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惜蕊摇摇头:“也不是。” “只是荷叶亭亭的景象,总好过一潭死水。” 萧梦浮听到这句话虽是没多说什么,但转头便与萧明卿说了去寻荷花种子来。 “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严惜蕊回头望了一眼,在这院中虽是只住了一旬,但离开的时候竟也有些不舍。 萧明卿站在园外,眼巴巴的等着萧梦浮:“公子,你们真的不带我去吗?” “都是新任统领了,怎么还没个正形。记住我跟你说的事,知道了吗?” 严惜蕊先钻进了马车里,不打扰他们兄妹叙旧。 楚霄骑在马上也不安分,闲来无事,便回头挑开帘子与严惜蕊聊天。 “现在启程,估摸着夜里就能到扬州。” “我们不回长安,惜蕊你开不开心?” 严惜蕊把帘子拽下来,懒得理他。 楚霄见状也只能无奈地撇撇嘴,把头转回来。 他摸着小白马身上亮亮的鬃毛,叹了口气。 “里头的公子脾气好差,都不爱搭理我。” “真是惯会伤人心。” 马懒得听他抱怨,扭头望着前方发呆。 萧梦浮翻身上马,前路只有熹微的晨光:“走吧,别耽搁了时辰。” 楚霄点点头,用力夹了夹马腹便说道:“走咯——” 马车驶出城门的时候,严惜蕊眷恋地回头看了一眼。 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了。 翻山越岭时有颠簸,他这一路上迷迷糊糊,不知怎的做了个梦。 梦里也是夏日,池中满是菡萏,彼时严琅刚过髫年,正是天真无知却又顽皮爱闹的年纪,见着什么都觉得有趣。 玉堂殿前,宫人拿着竹竿在枝上粘知了,虫声唧唧,他作势要抓的时候,却被杆子敲了一记脑壳,然后跑回母后怀里哇哇地掉眼泪。 他在那个温柔的怀抱里醒来,闭着眼不让梦境消散。 严惜蕊忽然想起那个时候自己很爱哭,如今却早已不习惯流泪了。 一路南下暑气越发盛了,严惜蕊坐在马车里觉着热夏难耐,又时常觉得头昏。 他掀开帘子准备透透气,萧梦浮便回头问道。 “怎么了?不舒服么?” 严惜蕊摆摆手,呼吸了两口山野里的空气,一下便觉得好些了。 初静靠在车厢也在打盹,见严惜蕊起身的动作便赶忙凑过来关心的问道。 严惜蕊被这些人七嘴八舌的关心吵得头好像更疼了。 “无碍,只是车内实在闷热,我得出来透个气。” 楚霄说道:“马车里是闷得很啊,惜蕊准备什么时候学骑马?” “这约莫是学不会了,我幼时被马厩里的马给吓到过,一直便有些惧怕。” 楚霄倒是笑说没事:“这有什么,芷旋特别温顺,等到了扬州,你试试骑它。” 严惜蕊苦笑一声:“王爷您还是饶了我吧。” 一行人赶着路,终于是在扬州城门落锁前进了城。 扬州城的富庶多是由商贾们贡献的,自运河贯通南北后,城里南来北往的商人只增不减。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楚霄下马一家一家的打听,城里许多客栈都已住满了。 还好他们不缺银叶,天字号厢房也住得起,今夜也算是有了个落脚的的地方。 扬州不似建邺富庶,却自有江南水乡的韵致来。小河旁浣纱姑娘的乡音更柔,仿佛连吵架骂街都不显凶狠。 明月来时,二十四桥上多得是迁客骚人的诗文与壮怀,与清辉万古同寿。 因着他们来晚了,客栈里只剩下些残羹剩饭,再起炉灶炒起来也费时费力。 萧梦浮左右转了一圈,便说道:“不若咱们出去吃吧?” 初静倒在地上,假装很累的模样:“公子——我太累了——” “我在路上啃干粮也啃饱了,你们不同管我。” 按照她察言观色的本事,这三个人的场合,她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 严惜蕊点点头算是答应:“好,那我们先去吧。” 长风街上的酒馆林立,但多数都操着口扬州官话,外乡人一时半刻很难听懂。 弦歌楼门口宾客络绎不绝,掌柜的正站在门口吆喝。 楚霄扯了扯严惜蕊的袖口,问道:“你听得懂这个掌柜的在说什么吗?” 市井喧哗,不走近些还听不清。严惜蕊见他问了,便走过去听上一句。 楚霄见他半天没说话,还以为是没听懂。 严惜蕊这才启齿:“他说——” “‘今日是我楼中的合欢日,凡携带女伴的,一律免一半酒钱。’” 楚霄拍手叫好:“这便宜我们得占啊。” “堂堂王爷,您缺这点钱吗?” “况且咱们这,哪有女伴?” 严惜蕊话音刚落,楚霄的眼神便落在他身上,不言而喻。 严惜蕊猝不及防地与他对望:“我?” “春节时我赠你礼物时便已想好了赠礼,便是这个。” “方才来的路上有间卖成衣的铺子,你大可去试试。” 严惜蕊这才想起当初允过他回礼,此刻便也想不出理由拒绝。 女子的衣物对他来说还是很难合身,试到最后面前有一身藕粉色的衣裙勉强可穿。 严惜蕊推门出来时,看到门口两人的眼神,更觉得羞涩。 “这衣服给二八年华的姑娘穿还好,到我这实在是不得体。” 楚霄走近绕着严惜蕊走了一圈:“合适的,别担心。” 他抓了一把银叶子放在柜台上,问店家可够,店家慌忙要把多的银叶还回去。 “诶,不用还了,多的钱您便按照刚刚的尺寸再打两身衣裳,送到柳叶客栈严公子处。” 路上小贩众多,萧梦浮给他买了两副珠钗,替他挽在发上。 “如此便是十分逼真了。” 楼里虽是免一半酒菜钱,但这价目也比寻常店家贵了不少,可知这天下生意人都不爱做赔本买卖。 酒足饭饱后,严惜蕊饮了薄酒便有些头晕,起初还以为是自己不胜酒力,如今却越发觉得不对劲。 他拽住萧梦浮的衣袖,抬头艰难地说道:“这阁里,熏了催情的香。” “我、我从前在楼里,也常被药物迷香催情,如今身子早已是——” 萧梦浮见他眼底神色迷蒙,几乎快要晕过去了,便立刻起身,抱着他出了弦歌楼。 ---- 嗯…我的恶趣味是女装
第四十三章 红粉 = 宵禁后扬州便不再是诗酒风流的地儿了,许多角落里的腌臜事偷摸地漾起来。 街上的行人渐少,不知都躲进了何处暖香阁里。 萧梦浮急着将严惜蕊抱回客栈,步下仿佛带风,令楚霄也差点赶不上。 “梦浮,你发没发现,周围的人都瞅着咱们呢。” 饶是他赶路时累得直喘气,还是憋不住嘴里的话。 “嗯,知道。” 他答得言简意赅,望着怀里人渐渐爬上红云的脸颊,眉头也轻轻蹙了一下。 “无妨,让他们瞧去。” “毕竟这花间丞相的名头,我不也背了许多年。” 楚霄笑说道。 “可是你这只采一朵花的时候,可不多见啊。” 萧梦浮懒得与他多言:“从前你也不沾手我的东西。” “你的我的,这可说不定。” “等回了皇宫,皇兄该当如何,你我都能猜得一二。” 萧梦浮的脚步顿了一下,自是了解楚雍的手段,见着柳叶客栈就在前头,便忍了思绪继续往前走。 怀里人现下不大安分,口中无意识地发出些难耐的呻吟,而那紧贴着的衣料,传递着灼烫的体温。 今晚没有明月,只靠着点灯笼摇曳欲灭的火光。 萧梦浮将他抱得更紧,一步步踏上客栈的台阶。 这些古旧吱呀的阶梯仿佛在他眼里变换了模样。 ——醉花楼上卧芳阁里,曾见朱砂点额眼底明月。 如今世事纷杂,只是他梦醒时心潮澎湃,总忘不了那抹红。 等到了厢房时,他们却见着疏桐一个人瑟缩在角落里,想张开嘴说话却只能无声地呐喊。 楚霄迈步走过去看她情况,好在身上并无伤口,伸手将她身上穴位解开。 “怎么回事?”他问道。 初静一说话便带了哭腔:“公子——你们可算回来了。” “你们走后不久,就有个蒙面的黑衣人从窗子里闯进来。” “他走路的时候几乎一点声音都没有,我是看到身后的黑影才察觉的。” “等我发现的时候,便已经被他从身后点了穴位,不能说话了。” 楚霄俯下/身子,见着她身侧墙壁上留下了一排银针,被摆出某种阵法的模样。 他回头便对着初静说道:“别担心,这是故友寻我来了。” 楚霄再仔细瞧了这阵法,看出了这邀约的时辰地点,即刻便准备动身了。 “我师兄这是等不及要见我呢。” 他走前回头望了萧梦浮一眼,怀中人陷在昏暗的烛光里几乎看不真切。 “照顾好他。” 萧梦浮点点头:“自然。” 今晚他要夜行数里。 *** 初静见着严惜蕊是被萧梦浮抱着回来的,便识趣地不再多问。 她自觉地去楼下抱来一床新的被褥,便将门关好回到了偏房中。 萧梦浮将严惜蕊放在床上,自己凑过去摸他脸上温度,竟是有些烫手。 严惜蕊迷迷糊糊地拽自己的衣襟,暴露出胸口大片大片白/皙的皮肤。 “热、我好热——” 那时候他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小院里,只能自己吞吃着玉势,带出陌生的欢愉。 眼下这屋内昏暗无光,情热入体,仿佛又是彼时的囚笼。 方才进屋前耽搁了一会,眼下这身子已是一塌糊涂的模样了。 萧梦浮按住他胡乱动作的手:“这衣裳是刚买的,扯坏了可太糟蹋了。” “我给你慢慢脱。” 待那些个绸缎尽数委顿在地,两人赤条条相对时,萧梦浮便俯身吻他。 周遭除了暧昧的啄吻与淅沥的雨声便再无其他,安静地有些奢侈。 从前多的是与他人分享的时刻,虽是尝到欢愉,但总觉得心里郁结。 萧梦浮凝神望着严惜蕊的面容,仿佛这独占的情事便是最好的。 那身藕粉衣裙勾在他脚边,落在萧梦浮眼中却别有情意。 仿佛真是那闺中二八芳龄的女子,等着情郎来抱一抱这馋人的身子。 萧梦浮胯下的性/器不需抚慰,便早早硬了,此刻将手伸下去的时候,摸到里头一手的水液。 那指节捅进里头也滑溜溜的,完全是门户大开的光景。 “惜蕊这儿水都流成河了,我来给你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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