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交易做吗?大舅哥?” 虽然卖顾凌枫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但他们二人已经成亲了,这么久还未圆房,传出去成何体统? 秉着要‘帮助’顾凌枫的理由,顾萧寒欣然答应:“当然。” 协议达成,两人还默契的碰杯,似那心有灵犀的老友。 一杯酒下肚,君宴清才说起君寒舟和柳旭铭的过往。 柳旭铭的父亲和君寒舟的父亲乃是很要好的朋友,因此两人自小便认识,感情也很好,似那亲兄弟一般。 柳旭铭父亲还在世时,曾言若往后两人一乾一坤,便要结为亲家,君寒舟之父却觉得婚姻大事应当让君寒舟自己决定,便未曾答应。 柳旭铭父亲过世之后,曾在王府住过一段时间,后来正逢大邺内乱,两人相辅相成。 本来君寒舟隐藏身份一事无人知晓,但还是被柳旭铭发现了,相处之中柳旭铭便对君寒舟生出好感,但君寒舟对柳旭铭,只有朋友之意,并无夫夫之情,便一再拒绝。 五年前,君寒舟遇见自己所中意之人,想与其归隐山林,柳旭铭知道之后百般阻拦,还对君寒舟诉说心意,被君寒舟拒绝。 他却不肯放弃,为了与君寒舟在一起,不惜给君寒舟用药,险些暴露君寒舟身份,好在君寒舟逢凶化吉,谈过一劫,却再也不亲近他。 后来,柳旭铭祖父搬迁江南,他亦一道去了。 听完君宴清的话,顾萧寒心底还是开心的,君寒舟没骗他,心中只他一株桃。 临了,君宴清还不忘补充一句:“我哥这人固执得很,喜欢一个人便是一生一世,他对那柳旭铭,可未曾有半分别的情谊,不过是柳旭铭自作多情罢了。” 说罢,他抬眸看着顾萧寒,瞧见他一动不动,似在思考,方才忆起他竟告诉顾萧寒,君寒舟曾有心上人了。 他心下一慌,小心翼翼问顾萧寒:“大舅哥,你……” “他与曾喜欢那人,可做过什么?” 那日,君寒舟欲言又止,好不容易寻到这个机会,他要问清楚才好。 君宴清心下更慌:“你……” “你说,我不生气。” 这话君宴清自然不信,但顾萧寒既然问了,若不问到,定然是不甘心的,何不直接告诉顾萧寒一切,叫他释然? 他道:“我哥为了那人,曾想放弃如今的权力和地位,我想当时他这般想应该是因为身份原因。” 说罢,他又补充道:“如今我哥心里,只你一人。” “我知道。”顾萧寒淡淡开口,又问:“除此之外,他还做过什么?” 君宴清仔细思量半晌,终是回忆起来:“他喜那人许久,有一天他却忽然告诉我,他和那人是万万不可能的,我虽不知道为何,但当时他颓废许久,甚至……生出了想出家的心思。” “出家?” “嗯,当时他已经准备削发了,若不是陛下和我及时赶到,那普陀寺,怕是要多一位僧人了。”君宴清重重叹气:“当时,若不是陛下以北疆来犯,朝廷不稳为由,怕是还劝不住他。” 顾萧寒仔细思量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想来是君寒舟得知他是乾元,便觉得无望,又不愿意再去接受别人,才生出这般想法。 虽然知道君寒舟是因自己才如此,但顾萧寒却莫名想笑。 君寒舟这么可爱呢? 瞧着顾萧寒一言不发的君宴清又立马开口解释:“我哥他对你肯定是真心的。” “我知道。” 嗯? 不知为何,君宴清忽然觉得今日同顾萧寒对话十分费劲,他似乎他不太能听明白顾萧寒的意思。 又听顾萧寒道:“我知你哥对我真心,我亦未怀疑过他对我之真心。” “那你……” 君宴清不解,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问这些? “我想了解他的过往。”顾萧寒笑道:“想了解他,为当初的我做过什么。” 了解君寒舟为当初的顾萧寒做过什么…… 君宴清仔细回味这句话,猛的抬头:“你就是……” 顾萧寒笑笑,并未回答。 君宴清恍然大悟,如此便说得通了,君寒舟所说的‘没可能’是因为顾萧寒当初隐藏身份,说自己是乾元, 君寒舟之所以那般欣然接受成亲,是因为他所等待的人一直是顾萧寒。 叫君宴清了然,顾萧寒才道:“你与凌枫的事情,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君宴清一时没反应过来:“何意?” “你可以用一些强硬一点的手段。” 言尽于此,顾萧寒起身离开,独留君宴清一人思考。 顾萧寒踏着月色回来,进门便扑进君寒舟怀里:“君寒舟~” 他声音软软的,没一个字都在撩拨着君寒舟的心弦,他搂着人温柔开口:“嗯,我在。” 顾萧寒抬头看他,眸光流转:“谢谢你,这般喜欢我。” 瞧着顾萧寒的模样了,君寒舟便猜到了什么,他静静瞧着怀中的人:“都知道了?” 顾萧寒起身坐好,调笑道:“我竟不知,宸王殿下对我如此情根深种,不能与我在一起了便要出家。” 君寒舟轻咳一声,满眼无奈:“阿予,我既喜欢你,便要做到忠诚,忠诚的前提,是始终如一。” 不管他顾萧寒是何身份,君寒舟给出去的心,便不可能再收回。 顾萧寒笑着靠近君寒舟,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认真:“我亦如是。” 在遇见君寒舟之前,顾萧寒没喜欢过别人。 在遇见君寒舟之后,顾萧寒没想过喜欢别人。 在知晓自己身份,未知君寒舟隐藏身份之时,顾萧寒无奈过,痛苦过,绝望过,但他,却唯独没想过放弃。 他替父出征是环境使然,更是他心使然,他既不能与君寒舟长相厮守,便换个身份,去守护君寒舟所爱的大邺。 短短的字句,却震得君寒舟心头发颤,他将人搂住,是温情,是爱意。 顾萧寒亦拥着他,他们拥抱了自己的全世界。 …… 军营。 顾萧寒如往常一样忙碌军中事物,却见柳旭铭来了。 列查一事已经完成,按道理来说,柳旭铭不该再来军营的。 如今他这一来,到叫顾萧寒心头生出不好的预感。 “不知柳大人今日来,所为何事?” 柳旭铭冷眼看着他,眸光凌冽:“来人,拿下!” 他话音刚落,三两人便上前,将顾萧寒抓住。 “柳大人这是做什么?”顾萧寒问道。 柳旭铭眼中满是轻蔑和得意:“顾萧寒,前几日本官拆人差账,军营之中账册有些对不上,经核查,顾将军涉嫌贪污军饷之罪。” “你胡说!账册怎么可能有问题?” “顾将军口说无凭,这些事情自会有人查证,现在还请顾将军随我走一趟吧。” 顾萧寒还未说话,顾凌枫便冲上来:“柳旭铭,没有证据,你凭什么怀疑我哥?他是大邺将军,岂容你随意污蔑?” 柳旭铭笑笑,只是看着君寒舟道:“顾将军生出军营许久,想来知道军饷一事事关重大,还请顾将军不要反抗才好。” 顾萧寒一噎,想反驳、想反抗的心理被柳旭铭彻底压住,军饷一事事关军心,若是他不肯接受核查,恐怕是难以堵住悠悠之口。 他便是不想跟柳旭铭走,也只能跟他走。 “我跟你走!” “哥!” 顾萧寒安慰顾凌枫:“放心,清者自清。”
第五十三章 被人算计 “什么?阿予因军饷一事,被抓了?” 顾凌枫将消息带给君寒舟时,他正欲去军营接顾萧寒。 “是柳旭铭抓的他,虽然我哥说清者自清,但是……”顾凌枫瞥一眼君寒舟:“那柳旭铭当真会那般轻易放过我哥吗?” 闻言,君寒舟更是着急,柳旭铭为人他很是清楚,看似明月清风,但骨子里却是个偏执又极端的人。 他并不担心顾萧寒与军饷一事有关,他最担心的,是柳旭铭会借此机会,对顾萧寒不利。 “我进宫一趟。” 撂下这句话,君寒舟便离开了,留给顾凌枫一个背影。 康安殿。 君若萱似乎在就猜到君寒舟会来寻他,一早便让如海在门前等他。 “王爷。” “我要见陛下。” 如海耐心劝着他:“王爷,陛下说了,不见您。” 君寒舟脸色难看:“我要见陛下。” “王爷,陛下说了不见您,还请您不要为难老奴。” “让开!” 如海不肯让开,但是君寒舟却强行闯了进去,吓得如海立刻叫喊起来:“王爷,王爷!” 殿中,君若萱正在批阅奏折,见他强闯进来,无奈看他一眼,挥手示意如海退下。 房中只剩下两人,君若萱才道:“来了。” 君寒舟单膝跪下,朝君若萱道:“皇兄,军饷一事定然和阿予无关,定然有人污蔑,还请皇兄给臣些时日,调查真相。” 他的话良久没得到回答,君若萱只将桌上的奏折扔到他面前:“瞧瞧吧,这些都是今日呈递上来的奏折。” 君寒舟不为所动,即便他不看,也知道是众大臣对军饷一事的看法,是他们弹劾顾萧寒的奏章。 他心中愤愤不平,顾萧寒守边关五年,无人念其战功,在他名声之时,一心想巴结他,在他遭人陷害之时,每个人又都迫不及待的来踩他一脚。 “皇兄,阿予如何,你当清楚的,他不会。”君寒舟压着愤怒道。 “朕知道,顾将军与你情深,但柳旭铭已经呈递上来证据了,军中账册确实有问题,你自己看看吧。” 君若萱将证据递给君寒舟,他仔细看着,未置一词,脸色难看。 君若萱又道:“这些是昨天柳旭铭呈上来的,今日调查所得在此,种种都证明,贪污军饷之人,是顾萧寒无疑。” 君寒舟仔细看着所谓的证据,脸色越发难看,证据上所指,却如君若萱所说,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顾萧寒,毫无疑点。 但这恰好是最大的疑点,顾萧寒若真的贪污军饷,何必留下这么显眼的证据? 君寒舟道:“皇兄,我了解阿予,他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你信他,朕信他,可别人信吗?” 君若萱脸色难看,难得在君寒舟面前表现得像个帝王:“军饷一事,事关重大,若不能及时给众将士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大邺的军心,可就乱了,你应当知道军心乱,则民心乱,民心乱,则天下乱的道理。” “可这不是他做的!难道为了稳固军心,就要冤枉一个清白的人吗?” 君寒舟难得动怒,尤其是在君若萱面前,他们不止是兄弟,还是君臣,相互扶持,相互保护,君寒舟自懂得君臣有别之理。 但,事关顾萧寒,他乱了:“还请陛下给臣一些时间,臣定当查明真相,给诸位将士以及大邺百姓一个满意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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