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回去吧。”元玉谈兴致恹恹,不愿理人。 元懂想不明白,若是以往他对师兄诉说萧竟的这些恶行,师兄必定生气恼火,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平静。 元懂很担心:“师兄,你身体不舒服吗?” “师兄,我想好了,明日我便带你一同前去神医谷,他一定能治好你的病。师兄的肚子看着奇怪,不能再拖下去。” 元玉谈道:“不必,我没有大碍。” 元懂深深不解,拧着眉头:“师兄,你为何三番四次推拒就医?” 元玉谈静道:“这件事你不用再管,我自有分寸。” “但是……”元懂可怜兮兮问,“师兄,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元玉谈躺床上闭目养神,摆手示意他离开。 “师兄。”元懂不肯走,“师兄,你听我的,我都是为你好……” 元玉谈再次摆手打断他。 片刻,元懂委屈巴巴地退了出去。 元玉谈睡得不好,昏昏沉沉。睁眼看着窗外,直到天擦黑。 他起身穿衣,朝后山走去。 后山小道崎岖,他肚子里跟塞了一个球般,每走一段路便要扶着腰休息会儿。 前方传来一阵轻笑,元玉谈不用抬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好笑么?”他冷着声音。 “不好笑。”萧竟从树上一跃而下,两步站定在他面前,俯身轻弹他的额头,温柔道:“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那你笑什么?”元玉谈躲开触碰,“你是看我一个男子,却和女子一般怀胎……” 他顿了顿,皱眉甩开萧竟拉他的手,“不用你笑,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笑,男不男女不女。” 萧竟又捡起他的手腕,握在手心,低下头用脸蹭着,认真道:“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笑是因为你很可爱,一想到这么可爱的元神护是我的,我便忍不住笑出声。” “你少来。”元玉谈抽回手淡声道,“别用这些话哄骗我。” “我没骗你。” 萧竟低笑一声,圈住他的腰身纵身一跃,两人降至不远处的房顶上。 元玉谈挣开身子,寻了个平坦地方坐着。 萧竟提着他的腰抱起,脱掉外袍铺在地上,才松手让他坐下。 他挨着元玉谈坐下。 “元神护,想什么呢?”萧竟靠过去,盯着他。 元玉谈没理人,自顾自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 “还生气呢?”萧竟扳过他的脑袋,“别气了。” 元玉谈被迫转头,见萧竟正咧嘴冲他笑,虽天色黑暗,但面前人的眼眸却发着亮,英挺五官也渡着夺目月光。 “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想见到我。”萧竟假装叹气,“当日元神护答应与我在一起,肯定是为了哄我开心,原来我才是被骗的那个人。” 元玉谈抬眼看着他。 “我真是个可怜人,元神护连一点点情爱都不肯施舍给我,还总是跟我生气,我还不敢有一丝怨言,世上没有比我更可怜的人了。” 元玉谈皱眉道:“我没有。” “就是有,元神护总是欺负我。” “我没有!”元玉谈受不了了,瞪着他,“你别血口喷人。” “你就是有,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萧竟道。 老房子年久失修破旧荒芜,房顶瓦片被风雨侵蚀得一片面目全非,两只孤零零的小草在墙头立着,还泛着一点绿。 元玉谈不欲争吵,垂眸望着那点绿,沉默不语。 忽而视线中的那点绿被人毫不留情一把拽走。 萧竟随手扔掉,低声无奈道:“我没质问你,也不是凶你,你别不理人。” 元玉谈还是不说话。 “宝贝,你看看我。” 元玉谈固执地看着前面光秃秃的草根,就是不转头。 萧竟只好起身,单膝蹲在他面前,直直望着他的眼睛。 “玉谈,我不是想完全掌控你,我也没有把你当女子对待,你怀着孕身体不便,若是有突发情况,任何坏的结果我都无法承受。” 他的神情认真,“以后想什么,你都告诉我好不好,你不希望我插手,我便不会插手,但你不能瞒着我。” 元玉谈板着脸,终于开口:“我没有瞒着你。” “对。”萧竟哄道,“怪我,是我没有问你,所以你才没有告诉我。你别气了,是我不对。” 说罢他狡黠一笑:“给你看个好东西。”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只巴掌大的鸟儿,鸟儿羽毛泛着银色光泽。 数月前在天尊大比会场上,元玉谈曾见过这只鸟,这只鸟叫做仙布鸟,不似凡兽。 萧竟道:“它很聪明,会讲人话,通神识知人心,知无不尽尽无不言。若是你不想见我,别总闷着不理人,跟它聊聊天。它要是能哄你开心,我受些委屈没什么。” 他说得真诚,元玉谈嘴里反驳的话咽了回去,抿了抿唇,还是双手接过,小心捧着这只珍贵鸟儿,轻道:“我没有不理你,也没有不开心。” 萧竟笑着道:“好,我知道了。” 元玉谈好奇地打量这只鸟。 “你不管问什么问题,它都能如实回答。”萧竟道。 元玉谈丝毫不信,但耐不住萧竟殷切的眼神,还是决定问鸟儿一些问题。 他想了想,对鸟儿问:“上一个人,问了你什么问题?” 闻言,萧竟眼神突变,一手套在鸟头上准备闷死它。 元玉谈隐隐觉得奇怪,看着他道:“你干嘛?坐下。” 刚说完,鸟儿的声音从手心传来,实诚道:“上一个人问我怀孕七个月能不能做。” 鸟儿的声音如孩童般天真,一字一句打在萧竟脑壳上。 元玉谈也是明显一愣,僵着身子,刚才的感动烟消云散。 萧竟立马夺过鸟儿,用力掳着它头上的毛,鸟儿凄厉惨叫。 “它确实傻。”萧竟义正言辞,“这种不是人的问题怎么会有人问。” 元玉谈脸色不太好,没说话。 但萧竟知道他想动手打人了,立马装可怜叹气道:“要是我能像那个叫惜无命的一样会哄人开心就好了,你肯定什么都告诉我,你宁愿跟他一起,都不愿意向我寻求帮助,是我没有那个福气。” 元玉谈蹙眉:“你到底想说什么,别绕弯子。” “要是我有他三分,我也不会沦落到用一只傻鸟来哄你开心。” 元玉谈还是冷脸瞪着他。 “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 “你生气了。” “我没有!” “我不信,除非你亲我一口。”
第42章 必定三招就把我打得满地找牙 “我不信,除非你亲我一口。”萧竟直勾勾看过来。 元玉谈抿了抿唇,面上克制着淡定。 他待人处事一向收放自如,很少喜怒形于色叫人抓住把柄,但萧竟每每短短数语,总能精准挑起他隐在底里的脾气。他自己都难以察觉,只要跟萧竟在一起,他都忍不住非要在话头上争个先,变得跟小孩子一般幼稚而赌气。 元玉谈悲哀地发现,他的脑子似乎被萧竟偷走了。 “亲我一口,我就信你没有生气,不然我今天不回去。” 元玉谈深吸气:“不回去你去哪儿?” 萧竟:“你屋里。” 见他面色不善,萧竟又补充道:“我睡地上就行。” 担心他又做出什么出格事情,元玉谈不欲讨价还价。转头查看四周,他们两人所在房屋偏僻难寻,现下还被茂密树丛遮挡,下面即使有人经过也不会注意这里。 他稳了稳心神,冷静一番后,快速抬脸在萧竟脸颊上啄了一口。 碰上立马退开,动作又轻又快。 萧竟摸着脸,有些没反应过来,愣道:“这就算亲了,我都没感觉到。” “不然呢?”元玉谈正襟危坐,面无表情道,“算亲了。” 他虽接受了萧竟,但萧竟毕竟是个硬邦邦的男人,他怎么感觉都不太对味。 萧竟失笑道:“元神护,你把我当小孩儿骗呢。” 说罢他忽然起身,两臂撑在元玉谈身体两侧,慢慢压近,把人完全笼罩在身下。 元玉谈知道他想干什么,拧眉问:“你怎么总是流里流气的,你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什么?” “我想什么了,元神护细说说。”萧竟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 元玉谈冷眼扫了过去。 萧竟立马表情无辜:“元神护别冤枉我,那日明明答应与我相好,现在连亲我一口这种小小的请求都不肯应允,元神护是想反悔吗?” 元玉谈盯着他的嘴,迟迟没有动作。 “元神护明明已答应与我相好,现在却扭扭捏捏,从未主动与我亲近过,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萧竟决定激将,目光炯炯,十分期待。 “你要是不适应,把我当女子也成。” 他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无赖模样,元玉谈担心闹出动静,厉声嘱咐道:“女子可不像你,你老实点。” 萧竟舔了舔唇,回:“行。” 元玉谈闭眼,稳着呼吸,脸缓缓靠近过去。 与萧竟鼻尖相抵时,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睁眼一看,只见萧竟眼中满是笑意,直直看着他。 “你闭眼!”元玉谈脸色不是很好。 萧竟忍不住笑出声,见他脸更黑后,立马收敛笑:“好好,我不笑,我闭眼。” 元玉谈又谨慎地看了眼四周,忽而抬起脸,轻轻印在了对方嘴唇上。 晚间密林寂静,偶有一阵沁人凉风,吹得丛枝沙沙作响。 萧竟不知何时睁眼,只见眼前人紧闭双目,睫毛不安地颤动,往日一本正经的脸此时微微透红,将唇贴了上来后便一动不动。 他这乖巧模样让萧竟心里痒得厉害,实在忍不住,忽而下意识拦住对方的腰,一手突然扣住他的后脑勺,一个翻身把人压下,重重亲了上去。 元玉谈被亲得呼吸凌乱,挣了几下没挣开。萧竟自上而下压着他,他根本无法动弹,只能被迫承受这个激烈缠绵的吻。 萧竟予取予求,朝思暮想的唇瓣触感如梦中一般柔软,似是一捧微凉清泉,香甜而解渴。 “你……起来!”元玉谈推了萧竟好几下才推开,坐直身子愤恨道:“还说让我把你当女子对待,哪家女子如你这般!” 他嘴唇被咬得通红,泛着莹莹水光,甚至连眼眸里都被亲出一层蒙蒙雾汽,眉里眼间全是勾人模样,偏偏表情仍是压制不住的气愤和难堪。 萧竟被他看得心跳加速神智恍惚,什么也没说,又一把拉过眼前脚踝,强行抱起对方跨坐在他腿上,蒙脸乱亲起来,唇舌顺着脖颈一路纠缠,忽而扯落衣衫,低头嘬住,细嚼慢咽,利齿轻磨。 元玉谈紧紧蹙眉,表情隐忍,浑身禁不住的打颤,两手抓住他的头发,语气发狠,嗓音却发着晃:“你别,别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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