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是不愿意过来?” 这慢腾腾的动作却惹了萧渊不快,让他误以为是林谦墨不愿意和自己有任何的接触。 林谦墨听闻,眼睫颤了颤,随后只好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可这一动作又牵动了胃部的疼痛。 之前喝下的那些酒,在胃里不停地折腾着,林谦墨本就未进过一粒米,光是胃疼就够他受着的。 总算坐到了萧渊身边,不曾想是一张草垫,林谦墨的眼中波澜不惊,淡然地坐了下去。 萧渊一把拽过了拴在林谦墨手上的锁链,将他拉到了自己的身旁,伸手搂住了林谦墨的腰。 二人此时正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坐着。 萧渊转过头,对着楚瀚澜和廖凌潇的方向说道:“怎么样,朕的这个小玩意儿可好?” 楚瀚澜眼波流转,随即道:“此人甚好,是个极品,不知……萧兄可否将人赐给我?” 廖凌潇不可置信地看了楚瀚澜一眼,她的印象中,楚瀚澜并不是这种见色起意的人。 随后她又自嘲道,她又有什么立场去判断楚瀚澜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只是…… 方才林谦墨的这一套剑舞…… 寻常人看不出来,她自幼便用剑,更是熟悉各种剑谱。 他的那几个动作中,隐隐约约能看出几招是已经失传了的剑谱——无心剑谱。 那剑谱,传闻是一位女子所开创。 传言她本是江湖中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又身为女子,更是难得。 在成为一介武功大师以后,她开创自己的门派——无心派,专收女弟子,这些女子被或是一出生便因为女子的身份而被家庭抛弃,或是被世道所逼走投无路而来此地寻个安身之处。 渐渐地,无心派在江湖上有了不小的名气。 可好景不长,某一日,一个男子突然出现在无心派门前,他假借受伤之名,骗取了师门中小师妹的信任,留在了无心派打杂。 可事实上,那男子是当时武林第一派门主的儿子,为了避免无心派名气比自家门派高,特意来纵火烧了整个门派。 只因无心派名气日益渐盛,多数人,尤其是女子,都盼着无心派能称霸武林,打破男人一统武林的局面。 而更可怕的是,这男子的行动是得到了武林其他门派的认可与同意的。 于是,就这样,无心派一门惨遭灭门之灾,集门主毕生心血的无心剑谱也从此不知所踪。 而廖凌潇能知道这无心剑谱,也没有别的,只是因为她的母亲便是当年的那个小师妹。 她的母亲早已经去世,临死前,千叮咛万嘱咐,说自己当日贪玩,只习得无心剑谱的三式,剩余七式,自己的师姐们才会。 而这林谦墨…… 方才若是他真的使得是无心剑谱上的招式的话,那么他也一定知道其他的招式。 若是自己能把人要来,就能问个清楚了。 廖凌潇抱拳出列:“不知萧王可否将人借给我几日?” 萧渊没有料到二人都会提出这个要求:“哦?那就要看看他想要跟谁走了。” 他回头凑到了林谦墨的耳边:我还不知我的小玩意儿竟还有如此大的魅力。” 林谦墨的眼神移到了一旁,可萧渊却不依不饶。 “快选啊。” 萧渊眼睛看着林谦墨消瘦的侧脸,那棱角锋利的脸庞无时无刻不彰显着他的凄惨。 若是你肯求我……我便让你回去…… 可林谦墨却扭头看向了楚瀚澜和廖凌潇的方向,似乎是真的想要在二人之间挑选一个。 萧渊看了这一幕,只觉气火冲天。 他又拽了拽手中的链子,将林谦墨拉得弯了腰。 “罢了,还是我自己留着便罢了。这个小东西胃口大的很,一般人,可喂不饱。” 萧渊暧昧地笑着说,本是萧渊误会了林谦墨只醉心权势,可经他的嘴一说,就变了意思。 果然,在萧渊的暗示下,下座的大臣中,有人已经露出了然的笑了。 林谦墨也听懂了他这话里的意思,一张脸,羞得染上了几分红,如同染上了几分胭脂。 “萧渊……你…….” 还未等林谦墨向萧渊表达自己的抗议,就听到一个声音。 “老臣倒是有一个办法,这斯野性不改,听闻兵部大牢调教人的方法不少,不如将人调教好再送出去?” 段都安看了看兵部尚书郭成林,意有所指道。 郭成林一听便按捺不住了:“老匹夫,你在说什么?兵部是用来审犯人的,没有那些腌臜手段。” 郭成林是郭隽茂的爹,郭隽茂肯为了林谦墨出头,可郭成林未必。 虽说他与林谦墨的爹是故友,但毕竟他爹已死,林家也已经倒了,再为了林谦墨开罪萧渊,这是没有必要的事。 更何况,这次涉及到了兵部,一个搞不好,恐怕不止是他一个人的事。 只是…… 更关键的是…… 郭成林抬眼看了看坐在上座敛着眸子的萧渊,暗自道,只怕萧渊本就不想将人送出去吧。 可这次却是郭成林想错了。 只听萧渊对着林谦墨说:“那就听段爱卿的吧,把他送到兵部大牢,几日后再送给两位君主。” 廖凌潇一想,以这人现在的状况,恐怕几日后能不能活着从大牢里初来都是个问题,更别说让他来教自己剑法了。 于是又向萧渊请求:“不必了,这人现在这样就不错,还请萧王将人赏给我。” 旁边的楚瀚澜也不依不饶:“是啊,萧兄,这样的……” 他朝着萧渊抛了一个媚眼,继续了未说完的话:“才惹人喜欢呢。” 萧渊此时正是骑虎难下,以萧国此时的国力,怕是哪个国也开罪不起。 而他更没想到的是,哪怕在自己明确表明了不愿意将人送出去以后,楚瀚澜和廖凌潇还是执意如此。 据他的了解,二人都不是这样重色的人,只怕……这背后另有隐情。 而此时的林谦墨却是一言不发,不是他不想说什么,而是他说不出口。 方才他在萧渊的刺激之下,能感受到胃里有什么翻涌了上来,是他又强硬地咽了下去。 他一口食物没有吃,又怎么会呕吐呢? 只怕…… 是自己的预感要成真了…… 这时,萧渊又逼林谦墨抬头选择:“那你想要选择跟谁走呢?” 求我啊,哪怕是倾尽全国之力,我也不会让他们抢走你的。 只见林谦墨摇了摇头。 萧渊一时激动:“哦?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谦墨还是低头,沉默不语。 萧渊冷哼了一声:“不说是吧?” 他贴在林谦墨的耳边:“不会是被朕淦出了感情,不舍得了吧?”
第62章 剑舞,血染保和(2) 这一句话,因为是萧渊贴着林谦墨的耳朵说的,所以旁人没有听到。 只是,廖凌潇和楚瀚澜身怀内力,听觉自然不是一般人所能比,加上坐得与萧渊极近,这句话自然是一个字不落得进了二人的耳朵里。 只是,虽说从萧渊对楚瀚澜说林谦墨是自己的一个玩意儿的时候,二人便对林谦墨与萧渊的关系有了猜测,但现在从萧渊的嘴里听到如此露骨的话,廖凌潇的眉头还是不可避免地皱起。 萧渊拧过林谦墨的脸,逼着他面对自己。 “看着我。” 萧渊恨声道。 林谦墨喉结微动,又咽下了一口腥甜。 “我不愿意。” 很轻的四个字,却让萧渊心情大好。 他勾着嘴角:“二位也都听到了,我的这个小玩意现在只想留在我的身边,若是二位带走,只怕也养不活。” 离了主人的金丝雀,可不就是养不活嘛。 听萧渊这话,竟完全没把林谦墨当成个活生生的人看待。 廖凌潇拱手,善意劝道:“那还望萧王将人好好照料,莫要再虐待他了。” 楚瀚澜也在一旁说着:“是啊,一个好好的人瘦成这样,可真是叫人心疼。” 廖凌潇本是好意,可在楚瀚澜这一番话之下,就变了意思。 萧渊冷哼:“自然,我的人还不必二位操心。” 晚宴歌舞还在继续,林谦墨坐在萧渊地身边,他的身上有些颤抖。 萧渊本是心情大好,接受着群臣的庆贺,一杯又一杯酒下肚,人也多了几分醉意。 他将林谦墨抛在身边就不再管他了,偶然间一瞥,看到他微微颤抖着的身体,还只当他是不愿待在自己的身边。 他将酒杯掷在了地上,酒水洒了满地。 本是喧嚣不已的保和殿顿时安静了下来,群臣皆在暗自揣测着天子震怒的原因,可下一秒就知道了答案。 “待在我的身边就这么让你坐立难安?” 萧渊酒意上头,忽然想起今日是自己的生辰,林谦墨还没有送给自己礼物。 若是曾经,每逢自己的生辰,林谦墨总会亲手做些小玩意来哄自己开心。 二人初识那一年,听闻自己没有过过生辰,那千娇万贵的林家小公子掩不住自己满脸的惊讶。 任他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竟然会有人是不被自己的父亲期待着出生的,而他的母亲也人微言轻,为了不惹他的父亲厌烦,只能尽力地降低母子二人地存在感,萧渊的生辰也自然而然地变得可有可无。 那林家的小公子在听了自己的遭遇以后,只是想了想,就跑开了,对自己说,他一定会给自己一个难忘的生辰礼物。 后来,他得到了一串佛珠,金坚玉润,鹤骨龙筋,膏液内足。 后来,看着小公子满手的伤痕,萧渊才知道这串佛珠是小公子亲手拿沉香刻的,不知用坏了多少块沉香木,不知苦熬多久的功夫才成了这样一串珠子。 更珍贵的是,那串珠子是林谦墨一步一叩拜,去了佛寺,请大师开过光的。 林谦墨将佛珠交给自己的时候,眼睛很亮,亮的比繁星还美,比太阳还要耀眼。 那时的林谦墨在自己的眼里真的就如太阳一样,照亮了自己所有阴暗的、不可说的、不能告人的想法。 他说:“这串佛珠我找人开过光了,可护佑你平安。” 而萧渊更记忆犹新的生辰礼物,是他及冠那年,林谦墨印上他唇角的一吻,在梨花树下,那一吻定格。 一阵春风吹来,吹散了,满树的梨花,吹落了,满天的飞花。 那雪白的梨花,就如大雪纷飞。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就是那一年,二人同出征。 林谦墨说,那串佛珠能护佑萧渊平安是真的。 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 因为那串佛珠断在了战场上,萧渊保住了命,也从此……遭受了爱人的背叛,自此失去了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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