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的孩子从下面生出来,还卡三天三夜,他得被活活痛死! 周婆婆:“大夫给您开了些疏肝解郁的药,让您吃着,每天要多走动,照着他给的饮食单子去吃去喝,好好休息,最重要的是自己要开心。” “这人一旦不开心了,各种各样的毛病就来了,所以大夫都说,心病最难治。您看那些长寿的老头老太太,不论贫富,都是些看得开、活得高兴的人,不是吗?” “无论您先前过得如何不顺,现在也都过去了,终归是自己的身子最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 祁韵抚摸着自己隆起的孕肚,轻声道:“你说的有道理。” 想必乔鹤年也被大夫的话吓住了,这才不敢再来惹他生气了。 这样也好,好歹他还在乎这肚子里他自己的亲生儿子,总算愿意退让,不再咄咄逼人,自己也算能享受几个月的安宁了。 他松了一口气,扶着肚子站起身:“上饭菜罢。待会儿吃了饭,我就喝药。”
第157章 生意 简单吃了些东西, 祁韵就扶着肚子在院里兜圈,生怕不好好活动,会影响胎儿的发育。 不一会儿, 熬好的汤药就送了上来。 祁韵闻到那苦涩腥臭的药味,登时皱眉。 他从小就不爱喝药,即便现在长大了, 闻到药味还是本能地抗拒。 可是现在不行了,为了孩子,为了他自己, 他就是灌也得把药灌下去,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重病缠身, 早早死了。 祁韵皱着眉头捏着鼻子,把药灌了进去,而后赶紧叫周婆婆端来凉开水漱口。 “这药真是太难吃了,大夫有没有说要吃多久?”他问。 周婆婆:“大夫说, 先吃半个月。” 祁韵:“……” 这药到底是疏肝解郁的,还是来给他添堵的呀! 正在心里默默这么想,阿影跨进了院里,手里还拎着个油纸包,递到了祁韵跟前的石桌上:“少夫人,蜜饯。” 祁韵:“……” 他狐疑地看了阿影一眼:“你买的?” 阿影摇摇头, 而后迅速退了出去, 不给他再次发问的机会。 祁韵看他这反应,就知道蜜饯是谁买的了。 他心情有点儿复杂,拆开了油纸包, 拈起一片蜜饯咬了一口。 熟悉的甜味,一下子压住了口中苦涩的药味。 好像就是以前松年给他买过的那家铺子的蜜饯。 他们兄弟两个, 连买东西的品味都是一样的。 祁韵叹了一口气,不再去想和他们兄弟俩的纠葛,专心吃蜜饯。 反正他现在怀着他们的孩子,他们对他的好 ,他就当做理所应当。他要对自己好一点,再也不心疼这些狗男人了。 祁韵吃了小半包蜜饯,觉得腻了,便把油纸包一搁:“不吃了。周婆婆,剩下的你拿去给小豆子吃。” 周婆婆忙道:“谢主子赏。” 祁韵扶着肚子继续在院里兜圈。 盛夏的阳光十分毒辣,临近中午,他就晒得走不下去了,只能回到屋里乘凉。 下午他在屋里午歇,隐约听见外头当当啷啷作响,等起身时,就看见院里搭起了长长的凉棚,从他的屋子出来,直到二进院的大门口,一路都有凉棚遮挡着,太阳晒不着,下雨也淋不到。 祁韵:“……” 他抬头看了看凉棚顶,居然还是青瓦铺的,就这么一下午的时间,也不知道乔鹤年怎么办到的。 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乔少东家财富滔天,有什么办不到? 阿影就在一旁候着,等着他问似的,两眼不时瞅他一下。 可祁韵没有再问,但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坐立难安地拒绝。 他像是在这一次的交锋中又领会到乔鹤年手段的厉害 他看准了他心软,舍不得辜负别人的好意,就利用这份心软,时时刻刻提醒他,这是我乔鹤年在为你付出。 祁韵实在厌倦他的心计了。 他彻底把自己缩进了壳里,不再去想,不再去问。 乔鹤年送他什么,他就照单全收,一句话都不问。 一旁等着他回应的阿影最后只能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他跑到隔壁的茶楼,上了后院二楼的雅间,敲敲门。 “大少爷。” 屋里传来乔鹤年的声音:“进来。” 阿影垂着头走进屋,如实禀报:“少夫人什么都没问。” 乔鹤年拈起的茶杯顿了顿。 他坐的窗边视野很好,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隔壁院里的祁韵。 祁韵正一手扶着隆起的肚子,另一手拿着团扇扇着风,慢悠悠在凉棚中踱步。 乔鹤年将茶水喝下去:“不问就不问罢。” 只要祁韵舒服一点就行了。 那边院里,祁韵走了好一会儿,似乎有些累了,便走出凉棚,坐在了院中的桂花树下 院中只有这里有石桌石凳。 乔鹤年看见,便说:“明天给凉棚装上护栏和飞椅。” 阿影应下:“是。” 心里却想,大少爷这哪是搭了座凉棚啊,就是修了条游廊,只差地面上再铺一层石砖垫高防止下雨落水了。 果然,下一刻,乔鹤年说:“后天再把地面的砖铺上,省得下雨的时候雨水到处流,让人摔倒。” 阿影:“……是。” 院中的祁韵坐在石桌边,支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今天穿的是件深蓝的纱衣,衬得皮肤愈发雪白,侧脸清秀优美,唇红齿白,乌发如云。 乔鹤年忍不住盯着他一直看,也拿手支住了下巴。 他好久没有这样好好地看阿韵了。 也有好久没有抱抱他、和他亲热了。 他想起早上那个强行的、火热的吻,身子有点儿燥热。 一旦开了荤,就总忍不住去惦记肉味儿。 不过现在这情形,离下次开荤还久着呢,乔鹤年只能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心头的躁动。 那边院里,祁韵没发多久呆,林星儿就走了进来,抱着账本在石桌边坐下,同祁韵说话,不时翻一翻账本,指给祁韵看,像是在商量生意上的事。 祁韵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像是生意上碰到了什么麻烦事。 乔鹤年也跟着皱眉,叫了一句:“阿影。” 阿影忙道:“属下在。” “近来少夫人铺子里有什么事么?” 阿影思索片刻:“没出什么事,属下看这几间铺子的生意都挺好的,那个林掌柜还是有几分本事。” 乔鹤年便继续盯着那边院中的祁韵和林星儿,像恨不得长个顺风耳,把两人说的话全部听进耳朵里。 这个林星儿,有点儿本事,心思也活络,行事大胆作风不羁,万一他又给阿韵灌输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办? 乔鹤年便道:“阿影,你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阿影:“……我?” 他有点儿为难:“大少爷,这不好罢。少夫人和林掌柜都是坤君,他们讲话,少不得有些私密话题,我去听,这……” 乔鹤年斜了他一眼:“你不去,难道我去?” 阿影仍十分不情愿:“大少爷,那天您自己都说了,什么偷听偷看非君子所为。” 乔鹤年:“我没说自己是君子。” 他掏出一颗十两的银锭,丢给阿影:“少啰嗦,快去。” 阿影向银子屈服,接了银锭便麻溜地出去了。 不一会儿,乔鹤年就看见他鬼鬼祟祟地贴在了二进院的院门口。 院中,林星儿正说着话。 “一开始肯定不好做,不会有多少人肯买咱们的账,但是咱们可以慢慢来,先从宣纸开始。城西的读书人多,舍得在这上面花钱,咱们只要请先前高中的举人老爷用一用咱们的宣纸,肯定有人跟着买。” “等咱们做成了,说不定也能像乔鹤年那样,网住一大票固定的买家。您可别小看这宣纸,读书人一天下来,不知要用掉多少纸,咱们就是卖得便宜,那银子也跟流水似的赚。” 祁韵思索着:“只是,要建自己的造纸厂,可不是件小事。” 林星儿:“要是没有自己的造纸厂,这生意一做起来,立马就有人效仿,咱们自己垄着货源,才有底气。” 祁韵低头继续看他写给自己的草案,仔细看他的规划、预估的开支。 林星儿便耐心地等着,正在这时,忽然看见不远处的院门口,有一片黑色衣摆。 挺眼熟的。 林星儿脑子里转了转,便想起这是谁的衣裳了。 “影侍卫,躲在门外偷听,并非君子所为。” 那片衣摆嗖的收了回去。 林星儿:“还躲什么?干这等偷鸡摸狗的事,还不敢承认?” 不一会儿,阿影走了出来,脸色难看:“这不叫偷鸡摸狗。” 林星儿嗤笑一声:“这比偷鸡摸狗强到哪儿去了吗?” 祁韵也有点惊讶:“阿影,你在门外偷听做什么?我和星儿在商量生意上的事。” 阿影:“……” 他怀里还揣着大少爷赏的十两银,不敢把大少爷卖出来,只能硬着头皮说:“属下只是路过。” 林星儿当即说:“编谎也不编得像样点儿。肯定是乔鹤年叫你来听墙脚的罢?他看我们生意做得好,郎君不用仰仗着他吃饭,心里着急了?派你来偷听,想搞垮我们的生意?” 阿影一愣,立刻否认:“不是,大少爷怎么会搞垮少夫人的生意呢。” 林星儿:“果然是他叫你来的。” 阿影:“……” 怎么回事!他平时没有这样容易被人套话的! 祁韵:“阿影,不论是不是他叫你来的,你一个乾君,偷听两个坤君讲话,实在逾越。” 阿影还未成婚,被 这样说了一句,一下子满脸通红。 林星儿像是觉得他这反应有趣,笑道:“你还知道害羞?这脸又黑又红,跟个猴子屁股似的。你家大少爷叫你来的时候,你就没想过不妥当么?” 阿影:“我是侍卫,听主子的吩咐。” 言下之意,我也没有办法。 林星儿支着下巴打量他:“你对你家大少爷可真是忠心耿耿。哎,我这儿正缺一个打手头头,要不你来给我干活罢,你家大少爷一个月给你开多少工钱?” 阿影一愣,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说:“我是孤儿,乔家买我时,签的是死契。” 死契,便是不能再买卖、转手的契约,相当于买断了仆人的一辈子,所以给的工钱是很高的,与活契正好相反。 林星儿闻言,也微微一愣,随即道:“那真是可惜。” 而后又问了一遍:“你家大少爷每个月给你开多少工钱?” 阿影:“……你问这个做什么?” 林星儿:“看看买通你需要多少钱。” 阿影:“……我不会被买通的。”
143 首页 上一页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