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凌霄山,你怕早把我抛之脑后。”萧竟佯装叹气。 见元玉谈仍不理人,他不死心地问:“你真的不想我啊?” “不想。”元玉谈面无表情。 “我不信。”萧竟轻笑,伸手探进衣衫,摸他的肚子,“你也想我。” 元玉谈拍开他的手,不安地看着门外,冷着声音道:“别动手动脚,随时会有人进来。” “我锁门了。”萧竟整个身体耍赖般黏了上来,一股大力按倒,动作间小心护着他的腹部。 元玉谈有点懵,他所认知的两个人相好,大多时间应该是在一起谈星星看月亮,或者是进行深层次的内心交流,两个人相敬如宾共同进步。 而不是像现在,萧竟满脑子正事不想,一见面三言两语便要亲亲亲,除了亲就是抱,活像一个欲求不满的登徒浪子,跟上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对着他一个大男人一会儿要亲一会儿要摸,嘴里也是胡言乱语。 而他则逆来顺受,更像是山下春楼里供男人发泄的凄惨姑娘。 元玉谈越想越气,避过头,吻便密密麻麻落在他的脸颊。 他使劲推着萧竟,不停地瞟着门外,急道:“你起来!一会儿有人来!” 萧竟抓住他的两只手固定在头顶,心急火燎地埋入颈间亲,喘着粗气口齿不清道:“不会有人进来,就亲一会儿。” 刚说完,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一声声敲在了元玉谈敏感脆弱的神经上。 “有人来了!”元玉谈推着身前耸动的脑袋,低声怒道:“快起来!” 萧竟置若未闻,正按捺不住地在兴头上,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含糊道:“没事,让他敲,我就亲一会儿。” “有人来了!你……” 敲门声越来越急,元玉谈脑袋嗡嗡作响,忍不住弓起腿一脚踹到他身上。 萧竟没反应过来,被他踹到地上。 元玉谈赶紧推着他在书架后面藏好,厉声嘱咐他老实点,萧竟满脸的不情愿。 元玉谈快速整了整衣服,擦掉脸上湿漉漉的口水,镇静一番后,迈步过去开门。 门外是元懂。 元玉谈侧着身子让路,元懂抱着一堆好吃的,一股脑摆放在桌上。 “师兄,你在屋里做什么?”元懂随口问,“我敲这么久都没开门。” 元玉谈眼中掩饰不住的慌乱,稳了稳才道:“在睡觉。” “这样啊。”元懂有点懊恼,“打扰师兄休息了。” “你还有别的事吗?”元玉谈余光瞥着书架,面上一派淡定,“没要紧的事就去练功。” “师兄,他们都说……”元懂看了眼他的肚子,“都说你被魔头萧竟所害,肚子异于常人。” 元玉谈一时哽住,背过身去,心烦意乱道:“一时半会无法说清楚,你不必多管。” “师兄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能叫多管!”元懂语气急切。 元玉谈十分头疼,解释道:“现在你也看到了,我并无大碍。” “师兄,你的肚子变大许多,会疼吗?”元懂快要哭出来了,担心得不行,说着就要上手,“师兄你给我看看。” 元玉谈急忙退后两步,“不疼。” “师兄……”元懂越发哀戚,“师兄被魔头所害,为了不让大家担心,宁愿一人去承受。” 他心痛又笃定:“师兄,你放心,我定会找出救你的办法!你要相信我。” “我信你。”元玉谈道,“你回去吧。” “师兄。”元懂满面哀怨地看着他,“师兄为何总赶我走,师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数日未见,师兄似乎与我疏远许多。” “我没有,你不要乱想。”元玉谈语气略急,见书架后面的玄色衣摆露出来,面上不禁烦躁:“你快回去吧。” “师兄还说没有,师兄这样急着赶我走,我真的很难过,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惹得师兄不高兴了,师兄,你是不是烦我。”元懂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竟眼泪汪汪。 元玉谈深呼气,摸了摸他的脑袋,冷静道:“你是我的师弟,我从未厌烦过你,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元懂抓着他的手,诚恳道:“师兄,我也是。” 元玉谈好说歹说,元懂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开,一步三回头。元玉谈快速插上门。 书架后的萧竟走了出来,面上看不出喜怒,慢悠悠道:“你对那个兔崽子真好,对我冷冰冰的,对他又哄又劝的。” 元玉谈被这两人整的心神不宁,语气也有点冲:“他一个小孩子不哄着点不行,你跟他较什么劲!你也快走,说不定还有人来。” 萧竟心里不是滋味,酸溜溜道:“他是小孩子,我也是小孩子,怎么不见你对我温语相向。” “萧门主真有趣,小孩子哪有你懂得多。”元玉谈脑袋都要炸了,“你别那么多废话,快走。” 刚说完,门外又响起敲门声,元懂喊道:“师兄,我的佩剑落屋里了。”
第39章 我哪里重要? 剑? 元玉谈手忙脚乱上桌边找。 萧竟神情不明,低笑一声,上前一步环住他的腰身,强行把人抵在了书架上。 元玉谈左右动弹不得,门外元懂的叫声跟催命符一般。他额头突跳,显然已经忍耐到极限,低着声音狠道:“你别给我添乱!” 萧竟微微放松手,黑眸闪烁:“刚才元神护的话伤了我的心,你说些好听的我就放过你。” “说什么!” 萧竟装模作样思索一番,开口:“我重要还是门外那个兔崽子重要?” 元玉谈没有说话,双手撑挡在两人间,脸色隐隐发冷,不愿回答这么幼稚又无聊的问题。 门外敲门声不断,元懂道:“师兄,你身体没事吧?怎么不开门?” 元玉谈心理承受能力一向强大,此时也被萧竟逼得别无他法。萧竟死死按着他,好像非得从他嘴里得出个一二。 见他不理人,萧竟靠近,呼吸都要蹭上元玉谈的耳朵了,元玉谈终于忍受不了转头。 萧竟笑:“你说完我就走,我跟他谁重要?” 元玉谈不语,萧竟得寸进尺,想咬他耳朵。谁知元玉谈反应很快,背手抽出身后书架上的书拍在他嘴上。 萧竟借力,抱着他一起往后倒。 元玉谈被他勾着腰身,面对面跨坐在他腿上,努力冷静道:“你重要。” 萧竟扣住他的后颈不让他逃,被眼前的细腻脖颈晃了眼,忍不住舔了一口。 自从两人坦明心意,他的胃口愈发大,根本不满足于简单的搂搂抱抱,手压着人,突然往上顶了顶,动作刻意缓慢而下流,暧昧地问:“我哪里重要?” 元玉谈身体僵硬,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大胆,顿时脸色难看:“你哪里重要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让你最重要的东西马上变得不重要。” 见他真的要动手打人,萧竟快速老老实实松开手靠后两步,保持安全距离摸着他的头安抚:“你别气,我逗你呢。” 说罢他身形一跃,从后窗跳了出去。 就这么相安无事过了两日,萧竟没再出现。 正午突然有弟子来报,说是七星楼出了大乱,仔细打听,原来是天石密道炸了。 密道下镇压着数十个无人谷的怪人,皆是十多年前江湖围剿时所俘获。怪人拥有不死身,且性情凶残,嗜血残暴。 元玉谈和元凛当即出发,前往七星楼。两人分头行动,一人前往楼中后院解救越家亲眷,一人去前门查探情况。 七星楼前门广场,中央位置矗立一座巨石,上面用金光闪闪的大字雕着“凌天石”三字。 广场上汇聚大批统一服饰弟子,看见元玉谈像看见救星,立马道:“元神护!大事不好了!” 元玉谈微微点头示意,问:“怎么回事?” 领头弟子仍在后怕,丝毫没有注意他异状的腹部,心有余悸:“凌天石内部突然发生巨响,内部通道连接密室,越楼主带人进去查看情况,到现在也没出来。” 元玉谈上前,两指在探在凌天石石壁上,转过头问:“发生巨响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领头弟子支支吾吾,旁边一名弟子大声道:“师父不让我们靠近凌天石,可大师兄非要带着我们到这边,说是带我们见识见识里面的怪物。” “我才没有!” 元玉谈一言不发,神情沉静而稳肃,一时底下弟子纷纷噤了言。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划破天空,众人转头,只见一道身影从树林深处跃至广场高台上。 来人身形颀长,居高临下扫了眼一脸迷茫状的弟子,接着手伸至半空,轻轻打了个响指。 凌天石入口像张开了大嘴,很快将之前进入的弟子吐了出来,几名弟子趴在地上,紧闭双眼已经昏死过去。 “师兄!” “师弟!” 余下弟子赶紧冲过去,抱起他们。 众人子不知来人是谁,但看他一身价值不菲的行头,还有身后背的那把琉璃长剑,便觉得他来头不小。 这时有人突然喊道:“是江洋大盗惜无命!” 被称作惜无命的男子神情自若,巡视一周,朝独自一旁的元玉谈望过去。 他忽而笑着道:“元神护,上回一别,没想到还能见面。” 惜无命是江湖里出了名的武痴,为人高调最爱与人竞争,曾为了争夺天下轻功第一的名头数次找元玉谈比试。 元玉谈微微颔首,没有闲聊之意,继续查看凌天石。 惜无命眼神下移,盯着他凸出的肚子。 似乎感受到他久久不散的视线,元玉谈面无表情地侧身用手遮挡。 惜无命表情古怪错愕片刻,在他的记忆里,元玉谈是一个自律到可怕的古板之人。 半晌他恢复自然,些许得意道:“心宽体胖,看来元神护过得滋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像姑娘家似的有了孕,凌波步十层你还能飘几层?” 元玉谈神色如常,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平静道:“比你多一层。” 惜无命不屑道:“凌波步讲究身轻如燕方能步步高升,你未免太过于自信。” 元玉谈余光瞥了他一眼,道:“凌天石封印已破,镇压之人功力突飞猛涨,情况不乐观,现下不是你我争论的时候。”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一片虚无缥缈的浮冰,单薄又冷淡。 “我现在下去,你们在外面接应。” 有弟子道:“元神护不可,怪物已冲破封印,你孤身一人下去十分危险,我们还是等楚天盟的人到了再做决定。” “到时候就晚了。”元玉谈语气不容反驳,烈日余晖交错在他脸上,显出几分坚硬味道。说罢他纵身一跃,身形顿时消失。 领头弟子傻眼了,趴到凌天石入口处声嘶力竭:“元神护!你快回来!我们不能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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