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景安进京之后,一直是那副悠闲浪子的模样,我仅与他打过几次照面,也是因为……” 他停顿半晌:“不知他进京是否是计划中的一环。” 言卿书看着君寒舟,瞧出他的顾虑:“你为了这件事情,奔走这么多年,莫要心软。” 这话的意思,是在提醒君寒舟,不要为了别人而放弃,君寒舟却笑笑,瞧着他满眼自信:“不会心软。” “我听闻这位世子殿下和你那位王君……” “阿予不会偏私,他身处边关几载,自然明白国泰民安,方能兴盛万世,国安则民安的道理,我信他。” “你对他倒是有自信?” “我与他是夫夫,自该不疑不弃。” 闻言,言卿书未再多言,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君寒舟瞥他一眼,道:“有事直说。” “刚才我来时,瞧见他的马车,想来现在应当已经到王府了。” 话音落下,屋外便有小厮来报:“王爷,一位自称姓柳的公子要见你。” 君寒舟脸色严肃,看一眼言卿书:“你应当知晓我的脾气,我与他再无以后了。” “我本想着,到底是一同长大的,也是朋友。” “不是。”君寒舟一口回绝,才向门外道:“不见!” 没一会,那小厮便又回来了:“王爷,你若不愿见他,他便不走了。” “那便让他等着!” 见此,言卿书缓缓起身,向门外走去:“我去瞧瞧。” 他看一眼君寒舟:“你……” 又叹了一声才离开。 门外那马车果然还在,他走出门,马车中的人才下车,瞧见他有些吃惊:“他呢?” “他既不愿见你,你走便是,何必呢?” “他还在怪我?“ “他成亲了。”言卿书看他一眼,男子沉默未再多言,言卿书又道:“好自为之。” 说罢,便离开了。 …… 顾凌枫思索良久,始终不得其解,便想再寻君宴清问问,刚走进房中,却见君宴清坐在桌边,桌上摆着许多吃食。 “这是要做什么?” 君宴清朝他笑笑,起身拉着他坐下:“你最近每日去军营,我们都好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这话倒是提醒了顾凌枫,他自成亲之后就入了军营,整日忙得不可开交,对于他这位新夫郎,着实是忽略了。 “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顾凌枫难得这般正经说这样的话,偶然这么一句,到叫君宴清有些不知所措,他抬眼看着顾凌枫,脸上浮出笑意:“若是觉得抱歉,今日便好好陪我吃顿饭。” “好。” 君宴清贴心递给顾凌枫一杯酒:“陪我喝一杯吧。” 似乎怕他不喝,又补了一句:“果酒,喝不醉的。” 闻言,顾凌枫接过酒,两人被子相碰,一饮而尽,见此,君宴清眼中闪过狡猾,脸上笑意更甚,一边喝酒一遍盯着顾凌枫。 半歇过后,许是酒喝得太多了,君宴清眼前开始恍惚,瞧着顾凌枫都有重影了,身子也开始不适,他扯着衣领问顾凌枫:“你有没有感觉很热啊?” 顾凌枫抬眼看了看:“窗户开着的,不热啊。” 君宴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看着桌上的酒,一副难以言说的表情,这府中的小厮是个蠢的,让他放药,他竟放到了酒壶之中,本是为顾凌枫准备的,这下倒好,全被他给喝了。 “你怎么了?” 顾凌枫瞧他模样,有些担心,伸手扶着他。 君宴清一个没站稳,手边的被子被打落在地,四处碎开,他整个人亦倒在顾凌枫怀中,房中弥漫着一股清晰的梅花味。 他眼神迷离看着顾凌枫:“凌枫,帮……帮我……” 顾凌枫被他身上骇人的体温吓得不轻,脑海中一团浆糊,便是连说话都结巴了:“我……我怎么帮你?” 君宴清将手搭在他脖颈上,抚摸着顾凌枫的脸颊,轻声喊他:“凌枫……” 顾凌枫的心似被电了一下,整个人酥酥麻麻的,身子直接紧绷起来:“阿清……” 两人距离越来越近,顾凌枫身子在不自觉的往后倒,在唇瓣快要接触的一刹那,顾凌枫没站稳,两人齐齐像地上倒去,在木制的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顾凌枫越发手足无措,瞧着君宴清更是意乱情迷,身体越发不受控制的向君宴清靠近,在身上的檀香味迸发出来的一刻,顾凌枫眼疾手快的将君宴清一掌批晕了。 瞧着倒在自己身上,体温高得骇人的君宴清,顾凌枫重重叹了一声,将人抱回了榻上,两人相拥而眠。 次日,顾萧寒刚走出院子,就遇见了满脸疲惫的顾凌枫,瞧着他那模样,顾萧寒忍不住调侃:“昨夜你两动静不小啊,我在我院子都听到声响了。” 顾凌枫一噎,似乎意识倒什么,连忙解释:“哥,不是你想得那样的。” 顾萧寒却做出一副‘我懂’的神情,让他不要解释了。 “……” 顾凌枫内心咆哮:不是,这解释你得听啊! 但还未开口,顾萧寒便已经走远了,到达军营琐事依旧,顾萧寒除了巡视和处理公务之外,也没别的事情了。 莫约中午时,秦展说有人来了列查了,叫他出去瞧瞧,他应声走出营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莫约二十多岁的男子,身着黛色长衫,眉目清秀,脸上挂着标准的笑意,整个人瞧上去如沐春风的模样。 顾萧寒瞧他一眼,偏觉着眼熟,快步上前,那人见他脸上笑意不减,朝他行礼:“顾将军,在下柳旭铭。” 虽然他是笑着的,可顾萧寒却生生从这眸眼之中,瞧出些许骇人的恨意来,但再一看,却又见他如沐春风,顾萧寒觉着,许是自己看错了,朝人行礼:“柳大人。” 柳旭铭未曾与他客气,让顾萧寒带着他在军营中转了一圈,随即又将军中事务了解得差不多时,才算收工。 柳旭铭却未曾直接离去,朝顾萧寒露出笑意,瞧着倒是一副和善模样:“顾将军,基本情况我已了解,除了查账与兵伐,明日会有人来检查,还请顾将军莫嫌烦。” “皆是为朝廷做事,理所应当,何来烦恼一说?” “如此便好。”但,柳旭铭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瞧着顾萧寒道:“听闻顾将军还有一身份,乃是宸王正君?” 提到君寒舟,顾萧寒心下生出一种不安来,只听柳旭铭继续道:“我与寒舟相识数载,交情甚好,当初因家中原因,移居江南二三栽,再次回来,竟不曾想他都成亲了。” 这话让顾萧寒察觉到不对之处,柳旭铭认识君寒舟,怎的从未听他提起过? 又听柳旭铭道:“对了,你们二位成亲,我连个礼物都未曾送过,说来惭愧,不若将军得空,你我去喝一杯如何?” 便是顾萧寒再蠢,也能听出这话里的意思了,他看着柳旭铭,露出一副笑脸:“原来柳大人与夫君相识,倒是未曾听他提起过,至于这喝酒便算了,多谢柳大人好意。” 柳旭铭脸色微变,却不表于脸,依旧是那副春风和面的模样:“既然如此,便也不勉强顾将军了,在下告辞。” 虽然送走了柳旭铭,但顾萧寒脸色却很不好,心中藏着的心事一下迸涌而出,便是连他快要忘记的,有关君寒舟白月光的事情亦浮现出来,叫他不得安宁。 回到家,顾萧寒便独自回房,谁也没有理会,他这不同寻常的状态倒是让君宴清很是不解,转身看着顾凌枫,不解道:“你哥这是怎么了?” 顾凌枫无奈摇头:“我不知道,今晨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便这般了。” 君宴清叹了一声,也是他能期望从顾凌枫身上问出点什么呢? 又听顾凌枫道:“对了,今日有人去军中列查了,想来哥是因为营中事情烦心吧。” “列查?查什么?” “不知道。”顾凌枫摇摇头:“但是看起来好像挺严肃的,我听军营里面的人说,列查的人来头不小,好像是从江南还是哪里刚提拔上来的。” “江南!” 君宴清心下生出不好的感觉,抓着顾凌枫着急问:“那个人叫什么?” “姓柳好像,叫……柳旭铭!” 听到这个名字,君宴清愣住一会,眸中顿时满是担忧,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第五十一章 白月光的过往 瞧着君宴清这般神情,顾凌枫越发奇怪:“怎么了?” 君宴清看着他,脸色依旧难看:“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这位柳旭铭,怕是来者不善。” 话音刚落,门外便走进来一个紫色身影,正是君寒舟,看见两人才驻足:“阿予呢?” 君宴清看他一眼:“你再不来,我都打算去找你了,他在屋中。” 闻言,君寒舟快步进屋,老远便瞧见顾萧寒一个人坐在桌边,一手撑着脸,神色严肃,似乎在思考什么。 君寒舟走到他身旁坐下,将他搂在怀里,这动作叫神游中的顾萧寒回神,他抬头看着君寒舟,也没有把人推开,梗没有说话,就这般静静的看着就好像。 这样淡定,到叫君寒舟意外,他双手捧着顾萧寒的脸,语气柔和:“阿予生气了?” 顾萧寒并未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问:“你来做什么?” 短短几个字,却叫君寒舟认定,顾萧寒生气了,急忙解释:“阿予,我对天发誓,我与那柳旭铭清清白白,并无半分僭越。” “嗯。” 顾萧寒平静如常,这般情况到叫君寒舟更加慌张了:“阿予为夫所说句句属实。” “嗯。” 又只是一个自当回答,这下君寒舟更加担忧了,他拉起顾萧寒的手,带他出门,顾萧寒这才开口:“你要带我去哪儿?” “自证清白。” 夜色如水,虽已是夜中,但在这盛华的京都之下,却到处都是行人,马车一路行驶,莫约一刻钟的地方停下,是望月阁。 君寒舟小心翼翼的拉着顾萧寒下车,走进望月阁,君寒舟随意报了一个包间,小厮便领着他们过去了。 二楼雅间,门刚打开,顾萧寒便瞧见了那并不熟悉的身影,一袭月白华袍,皮肤白皙,一看便知是自小娇养长大的公子。 正是柳旭铭。 那人瞧见门开,脸上露出笑意,但在看到顾萧寒时,脸色一下便沉了。 顾萧寒眉头微挑,转身看向君寒舟:“看来,你请的这位客人并不欢迎我。” 君寒舟依旧紧紧拉着他的手:“为夫请他来,也不是为了吃饭的。” 说罢,君寒舟拉着顾萧寒入座,根本没在意一旁脸色难看的柳旭铭。 瞧着二人,柳旭铭压下心中的思绪,恢复神色,坐在君寒舟一旁,满脸笑意:“今日在军营见过顾将军,本说请将军吃酒的,竟被将军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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