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殿外的小道上,沈怀玉终于再也没有努力维持看似平稳的步伐,他扶住路旁的一棵花树,一只手揉捏眉心。 小腹处突然传来一股灼烧之感,坏了。 沈怀玉咬紧牙关,若是没有猜错,他这是中药了,是谁下的药? 他今日坐在萧仲伯的桌旁,和旁人饮酒时,倒的也是桌上酒壶中的酒水。 看来,这本就是有人为萧仲伯准备的,他今日以身体不适未沾酒液,是不是因为知道这件事? 沈怀玉靠在树旁,眼神迷离地看着天上的月亮,那月亮在他的眼里也成了模糊的一片。 身后传来脚步声,沈怀玉费力地扭头看去,他已看不清人影了,只知道有人靠近。 他拔下发上的簪子,在那脚步声已至身边时,沈怀玉拔簪刺去。 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轻易便将玉簪卸下,“是我。”萧厉接住沈怀玉,将那玉簪握在手心。 听出萧厉的声音,沈怀玉最后一丝清明也逐渐消散,他觉得萧厉的身上好凉,他将手贴在萧厉的脸颊。 带着酒香的气息丝丝缕缕地缠住因为怀中人的动作浑身僵硬的萧厉。 “帮我......”声音里带着微不可察的哭腔。 萧厉总算看出他的不对劲,沉着脸将人横抱在怀中,向殿外停住的马车大步走去。 坐上马车后,沈怀玉已经彻底失去神智,萧厉和自家车夫交代快些后,回身就见沈怀玉已经将他的腰带解开,正在扒身上的衣衫。 萧厉赶紧扣住他的手,沈怀玉眯着眼,想抽开手,却发现怎么也抽不动,他不满地踢身旁的萧厉,“......不舒服,热...” 萧厉忍得口干舌燥,他强忍着将人锁入怀中,一遍一遍地道,“再忍忍,回去让太医来看看。” 也不知道是让沈怀玉忍忍,还是叫自己忍忍。 若是无人安慰还好,一有人纵着,沈怀玉就觉得更难受起来,身上的血液里仿佛有蚂蚁爬行,骨子里都在泛痒。 沈怀玉难受地低低地抽泣起来,眼泪打湿了萧厉今日精心换上的衣裳。 听到怀里人在哭,萧厉瞬间慌得六神无主,他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想,定要将那下药之人揪出来碎尸万段。 沈怀玉一边哭一边往萧厉的身上蹭着,萧厉抱着他,却也不敢太用力,怕弄伤他,“乖一点,我怕我忍不住...” 萧厉苦笑地看着那处,忍得额角青筋直跳,将沈怀玉作乱的手揪出来握在手中。 如今的沈怀玉哪还能听见他究竟在说什么呢?只觉得这人好烦,自己动也动不了,还总说些他听不分明的话,好吵。 这么想着,沈怀玉仰起脖子用唇堵住他的嘴,像猫儿一样轻轻舔舐。 后颈突然被人揪住向后,沈怀玉迷茫地睁开眼,萧厉眸光沉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沈怀玉觉得他好烦,又想凑近,萧厉抵住他的唇,又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吵死了。 沈怀玉又热又痒,不想听这人说话,他猛地向来一扑,萧厉被他扑坐在马车上。 沈怀玉坐在他的腰腹上,这个危险的姿势让萧厉喉咙发紧,“你......” “别说话,”身上之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用手拍拍他的脸颊,“...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沈怀玉发丝凌乱,衣襟也早已散开,眼神迷蒙,连指尖都泛着粉。 说完这句话,他就像是失去力气般倒在萧厉的身上,萧厉搂住他,将他往怀中带了带。 沈怀玉不舒服,他一口咬在萧厉的肩上,萧厉稳坐不动,任由他发泄。 药性逐渐加深,沈怀玉开始无意识蹭着萧厉,但他又毫无章法,难受得又开始掉眼泪。 萧厉实在拿这祖宗没办法,只能暂时解下他的衣服,缓解他的燥热,但这热意是从体内散发,又哪里那么容易缓解。 沈怀玉光溜.溜的就往萧厉的怀里贴,像鱼儿一般,萧厉捉都捉不住。 “唔!”某处被乱动的某人无意识得握住,似乎不知道这是什么,又捏了捏。 萧厉哪里受过这等刺激,即将丢人前,他艰难地扣住那人的手腕,喘着粗气忍无可忍惩罚性地一口咬在沈怀玉的锁骨上。 “消停些吧!祖宗!” 沈怀玉被这痛感激得总算又恢复了些神智,但他的思绪飘飘晃晃的,理不出个头绪,连自己是谁在哪都快忘了。 他只知道头晕身子发热,身边这人身上好凉,贴上去好舒服。 马车总算停下,萧厉将扒拉在自己脸上的手拿下,胡乱用散落一车的衣裳将怀里人一裹便飞快地进入府内。 萧厉将沈怀玉抱上床榻,心想着找太医的事,腰身就被身后人搂住。 带着哭腔的细微声音直往他耳朵里钻,“......殿下别走。” 萧厉扶在他胳膊上的一顿,猛地回身,看着沈怀玉泛着雾气的眼,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在唤哪个殿下?” 只可惜沈怀玉听不分明也识别不了他在说什么,只一个劲儿地拽着他腰间的封带,嘴里喃喃道,“殿下别走...” 萧厉阴沉着脸,不依不饶,俯身掐住沈怀玉的下巴,“你在唤哪个殿下?” 看着眼前意识迷蒙的人,萧厉也犯起浑来,他的寝殿后面便是浴池。 萧厉将人抱起,一把将人丢入冷池,自己也入了池中。 那池子不浅,沈怀玉被呛了口水,剧烈地咳嗽起来,像抓住浮木般紧紧地依附在萧厉的身上。 沈怀玉乍入冷池,凉的他哆嗦起来,热意是缓解了,但还是不够...... 青丝蜿蜒地缠绕在他赤裸身躯上,脸上的易容早已被萧厉摘除,睫毛上也挂着水滴,姣好的面容绯红一片,惹人遐思。 唇上被咬出深深齿痕,萧厉屈指撬开,他的脖子被一双湿漉漉的手臂揽住。 在模糊不清的视线和不断消失的理智中,沈怀玉认出了这个恶劣的将他丢入池中的人。 “帮我、帮我...” 那带着粘腻软调的声音让萧厉不自觉身体紧绷。 他想,自己与这人刚一见面,晚上就潜入对方房中,眼下又做什么正人君子? 许是见萧厉不为所动,沈怀玉胡乱地吻在他的脸上,温软的舌尖从红唇吐露,笨拙地想要讨好眼前的男人。 萧厉磨了磨牙,抓起他的湿发,随后将长发一扯,沈怀玉被迫仰起头来。 萧厉用手指摩挲他的唇,指尖探入,搅弄出水声,“说,我是谁,说了就给你想要的。” 沈怀玉下意识想咬口中的异物,还没咬下就被捏住了腮帮子,他难受的呜咽起来,迫切地想要靠近这人。 那心底的名字从记忆深处破土而出,沈怀玉抓不住那破碎的光影,他看着眼前人熟悉的眉眼,浮光掠影之后,心上只留下两字。 “萧,厉。” 在药效的作用下,这不连贯的两个字也被他唤出些勾人心魄的意味来。 萧厉单手捞起身上的人,逼近池边,低头狠狠地吻住他,意乱情迷间,萧厉似乎听见沈怀玉又唤了他一声。 那含糊的声音辗转于唇间,像是经年之别后的故人相逢。 萧厉心念一动,沈怀玉却已经失去了意识。 未坠的泪滴还挂在眼梢,萧厉低头怜惜地一吻,那泪滴入池中,不见了踪影。
第62章 有人疼的 床榻上红纱帷幔垂下,太医为里面昏睡着看不清面容的公子把脉。 “他的身体如何?”萧厉站在一旁,看着太医。 从浴池回来后,沈怀玉的体温降下,人却昏迷不醒。 太医把完脉后斟酌着开口道,“这位公子无事,只是太累了,殿下日后...房事上也不可太过放纵。” 言下之意便是,这位公子只是被殿下不知轻重地弄晕过去了。 萧厉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既然无事便好。” 太医叮嘱一番离开后,萧厉拨开帷帐,看着沉睡之人的面容。 他敢保证,萧仲伯定是知道这场宴会他的酒有问题,但却叫沈怀玉喝下...... 若是毒酒。 又若是自己未曾赴宴。 萧厉握紧拳头,关节用力到发白,萧仲伯,此人不除,难解他心头之恨。 被子突然动了动,萧厉连忙坐在床边,看着沈怀玉睁开眼。 刚醒来的沈怀玉眼神还有些涣散,在看见陌生的帷帐时他瞬间警惕地想要起身。 谁知这动作牵连到某处,让他脱力般摔回床铺。 “怎么了?是想喝水吗?”萧厉连忙将人扶着肩膀坐起身,扯来个软垫靠在沈怀玉的腰后。 沈怀玉幽幽地眼睛盯着他,看得萧厉忍不住摸了摸脸颊,他自沈怀玉醒来就一直傻笑着,“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在醒来看见萧厉的时候,沈怀玉说不清自己心里是恼怒多一些还是庆幸多一些。 但无可否认,他是松了口气的,至少,他并不讨厌这位六殿下。 沈怀玉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声音哑的厉害,压根说不出话,他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萧厉摸摸鼻尖为他端来茶水,沈怀玉想要抬手接过,就看到手上遍布的齿痕和吻痕。 这还只是裸露在外的,不知寝衣下又藏有多少痕迹,沈怀玉拧着眉,他果然还是庆幸地太早了些,忘了这位殿下就是个牲口。 不知节制。 萧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难得羞郝的红了耳根,还没等他开口辩解一二。 就听见饮完茶润了嗓子的某人冷冷开口道,“我竟是不知,殿下也中了药。” 萧厉又摸了摸鼻尖,他自然是并未中药的,只是沈怀玉对他的吸引力太大,他怎么拒绝得了心上人的投怀送抱呢。 “抱歉,你一边哭一边说还要,我......” 沈怀玉面色一僵,连忙出口打断,“殿下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吧,多谢殿下为我解药,我日后一定......” “你说什么?”萧厉瞬间沉下脸色。 “这次的事情是冲着大殿下来的,还望殿下守口如瓶,不要说出去,这对两位殿下都好。” 眼见着萧厉要发怒,沈怀玉依旧坚持说完,难保有心人不会在此处做文章。 萧厉气闷地捉住沈怀玉的手腕,“那你也该知道,萧仲伯极有可能知道会有人对他不利,但他还是带你来了,他这么对你,你却还维护他?” 沈怀玉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分明不是这个意思,他原想说,既然殿下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但他抬眼看到萧厉质问时不解又哀伤的眼神,心脏却像是被人狠狠拧了一下,酸软地带着隐痛。 刺人的话语堵在喉间,却怎么也说不了口。 “殿下误会了,只是敢在宫中对皇子下手的人背后定不简单,在不知对方意图的时候,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沈怀玉耐心解释,心中腾升起微妙的熟悉感来,就好像他曾经也对着谁如此这般循循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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