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一生轰轰烈烈,本该名垂青史的人,最后却不明不白地死了。 季怀真忍不住问道:“她怎么就嫁去夷戎了?” 巧敏沉默不语,突然一瞥季怀真:“谁说叶大人是‘嫁’去夷戎的?” 季怀真一怔,继而反应过来。 “叶大人常从外面捡人回来,有次带了个浑身是伤的男人,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是叶大人亲自照顾。没人知道他是谁,也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后来这男人消失,叶大人也有了身孕。他再回来,就成了草原十九部最年轻的大可汗。” 巧敏不知想到什么,又笑着道:“燕迟小时候不懂事,又爱哭,喜欢学他父亲把头发编起来,哭起来像个小娇娘,总是叫人心软。每次他哭的时候,叶大人便把他丢来我这里哄,若我也哄不住,叶大人就吓唬燕迟,说再哭就把他小辫剪了,燕迟便吓得不敢哭了。” 季怀真心中明白,燕迟不哭,不是真的害怕。 小孩子最是天真,他爱着娘亲,自然能感觉到娘亲深爱父亲,因此他也愿意去爱那个虽不常见,但在他幼嫩心灵中留下不可代替位置的人。 既爱父亲,又爱着娘亲,便想如同娘亲爱着的父亲一般,自当什么都要学。 “巧敏大哥待燕迟如兄如父,”季怀真神色一正,朝巧敏一揖手,“是我该谢谢巧敏大哥才对。” 巧敏听罢,又是揶揄一笑:“若他不是夷戎人的皇子,陆大人还是否谢我?” 见被他识破,季怀真也不尴尬,大方回以意味深长的一笑。 两个聪明人在这一刻心照不宣。 屋内,那如传奇一般的女人屹立着,她的在天英灵,死后还默默守护着这片土地。 燕迟收拾好情绪,把眼泪擦干,又拿湿布仔细擦去石像上的浮灰。收拾完回头一看,见季怀真与巧敏站在院内看着自己,下意识道:“你们在说什么?” 季怀真笑着摇头,与燕迟回往家中。 来时热热闹闹,走时冷冷清清,地上到处都是燃过的爆竹纸屑。 季大人一身懒虫,本想叫燕迟背着自己,可一想到他背上的伤,只好作罢。这小子自打受伤后,每夜都是趴着睡的。 季怀真又开始作起来,一拽燕迟:“你刚才给你娘告什么状呢,我怎么听见你提我名字了?” 燕迟心一虚,欲盖弥彰地叫起来:“我没有,谁提你名字了。” 这话本来是季怀真随口诓燕迟的,他站那么远,什么都没听到,就看见燕迟肩膀抽了两下,想必是当着他娘的面又哭了。 可一见他反应这样大,完全一副不打自招的模样,季怀真就更加好奇,哄诱道:“跟我说说,跟你娘说我什么了?你我既已拜堂成亲,你怎么不带我见见你娘,给你娘磕个头?” “你又来了。” 燕迟受不了地往前走,几步跑回自己家中。 前几日的雪还未化完,到了天气最冷之时。 今夜又是一场飘飘洒洒的大雪,仿佛能窥探人心意一般,乡亲们放完炮欢聚完,屋门刚一关上,雪就下起来。 燕迟心烦意乱,心思百转千回,被季怀真的所作所为弄得纠结又委屈,往被窝里一钻,不说话了。 季怀真熄了灯,也跟着躺在床上。 燕迟脾气倔,不能下地的时候被季怀真占尽便宜,一能下地,赶忙和他分了铺盖睡,二人各盖各的被子,谁也不打扰谁。可今夜实在是冷,冷到季怀真把被角掖得严严实实,也感觉四处窜风。 燕迟往床上一趴,火力壮,睡凉炕也不嫌冷,正翻来覆去想着这人到底什么意思,身上就突然多了一床被子。 接着窝被人掀开一角,他只来得及惊慌地喊了一声,怀里就挤了个人进来。 季怀真手冷脚冷,毫不客气地往燕迟身上一贴,心安理得道:“给我暖暖。” 燕迟恨声道:“你有没有良心,我都这样了。” 季怀真学着他的样子,大惊小怪道:“是你有没有良心才对,我才刚送了你份大礼,暖暖被窝都不愿意?” 燕迟不吭声了,倔强地把头扭到另外一边,不看季怀真。 季怀真哼笑一声:“装,继续装,有本事今夜你就这样睡。”他挤到燕迟怀里,让人虚虚压在自己身上,又将一双凉脚往他小腿上一贴,果真开始热起来。两床被子厚的很,压在身上沉甸甸的,说来也奇怪,往燕迟身上一贴,就立刻不冷了。 不止不冷,还烧了股邪火。 他突然问道:“我们是不是把洞房花烛夜给落下了?” 燕迟压在他身上,对他身体反应一清二楚,再一听这话,更加明白这人存着什么心思,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反正你跟我在一起,不是想着利用我,就是想着哄我陪你上床做这种事情!谁跟你成亲了,都说了只是逢场作戏!” 他扭头瞪向季怀真,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季怀真压根就没心思跟他吵架,况且燕迟说的也是大实话,就算偶尔被惹怒,一看燕迟这张脸,再一想到他衣服下的那身凶悍皮肉,也什么气都消了。 美色当前,若这时计较,才是傻屌。 燕迟傻,季怀真却聪明。 昔日在床上有过的缠绵缱倦,畅快爽意瞬间占据上风,季怀真胯下硬着,隔着衬裤大大方方地抵着燕迟。 只是一看燕迟这假正经的模样,就忍不住想捉弄他。 他当然知道燕迟想听他说什么。 可季怀真就不说,季怀真不止不说,还专门说燕迟不爱听的。 “就当是逢场作戏,我们没成亲行了吧?只是我奇怪得很,你不是一向听你娘你大哥的话,怎的还没成亲就先跟我睡到一处去了?” 见燕迟恼羞成怒,季怀真又哄道:“好好好,小燕殿下,算我说错话,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想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你既看中名分,不想做这事,你睡你的,臣自己纾解,这总可以吧。” 燕迟又噌得一下把头拧过来。 他瞪着季怀真,一脸倔样,眼睛微红,像是被谁欺负后受了大委屈。 季怀真啊呀一声:“殿下,不是又要哭了吧?” 燕迟盯着他,突然道:“你总是这样……你总是这样欺负我,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他说罢,竟是又把头扭了过去,接下来无论季怀真怎么在他身下作怪,都铁了心不再搭理。 季怀真嬉皮笑脸,不将燕迟的怒气委屈当回事,将人脖子一搂,趁他挣脱不及,又贴近了些。 衬裤也不脱,季怀真手往下一摸,将硬起的东西握住,抵住燕迟结实的小腹不住磨蹭,不消片刻,铃口溢出的液体就将燕迟的衣裳和小腹一起弄得黏黏答答。 他铁了心要捉弄燕迟,光是躺在人身下玩自己前面还不够,还要贴着燕迟的耳朵喘气连连。说话时嘴巴一张能把人气死,到了这事儿上总算物尽其用,两瓣嘴唇贴着人的耳朵来回轻蹭,不一会儿就把燕迟给蹭硬了。 燕迟下面硬,嘴更硬,还假装心肠硬,硬是让季怀真在他身下扭出花儿来,他也不偏头看一眼。 季怀真一下就笑了,轻声道:“你对自己可真狠。” 燕迟哑声道:“说好了的,你碰你自己就够了,别来碰我。” 季怀真喘息着,手下动作不断,来回抚摸间带起被窝中的热气。就这么大点地方,既憋着坏来回扑腾,从下面两颗卵蛋玩到龟头,形骸放浪间又怎会不碰到燕迟? 耳边尽是季怀真毫无章法,心存撩拨的喘息,燕迟自欺欺人地紧闭双眼,听得喉咙发紧发干,只想喝水。 那两床厚被起了作用,压得燕迟喘不过气,光是听着季怀真在自己身下自泄便听得大汗淋漓,心如擂鼓,胯下不争气的东西硬邦邦挺起,将一条衬裤撑得似要破开。 说不碰,哪里都碰,既哪里都碰,可该碰下面时,季怀真又作孽地拿膝盖一点,惹得燕迟闷哼一声。 始作俑者故作惊讶道:“殿下,这是什么啊?会不会也太硬了些?” 燕迟的牙关死死咬着,额角已有青筋隐隐显出。 眼虽闭着,却早已将季怀真深陷情欲的样子牢牢记住。 那是由数个夜晚拼凑出的画面,这人宽肩窄腰,塌陷下去的腰上会有两个圆窝,正好够他把拇指严丝合缝地掐上去,更不提快要到时,那平时惯会瞪人的英气凌厉眉眼,只有在这时才会露出一丝示弱哀求。 燕迟被他喘的心慌意乱,躁动不已,一股火直往下腹烧,将他逼得发硬发疼。 身下的人突然将他搂得更紧。 季怀真重重嗯了一声,全身力气一泄,弓起的背又贴回床上,他餍足地喘口气。 一开始还故意撩拨,玩到最后,却真是自己把自己给玩爽了。 他突然一看燕迟,笑道:“怎么不敢看我?” 见对方双眼紧闭满头大汗,又露出不怀好意地一笑,捉了人的手过来,将射出来的满手滑腻阳精摸到燕迟手上。 燕迟一惊,要把手抽走,季怀真却不让。 他拉着燕迟的手,伸到自己下面,笑道:“借殿下手指一用。” 察觉到手指被纳入一处柔软紧致的地方,燕迟心跳的快要飞出来,他喘气声一下粗重不少,看着季怀真没什么威慑力地警告道:“你说了不碰我的。” 季怀真贴近了,腿分开,引着燕迟的手指借着精水的润滑插进去。 他哼笑一声,顶着满头热汗喘气道:“小燕殿下,你要不想让我碰,下床就是了,一直在我身上赖着,不就是等我来碰你?先前你说的话不对,我这哪里是欺负你,分明是给殿下报复出气的机会,让你来欺负我呢。”
第35章 燕迟想抽出手指,季怀真偏不让,握住他的手腕,燕迟一用力挣扎,他就瞎叫唤,说燕迟弄痛他了。 可说这话时眼中包含笑意,又哪里是痛的样子? 燕迟只好力道一收,顺着季怀真的动作,手指被噙在软玉温香里,不甘愿进,也不敢退,瞪着对方不说话。 季怀真爽完,整个人跟喝多上头了一样,眼里都带着撩人的意味,往燕迟身下一躺,贴着他耳朵道:“别装了,就你那身蛮力,要真不愿意,谁强迫的了你?我看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嘴硬,就是死脑筋。” 他匀称修长的双腿将燕迟精壮结实的手臂夹紧,自发动起来,肉穴咬着他一根手指挺胯,屁股一下一下,往燕迟手心里送。 其实他更想玩些别的,比如让燕迟躺着,伸出两根手指,自己坐他手指上动。 可是一想到燕迟背上的伤,季怀真只好遗憾作罢,继而抬手去脱燕迟的衣裳。 刚开了条口子,窥见那朝思暮想的结实胸口,还没来得及亲上去,就被燕迟一把拽住手腕。抬头一看,就知道那小子又犯轴了,正一脸纠结,一脸宁死不屈地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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