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被骂得缩了缩脖子,低声嘀咕,“王爷不该当王爷,王爷该当先生,肯定是个严师。” 景奕听清了,忍俊不禁,弹了下苏三的脑门,又是威胁又是吓唬:“你还敢顶嘴,现在就去书房,检查检查你的课业,若是写得不好了,可别怪我罚你!” 明月在书房里点了熏香,味道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撩拨着人的心绪。宽大的桌案上铺开了雪白的柔软宣纸,早已翘首以待墨迹的沾染。 苏三心里叫苦,正要坐到桌前,景奕却率先坐过去了。 苏三的惊讶的停顿了下,景奕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坐下,我手把手教你写。” 苏三反而后退了一步,指了指墙上挂着的“清心寡欲”四个大字,竭力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王爷,书房是文雅的地方,您自重些……” “本王向来十分自重的,但是你可以放荡一点儿,乖,过来。” 苏三不动,景奕又轻笑,眼梢微挑,一丝精光闪过,“还是说,比起我教你,你更想被那把戒尺逼着?” “……”苏三二话不说坐到了景奕怀里。 “真乖。”景奕在苏三白净的脖子后边亲了一口,伸手包裹住苏三的右手,连带着他手里的狼毫笔。 “你想写什么?”景奕还偏过头问苏三的意见。 苏三红着脸,极力忽视这个暧昧的姿势,草草敷衍道:“什么都行。” “好,那我就教你默写龙阳十八式。” “嗯,行……”苏三默默点头,半晌才猛然回过神来,“什么?!不行!” “写这个有什么不好?”景奕漫不经心的带着苏三的手,慢慢写了起来,“之前那官吏不是送上来一本吗?图文并茂的,我研究了许久……” 他恶意的在苏三的脖项处吹了口热气,挑逗着,“不但可以教你写一遍,还能把图画出来。” “唔……”苏三极力想把手抽出来,却被景奕抓的紧,身后的温暖的胸膛几乎贴在自己后背上,挣脱不开。 景奕握着他的手,像教幼儿写字那样,慢慢的写了起来,笔锋顿挫,“始末龙阳,天正地刚,罗红床帐,落尽青裳……” 一笔一划,写了满纸的桃色风流,苏三羞恼的红了耳朵,死死的闭着眼不肯看。 景奕低沉的笑了一声,握着他的腰肢的手缓慢下滑,轻轻分开苏三的双腿,落在那羞人的地方。 苏三的腰顿时就软了。 远在几十里之外的金家老爷腿也软了。 这快要知天命的老爷子看着从王府送来的东西,颤颤巍巍的扭头问来送东西的下人,“王,王爷可说了什么?” 下人摇摇头,“王爷只叫小人把这东西送来,没要带什么话。” 金老爷抽了口冷气,抖着手从兜里拿出个荷包,硬要塞进那下人的手里,“劳烦你了,再想想,王爷可说什么了?” 下人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递来的荷包,“王爷确实没说什么,金大人别让小人难做了。” “唉,好吧。” 那下人恭了恭身,自是退下回府了。 金老夫人还没弄明白,看着桌上那东西不明所以,“老爷,这是什么?你怎么这么着急?” 金老爷叹息了一声,“妇人短见,自然不认得这是什么。” 他拿起桌上的东西看了看,道:“这是镯铃,是女子跳舞的时候戴在手腕上的,手臂舞动时会有铃声与乐声相合。” 金老夫人松了口气,“我还当是什么,不就是个舞姬的玩意儿吗?” “你懂什么!”金老爷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这镯铃最早是前朝辛妃发明的东西,她就是用这个讨了当时皇上的欢心。” “可是啊,后来那辛妃恃宠而骄,在后宫肆意妄为,勾心斗角,被那时的皇上给废了,到后来……一整个辛家,全被这女子给带累了,死的死,罢官的罢官,没落到了尘土里。” “这些秘闻,你哪里知道!” 屋里静响了片刻,金老夫人似乎明白过来了些,“那,那王爷送这个过来,是在暗指什么?” “王爷这是在警告我们…”金老太爷背过手望向窗外,叹息道:“思巧丫头,留不得了。” 金老夫人愣了一下,猛得大声恸哭起来,跌坐在红木椅上。 一边哭一边喊:“王爷都休妻了,还要这样赶尽杀绝,作孽哟,我苦命的女儿……” 金老太爷被她哭得心烦,跺了跺脚,转回身去训斥她,“哭什么哭?!大丫头她自作孽,难道还要带累这一大家子,别忘了我们还有两个儿子呢!” 顿了一下,他又压低声音,“王爷这条船我们可以不搭,可绝不能惹他这个冤家,如今也只能……断臂得生了。” 金老夫人捏着手绢擦泪,“那难道要我们把思巧赶出去,让她自生自灭吗?那可是你的亲女儿!” “现如今这是没办法的事儿!”金老爷皱着眉头,道,“先表面上与她断了关系,赶出去,暗地里给些银两,派个人送她去远处亲戚家躲几年,等避过王爷的气头了,再改名换姓的接回来,这是最最万全之策了。” 金老夫人听了,觉得似乎可行,可仍是舍不得自己女儿受这样的苦处,又低声的哭了起来。 …… 没过几天,金家与金思巧断绝血缘关系的事儿便传遍了都城,不论人们是大笑其活该,还是斥骂金家绝情,这事儿都敲定了,改不了了。 苏三在王府里也听说了,吃饭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和景奕提起了这件事。 “王爷,小人总觉得这事儿来的太突然,好好地,怎么忽然就断了关系,将她赶出去了?” 景奕佯装无辜,摇了摇头,“谁知道呢?大约是这毒妇又在家里干了什么恶事吧?” 苏三叹息了一声,“唉,都这样了她还不知收敛,不值同情,不值同情。” “对,没错。”景奕赶紧着附和自己的小良人,“她明明做了那样的坏事,我还放了她一条生路,现如今她却不知珍惜,又兴风作浪,不值同情。” 苏三抿着嘴笑了一下,很喜欢的瞧着他,“王爷自然是仁慈的,是她不识好歹了。” “那是自然。”景奕十分认真地道,“我行事向来很仁慈,恐怕古往今来几百年,都没有像我这么善良的王爷了。”
第六十二章 跟着你男人去逛花街 “找着了吗?”苏三从书架前的小梯子上下来,扭头问一旁的顺子。 顺子蹲在地上翻检柜子里的各色藏书,愁眉苦脸道:“没呢,公子,咱们一大早就在这书房里找那本书,都快两个时辰了,您饿不饿啊?” 苏三目光坚定,捏着拳头……轻捶了捶酸涩的腰肢,叹息道:“再找一会儿吧,抓紧点儿,王爷快回来了。” 顺子也只好继续去找,苏三搬着小梯子去另一座书架去找。 又寻了有半个时辰,顺子这边终于有了好消息。 “公子公子!找着了!”顺子举着一本薄薄的书籍,一脸喜色地向苏三挥动着。靛蓝色的封皮上正是五个大字:“龙阳十八式”。 “这书写的是什么?公子这么心急的要看?”顺子有些好奇。 他识字不多,却很钦羡文人墨客,此时心里也痒痒,想要翻开看一眼。 苏三赶紧冲过来扣住了他的手腕,把书一拍,十分严肃正经道:“不能看!这书是邪物魔物,看了就会让人迷失心魂,堕入淫邪地狱!” 顺子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道:“这,这么可怕?那,那这可不能看!公子找它出来干什么?” 苏三极其坚定的道:“把它烧了!” “烧了?”顺子一惊,“这是王爷的东西……” 苏三死死的扣着《龙阳十八式》的封皮,指尖都陷进了纸里,毫不犹豫的点头,“烧了!连片灰都不要留下!” “哦?要烧了什么?” 熟悉的戏谑语调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身后,顺子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苏三一把夺过那本万恶的书籍,塞进了自己的衣襟里,回头向景奕堆笑道:“王爷,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景奕像是没发觉苏三的猫腻似的,面上含笑道:“议政厅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来了,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我……没干什么。”苏三只觉得衣服里的小黄本子像个土炮似的,不知何时就会炸。 讪讪的抹了把冷汗,道:“就是王爷不在府中,小人闲的无聊,过来找本书看。” “我才不在多久?你就无聊了?”景奕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这也太赖着我了,比小猫小狗都黏人。” 被平白扣了一定黏人帽子的苏三只好吞下这苦果,讪笑道:“是,王爷说得对,小人委实是过于黏人了。” 进来送茶的汪公公前脚刚迈进门槛,一听这话,险些把手里的茶杯给摔了。 “那你可找着什么好看的书了?”景奕向前迈了一步,一手轻轻撑在书架上,将苏三困在了身下。 顺子一瞧,这架势是要调情了,便赶忙退下了。 书房里的熏香暧昧的撩拨着人,苏三被景奕高大的身形逼迫的红了脸,呐呐的低着头,“没,没找着什么好看的……” “是吗?那我来推荐几本?”景奕坏笑着在苏三耳垂上亲了下,空出一只手拉开了他旁边的柜门。 苏三侧头去看,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那一整柜子里整整齐齐的装的全是如《品花宝鉴》、《隔帘花影》、《金瓶梅》云云的带色的本子,乍一看简直是桃色满园。 苏三开始认真考虑放火烧了王爷书房会被判什么罪了。 “这些都是特意给你准备的,你不是喜欢看戏本子吗?”景奕坏笑着低下头去,几乎紧贴着苏三,前额虚碰着他的刘海儿。 王爷长得好看,嗓子也好听,那一双眼睛更是如冷峻冰潭下的一汪春水,苏三被他引得小鹿乱撞,撑着最后一口贞洁之气,艰难道: “回王爷,小人是喜欢看戏本,可,可不是看这种……没羞没脸的!” “有什么不可?咱们没羞的事儿做得还少了?”景奕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笑了一下,“以后晚上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看这些,你读给我听怎么样?” 读给他听?! 苏三一想到自己规规矩矩的坐在床边,严肃的给他郎读:“罗少卿轻解了玉面公子的绫罗裳,素白玉肌满屋春光…”的场面,不禁就打了个寒颤。 “这,这真是,太下流了!” 苏三涨红了脸,推开景奕就要跑,被他一把抓住了腕子,带回怀里。 “好了好了,听话,不戏弄你了,我有个趣事儿要给你说呢。” 苏三停住脚,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心里还有着三分警惕,“王爷要讲什么事儿?” “想听?”
101 首页 上一页 39 40 41 42 43 4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