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向上根本看不到头,一望无际。 想爬上去是没有希望了。 从上面从上面掉下来的话必然粉身碎骨。 就在他决定要向下退时,草忽的发现不远处竟有一个幽深草密的地方。 悬崖峭壁上怎会有这种遮掩性强的长草? 他下去后,又顺着另一方向、踩着峭壁边缘向上爬。 果然不出他所料。 这草后竟是个洞穴! 是蛇的洞穴吗?他站在洞穴的平台上,拨开繁茂的草,里面漆黑一片。
第四十九章 生身蛊 他隐隐感觉到洞穴里面有一股说不清的香味,像是上清神域的煦风,温柔又宜人…… 他想,这味道像是百花宴上提取的万花凝露。 可下一刻,那让人放松的气味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点都不留。 他回神,心想自己真是魔怔了。 来到凡间,怎么还会嗅到神域特有的万花凝露的暖香? 定然是自己这两天夜里失眠太多,心神不宁,才造成了白天的幻嗅。 为了节省时间,段轻舟并没有进入洞穴探看,只是又沿着别的路去看这悬崖的玄机。 将悬崖的位置和洞穴的位置,还有那几颗结实的歪树位置看好,太阳就已经落山了。 黄昏时,光暗。 他本就是放心不下,一个人来查看是否有别的暗箭,查完发现自己想多了,便又悄无声息的又回到了太傅府上。 这两年,六殿下很少被邀请出席大场合,这一次突如其来的被允许也参加狩猎,他感觉没那么简单。 虽然到时候他也跟着去,但也不可能一直守着。 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六殿下的安全。 …… 狩猎这天。 初夏不算热,策马掠起的风还是微凉的。 周王安排了比赛的规则,猎鼓擂动算作开始,众人射猎飞禽走兽,多者取胜。待到太阳落山回到起点,胜者奖赏黄金百两,不多但算嘉奖。 大旗竖在起点的位置,随风招展。 “咚!” “咚!” 猎鼓声已经擂响。 众王子身穿干练的短打,背着弓箭,翻身上马,利落的排成一排。 大臣们则在其后。 骏马飞驰出去,像箭矢一样飞快的钻入茂密的树林。 天上掠过一只飞鸟,段轻舟松开牵马绳,伸手去拿背篓里的箭,立刻拉弯了手里的长弓。 只听“咻”的一声,那鸟被射落,掉在了不远处。 他骑马,下腰伸手从地上捞起那只鸟,拔出了带血的箭,放进马上的猎篓。 另一边,相墨也与其他王子一起射中了几只兔子。 他没法拉弓,用的是太傅给的袖箭。 骑马越往林深处,越有一种诡秘的寂静。 慢慢的他与周围的人便散开了,其他人好像约好了似的,一下子就消失不见。 一些悉悉嗦嗦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耳朵一动,猛的回头,只见一个黑影闪过。 “咻!” 箭矢划破长空,飞快的向他射来。 相墨瞳孔猛的一缩,迅速俯下身贴在马背上,想避开那只箭,可迟了一步,箭矢射穿他的衣物。 “唔……”巨大的力传来,震胸口疼的他低吟一声。 幸亏金丝软甲,箭矢没有伤到他,只是还是有些震痛,可见对方用力之深。 有人想要暗杀他! 他忍痛直起身来,大声呵斥,“谁!” 对方却像是已经离开了,只留他的声音在树林里空空荡荡的回响。 相墨扬鞭策马,飞快的追过去。 可接着,便掉头转了方向。 不行,即使追到对方又能怎么样?没有证据,不能贸然采取行动。 他又回去将那只毒箭拿起来,观察了羽毛和尾端的刻字,确认就是今天射猎用的箭,王宫里统一制成。 他自语:“当务之急,是快找到太傅。” 段轻舟目光锁住了一只鹿,那小鹿机灵的很,一会儿躲进草丛,一会儿又蹦出来,总是迷乱他的视线,让他已经拉开的弓迟迟没有射出箭去。 就当他掌握了小鹿的行动,对准那个草垛要松开捏着箭尾的手指,突然一阵急促马蹄声,鹿直接被吓跑了。 “太傅!”相墨一身白色短打,衣袍被风吹起,他拉紧缰绳停在男人面前,额头上已经沁出汗来。 段轻舟将弓箭收起来,皱眉看着他,“什么事慌慌张张?把我的小鹿都吓跑了。” “有人要暗杀我。” “太傅请看,这只箭是王宫为了此次狩猎特制的。方才我察觉身后草丛有一黑影闪过,接着就一支箭径直朝我射过来,瞄准了要取我性命。” 段轻舟眼里一沉,“什么!殿下没有什么事吧?有没有伤到?” “多亏了太傅的金丝软甲,墨没被伤到。” 结果箭矢之后细细检查,是宫里做的没错。且捏住的尾端用力且稳,足以见得此人骑射之术很好。 “此人的目的是要取殿下的性命,殿下此番应小心谨慎!” “尚不知对方还有没有后招,说不定对方是想用激将法让你去伤他,给你烙下一个罪名。所以,如今之计是只守不攻,等熬过黄昏,狩猎结束后咱们再去调察。” “最后这段时间,你就跟在我旁边,两个人一起也好有所应对。至于所谓的涉射猎输赢和名次,都比不上性命重要,勿因成一时之快而坏了大计。” 相墨点点头,“太傅说的对。” 又问:“我们就此等候太阳落山吗?” “我觉得不好。如果对方是真想要你的命,你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更容易让他得到机会……” 就在此时。 段轻舟说到一半儿的话突然中断了。 他将弓当剑用,从马背上旋身飞起,把突如其来的箭矢打落在地。 随后,三个方向均射来飞箭。 段轻舟拿着长弓的手,被箭力震的有些发麻。 随后扔下弓。 抽出佩剑“鹤唳”。 骑上了少年的马,坐在少年后面将其环住。一边拉起缰绳,一边击落三方的来箭。 快马飞驰出这片空地。 可对方像是下了置少年于死地的决心。 随他一同跑动起来。 看不清到底是个什么人,只见绿林中穿梭的黑影。 段轻舟一人对三人实在有些眼花缭乱,就在这时,少年突然大喊一声。 “太傅,右边!” 猝不及防,身下骑的马被一只箭射中。马痛苦的嘶鸣一声,高高扬起前蹄。 随后便倒下了。 不可避免的,两人被摔在地上。 锋利泛着冷光的箭矢还在飞来,一时间,少年身上被划穿了几道口子,疼的他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握紧袖箭就对准了那黑影射出。 一声闷哼,听到射中的声音。 段轻舟只顾着拽起少年逃离,没有看到少年射中了人。 两人在地上翻滚了几下,躲开了漫天的箭雨。又翻上另一匹马,飞快的奔出去,跑到一个视野空旷的地方。 周围没有人再跟上了,这才暂时脱离了危险。 相墨左右手臂都被划开好几道口子,拿着袖箭的左手有一道深的足可见白骨,血一直流个不停,染红了白衣。 随着男人停马的动作,他被碰触到伤口,疼得脸色发白,“痛……” “殿下忍一忍。”段轻舟翻身下马,撕下蓝色绣云纹的袍子下摆的布料给他包扎,动作迅速,干净利落。 相墨脸上有冷汗,咬紧牙关,“我的存在对那些兄长来说,已经不再构成以威胁。到底是谁,非要治我一个废物于死地?” “我试了那个箭的力道,能做到侧射而不走歪线的人很少,这需要技巧和熟练度。足以见得对方熟谙骑射,经验丰富。” “如果一个人如此,只能说明狩猎的人中有人精通此道,可以用此作为排查的方法。” “可目前来看,对方至少有三个人,这三个人的程度都相当,未免太过巧合。” “足以推测射箭的人可能并不是此次狩猎人员,而是有人暗中早就在这林子里安排好的专业的骑射手,特地埋伏你。” “太傅的意思是说,真正想杀我的人可能并不在这场上,而是在背后默默操纵着。” “对,对方极可能根本没来这个地方,不过也不能确定。” “殿下可以想一想,平时都得罪了什么人。” 段轻舟将他的伤口包扎好,又检查附近的异常,确认没有埋伏之后,才与少年继续说起来。 “殿下这两年伏低做小、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又没权没势,表面上毫无继承王位的希望。这种情况对方还要对你赶尽杀绝,就可以排除争位夺权的嫌疑,锁定在复仇上。” 相墨思索,“复仇?” “三王兄的母族?他们定然不可能查到我身上。” “莲姬……呵,母蛊在我身上,没了我她也别想活不下去。” “至于暗地里的仇家……倒是也有不少。” 段轻舟突然打断他:“莲姬是?” 相墨摇摇头,“不重要的一个人,之前为了控制她,就在她身上下了生身蛊。这种蛊世界上无药可解,只要母蛊人死,子蛊人必死。” 段轻舟突然觉得不寒而栗。 如果有一天自己逆了他的想法,会不会也被下上毒蛊? 他问:“殿下现在还在用蛊?” 相墨摇摇头,“没有,自从听了太傅的话,就没有再用它们。两年没筛喂,以前养的那些蛊虫都光死了。” “嗯,我信殿下。此物阴毒阴损,殿下迷途知返实在可嘉。” 段轻舟悬起来的心落回肚子里,他摸了摸少年的头,却发现对方快要同自己一般高了,有种时光如白驹过隙的恍惚感。 “太傅说的,墨都会好好记着。”相墨感受到男人温暖的手摸着头发,心里泛起异样的羞涩,耳朵有些发烫。 他心脏一直无法对男人温柔以待的模样不产生悸动。
第五十章 逼到绝路,坠下悬崖 “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我们在这里歇一会儿,可不能放松警惕,对方可能趁不注意时给我们致命一击。” 相墨靠马坐下,点点头,“嗯。” 时间慢慢流逝。 天空也渐笼上暗色。 “咔嚓”软底布靴轻轻的踩在枯叶上的声音。 段轻舟猛的弹身起来。 眼中有长剑的冷光闪过,一个人影就冲上来,剑尖直逼他身边少年的面庞。 段轻舟拔剑就与那人打起来,只听“铛”的几声金属碰撞的响,摩擦处产生火花。 接了对方几招,感觉到无比熟悉。 他趁其不备,一把扯下对方的黑色布制面罩,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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