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冤还没离去,从袖中掏出好几块玉佩,通红的碧绿的幽白的深蓝的大概十几块。“你说本王送哪一块给他好呢。” “王爷着魔了呀!” “对,就是着了他公输寒的魔。” “可是,应该让他先送的才对,您是王爷,不要太主动。” “这种东西可不能分谁更主动,万一一不小心就错失了,你赔本王一个小魔头?” 陶淘面对自家王爷严肃的眼神,很是听话地摇摇头,“那王爷送墨玉给教主吧。” 洛冤犹豫了一下,细细盯着墨玉里忽隐忽现的龙纹,都是天然的纹路,十分珍贵,也是他最喜欢的。“嗯。”嗯完转身就走了。 陶淘终于松了口气,没想到王爷才走了两步又蹭地掉头。“对了,你卧房怎么这么香。”低头看了下桌上打开的红胭脂,把玉佩都塞回兜里,拿起胭脂闻了闻。“咦……啊啾!” 陶淘捂着脑袋,好好的胭脂怎就吃了王爷一个喷嚏呢,那可是何悦送他的啊,他没有用过呢。 洛冤打完喷嚏就放回去,一点羞愧的心都没有,谁叫他是个王爷呢。放回的时候看到桌上有张叠好的纸,随性的王爷又很随性地拿起一看。 场面瞬间安静,陶淘连呼吸都谨慎了。可那是王爷啊,自己不能过去跟他抢,只能在一边看着。可是,只是一封肉麻的情书罢了,王爷的脸怎么突然就僵硬了,就连眼睛都在冒火。 “王,王爷?” 洛冤抬起双眸,定定地看着陶管家,眼里有火,可是表象安静。“这是给你的还是给本王的。” “这是何悦拿给陶淘的呀。” “这样呀。”洛冤咬牙切齿地说着,转身而去时,给陶淘留下了愤怒的背影。 陶淘是个很聪明的人,当即明白怎么回事。但他没有立马冲上去跟王爷解释,既然王爷没有先责问他,那就让王爷自己解决吧,他也该长大了,要对他慢慢放手。 洛冤回到主卧,关门后就大喊,“小魔头你给本王起来!” 公输寒早就醒了,只是见某王无故大怒,才不急不慢地起来更衣。“怎么了,谁惹我的小千刀了。” 洛冤把纸张竖在他面前,“你说呢。” “这……” “好好编,编的不好本王拿你问罪,严重则斩首示众!” 公输寒跟着愤怒的小身影,落座后摸摸他的脑袋。“是不是在你管家那里拿来的。” “别问本王,你直接编。” “不编,我不会骗你的,这是我帮何悦写的,其中绝对不包含我的感情,都是何悦的感情,嗯?” “他为什么不自己写!” “他大字不识几个。” “哼!”洛冤有点消气了,“不对,他为什么给陶淘这个,他们以前见过面吗,他为什么会喜欢陶淘,陶淘这么蠢!” 公输寒憋着不笑,也不知道是谁蠢呢。“感情的事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就像我们,绝对不会把我们之间的事说出去的,这是我们两个的事。”说着还把人搂到怀里,终于可以偷笑了。 洛冤喘了喘气,知道自己十分好哄也没辙,他就是喜欢人家。“本王知道,是你派何悦来勾引陶淘的。” 良久,“嗯。” “为什么。” “你在我教里的时候,有一天做梦喊着陶淘。我听了不高兴,又不能对你的管家怎么样,就派何悦来把他勾引了,免得以后不省心。” “这样的呀。” “嗯。” 洛冤在温暖的怀抱中渐渐平静,等平复过来后,才掏出一大堆玉佩,将那块最珍贵的墨玉递给了公输寒。“给,本王的定情信物。” 公输寒一开始顿了一下,接过后才有点意外。他从未想过,这家伙是这么直接的。那么以前洛冤就没有逃避过感情,而是他太小了,不懂感情。 “谢谢。”在雪白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我也有东西送你的,不过还要等几天,过几天他们就会送来了。” “什么东西。”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洛冤忍不住唇角上扬,觉得还是小魔头懂风情,竟然会给他惊喜。 看着洛冤笑,公输寒宠溺地揉着他的脑袋,“小千刀,有件事得问你。” “说。” “我那破剑虽然不怎么样,但终究是我用了五年的剑。那天在树洞你把我背出来后,我的剑去了哪?我醒来第二天就回去找了,可是没找到。” 洛冤眨眨眼睛,很无辜。“你的剑很怎么样,那可是第一凶剑。” “重要的是,你没帮我把他顺带带出来吗?” 面对小魔头温柔的疑问,洛冤无辜地摇摇头。他现在很慌,很慌! 公输寒却没有怪他,还安慰地摸摸他的脑袋,“没事,是我的剑,迟早都会回来的。” “我问一下那个戴面具的,看他有没有帮你拿走。” “那个谁,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千万别被他拿了才好。” “……”师父很好的,师父是从小到大对本王最好的。父皇没什么管我,母后太过宠爱,只有师父一边宠一边教我做人。“我是王爷,如果被他拿了,我可以找他要回来。” “嗯。” 而沈王府的书房内,戴着幽冥面具的白霖在王爷的桌案上摆放了一个食盒,还有一把剑。食盒里都是他小时候喜欢吃的,而剑也是他的,似乎没沈王什么事了。
第46章 小魔头与小千刀(四) 两人来到书房,推开门便看到桌上显眼的剑,洛冤竟比公输寒还兴奋,奔着而去。“小魔头,剑!” 公输寒拉着激动的身影,把他拽到身后,为了避免小千刀先拿到剑,只好一把将剑捞起。“这么冲动做什么,小心是陷阱。” 书房除了自己就只有陶淘和师父能来,这剑自然就是师父放的,师父怎么会给他设下陷阱呢?“那你看看什么情况,应该没陷阱的。” 公输寒轻悠悠地拔出剑,从剑尖一直观察到剑柄,才放心地合回去,然后很随意地丢在一边。“是本座的剑,而且没异样。” “肯定是那个面具人交给陶淘,然后陶淘知道本王下午会过来才放这的,还放了吃的呢,绝对是陶淘!”自我催眠着,坐下后便打开食盒。 食盒有三层,第一层是那种苦涩的果子,洛冤看到后脸都暗了,师父干嘛给他准备这种野果子,难啃得要死。悲伤之时,完全没注意到身旁之人在看到这一盘果子时,双眸浮动的微光。 剩下两层都是糕点,香味平淡却加了药材的糕点,他也不太喜欢。师父今天怎么回事,莫非是在惩罚本王什么? 点着下巴,细细回想,本王到底做错了什么?“喂,小魔头你说……”骤然侧过脑袋时,瞥见公输寒望着桌上三盘东西时的眸子,怎么有些深沉?但这份深沉也瞬间消失,洛冤只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怎么了?” 洛冤拉着脸蛋,“这些都不好吃的。” “怎么会。”公输寒拿起一颗绿油油圆溜溜的果子,咬了一小口,苦涩的味道瞬间充斥,但苦涩过后的甘甜也只有愿意品尝的人才有机会享受。 “咦……”洛冤打了个寒颤。 “这叫碧幽果,可以当药材用,用来医治眼睛的。” “爷爷是神医,果然没错。” “这种果子的名字也是我爷爷取的,知道这果子能吃的,其实不多人。” 可本王的师父从小就介绍这果子给本王吃,原来是对眼睛好啊。“哦,这些糕点好像也是加了药的,教主你补补吧。” 公输寒只轻轻颔首,点完脑袋就拿起筷子。备了两双筷子,他却把另一双放在远处。夹起一块黑乎乎的糕点,先自己咬一口,试完没毒才送到洛冤的唇边。 洛冤本来不想吃的,可是被小魔头咬过,便很配合地去接。这样,吃什么都是甜的。 开心地起身,在书柜前站着,仔细找有什么典籍可以让他学一下的。结果翻了半天都没找到什么。 “你在找什么?” “找一本我想学的。” “过来,告诉我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教你。” 洛冤放弃找书,两手空空地回到座位。“教主神通广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可这些都不是你想要学的。” 洛冤扬起高傲的下巴,“本王从小就被逼着学什么理什么论,孔子孟子老子。” “逼着学有什么用,又不见得你学会了。” 洛冤郑重点头,“你说的对,可是你先别打断我说话。” 公输寒摸摸他下巴,对他露出宠溺一笑。 “我脑子里装的是音,是乐,除去这些,本王对世间的人之常情一无所知,比如……前段时间一直困扰本王的情爱。” 公输寒从小不爱笑,只因不食人间烟火,把世间所有逗乐的行为当做是哗众取宠。直到这个小东西出现,总是在无意中把他逗的乐开了花。两年前在笔悠谷,只闻萧声,只见消瘦的背影,那段时间从未发现这个人的长处。 “小魔头,你在想什么?”洛冤小心翼翼地问,浑然不知身旁之人内心的狂躁。 “没什么,我跟你说说吧。” 洛冤立马直起背,耳朵都竖起来了,很是认真。 公输寒捏了捏他的脸蛋,但捏完立马就严肃了。“情爱确实是人之常情,初见心动是情,日久生情也是情。有些人有些时候,甚至未见对方一眼便能生情,凭借的,只是一份感觉罢了。” “比如,凭借一曲萧声就寄一世情,然后在大婚之日偷梁换柱把人骗进花轿中,孰知却被朝廷的人胡乱插手,阴差阳错地把人送到你房中,最后你感叹这便是缘分,是这样吗。” 公输寒摸了下鼻子,实在是想笑。 洛冤扯了扯他的衣袖,“本王是让你讲情爱,不是叫你讲对本王生情的过程。” 只是人家还没讲完洛冤就猜中了所有。公输寒握着他的手,小手又细又嫩,果然不是个武夫。“情爱的事,你要自己去体会。别人说的都只是道理,你亲自体会了,才能明白。” “你说的都只是感觉上的事,可情爱有分男女吗?” 公输寒顿了一下,抚摸洛冤小手的动作也放慢了,“情便是情,只要不违背道与德。当今盛世,男风盛行,可是有多少人能够带着自家男人出去,逢到熟人能够坦然介绍,这是他的人? 人或许都有胆小的一面,太过害怕世俗的议论,即便这种现象看起来是强要面子,事实上,不过是胆小的另一面罢了。害怕被人议论,难道就不是胆小吗。” 洛冤反应有时候是很迟钝了,想了想才点头,“可是小魔头若不嫌弃,本王大可昭告天下,你就是我沈王的人,这样窥视你的人也少了。” 公输寒揉揉他的脑袋,笑的一脸淡然,“我们的事何须昭告天下,又不是要活给天下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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