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君若萱看着他,目光灼灼:“这件事情证已经交给柳大人去查了。” “什么?!” 君寒舟吃惊,君若萱又道:“寒舟,所有人都知道你和顾将军乃是夫夫,若此事由你去查,不止难以服众,反而会引火上身,必须得避嫌才是。” “皇兄!你既知我与阿予是夫夫,他有难我当帮衬才行,又岂能躲着不管?”说罢,他跪下求君若萱:“还请陛下将此事交给臣!” “此事已定,不必再说了!” “陛下,阿予他护了大邺五年,得此良将,你为何要助别人,这般待他!” “放肆!” 君若萱动了怒,在君寒舟这话语中,他竟成了那昏君!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所言不好听,君寒舟又道:“臣不是那个意思!” “不必多言,你且回去吧,最近这段时日,便不要出府了。” 这是要将他禁足? “陛下,臣……” “退下!” 君若萱显然不想再多说,作出一副无情的模样,君寒舟脸色难看,自知多说无益,起身离开,却听君若萱道:“寒舟啊,你应当知道,朝中局势,错中复杂,这件事情,牵扯的利益很大。” 君寒舟未曾回答,直径走出房中。 …… 很快,君寒舟被禁足的事情已然传遍京都,知道君寒舟被禁足后,君宴清便来寻他了,刚进门便瞧见君寒舟正在围炉煮茶,好一副悠哉模样,手边还放着一封信件,似乎是刚写好,打算寄出去的。 瞧着他,君宴清不禁调侃:“这般清闲,我还以为你会很着急。” 君寒舟抬眸看他:“来了。” “听闻你顶撞陛下,才被陛下禁足的,你到底和陛下说什么了?” 君寒舟和君若萱关系大邺无人不知,凭借君若萱对君寒舟的宠爱,若是简单的顶撞几句,君若萱又何至于这般生气,将君寒舟软禁起来? “便是不说什么,顶撞陛下,亦是大罪。” 说的也是。 君宴清看着君寒舟,有些疑惑:“不对阿,大舅哥如今身陷囹圄,你怎么还能这么悠哉的在这喝茶?” 君寒舟轻笑一声,平静道:“阿予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你倒是有信心。” 说罢他,他缓步来到君寒舟身旁坐下:“早知道你一点不担忧,我便不来寻你了,害我白担心一场。” 君寒舟给他斟上茶水,笑笑:“你还是要来的。” 什么意思? 只见君寒舟满脸笑意望着他,他眸子中满是狡猾,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要干嘛?”君宴清问。 君寒舟端着茶杯,吹开浮沫,轻抿一口:“无他,需要你帮忙。” “你不会要让我去查军饷一事吧?” “不是。” 君宴清刚松口气,却听君寒舟道:“我亲自去。” “陛下不是不让你插手吗?” “他说他将此事交给柳旭铭,没说不让我查。” “……” 这个荒诞的理由,竟让君宴清无法反驳。 君宴清又道:“可是,陛下不是将你禁足了吗?” “你不是来了吗?” 什么……意思…… 在和君寒舟互换衣衫之后,君宴清才明白君寒舟的话。 君寒舟这是要以他的身份离开宸王府,去调查军饷一事。 “……” 思量间,君寒舟已经准备出门了,君宴清未曾阻拦,只是道:“万事小心。” “嗯。” 君寒舟前脚离开,后脚君若萱派人来了,本是要将今日朝堂发生的事情转述给君寒舟,但却全部传到了君宴清耳中。 大致情况便是,因为顾萧寒的事情,众大臣弹劾君寒舟,想借此事攀咬君寒舟,让他失君若萱的信任,但由于君寒舟被君若萱禁足的关系,暂时保住了他。 只待柳旭铭将所有证据呈上,便可定罪,刹时,君宴清便懂了君寒舟的话。 君寒舟离开王府,便避开眼线,直接去了兰笑坊,那里本是君寒舟建来收集情报的地方,现如今到成了他一时的栖息之所。 昨日君若萱给他的证据之中,提到了一个人,那人是军营中上一任账房先生——方先生。 他是此局的突破口。 但其中记载,那位方先生回老家去了,他便要先派人找到此人,若是军中账册诱,他亦有嫌疑。 最终这件事情交给了言卿书。 君寒舟禁足的事,自然也传到了柳旭铭的耳朵里,而那一纸让柳旭铭全权负责军饷一案的圣旨,也到了他的手中。 夜色沉静,星辰浩瀚,夏风初拂,带着些许热气柳旭铭坐在庭院之中,抬头仰望着夜空,手边当着一纸奏章。 突然间,一抹身影掠到了他的跟前,落地无声,柳旭铭却仿佛早就察觉到了一般,抬眸朝那人望去:“你来了。” 说罢,便将手边的奏折递给临安候:“你要的东西。” 临安候露出笑意:“看来柳大人想清楚了。” 柳旭铭朝他笑笑,眸光却狠厉非常:“我要顾萧寒,死。” “放心,如今宸王被禁足,再无人帮他了。” “很好,但你别忘了我的条件,不可以祸及寒舟。” “放心,本候素来说话算话。” 临安候离开,柳旭铭便唤来自己的心腹:“最近几日,你监视临安候,可有收获?” “回主子,临安候似乎在和一个人合谋着什么。” “你退下吧。” 柳旭铭脸色越发难看,自袖子中拿出备份的证据,自临安候来寻他合作时,他便已经开始有所准备了。 临安候素来与君寒舟不和,怎么可能只对顾萧寒动手? 如今看来,他和临安候都是棋子而已。 临安候走出柳府,马车中已有一人在等候:“东西呢?” 他将东西交给那人,脸色阴沉:“那账房先生已死,如今最后的证据已在我们手中,顾萧寒这一次,必死无疑。” “谁说我要让他死了?”那人抬眸看者临安候,明亮的月光照进马车,照在那人好若星辰的双眸上,格外明亮:“我要的,是君寒舟失民心,失军心!” “可他被禁足了。” “他一定会想办法查的,因为他很爱顾萧寒,这份感情才是最好利用的。” 临安候冷笑一声:“你可不要心软啊!小心坏了大计!” 那人搭在双腿上的手不自觉握紧:“不需要你提醒!”
第五十四章 反击 夜色宁静,月光皎洁。 顾凌枫心绪不宁,于院中散步解闷,也在等君宴清回来。 因着顾萧寒的关注,他于军中的也被革职,整个顾家如同将倒之树。 君寒舟来寻他时,正与他撞了照面。 “哥……哥夫?你……你不是被禁足了吗?” “现在阿清在宸王府中。” “啊?” 顾凌枫似不解,但君寒舟未曾与他多费口舌:“我要你办件事。” “什么?” 君寒舟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但顾凌枫是个憨的,愣是没懂君寒舟的意思。 无奈,君寒舟只得伸手将他抓到自己身旁,凑近他耳边道:“你去……” 闻言,顾凌枫愣怔看着君寒舟:“这样能行吗?” “你要是想你哥相安无事,就照我说的去做。” 而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为了顾萧寒的安全,顾萧枫亦只能答应下来。 君寒舟满意离去,顾凌枫望着远处,眼中满是担忧。 之后,顾凌枫按照君寒舟的要求,去跟踪柳旭铭,暗中查探柳旭铭和谁有关联,再将跟踪到的结果皆告诉君寒舟,如此便是好几日。 但顾凌枫没想到的是,他所谓隐蔽的跟踪早已经被柳旭铭发现了。 这日,柳旭铭去赴临安侯之约,他身旁的护卫坐不住了。 “主子,他已经跟踪您好几日了,今日要去见那位,需不需要甩掉他。” 柳旭铭自信一笑:“不必,他喜欢跟就让他跟着吧。” 顾凌枫跟着柳旭铭一路到达酒楼,却听到他最不想听的消息。 如今军心不定,民心不稳,这贪污军饷一事事关重大,顾萧寒虽有军功,但犯下大错,即便君若萱想护着顾萧寒也不能。 明日朝堂上,柳旭铭和临安候会联合一众大臣,请君若萱处死顾萧寒,以安民心。 得知这个消息后,顾凌枫便立马去找君寒舟,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恰好言卿书也从京外回来,若有认证,顾萧寒便不必死了。 但,言卿书回来,带回来的消息却是——方先生已经死了。 闻言,顾凌枫满脸震撼,虽然他什么都不懂,但是经过最近这段时间的探查,他大致也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因果关系。 其中这位方先生便是最为重要的证人,也是唯一能证明顾萧寒清白的人。 如今方先生已死,那顾萧寒怎么办? 他抬眼看着君寒舟,问道:“现在怎么办?” “没有办法。”君寒舟脸色难看至极,连带着声音都是沉沉的:“这位方先生已经死了,便再没人能证明阿予的清白了。” “那就不管我哥了吗?” 瞧见顾凌枫一副气愤模样,君宴清奏折无奈,走到顾凌枫身旁安慰他:“凌枫……” 顾凌枫却没听见似的,质问君寒舟:“你不是说有办法救我哥吗?” 君寒舟依旧沉默,见他不答,顾凌枫气愤离开:“你不想办法,我自己想!” 顾凌枫离开,君宴清也立马跟上去,想寻机会安慰顾凌枫。 两人走后,言卿书将目光落在君寒舟身上,眸中尽是审视:“你似乎太冷静了些。” 君寒舟未曾回话,只是静静的盯着一个地方,目光中满是算计的光。 次日,会朝殿。 朝臣群立,个个脸色难看,君若萱坐于高位,面上也是一片肃穆。 他刚坐下,柳旭铭便自人群中走出来,朝他恭敬行礼:“陛下,军饷一案,臣已经查清,确乃镇北将军顾萧寒所为,证据确凿,且因军饷被贪污一事,扰得军心不稳,民心不定,臣斗胆,请陛下废戳顾将军爵位,按律法处置,以儆效尤。” 柳旭铭话音刚落,朝臣附和,君若萱未置一词,只静静看着柳旭铭。 朝堂寂静,临安候亦出面:“陛下,臣认为柳大人说的不错,还请陛下为了大邺子民考虑,诛杀贪佞之臣,以正朝纲。” “臣附议。” “臣等附议!” 朝中大多数人都赞同两人的看法,加之君寒舟被禁足,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朝堂喧闹,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并无停歇之态,但是君若萱却始终一直沉默着,未有任何表态。 临安候又道:“陛下,臣以为,宸王与镇北将军二人是夫夫,宸王即便不知此事,也有失察之责,当惩戒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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