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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这袖,断的彻底

时间:2023-11-23 00:00:32  状态:完结  作者:八字过硬

  字迹娟秀可爱,写的却是唐寅的诗。

  唐寅笔下多少风花雪月的含情小令,楚楚为何单选这两句于我?

  我将这两句诗嚼在嘴里,默默思忖了一阵子。

  “我也不登天子船......我也不上长安眠......”

  咕咕在我怀里睡了,我拍了拍它膀子上的灰,一路将它抱回了小木屋。

  翌日。

  咕咕在我手上又叨又踩,将我从睡梦里叫醒。

  晨曦未露,窗外是个灰蒙蒙的天色。

  我撑着身子一点点从榻上爬起来,即便尽量小心着,背上还有是有些撕裂的痛楚。

  还未等我踏出小木屋,长星便红着两个眼泡,站在屋门外等着我了。

  我见状一叹,知道这是辛乔来接我了。

  长星上前扯住我的衣袖,眼中满是不舍。

  “殿下......”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不想我走?”

  “嗯......”

  “那跟本王回京城去?”

  长星一听京城二字,身子都轻颤了一下。

  我伸手将人虚抱在怀里,摸了摸她身后青丝。

  “你哥哥还在南疆苦战,如今那大长老死了,你也该早早同哥哥团聚,毕竟神星他......”

  长星垂眸点头。

  “我知道......殿下......我知道......只是......”

  “只是什么?”

  长星仰起脸,有些犹疑的说道。

  “昨晚我用巫术替殿下算了时运利弊,结果......”

  “结果如何?”

  长星低头,一副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我叹了口气。

  “子不语怪力乱神,求神问仙固然有些用处,可若是抱着谶言过日子,那成什么人了?”

  长星抬手抹了抹眼泪:“殿下说的是......”

  说到此处,长星从自己袖中掏出一只琥珀坠子。

  那琥珀里头是个蜜红颜色,一时竟叫人瞧不出里头封存着什么。

  长星伸手,将这坠子环绕在我脖颈上,仔仔细细扣紧戴好。

  “殿下,这块琥珀虽不是什么难得的虫珀,可里头所封是长星的胎血,长星是阳时阴命,在南疆巫术里,这是顶吉利的命数,殿下好好戴着这个琥珀......就让它......替长星护佑殿下平安祥和......”

  这番话说到最后,长星腮边早就湿成一片,我伸手替她拭泪。

  “多谢你”

  长星摇头:“曾经殿下......不计代价将长星送出宫门......长星早该报答的......”

  “过去的事,还提它做什么,如今......不都好好的么?”

  长星破涕为笑。

  “是,都好好的呢”

  ......

  辛乔站在船头,船下是朵儿湾的浪头。

  我不忍回头再看长星,只硬着心往船上走,一上船便躲进了船舱里,狠狠抹了一把眼泪。

  辛乔吩咐了开船后,也亦步亦趋进了船舱。

  “王爷......您哭什么啊?”

  我侧过身子,自己坐在榻头呜呜了一阵儿,总算将心里这股子难受压了下去。

  将将缓过,伸手就在辛乔额头上敲了一记。

  “战船都送回襄州河上了?”

  辛乔点头:“折损了一半,那些开船来的兵将都有归路,只说是从各州府借调的,十三万州兵折了三万,此刻连人带船都回去了”

  “现下拨来东淮的守将是谁?”

  “今年的武状元,熊斯明”

  我闻言愣了愣:“明旨?”

  “明旨”

  我叹了口气,至此,这一趟差事算办完了。

  辛乔看着我,满脸都是喜色。

  “你乐什么?”

  “打了胜仗,末将高兴”

  我亦笑起来:“楚楚可是走了?”

  辛乔闻言当即不笑了,十分落寞的道。

  “城中庆功那日,就不见楚楚姑娘踪迹了,连封辞别的书信也未留下......”

  我摸了摸揣在怀里的那封小信,有些怜悯的摸了摸辛乔的头。

  “唉,天涯何处无芳草,辛将军看开些吧......”


第175章 ●

  回京的一路上颇为顺当,出了东海之后,辛乔将现下所乘的战船归还,独自乘了小舟北上。

  他这趟挂帅出征,本就是突如其来的差事,如今漂漂亮亮的办完了,便也是时候回玉门去了。

  临别一刻,辛乔抱着玉门的银字旗和自己的铜字旗,依依不舍的看着我。

  我冷眼瞧着他,生怕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也对我做出一番泪汪汪的娇柔之态。

  若他如此,我断断不会像哄长星似的哄他,顶多是给他个榧子吃。

  万幸辛乔只依依不舍了片刻,便从怀中掏出金线所绣的盛字旗,郑而重之的呈到了我手里。

  “王爷,这是宫中加急送来的帅旗,如今战事已平,这帅旗还请王爷带回京城,择日再请回宫中”

  我点了点,伸手在辛乔肩头拍了一把。

  “好,你北上小心,防着匈奴”

  辛乔闻言一愣,随即又抱拳。

  “说起匈奴,末将倒有一事忘了禀报”

  我打了个哈欠,抬了抬手示意他说下去。

  “自北地换了新王之后,边境匈奴行事都收殓了许多,那匈奴王还递了帖子到嘉峪关颜将军帐下,想用关外的马匹牛羊,来换关内的春种书籍,颜将军准了这事,只说两国间互通有无,于百姓大有裨益”

  ......

  辛乔走后,我站在淮阳江口岸上,看着江水绿如蓝纱,心里起了些莫名意味。

  从前总觉得那狼崽子是个暴君,不想继位之后,竟懂得施展仁政。

  我俯身看向水中,只见自身倒影被水纹推散,化作一片凌凌波光。

  身为皇子苦楚良多,我身在其中,该吃的苦头一样也不曾落下,阿尔野大抵也是如此。

  我自诩不是个心狠手狠的人,却还是杀了自家叔叔,逼死了自家二哥,还连带着一个未出阁的妹妹......

  这里头虽有种种不得已,可说到底,我同阿尔野,可谓一丘之貉。

  思及此,我苦笑了一声。

  从前一心觉得阿尔野疯的厉害,如今想想,他杀的人也不过多我两三个。

  只不过他有登位做王的宏图霸业,而我......却只想做哥哥手中刀刃。

  这么一想,到底还是他有出息些......杀伐决断,远胜于我。

  水中波澜渐起,一位老叟撑着小船,缓缓靠近了岸口。

  那老叟肩头还趴着一只雪白的猫儿,猫儿正铆足着劲头喵喵大叫。

  我起身一步跨上了船头。

  元宵先是跳到木师父头上,而后两只小腿子一蹬,便直直窜进了我怀里。

  我想这小东西想的挠心,如今久违的抱了满怀,自然是亲了又亲,摸了又摸。

  木师父见我和这猫儿咬嘴胡玩,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将船撑离了岸边。

  及至船进江深处,我才和元宵腻歪了个够。

  木师父调了舵头后,便从舱中拿了两个板凳出来。

  我和木师父落坐船头,他老人家伸手在我背上捋了捋,我疼的乱躲,嘴里满是讨饶的话。

  “师父,疼,您别摸了......”

  木师父一笑,伸手点了点我衣领。

  我知道他的意思,即便有些不情愿,但还是遵着师命不可违的道理将衣裳脱了,在一夕江风里打起了赤膊。

  木师父从袖中拿出药膏,用头上的藤木簪挑过一点,仔仔细细敷在我伤口上。

  我背对着木师父,第一簪药膏上身时,额间就密密出了一层汗。

  “师父......这什么药?怎么这般疼?”

  木师父停了手,用木簪另一头,在我背中仅剩的一块好肉上,缓缓写了两个字。

  “生筋”

  “生筋活肌膏?”

  木师父点头,又挑了一簪子药往我背上敷来,我一边龇牙咧嘴的喊疼,一边疑惑道。

  “这东西不是失传了吗?师父怎么会有?”

  木师父又在我背上写道:“旧年宫中配了许多,我离宫时捎带了两盒出来”

  我叹了口气,忍着背上的疼痛。

  “当年父皇为求长生,真是逼死了不少好太医,当年陆太医教我识药,就曾讲过这个生筋活肌膏,说这药原是研制出来给军中用的,功效要比金疮药好的多,只可惜这方子复杂金贵了些,到底也没用到军中去......陆太医也......”

  说话间,元宵乖乖窝在我怀里,咬着我手指头玩儿。

  我拨弄了它几下,它便得了趣,竟站起来踩在我胸口上呲牙。

  恰逢此时,木师父上药的手抖了一下,我立时疼出了怪叫。

  元宵见状歪了歪头,以为自己咬疼了我,便有些心虚的低下头,不肯看我了。

  然而还没等我松口气,这小畜生忽然就张嘴咬在了......

  那地方不比手上有茧,它嘴里这两颗小尖牙,当即就叫我见了血。

  我一把提住它颈子,将它拎到半空里,又伸手护住胸口,疼的连连皱眉。

  “你瞎咬什么!我能有奶给你喝么!”

  元宵瞪着一双蓝眼睛,娇声嗲气的喵喵了两声,还伸出一截儿粉嫩的小舌头来,馋猫似的舔了舔嘴角。

  我看它一脸无辜的样子,实在恨的牙痒痒,很想嗷呜一口咬回去。

  又觉得它这个毛身子不大好入嘴,只得作罢。

  木师父在我身后笑的身子发抖,上药的手几次三番的乱戳。

  ......

  这一日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去,晚来风凉,我穿好了衣裳,躲进了船舱里。

  木师父从箱匣里找了一轱辘鱼线给我,我便捻了鱼线,点了风灯,开始细细缠我的小葫芦。

  元宵趴在桌子上,伸着爪子拨鱼线玩儿,我生怕它勾断了这点儿鱼线。

  是以只得缠一阵子,就伸手将它赶一赶。

  就这么一直缠着赶着,再抬头时,已是子夜时分。

  我抬头展了展脖子,又伸手在颈边砸了砸。

  小葫芦缠好了,我拔了葫芦塞子,眯着眼往里看去。

  万幸,葫芦里的字迹没有被海水泡化。


第176章 ●

  我笑了笑,宝贝似的抱着葫芦上了榻。

  回京的水路要十五日,我大可在这水泽之上做些旧梦,好生将伤养一养,好生将心缓一缓。

  奈何元稹的好词早已批过,只说山水万重书断绝,念君怜我梦相闻,我今因病魂颠倒,惟梦闲人不梦君。

  这最后一句,正应了我如今的梦。

  梦中菩萨坐在红浪滔天之处,我跪在一簇浪头上东倒西歪,通身被浇的透湿。

  “菩萨,您今日怎么挑了这么个道场?”

  菩萨托着净瓶横眉看我。

  “此地并非本座道场,而是你所犯罪业之化相”

  我抹了把脸上的海水,也不欲同她辩驳,只是有些失望的道。

  “我本以为入梦时能见崇然,不想又见了菩萨,可见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话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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