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他的家在南疆,万蛊之乡,他从前用来折磨我的那些危蛊虫便是从南疆带来的。 “活死人?”我疑惑问他。 施烺解释道:“这只蛊可以叫你半日内气息全无五感尽失,如同死了一般。可是你还活着,时间一过你就会恢复正常,这便是它的妙处所在了。” “你想让我装死?可是这蛊骗不过师尊的,他只消一看我“尸体”便知真假了。”我皱眉。 他无奈摇摇头:“笨!师尊虽不会时刻探知你的存在,可他一旦用灵力感应,便能通过灵力的浓郁来知晓你是否还在山上。从前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自你和你那情郎的事败露之后,他怕是要经常确认了。” 我大概懂了他的意思,“活死人”消了我的气息,让我变成一具没有灵力的尸体,只需找另一个灵力浓郁的东西替代我待在这里,我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从师尊眼皮子底下逃脱了。 施烺沉吟片刻:“我可以做一个稻草人,你将灵力注进去,不过这大概瞒不了多长时间,我得在他发现之前尽快带你出去。” 听起来可行,在他嘴里,此事竟变得如此简单。自由似乎就在眼前,可我内心却异常平静,因为曾经期待过很多东西,可是结果都很不美好,所以这次我便只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失败不过再受一次罚,没什么的,其实我知道,即便二师兄骗我,我也依旧会去做,比起一辈子困在这里,我是一定要冒这个险的,那会让我觉得,一切似乎还有希望。 事到如今,我最后问他:“你究竟为何要帮我?” 去南疆练蛊,费心为我想逃脱的法子,甚至要亲自帮我带我走。我不觉得他很闲,更不认为他是因为心疼我做这一切。 施烺怜悯地看着我,那张脸一旦沉静下来时的确有几分蛊惑人的味道,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脖颈,我知道那里有还未褪去的红痕,但是我已经不在乎谁会看到了。 他转开脸,叹了口气:“你若不肯信我是看你可怜得要死帮你一把,那便权当我天生反骨,非要和自己的师尊对着干吧。”
第26章 二十六 ======= 说来好笑,当初在这些人之中,我最害怕,最敬而远之的就是这位面容姝丽,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的二师兄,可如今却要靠他来帮我一把。 不过日异月殊,很多东西早已面目全非了。 我们敲定了第二日清晨便行动,说不清是紧张还是旁的,施烺走后,我眼睁睁看着月亮从云后现身又藏匿至无影踪。在屋内踌躇了片刻,我还是去了给容熙立的碑前,将埋进去的东西又挖了出来,假如,假如我真的能离开,绝不会留他的东西在这个地方。 我将香囊和竹简全放进胸口的口袋里,冰冷潮湿的触感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紧贴着我,却莫名叫我有一种温暖的安全感。 会成功吗?我摸着香囊喃喃,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只知道,我想走。又坚定地将它握了握,容熙,我带你走。 睁眼直至东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我依旧毫无睡意,冷过很久的血液隐隐活泛了起来。不久施烺便来了,带着一身霜气和杀气,脸上还是熟悉的令人胆寒的淡淡笑意。 我万万没想到他口中的稻草人是一具尸体。那尸体脸上一片血肉模糊看不清面目,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道袍,不知是哪里的修士,我沉默地看着这具明显死去不多时的新鲜尸体,张了张嘴一时语塞。 施烺从身后环住我的肩膀,靠近我耳边轻轻说:“你别怕,这只是一个见着美色就不要命的登徒子,死有余辜罢了。我想了想,稻草人毕竟没有人的血肉脉络,太容易被拆穿,还是修士的尸体更易承受灵力,也足够迷惑师尊一阵了。” 我心底有些发冷,身后这人仿佛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缠住我,传来丝丝缕缕还混着血腥味的不知名香气。昨日他那样真诚相助的面孔差点让我忘了他狠辣的本性,这个死去的修士究竟是否真的冒犯了他我不得而知,然而事已至此,犹如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愿意帮我,我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走。 安排好这用来瞒天过海的傀儡,施烺将那“活死人”放在我的小臂上,他挑剔地捏了捏我的手腕,点评道:“太瘦。”然后才咬破指尖滴了滴血在那蛊虫身上,血色迅速在它身体上散开,它终于动了动,从身躯下抻出一个脑袋,然后我的手臂忽得一痛,它已经钻了进去,隐藏在我的皮肤之下,溶进我的血液中了。 没什么特别难受的感觉,只是呼吸渐渐有些不畅,我坐下来倚着施烺的胸膛闭上眼睛,好像睡了过去,没有梦,没有知觉,也没有了自我。 意识消弭的前一刻我恍惚地想,真正的死去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滋味,无知无觉,好像只是时间被按了停止的键,等松开之后又是一条新的生命,拥有新的人生。 我希望容熙是这样的,步入新的轮回,没有万剑穿心的痛苦,快乐平安一世。 …… 我是被渴醒的,喉咙有如火烧,仿佛干旱很久的土地在一寸寸干裂,我咳嗽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截陌生的刻着木质花纹的房梁。顿时,我连口渴也全然忘了,愣愣看着头顶,狂喜涌上心肺。 四下胡乱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衣的背影端坐于桌前,那人回头看我,是施烺。 他笑着看我,于是这下我才敢真切地确定,我逃出来了! 我花了足足一刻钟平复心情,看到桌上的茶碗,渴意才卷土重来,我手撑着床板要下来,然而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双腿颤了颤犹如两根面条,就要向地上倒去。 施烺一把抄住我的胳膊,将我抱回床上半坐着,道:“恢复知觉之后就会手脚酸软,你先休息会吧。”然后他倒了杯茶水,置于我的嘴边,我抬眼看他,见他眼里依旧笑意盈盈,于是低头就着他的手喝了足足三大碗茶水。 一朝心想事成,在最初莫大的欢欣过后,我却忽然局促起来,舔了舔还是有些发干的嘴唇,我低垂着眼道:“师兄,谢谢你。” 施烺没有说话,于是我抬头,看他神色很微妙,定定望着我,好半天才倏尔一笑,道:“你这句师兄倒是少有的真心实意。” 我也觉得很奇妙,微微仰头,感觉头还是有点晕,问他:“我们这是在哪里?” 他道:“山下的一间客栈,马车就在外面,明日我们就离开这里。” 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我神智不甚清明,按着脑袋想了好一阵才慢慢开口:“……我们?” 施烺笑容更大了:“是啊,我们一起。” “可是……” “要不了多久师尊就会发现的,你以为他会查不出是我做的手脚?”他苦恼地叹气,“竟思,看来事到如今,我们只能一起逃了。” 我感激他帮我,但也很不信任亲近他,这并不冲突,然而他句句在理,又确实是为我担了风险,忤逆了师尊。 我头昏脑涨地思索着,却突然发觉除却昏昏沉沉的睡意还有另一种隐秘的感觉自我丹田向上蔓延,有一丝熟悉,但我寻不到它的来源。 于是我干脆先哑着嗓子胡乱应了他,也不去管他要同我逃去哪里,额上一阵阵发着虚汗,我咬牙强撑着说:“师兄我还是很不舒服,想先休息一下。” 施烺仿佛听不懂我言语间的请离逐客之意,状似惊讶地伸手抚上我的脸,然后越靠越近,我不自在地微微向后躲,直至整个人都歪倒在了床榻间。 汗水漫过我的眼睫,在这样模糊的视线中,我看到他俊美的一张脸还是在笑,笑得漫不经心,再不能让我觉得安心,反而心底有一丝寒意浮起,我迟钝的大脑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看他。 可是已经晚了,施烺欺身而上压住我,低头亲了亲我被热意蒸腾的脸颊,脸居然也有些红,握着我的手轻轻说:“师弟还是这么单纯,太可爱了。”
第27章 二十七 ======= 不知他对我做了什么,我连开口说话都已经很艰难,断断续续道:“你还是……骗我。” 施烺一边解我的衣襟,一边说:“你这话可真是冤枉我,我全心全意帮你逃出来,这下天穹山我也回不得了,如何是骗了你呢?”他手下动作飞快,可说话却不紧不慢的,“我不过讨点报酬罢了,师弟怎的这样小气。” “滚!”我怒意横生,一口气闷在胸口郁结不消,却突觉身体里那把火烧得更旺了,不止是血液,简直带着我的五脏六腑一起燃烧了起来。 “别生气。”他冰凉的手指抚上我的胸口,轻轻点了几下,“你越生气,它越兴奋。” 他的指尖在我胸膛流连着,我感觉皮肤下面隐隐有什么在动,是“活死人”。半日的效用已过,可他却没给我除去这蛊虫,甚至,这蛊虫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此刻正盘旋在我一侧的乳头之下等待它的主人发号施令,而施烺慢悠悠地用两根手指轻轻一捻,那处便立刻麻痒难耐了,让我不自觉含胸躲避。 “你给我用了什么东西……”我不知现在是悔是恨,为得自由身,我挣开了一副镣铐,可转瞬又被另一道枷锁困在这床榻间,实在是悲哀。 “别怕,我只是在“活死人”里加了点催情的成分,不会叫你难受的。”施烺俯身叼住我的乳粒,湿热的舌尖轻轻扫过周围被熏红的皮肤,我分明心里厌恶痛恨得要死,可确如他所说身体逐渐变得不受掌控,陌生的情欲随着他的抚摸和舔吮一点点加深。 我颤抖着抓住他紧贴着我腰侧不住揉捏的手:“不要……再摸了。” 施烺笑了笑,顺从地松开手,然而下一秒却摸上了我瑟缩紧闭着的后穴。 他另一只手还覆在我的腹部,那里灼热得厉害,蛊虫似乎得了他的令在我的血肉里死命作乱,带着热浪涌向我的我的下半身,然而我前头只半硬着翘起,反而是后方难言的那处变得湿润黏腻,片刻后竟然汩汩流出水来了,我用力夹紧臀瓣,可仍有水液从臀缝往下不住地流。 我喘息着闭上眼,羞愧和愤恨敌不过蛊虫强力的催情效用。施烺半个指节很容易就钻了进去,在其中搅弄一番,牵出些透明的水丝。 施烺捏起我的脸要我睁眼看他,分明在玩弄我,可他自己却也脸颊酡红,精致的五官笼着层汗意凝结成的雾气,他就躲在那雾气后面对我笑,还要把那水泽羞辱般地抹在我的大腿内侧,戏弄我:“师弟,你这里怎么有这样多的水。” “……”我无话可说,心中已将他骂了千遍万遍,可一张口竟险些泄出呻吟来。 随着我身体的情动,他身下的性器也勃发起来顶着我的后腰,他将我们的衣衫尽数褪尽,搂住我赤条条的身体半坐起来,我陷进他的怀里,后背紧贴着他汗湿的胸膛,两条腿无力地张开搭在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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