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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心方

时间:2023-08-15 18:00:25  状态:完结  作者:小熊校长

  瑞达闻言又是重重地嗑了几个头,说了好些感恩戴德、做牛做马的话方才起来。许初就问他家住哪里。

  “许先生昨天才来,又在庄主身旁守了一夜,等今晚好好休息了,明日再去吧。”

  “病是等得的吗!现在就动身。”

  瑞通引许初出门,告诉许初他母亲就在山庄之中。

  “我是老娘晚来得的儿子,还有两个哥哥,前些年相继都没了,只剩下我奉养老娘。她老人家生病以后,庄主怕我照顾不便,我又没有成家,就让我把老娘接到山庄里来,找了间屋子给我母子俩住。”

  “这么说,陆庄主真是个好人呢。”

  “那是当然!不止我家,这庄中上下,无论谁家中有八十岁以上老人的,山庄里都要多发给银子,叫做‘奉亲银’。还有年节的时候,庄中还派了人去家里看,或者布料、或者吃食,总要带些东西的。这都是咱们庄主的德惠呢!”

  许初听了不觉肃然起敬,瑞达又往下说:“等过几日天暖和了,蓟州城里照例要做春社,祈求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男女老少都出来听戏、踏青,那也是咱们庄上张罗的呢。许先生到时可一定要去看看。”

  两人说着就来到了瑞达的房中,房间虽然窄小,好在不像其他下人那样多人一间,起居很方便。许初又看了看那老妪的脉象,写了方子,交代清楚煎服方法,老妪坐在炕上连连打拱送他出门。

  许初让瑞达下山抓药,瑞达不敢,要找傅伯告了假、找了别人来服侍许初才肯。

  “若是我让你下山办件事,使不使得呢?”

  “当然使得!”

  许初笑道:“那好,我有一位师伯,姓王,名号叫作‘自远’的,在这蓟州城中行医,你帮我打听打听他的宝号在哪,等闲了我要登门拜访,你现在就去,顺便把药抓了,如何?”

  瑞达答应了,许初又说:“至于诊金,我一文也不要你的,——你不要急着推辞,你家庄主孝老爱亲的一片美意你是知道的,他肯让你把母亲接到庄里来,难道我替老人家看病,他会不高兴吗?”

  瑞达想了想,面上仍有难色,许初继续说到:“你若坚持付钱,才是拂了他的意呢。今日你就当领了他的恩,替他积了功德吧。今后自然有你尽忠事主报答他的时候。”

  “小的赴汤蹈火也要报答庄主和许先生!”

  许初笑说:“我不用你报答,你先把这动不动就跪的礼数改了,可别折煞我了。”

  瑞达答应着去了。许初暗想,这是陆庄主有意帮瑞达给老母治病,只是怕自己不肯,因此派瑞达来服侍自己,让他好自己央求。

  这陆庄主真是个厚道人呐。


第5章 总是凄凉意惘然

  池一清进门时看到陆元朗正翻看着一个放信笺的匣子,因此故意放重了步子,陆元朗便将其合了起来。

  “坐。”

  “你这是何苦,要是我,早拿来一把火烧了!”

  “我说过,那日打伤我的人未必就是他,你不要这么武断。”

  池一清叹道:“不是他还能有谁?我说派人好好查一查,你又不肯。”

  陆元朗挥手让人将匣子拿了下去,侍女又送上茶来。

  “对了,”池一清放下茶碗说到,“许先生去给瑞达的母亲看了病,而且分文未取呢。这样的德行,总可以放心了?”

  陆元朗点点头,眼含赞许。

  池一清瞧着他的脸色说到:“元朗,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咱们对许先生的试探恐怕太多了点?我知道你一向谨慎,可也从不像这次这样,若不是被酉郎伤了心,你怕也不会——你何苦再……”

  一个眼神制止了他。

  “一清啊,不是我疑心。我对许先生另有打算,必要他人品极佳才行。”

  另有打算?池一清想了想:“难不成你要做起药材来?”

  陆元朗笑了,反问他:“庄中有了许先生这样的人,你说好不好?”

  “当然好!太好了!”

  “此事还要慢慢谋划,先看看他自己有什么打算再说,不要走了风声。”

  池一清应下了。“对了,有件事叫你知道。日前我照旧例支了银子去付许先生的诊金,他坚辞不受呢。说是受逸翁临终所托,还说什么逸翁曾受枕霞山庄恩情,要他代为还报,因此不敢收取诊金。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你没问问傅伯?”

  “我问了,傅伯也不清楚。就是问许先生本人,他也不知道呢!”

  陆元朗沉吟片刻,旋而低眉一笑。“这件事你别管了。”

  池一清急到:“你知道什么了?好歹让我也知道知道,这不把人急死吗?!”

  “我什么也不知道,但日子还长,总有让他收下的时候。”

  “看你今天起来,又穿了严整衣服,是等许先生吧?”

  “不错。我现在看起来还好吗?”

  池一清哈哈大笑。“你身体如何,许先生最清楚,什么也瞒不过他的。”

  陆元朗也笑了。“你说的是。只是躺了几天人都废了,自己也觉得懒散。也该起来精神精神。”

  “你快些起来吧!近日你不肯见客,外面那些爷们快把我生吞活剥了。哎呀,我是左支右绌啊。”

  “好好,知道你辛苦,等我好一些,给你放个假,行不行?”

  “元朗身子还是那样吗?”

  “用了许先生几付药,觉得好些了,若要像几日前强提真气出去周旋也不是不行。只是那帮人也都不是等闲之辈,久了总怕被人看出破绽。”

  “那你好好将养,外头我替你挡驾。哦,听说城南山里有一群土匪占山为寇,你看派谁去剿好?”

  “今年收成不好,又是寒冬,或许明年春日又都下山耕田了,再看看吧。若是成了气候再派人剿灭,山庄久已没有大的动作了,正好借此练练。”

  池一清答应下来,许初来时正赶上他出去,两人打了招呼,许初便往里走,见陆元朗穿得整整齐齐,身上披了件皮毛的披风,正在窗边闲坐。

  他面前的桌上放着一把折扇,许初前几天就注意到,陆元朗的身边总是有这么一把扇子。这正月寒天,哪里用得上扇子,光看着都让人发冷。那扇骨光滑油润,吊着一块青玉扇坠,成色虽不差,但绝算不上名贵。

  “许先生来了?快请坐。”

  “陆庄主怎么起来了?可是好点了?”

  “多亏许先生,较前几日是好多了。许先生这两天在庄中还过得惯吗?下人们可有怠慢之处?前几日病中昏沉,没有好好招待许先生,还乞恕罪。”

  许初连声道“不敢”,陆元朗拉他在对面坐下,许初还是偏着身子,诊脉的时候低着头,礼数照例周到。陆元朗看他按动指尖一丝不苟的样子,不觉微微发笑。他以为许初不肯收钱乃是想借此自抬身价,将主顾变成世交,不想却仍是这样谨慎谦恭。

  但这个朋友,陆元朗是要交的。他已安排了晚饭,留许初同食。

  “看来陆庄主胃口大有改善,已可正常饮食了?不知夜间如何,能否安眠?”

  陆元朗一愣,留他吃饭,他竟先想到这个?

  “不瞒许先生,越到夜间越觉得心口绞痛,难以入睡。”

  许初点点头,又在那药方上勾画了几笔。“我配了几丸成药,名叫‘厌厉’,可止此痛,晚些给陆庄主送来。只是此药对痊愈无益,仅能镇痛助眠,尽量少用为好。”

  陆元朗谢过,见许初将药方交给灵雪,指出了改动之处。

  忽然远远传来一阵乐声,夹杂着渺茫的歌声。许初顺着陆元朗的目光向外看去,只见远处的山上蜿蜒着一队灯火,声音便是从那山头飘来的。

  “许先生或许不知,这是蓟州城里的风俗,大户人家凡是家中有人暴死或者小儿夭折,都要请人做这个法事。当昼夜相交之时,请人敲鼓呼号,名曰‘送魂’。”

  许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仿佛看见人人都着白衣。

  “这塞北终年孤寂,人们务农归来总是无事,每每有这法事,则家家出动,山上山下去听。”

  陆元朗想到他记忆中第一次听到,是他那出生十日即夭折的妹妹的法事。那时他尚年幼,不解其意,也当个新闻去看。到了少年,意气风发,不解愁情,他跟顾瞻两个骑了马,就在那山坡上立住去听。等一行人过去,便在春草如茵的山头策马消遣。那绵延的山坡不知被他们走了多少来回,而今山脊仍旧绵延如是,却是残雪覆盖,隐入暮霭了。

  许初只听得鼓声铿锵,锣镲交鸣,说不出的凄凉。

  今日正是余逸人的头七,他见了这景象不禁悲怆。师父,亦师亦父,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但师父却不愿他与自己的过去沾染任何关系,就在临死之前,还告诫他一切不要追究、不可张扬,让他尽快动身去枕霞山庄。现在他客居于此,师父长埋泉下,尸骨未寒。

  陆元朗幽幽道:“前些年我那弟弟过世时,也是做的这样法事。”

  许初这才发现陆元朗眼中的萧然。

  “若不是许先生,或许今天这丧乐就是为我而作了。”

  陆元朗玩笑了一句,在许初看来却更加凄凉。

  “不会的!陆庄主福泽深厚,必然长命百岁,”许初立刻说到,“陆庄主若是照着我的思路调养下去,半年定可大愈。”

  此话一出,许初才想起师父教他不可轻易许诺的告诫来,他怎么就说出这么斩钉截铁的话来了?可转念一想他并不后悔,陆元朗病中多思,若是能让他放宽心,对养伤是大有好处的。

  陆元朗听了这话回过头来问到:“依许先生看,此伤有可能在芒种前痊愈么?”

  芒种?许初立时想起四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就在芒种。距此时还有不到五个月了。他想了一想:“若是顺利,芒种基本可以恢复。半月后可以练剑,一月后能够运功。”

  陆元朗了然一笑,没想到许初这么快就领会了他心中所想,准确回应却不说破。

  饭菜已经端了上来,烛火点起,室内就不那么寂寥了。

  吃过饭,陆元朗派瑞迎跟着许初去取那厌厉。路上无人之时,瑞迎又问起陆元朗这伤的饮食禁忌。许初觉得奇怪,灵雪才是为陆元朗进饮食茶汤的人,怎么这小厮倒反复问起?

  “你放心,我已告知过陆庄主了。”许初含糊了过去。


第6章 不奇怪,是爱情

  许初曾听师父说蓟州城内有他的一个师兄,姓王名自远。余逸人向来是孤标自许,隐居山野,不愿与人交往,但许初想着自己无亲无故不好立足,因此便打定主意拜访。

  这几日陆元朗身体稳定,瑞达也为他打听到了师伯的宝号,许初闲来无事便带了些贽礼登门。

  王自远初见师侄,自是一番热情寒暄,且不必说。许初略说了说这些年他们师徒的景况,谈及余逸人的暴疾,王自远捋了捋斑白的胡须,叹了口气:“我这师弟在师门中最是一个清高不群之人,我作为大师兄,也不知劝了他多少次,无奈他拗得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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