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初尘尚有些意犹未尽,挥着手和聂游说,有机会再一起玩。 回过头,梁诀脸色有些黑。 洛初尘噗嗤一乐,知道自己在画舫上冷落了梁诀,凑过去抓住人的手腕,“哎,你没生闷气吧?” ---- 考完试啦,我恢复正常时间更新~晚上9点ovo
第21章 梁诀瞥他:“我哪次会和你生气?” 洛初尘笑嘻嘻地,反正那几人已经走了,往他手臂上一靠,道:“当然不会。” 梁诀叹一口气,道:“好了,你要去麟云亭么?” “嗯嗯。” 洛初尘拽着梁诀的手臂往前走,梁诀也依着他,沿着湖边的石子路,一直行到那麟云亭处。 凑巧,麟云亭中并无人歇息,洛初尘松开梁诀,跳上石阶,进了亭子。 涉川在后面摆画架,洛初尘双手撑在亭子的美人靠上,望着远方银装素裹的山山水水,深吸了一口气。 他回过头:“真的很漂亮啊!” 梁诀落后他半步,闻言笑笑,指了指,“我们方才是在那儿上的画舫。” 洛初尘跟着看,惊讶道:“在船上没感觉,竟然有这么远。” 看了一会风景,涉川磨好了墨,鹤起也泡好了几杯茶。 洛初尘坐在画架前,看看左右站着的鹤起和涉川,又看了看稳坐在一旁喝茶的梁诀,被三人注视着,头皮都有些发麻,不禁有些不太好意思,“涉川,要不你先带鹤起去玩……?” 涉川乐了,拉住鹤起,“我们去旁边走走好了。也不走太远。” “怎么把我的小厮也支使出去了。”梁诀放下茶杯。 只面对梁诀,洛初尘就一点也不羞赧了,一边用毛笔蘸着墨汁,一边撑着下巴,看着亭外视野辽阔的风景,道:“其实我不太会画这么大的图景。” “殷先生兴许也是知道这个,才让你多出门赏景作画。”梁诀道。 “唉,说的也是。”洛初尘把毛笔放在一旁,新拿了一根炭笔,在宣纸上模拟着轮廓。 在他构思的时候,梁诀也不出声打扰,喝着茶,偶尔帮他打打下手,磨磨墨,洗洗笔什么的。 时间过得很快,好不容易,洛初尘才打出了一个大致的轮廓,并且勾出了线条。 “怎么样啊?”洛初尘让梁诀看。 他选的是亭子朝湖右侧的景象,画面里一半是荡荡湖水,一半是石路和山林,交界处有一码头,能看见人影绰绰,画幅的左上角还露出了麟云亭的一角。 梁诀赞道:“很好看。” 洛初尘心里霎时开了花,抿着嘴角笑了笑,想起师父说过的话,又道:“我师父说,我作画总是被物象所困,纵得形似,却难得山水的意趣。” 梁诀道:“这是对丹青的偏向不同罢了。有些人的风格只求写意,连画的形状都不太能看出来,有的师古不化,怎么画都是学着古人的样板,更有的人只会以师为本,千人一面,连自己基本的想法都没有。” 洛初尘听得一愣一愣的。 梁诀继续说道:“你年岁不大,又是才接受正统教导不久,能画成这样,已是远超同岁众人的了,也是因此,你师父才会对你要求更高。倘若待会你情愿留下来,看看那些画学院学生们的作品,肯定就不会说出之前那番话。” 洛初尘捂住胸口,听得耳朵都有些发烫,“你再这么说,我就心动了!” 梁诀起身给自己续了一杯茶,给洛初尘也倒了一杯,望着他的眼,道:“我说的句句为真。” 洛初尘:……! 完蛋,被说得好心动。我真的有真么厉害吗? 梁诀对我的滤镜也太厚了吧,但他不知道,我在穿越前就是一个学画画的,这些都是基操而已。 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洛初尘艰难地道:“好吧,那待会午时可以过来看看……” 不知道现在具体什么时辰了,太阳似乎已经逼近正上头,而日晷要在码头才有。 梁诀站起身拍了拍袍子,道:“我去唤那两人进来,也不知道玩到哪儿去了。” 洛初尘“嗯”了一声,“然后我们就去找个地方用午膳吧?好像说,在哪里摆了宴席。” 梁诀道:“丞相在居兰阁摆了宴席,但居兰阁在麟云亭的湖对面。” 洛初尘看了看,顿时苦了脸,非常不想走路过去。 梁诀笑:“午时不是正好走路么?太阳出来了,雪也会化去不少,比早晚温度适宜得多。” 洛初尘想了一会借口,实在想不出来,便坦然道:“就是太远了。” 梁诀:“那要么让鹤起他们去买些码头的吃食?” 洛初尘眼睛一亮:“这个可以!” 他往四周找了找,“就是不知道他俩去哪里玩了,人影都不见。” 梁诀出去找人,洛初尘则留在亭子里,磨了会儿墨,又对画添添改改了起来。 没过多久,却见鹤起和涉川沿着湖边的小路溜达了过来。两人手里都捧着些纸包的吃食,热烘烘地进了亭子,“少爷,饿了吗?” 他们将食物在桌面上放下,大多是些烧饼、馅饼之类好拿的,涉川还捧了碗小馄饨,顺带提了两小碗番薯糖水。 涉川道:“我同鹤起走到码头那边,想起快到午时,就买了些小吃回来。” 洛初尘问:“你们没见着梁诀吗?” 鹤起愣了愣,“没有。” 洛初尘道:“他去寻你们了,也不知为何没与你们碰上面。” “早知如此,我们就不跑这么远了,省得诀少爷白跑一趟,”鹤起拍了拍脑门,很是懊悔,又对洛初尘道,“小侯爷,那我去找找将军,马上就回来。” 洛初尘瞅着鹤起跑远,心想这叫什么事儿。 “那少爷要现在尝一尝吗?”涉川理了理桌上的小吃。 洛初尘摇了摇头,“这些先收着,等诀哥回来一起用。” 涉川便只取出了一碗番薯糖水,放在洛初尘墨汁的旁边。又凑到画架后面,跟着看了看,惊喜道:“少爷,这是你方才画的吗?” “是的,”洛初尘说,“看得出来画的是哪儿吗?” 涉川道:“这难道看不出来么,少爷也太小瞧我了,右边这就是我和鹤起走过来的这条道。” 说着,涉川随手指了小道上的两个人影,“喏,这两个人就是我和鹤起啦。” 洛初尘被他逗乐了,推了推涉川的手,“去去去,在一旁休息一下吧。” 这才勾出了个初稿,反正不知道那两人什么时候才回来,洛初尘换了一个大许多的毛笔,让涉川调出很淡的墨汁,开始在画上铺色。 正铺着色,突然听见一声带笑的话语:“哟,又见面了。” 洛初尘疑惑地抬起头,只见亭外站着一位紫色锦袍的公子哥儿,油头粉面,看着格外眼熟。 那公子哥儿上前两步走进亭子,嘴里不正经地道:“看来我们是极有缘分的,在哪儿都能碰上面,你是画学院的学生么?” 说着,他还想探头看看洛初尘在画什么。 洛初尘怎么可能让他看,将毛笔放在一旁,飞速站起身来挡住,皱眉道:“你是……?” “不记得我了?”公子哥眯眼笑了笑。 涉川在一旁想起来了,连忙戳了戳洛初尘的腰,小声道:“是刚回京时,在糕点铺前面那个人。” 是他! 洛初尘对上了号,看着这公子哥的脸瞬间不顺眼了起来,联系起方才他轻浮的话语,更是觉得厌恶,努力维持着风度道:“有什么事么?” 公子哥拱了拱手:“先前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名李垣,乃礼部侍郎之子,不知公子作何称呼?” 洛初尘冷脸道:“萍水相逢,无缘也不必强行认识。” 李垣一点也不恼,又凑近了些,手想摸洛初尘的脸,被他躲开,“这么俊俏的小公子,为何不多笑一笑呢?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你我已偶遇两次,可见是很有缘分的了。” 洛初尘拧着眉退了一步,涉川也跟着挤过来,拦在自家公子前面,道:“这位公子,我家少爷与你素不相识,也并无交集,为何要哭苦苦纠缠不清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李垣摇头晃脑地道,甚至还盯着洛初尘舔了舔唇,恶心得他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正是用赴午膳宴会的时候,这附近也没有什么人经过。越过李垣的肩膀,能看见亭外站着他的好几位恶仆。 真要动手也不好打。洛初尘心下计较着武力对比,有些想等忍到梁诀回来再说,偏头让涉川把画给卷起来收好。 李垣一拦,嬉皮笑脸道:“哎,小公子,不告诉我名字也罢,为何不让我看一眼笔墨?我有一表叔在画学院任供奉,与我结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洛初尘都想骂脏话了。这人怎么看都像块油盐不进的牛皮糖,告诉他任何信息都会招惹无尽的纠缠,真是…… 涉川也不愿意理李垣,径直收好了画卷。李垣左右看看,被无视得也有些恼了,转身指着涉川道:“好你个没有规矩的小厮,主人在前谈事,你就把东西给收了起来,来人,给我抓了他。” 说着,后面几个恶仆便凶狠地走了上来,作势要抓涉川。 涉川尚没来得及反应,洛初尘却已忍不下去了,咬着后槽牙,端起桌上的番薯糖水,给这李垣劈头盖脸地浇了下去。 “适可而止。”洛初尘呵道。 李垣似乎是被这一浇,弄得愣在了当场。他身旁的家仆连忙递上帕子,给他擦脸。 慢慢擦完脸,李垣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洛初尘,带着狞笑,道:“好你个不识好歹的家伙,敬酒不吃吃罚酒,也不知哪儿来的胆量,敢和我叫嚣。” 兴许是洛初尘一直避而不谈自己的身份,给了李垣他没有背景的错觉,让他格外嚣张。 李垣抬了抬手,身后的家仆立马扑上来,作势要制住他们二人。 两拳难敌四手。纵使挣扎,涉川也被压着跪倒在地,洛初尘也被压住了双手。 李垣走近几步,面容狼狈又丑陋,凑到洛初尘面前,道:“上次人多口杂,有人为你打抱不平,我看你这次还有没有这个好福气?嗯?谁给你的勇气和我说不?” 他甚至再次抬起手,想要去摸洛初尘的脸侧。 洛初尘:“……” 他眨了眨眼,一点害怕也没有,面无表情地看向李垣的身后。 制住二人的家仆慌忙喊了一声“少爷”,李垣来不及反应,就听身后一阵狠厉的破空声传来。 “砰!”的一声闷响,李垣被狠狠地踹倒在地,脑袋撞到椅子腿,又是咚的一声响,听起来就疼得牙酸。视线往上,只见一双墨色锦靴重重地踩在他的背上,脚尖还往下碾了碾,令人挣扎不能。 梁诀俯下身,钳住李垣的手臂,动作果决地往后一拉,伴随着李垣的惨叫,他双眼抬起,盯着那几位家仆,道:“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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