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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宣和遗事

时间:2023-12-05 21:00:27  状态:完结  作者:周扶

  持盈咬牙对谭世绩道:“仙鹤唳叫时,振翅者为雄,敛翅者为雌。官家给我留下两只公仙鹤,是准备让他们怎么繁衍?”

  谭世绩大叫不好,这仙鹤本就是罕物,除了持盈这种天天观赏,又因为作画看东西分外细致的人以外,谁能分得出公母?当下只能自认倒霉。

  持盈怅然地看向他秃了的花丛,仅剩的两只鹤,此刻才生了些飘飘何所依的味道,他摸了摸仙鹤的翎毛,颓然地下山去了。

  赵煊就是这样故意地打着大义的旗号,剥去他的一切东西。无论是他不能受扰,故而将他隔离住在延福宫也好;还是国用不足,拆毁艮岳也罢;哪怕是打着他的旗号,容许蔡、王上疏请罪也是一样。他向天下演绎一个大孝子,掀开了皮却是最忤逆者。

  持盈从前只以为赵煊这孩子木讷,却不知他有这样百转的手段。

  来对付自己的生身父亲。

  然而已经无法后悔了,他已经是持盈的嗣君,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在青史庙堂上分不开了。

  父子一体,休戚与共。

  赵煊好,他不一定好;但赵煊不好,必然将有他的祸殃。

  因此,即使做出这样的事,赵煊也有恃无恐。

  持盈咬碎一口牙和血吞,心中郁结,不觉已步至蕊珠殿,殿外他亲题的匾额旁,一盏红灯笼正在升起。

  他仰头看:“这是哪来的?”

  宫娥俯首道:“道君,这是官家亲自装了烛火,给您照明的。”

  灯火经由灯笼外的红纸一照,更加幽暗,持盈要靠这个来照明,趁早跌死算了。

  他忽然想起来,他赐给蔡攸府邸,命他和父亲分庭抗礼,每次他游幸蔡攸府邸,蔡攸都会升起一盏红灯,以炫耀皇帝的驾幸。

  这事赵煊也知道,当时北地侵扰,他正是靠着这一盏灯找到持盈的。

  就用这灯笼堂而皇之地刺他一下,再表示自己已经是皇帝,因此来他的延福宫里,也算“驾幸”了吗?

  持盈几乎要被他气得笑了,然而在他人面前,仍不欲给赵煊难堪,或做出父子不和的情态来:“官家费心了。旁的事还有没有?”

  别的事千万不要再有了,别烦他了!

  谁知道还有:“官家说,道君还都,已有月余。皇子帝姬们都思念父亲,想请道君下旬日幸紫宸殿,以完天伦。”

  她刚说完,持盈的衣摆已然飘了过去,她看见那霜一样的袍子,卷着降真香,混过去一点红,又有一点泥泞的影子,闪走了。

  这究竟是去还是不去呢?她又疑惑了。


第38章 遣悲怀教主放鹿 抛金瓯嗣君笼鹤4

  =======

  持盈有半个月未见赵煊。两人只要不碰面,持盈就装聋作哑、自得其乐。

  赵煊每天天蒙蒙亮时就起来,步行至他殿前问安。持盈正睡得香,被他这么一堵,从前还会说几句面子话,问官家辛苦,叫他回去。

  现在直接不理,直接翻身向床里面滚。

  然而他翻身的时候还能碰到后脑的包,直接给疼清醒了,于是更烦。

  白鹿吃光了他的芍药花,又跃跃欲试地作弄他的芭蕉树,陈思恭派了两个人专门盯着它,寸步不离地围着它转,唯恐它再吃了什么新的品种。

  持盈有时候去看看它,甚至跃跃欲试地想要亲自给它洗澡,被一拥而上地拦下,在栅栏外看别人给他洗,洗好了以后他就和白鹿一起在云归亭上呆着。

  霞光因此也给这只小鹿镀上一层金。持盈在这一天终于调出了想要的红色,在纸上点了两滴,刚要匀开看看淡墨的样子,蜿蜒排列的宫人便齐齐下拜,振出一阵风来。

  持盈回头去看,果然是赵煊来了。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对待这个儿子,论赵煊对他做的事,不管是……还是流放、斩杀他的宠臣,拆毁他的宫殿,这桩桩件件,若换了别人,持盈必然不能相容。

  可赵煊是他的儿子。

  是他移交权柄的嗣君,是他下半生的仰赖。

  除非他愿意鱼死网破,传衣带诏出去命人勤王,闹出分裂的局面来,否则他就是得受制于赵煊——哪怕他命人勤王成功,他身上的异处赵煊却是知道的,万一传扬,他哪怕赢了又如何坐稳王位?

  更况且,他实在是怕了儿子这一生物了,休说赵煊如此欺辱他,换了赵焕或者换了别人,情况会更好吗?李隆基杀李瑛立看似老实的李亨,李亨不照样趁机自立了吗?

  他自问在为父一道上,仁慈过李隆基百倍,可赵煊竟然还是这样对他,猜忌他,防范他,甚至于……欺辱他!

  在很多时候,他都想要干脆做逐水杨花,随波便算了。他是赵煊的父亲,赵煊的皇位正统性来自于他,赵煊敢对他不好吗?

  也只能恶心恶心他罢了。

  然而,即使做了再多的心理准备,看到赵煊的一瞬间,持盈还是下意识地一抖,不可自抑地想起那天晚上狂风骤雨一般的性爱,想起他攀爬在地毯上的狼狈样子,连后脑都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赵煊仍然是一张嘴唇放平的木脸,他习惯以这样的姿态面对持盈,谁也不知道他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事实上他的眼睛生的与持盈很像,应该是含波而带情的。然而他总不让这双眼睛弯起。

  “爹爹圣躬安。”赵煊下拜,“臣来请爹爹移幸紫宸殿。”

  持盈一愣,忽然想起来前几天小宫娥和他说的话来,他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而赵煊显然也不需要他的回复,甚至没有告诉他具体日期,就直接来了。

  这是极其、极其不尊重的,这是一种通知。

  儿子对父亲下通知,这是应该的吗?

  然而持盈实在是有同他和好的需求——这种需求并不是说持续这种混乱的关系,而是恢复到从前父慈子孝的水准。赵煊应该允许他参政,允许他见百官,不应该隔离他与自己的子女、嫔妃。

  就像李伯玉说的那样,赵煊侍奉他应该如玄宗侍奉睿宗,而不是现在这个尴尬的境地。

  “官家要开宴,何不日前先告知我?”

  因此,虽然持盈问出这样的话,勉力维持着君父的尊严,然而还是将手搭给赵煊,二人移步下山。

  赵煊扶着他,宫人掉转方向提灯,白鹿悠游地跟着,踏在山石上。

  “这是琐事,何须爹爹忧心。”在人前,赵煊倒是做得一个大孝子,事实上,只有持盈吃他的苦且无法说出来,旁人都以为他孝顺至极了。

  持盈怪他:“即使是琐事,梳头系裹难道不要时间,何必这样急匆匆的?官家也太没有预备了些。”

  赵煊垂着眼睛盯着山上的石阶,再次明白了这个事实。

  父亲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了,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他这样不尊重地支配父亲,也只得到一两句不痛不痒的问责,甚至与其说是问责,不如说是娇嗔。

  脱去了权势的外衣以后,他发现父亲是那样地脆弱,又美丽,且惯于自欺欺人。他即使做出这样不尊重的行为,父亲也会掩耳盗铃地认为这只是少年人不知预备的莽撞。

  但他就是故意的。

  “臣已将爹爹的衣物带来了,爹爹到时更衣即可。”

  赵煊将父亲的每一件事情都安排好,好像是无数次演练过的一样。他是一个很有规划的人,和他天马行空、经常脱缰的父亲不同。

  就好像他造七宝辇,命吴敏定下道君还都时身上道袍与发冠的规制,再让李伯玉送去镇江一样。

  他那个时候就想象过是父亲将以何样的情态,穿着由他首肯的衣服,坐在由他设计的车辇之中。

  持盈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官家带了我的衣服?”

  赵煊回答他“是”,持盈皱眉道:“我这里自有,不须再制作。”

  赵煊听了这话,不说同意还是不同意:“国朝还未定过上皇的服制,臣已命博士翻阅先典,制作礼服了。爹爹以后的穿戴,臣自为之。”

  山上的阶梯走尽了,还有最后一个极陡的小坡,赵煊急急地走两步,先到地上,又伸出两只手去接持盈。

  持盈履到地上,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儿子管起老子的穿戴,是什么道理?只不过他的穿戴向来不由自己操心,也就随赵煊去了。

  赵煊给他准备了一件荔枝红的褙子。

  彼时他在紫宸殿的侧阁中准备更衣,赵煊在旁,并没有避退的意思:“臣看宣和殿前的荔枝熟了,觉得那颜色好看,便让人染了来。爹爹看,可是这个颜色吗?”

  持盈看过那颜色,染得有些偏浅,但他不可能对赵煊的所谓心意挑刺,便扯开话题道:“从前我请官家吃荔枝,官家总不来,如今怎么有了兴味?”

  他从福建移栽荔枝,不知费劲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养得大,他画过,咏过,每年荔枝成熟还要举宴,但赵煊总不来。因此这类宴会总是赵焕领头赋诗,在诸皇子之先。

  赵煊笑了一下,不说话。左右动手为持盈更衣。

  持盈转头看他一眼,示意他退避。

  又是那种怀疑而忌惮的目光,像是一只小兽,惶惶然。

  然而退避出侧阁的竟然是左右的宫人,持盈觉得有些不对,喊他道:“官家?”

  忽而肩膀上一沉,赵煊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这种极具性缘暗示和压制意味的动作让持盈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持盈一字一句道:“我以为官家上次是疯了,才这么做。”然而竟不敢动。

  赵煊道:“我也以为,上次的事,爹爹会恨我。”

  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幅,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情态。

  好像这件事情,在他心里不曾泛起过一丝涟漪。

  持盈厉色驳他:“这是官家身为人子应该做的吗?”

  然而那一双手仍然不动,持盈忽觉有一种被他抱在怀里的错觉。

  “我身为人子,的确不该做这些。”赵煊承认,“那爹爹这东西,又是身为人父该长的吗?”

  他就近将持盈带倒,两个人一起坐在一只春凳上。凳子没有靠背,持盈整个重心都压在赵煊身上。

  赵煊一只手横在他腹前,另一只手下移,探入持盈的亵裤中,轻轻摁了两下花蒂。

  即使是这样,持盈都没有动手,只是很委屈,几乎要垂下泪来,面上是隐忍的神态:“这事非我本愿,我亦不想。”

  他侧身哀求道:“我生出此物,无颜再居天位。回京的时候,我也同李伯玉说得分明了。官家仰赖天和,击退金狄,正是生发之时,何必同我这老朽浪费时间!”

  赵煊看他抖动的长睫,泫然的面容,陡然生出一种快乐而非爱怜的情绪来。

  父亲认输了。

  认输得这么轻而易举,顺理成章。

  赵煊抚过他的下体,能感觉到他浑身肌肉的颤抖。他抱持盈在怀里,并不说话。即使是这样的情景,赵煊面上也没有很迷醉或者很狰狞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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