷就将自己手中的糖葫芦递给令歌,说道:“这串留给你的。” “阿楷你不吃吗?” “我想看你吃。”令楷含笑,眉眼弯弯成月牙,和善温柔。 令歌无奈一笑,只好接过糖葫芦,开始吃起来。 刚吃完一个,他便将糖葫芦送到令楷嘴边,“阿楷你也尝一个,可甜了。” 令楷低头一咬,唇角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待他将糖葫芦吃下去后,他说道:“这糖葫芦由你喂我,味道更甜了。” 令歌微笑,说道:“阿楷,你闭上眼睛。” 令楷不知何意,却也只是照做。 他发现正令歌凑近他的身子,紧接而来的便是脖子上多出冰冰凉凉的触感。 “可以睁开眼睛了吗?” “可以了。” 令楷睁开双眼,低头一看,只见在自己的脖子上已经佩戴着一串红玛瑙项链,一颗颗晶莹剔透,与糖葫芦极为相似。 “你何时准备的?”令楷摸着那一颗颗“小糖葫芦”,心中欢喜不已。 “其实阿楷你的生辰礼物我早早地就已经备下了,在宁州的时候。”令歌解释道,“你请我吃了一串糖葫芦,我也送你一串糖葫芦。” 令楷一笑,感叹道:“虽然你送的这串不能吃,但却能伴我一生,不知令歌你本人可否也与我相伴一生?” “你猜。” 令歌丢下轻飘飘的一句话,正想撒腿溜走之时,却还是被令楷紧紧地牵住,似乎永远都会与令楷这般联袂而行。 …… 是夜,令府,夜深人静,月光轻柔地遍布在府中各处,静谧如画。 令楷的房间里,灯火烬灭,只闻喃喃低语声,他与令歌正躺在床上说着话,似乎已经很久。 “原来阿楷在苍竹村时有这么多趣事,”令歌欣喜地笑着,“阿楷小时候真是智勇双全,难怪言信都心甘情愿地叫你一声‘楷兄’。” “令歌过奖了,以后慢慢和你说,若是我想起什么来。”令楷许诺下来,他侧卧着,一双眼睛一直看着身边睡着的令歌。 “好。” “今夜你还回去吗?你可是悄悄跑过来的。”令楷开始打趣着令歌,同时,他伸出手轻刮了一下令歌的鼻梁,“这还没过门就夜夜往我这跑,不怕被师姐们笑话吗?” 令歌闻言,脸颊一红,佯怒道:“那我现在就回去。” 说罢,令歌便欲起身离去,却被令楷止住,“说笑的,我可舍不得。”一边说着,令楷一边伸出手搂住令歌的腰肢,嗓音温柔低沉,“今夜留下来,好吗?” 黑暗中,令歌默然不语,只是垂眸,若有心事一般。 确认怀中的令歌安稳不动之后,令楷便慢慢俯下身子,轻柔地吻着令歌的唇瓣,待令歌开始回应他之后,他又慢慢往下吻去,继续探索着令歌的肌肤。 令歌头脑逐渐昏沉时,却发现令楷的动作戛然而止,只见令楷的双眸深邃漆黑,正直直地凝视着自己。 令歌欲吻上去,却听见令楷说道:“令歌,其实这些日子我知道你很担心我,可是你知道吗?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不愿你为我烦恼,今夜你不必如此……” 令歌停下去吻令楷的动作,他回应道:“这些日子,我们都对烦恼痛苦避而不谈,可是我不愿让你独自一人承担一切。” 说着,令歌伸出手环住令楷的脖子,继续说道:“我们今时不同往日,若是你对我都不能敞开心扉,那你心中的苦楚又该对谁说起?这样我只会觉得我是你的负担累赘。” “没有,你又怎会是我的负担累赘?”令楷心中一痛,极力地否认着,“你这么好,我不忍心……” 令楷未说下去,他只是感受到嘴唇上多了来自令歌的柔意。 须臾,令歌嗓音轻柔地说道:“阿楷,看着你难受,我更是于心不忍,你知道吗?当日听说你被关押天牢的时候,我快急疯了,我知道你害怕那里……” 回忆涌来时,令歌不免紧皱眉头,他深深地自责,声音也变得哽咽,只是紧紧地用手臂环绕着令楷的身躯。 “以后不管有怎样的心结和困难,我都只想和你一起面对,我希望你同我一样,好吗?” 令楷怔怔地看着身下的令歌,黑暗之中并不真切,他伸出手去轻抚令歌的脸颊,却发现手指沾染上水渍。 他顿时慌了神,立即抱住令歌,用带有悲伤的嗓音温柔地回应道:“你知道的,无论你说何事,我从来都不会拒绝你,我答应你,以后我心里有事都不隐瞒你,好吗?这些日子以来是我对不住你……” 令歌的心中亦是道不尽的委屈伤痛,在令楷的温柔包围下,他再也止不住地哭泣道:“你没有对不住我,是我没有早些明白你这么爱我,你不想让我为难……我也爱你,犹如你爱我一般。” “我也才知道,抱歉,是我太傻,太自卑……” 令楷自责地抱着令歌,一遍又一遍地呢喃重复着。 一直以来,在令楷的心中,令歌犹如月光,犹如神明,他深爱着令歌,只是过去的不幸让他将自己放低至尘埃里。 直到今夜,他才明白,那夜遇仙之人不止有他,也有令歌。他在令歌的心中,亦如令歌在他的心中一般,深爱着,拥护着。 爱,唯有平等之时,才能延伸至永远。 许久,令歌用令楷的衣裳擦拭自己的泪水,不再哽咽,他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说好了,以后有事不能隐瞒彼此,要一起面对。” “好,都依你。”令楷吻了吻令歌的额头,对令歌承诺着。 令歌的用情至深不比他少,甚至在他之上,只是自己已经视令歌为生命,令歌视自己又会是何物?令楷思索片刻,只觉答案并不重要。 “世间有人千千万万,唯有你能与我两情相悦,互诉衷肠,我想这就是上天对我最大的眷顾。”令楷与令歌双眸对视着,情意绵绵。 令歌微微一笑,轻抚着令楷的发须,回应道:“也是对我最大的眷顾。” 令楷躺下身子,搂住身边的令歌,他看向令歌,说道:“那日姐姐自裁的时候,她让我报仇,她的眼神和语气,像极了父亲,是我一辈子的梦魇……” 令歌不愿令楷再一次陷入往日的痛苦回忆,于是他撑起身子看向令楷,安慰道:“阿楷,我们不去想它,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一起往前走……” “只要有你在,这些梦魇就都不算什么,”令楷一边说着,一边牵过令歌的手轻抚着,“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如今在我的心里,比起仇恨,我更想与你长相厮守。” 借着依稀月光,令歌发现令楷的双眸里藏有无限情深,还有对自己一遍又一遍的真情告白。令歌确信,这样的令楷会是他流连忘返,一生都无法割舍的人。 此时此刻,浓烈的爱意已经溢出心田,萦绕整个夜晚。 …… 离开长安城的那日与初到长安时的细雨绵绵截然不同,这一日清晨,旭日初升,天色明媚和煦,照亮长安的无尽繁华。 令歌与师父众人在膳厅用完早膳之后,他站起身来向杨姑姑和张姑姑拱手一拜,感谢道:“两位姑姑,请受令歌一拜。感谢这一年多以来你们的教导和帮助,如今我将辞行离开长安,王府还需要劳烦你们二位继续打理着,两位姑姑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安心住着便是。” 两位姑姑一向知晓令歌平易近人的性子,杨姑姑微笑应道:“多谢王爷的信任,还请王爷放心,我和张姑姑会打理好王府的,不会出现半点差池。” 令歌欣然点头,杨姑姑做事严谨,章法齐全,王府有她坐镇自然不会出现差池。 随后,令歌又看向以小蝶为首的侍女们,说道:“小蝶,你们的身契我都让杨姑姑和张姑姑取来了,待会便归还你们,从此以后,你们不再是皇宫的侍女,至于王府,是去是留全由你们自己决定。” 众侍女闻言惊喜不已,小蝶则是愣愣地立在原地,只见令歌上前对她说道:“小蝶,以后你哥哥来接你的时候,你就可以随你哥哥离开长安,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了。” 说着,令歌又看向众位侍女,道:“本王向你们许诺,日后不管你们去了何处,玉迟王府永远都是你们的家,你们可以随时回来。” 众位侍女当即福身感激道:“王爷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祝王爷此去一帆风顺!平安顺遂!” 令歌此举让一旁的辰玉感慨不已,她对身旁的侍辰说道:“令歌真的长大了。” 侍辰微笑颔首,道:“这样一来,你也不必再担心了。” 辰玉叹息,说道:“真好,他们逍遥自在了,可以去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 侍辰并未多言,只是看着辰玉,眼中浮现黯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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