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淘擦擦汗,很是悠然地说,“王爷再不洗漱用早膳就一直这么矮了。” “你才矮!”洛冤愤怒地吼完才回到屋里。 陶淘见两人动作安分了,才去喊人过来。很快,婢女们便端着洗漱的用品和早膳过来了。 洛冤洗漱完毕后小魔头还没进来,坐在镜前等着陶淘帮他束发。陶淘跪坐在一边,拿起梳子,还没碰到王爷的青丝呢,门口就传来胁迫般的声音。 “做什么呢。” 陶淘顿了一下,很想白公输寒一眼,可是看在何悦的面子上不跟他计较了。“这位教主,陶淘在给王爷束发呢。” “束发?顺便摸几下?十几年来摸的还不够吗,滚!”公输寒上前,高大的身影瞬间向那两人盖去一片黑影。 洛冤从镜中看到小魔头从容淡定的面容,却幻想着他内心的愤怒。“陶淘,本王自己来。” “可是王爷……” “本王会的。” 陶淘扁着嘴,把银梳放回镜前,诺诺地起身,嘴里还幽怨着,“可是王爷自己束的都很随意。”余光瞥到某教主利剑般的双眸,更是不满,“哼。” “你再啰嗦本座就要打人了。” 陶淘快步走到门外,趴在门口上提醒王爷,“王爷,这么凶的教主您……”可是,屋里的景象却让他瞬间僵住了。 “有没有弄疼你。”公输寒轻轻地梳着洛冤的发,乌黑柔软,还有一股清香。 洛冤唇角不由自主地抿着,“没有。” “疼了你要告诉我。”声音很是温柔,与刚才完全就是两个态度。 洛冤点头,甚是满足。 公输寒不仅帮他把发梳顺了,还绕到他背后,替他把两边挡着脸的青丝绕到脑后,缠了个简单又贵气的结。 洛冤从小就要在脑袋上戴一个重重的发冠,这是诸侯必戴的,哪怕换上天机府府主的装扮,依旧要戴发冠。出来混入江湖的时候,则是随便绑了根绳子,因为本身没有江湖人的气质,所以这番打扮除了依旧好看根本就没有别的特殊地方。 可现在,他脱离了沉重的发冠,还能高贵自在。 回过头,在那张凛冽又干净的脸上吧唧一口。 陶淘如果光听声音的话会很崩溃,可是眼看着却没什么感觉,感觉也就一个,很美好,突然就安心地守在门外,不再打扰。 屋里,两人站起身来,洛冤拉着他去用膳,却拉不动。 公输寒把人搂在怀里,摸摸他的背。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太柔软了,摸哪都舒服。“小千刀,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啊。” “你都不陪我吃东西。”洛冤失望地低下脑袋。 公输寒趁机揉揉他的脸蛋,“很快回来。” “很快是多快,你不怕你的小千刀被人抢走吗。” “半个时辰至一个时辰。” 公输寒只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并没有没有回答他那个问题。最后,拍拍他的手臂就转身而去了。 洛冤突然忧郁,小魔头你真的不怕我被人抢走吗,为什么一点都不在意。沮丧地走出来后,已不见魔头身影。 陶淘被他家王爷幽怨的模样吓惨了,“王爷,怎么了?” “没事。”放下幽怨的面容,抛下早膳,独自离去。 “王爷去哪。” 洛冤没有回答,苍凉孤独的小身影,一直走到后院才停下。四周望了望,悠悠吹起了哨声。 一片乌黑的叶子缓缓从眼前落下,伴随而来的,是从天而降的黑影。那人一身黑衣,脸上戴着半块面具,只遮住了鼻子及以上的部位,而且鼻子处的面具十分尖锐,像极了猎鹰的鼻勾。 环着双手缓缓落下的人,落地后才放下惬意的双手,跪地行礼,不羁傲慢的声音响起,“王爷,有何吩咐。” “你就是乌衣哦?你们府主给本王来过信,让你近日听从本王使唤。”没错,就是本王下的命令。 那人虽尊敬洛冤,却始终是一副不羁的态度,“回王爷,是的。” “嗯,那个,你去跟踪一下小魔头。” “小魔头?” “公输寒。” “是,王爷。” “去吧。”
第49章 小魔头与小千刀(七) 血魔教三位长老在阁楼上张望着。 “教主从王府出来了。” “这倒霉教主要去哪。” “不知道,快跟上,别让教主被人欺负了!” 三盏杯同时放下,木、火、金三位长老蹭地用轻功离去了。 一年前,血魔教众人心疼教主的相思之苦,特意把王府附近最高的一层楼给买下了,表面上是酒楼,实则乃血魔教窥视王府的地盘。 三位长老走后,来收拾桌子的血魔教弟子一脸无奈。“教主这绝世神功之所以没有施展之处,都是被这些长老给宠的。” 一刻钟后,公输寒落在另一座阁楼的最顶层,那里早已摆好了美味等着他来。阁楼诺大,却只有一人坐在桌前。 白衣,少年般的面容,看起来也就像洛冤那般大,却不像洛冤那样傻里傻气。此人比公输寒还年长三岁,一副与世无关的样子,翩翩少年,双眸尽是看淡红尘的静默。 公输寒对于桌上的美味乃至那个人都没多瞥一眼,眼里只有旁边椅子上的琴盒。 衣摆一甩,坐在那人对面。“楚枫言呢。” “睡觉呢。”苏墨麟一边回答一边给他沏了杯茶。 公输寒抿了几口茶,“什么时辰了还在睡。”嘀咕一声之后,伸手抚向琴盒。打开之后,一把墨里透紫的琴安然地躺在里面,琴身之上的弦宛如冰丝,从里到外透露着冰凉。公输寒不懂琴,但表面看起来足以震撼。 苏墨麟双眸泛起淡淡的笑,十分清雅,“你就不打算问问这琴是从哪里抢来的?” “到手了就好。” “这可是个至关重要的人物。” “……”公输寒依旧不在乎。 “罢了,小无曳的眼里现在只剩下某王了。” 砰!公输寒双手撑在桌上,俯身凑前并怒视着苏墨麟,“不可以在本座的称呼上加个小字!” 苏墨麟扶着腰,眉头皱成一团。公输寒这一震,把他内伤都给震出来了。 公输寒见他这么难受,火气突然就没了,还邪气地扬起唇角,“你们在外面也做床爱之事?” 苏墨麟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脾气再好的人都会被他惹怒的。 “疼吗?” 苏墨麟刚打算叫他赶紧拿着琴滚的,抬头一看,对面阶梯缓缓冒出一个脑袋,随之幽怨的淡蓝身影浮出,静静地看着公输寒的后背。 苏墨麟轻呼一道气,换来文雅的语气,“疼啊,下次轻点。” 公输寒浑然不知身后的小身影,冷笑道,“本座轻点有什么用,又不是我把你弄疼的。” “是你呀。” 公输寒也不知是嘲笑还是冷笑,反正就是笑出声了,“关我什么事,我不就刚刚震了你一……下吗。”堪称拥有绝世武功的公输寒终于意识到身后有人来了,那小家伙也不知哪里学的本领,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人。 没急着回头,希望自己感觉错了。直到听到冷哼的一声,还有踱步而去的声音,公输寒才急忙回头。果然,熟悉的小背影愤然离去。 公输寒冷瞥了苏墨麟一眼,没时间计较了,抱着琴赶紧追上。 苏墨麟看见匆忙而去的公输寒,才解气地笑了。身后走来一幽深暗蓝的身影,白如玉的手轻轻掐了下苏墨麟的脸庞。“这么顽皮。”声音沉稳又轻巧。 “是他先皮的!”苏墨麟一改对待公输寒的态度,面对此人就变得如此撒娇。 楚枫言只是轻轻勾起唇角,左眼底下的一颗泪痣在他轻笑的面容上,仿若一片花瓣。眼底生花,妖而不娘,他的妖,纯粹就是妖。可是这世间能让他露出邪魅又不致命之笑的,唯有苏墨麟。 “小千刀!”公输寒一直追到王府。不是追不上,而是想让他在路上想明白,是不是误会自己了。可是直到回府,那人还是气冲冲的。 洛冤回到主卧,一屁股坐下,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哼!” 公输寒过去,堂堂教主第一回 忍受他人耍脾气。“小千刀,你跟踪我。话说你那阴森的招怎么学的,本座绝世神功都没察觉到。” “阴森?你说我阴森?”洛冤皱起眉来,眼里的无奈一览无遗。 公输寒把怀里抱着的琴盒放桌上,坐在洛冤旁边解释着,“只,只是说那一招很阴森。” “哼!”公输寒还没解释完,洛冤又猛拍了下桌子。 原本已经急得结巴的公输寒顿了下,想来这种事情还是得淡定解决。“小千刀,你怎么这么爱吃醋,也不问我见的人是谁,也不想想我去见他做什么了。” “他谁呀。”洛冤很执拗地问到。 “菊花宫宫主苏墨麟。”所谓菊花宫,不过是公输寒随口叫的,其实人家是绫罗宫。 洛冤该愤怒还是愤怒,“原来你喜欢菊花!你跟本王说,本王给你栽一院子,不就是菊花吗,难道本王没有吗!” 公输寒憋着笑,小东西怎么吃个醋都这么可爱。把生气的人抱进怀里,任他怎么挣扎都不撒手,“有,你有,就算没有,我还是只喜欢你。” “你说什么?”这是小魔头第一次说喜欢他,洛冤虽然心里还在气,但就是很想再听一遍。 “说只喜欢你。” “哼。”这回,哼声明显没有前两次愤怒了。 公输寒趁机揉揉他的脑袋,“苏墨麟,是楚枫言的情人。我只是让他们去抢一把琴,抢来送你的。” 洛冤这才瞥了眼桌上的琴盒,小手默默伸过去打开盒子,一把墨中带紫的琴躺在里面,还传来悠悠的暗香。“墨紫琴,这琴就一把,可是父皇送我的也是墨紫琴。”洛冤愤怒的语气又降了好多。 公输寒终于意识到苏墨麟所说的至关重要的人了,不是送琴的皇帝陛下,而是提供琴的武林盟主。因为他知道皇帝要送给沈王的琴,是从盟主那里得来的,甚至还让盟主亲自护送。公输寒只不过是想送洛冤一把最好的琴,还要赶在他们之前送而已。 怪就怪在他不知道盟主那把也是墨紫,所以,这琴十有八九是苏墨麟从武林盟主那里抢来的。盟主丢失了琴,万一被问罪就惨了。 “小魔头,这是他们从父皇那里抢来的?” “估计是了。” “不过,这还得算是你送我的,是吗?” 公输寒纯粹只是想送洛冤一把天下第一的琴,结果,抢到自家人那里去了。虽然有些失神,但很快魂就回来了。捏捏怀中人的脸蛋,“是啊,就是我送你的。不过,武林盟主丢失了琴,小千刀你能不能包庇一下。” “什么?你跟武林盟主也有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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