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京城里的青年才俊,谁没买过水曜小报学着上面搭配服饰。 在得知那些内容都是李殊写的之后,多少还是有些脸红与不好意思的,再怎么样日后也要恭维着他些,别的不打紧,这穿衣打扮上他们是真的想跟李殊多学学。 言理舍的十七号房里,李殊捧着心上人楚姑娘的回信后,这脸上挂着的笑意便一刻都没有消失过。 直到房门被推开,李殊头也没抬,冲着楚玉便道: “回来啦?今天有什么吃的啊。” 楚玉提着食盒站在门口,地上的影子也被拉的老长,他眸色沉静,紧咬着后槽牙,神情也有些不悦。 他迈步向前,撩动起蓝白色渐变的裳摆,行走间突显的裳摆的云纹栩栩如生,他将食盒搁在李殊面前,沉声道:“用膳。” 李殊抬首,笑眸十分耀眼,他将手里的信碰到楚玉的面前,似献宝一般又收回来放在胸口,腻歪道:“这可是楚姑娘写给孤的第一封信,虽然寥寥数语,可孤知道,她一定是个温柔端庄、大方贤惠的好女子。” 楚玉蹙眉,愈发不理解:“就那几个字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还有,你都看了一早上了,不腻么?” 李殊望向楚玉,又一副‘你不懂’的表情,将信折好放进怀里,他道:“一看你就是没有心上人,不懂孤这种收到心上人亲笔书信的幸福感觉,说句冒昧的话,孤收到回信的那一刻,就连大婚的宾客名单都拟好了,当然,楚兄你呢当然得是首位,毕竟是你撮合了孤和楚姑娘,谢媒酒还是要喝的。” 楚玉有些不高兴了,虽然他就是李殊口中的那位楚姑娘,可他此刻还是十分不高兴。 李殊对于楚姑娘的珍视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要是按照这个路子下去,他上哪儿去变个楚姑娘给李殊送去成婚? 难不成要他穿上裙褂绾发簪花,扮作美娇娘么?以他这身材,只怕还没上花轿就被人发现了。 楚玉讪讪的坐下,揭开食盒取出阮姑姑为李殊准备的膳食:“是,我是没心上人,体会不到怀王殿下的这种幸福。” 也不知道为什么,楚玉吃起自己的醋来竟然也是手到擒来,无师自通。 他现在就很纠结,恨不得按住李殊告诉他自己就是楚姑娘,但是为了心里的计划,还是暂时的忍耐下来。 李殊听着他语气不对,忙往他身边坐了些,收敛起自己的一些笑容,他道:“你这么优秀,那心上人也必定不能太差。” 有这么夸自己的么?楚玉侧首看着他腹诽。 李殊继续道:“孤就是没有女儿,孤要是有女儿,一定把他嫁给你!” 楚玉:“……”女儿什么的无所谓,不如你自己嫁给我。 李殊:“我皇兄膝下倒是有一个女儿,可惜去年成婚了,十六岁,花儿一样的年纪,配你正好,可惜你回来晚了,不然你做麟儿的妹夫多好。” 楚玉凝视认真出主意的李殊半晌,心里头的那抹酸涩也逐渐消散,他道:“殿下要是再不吃,可就浪费阮姑姑一番心意了。” 李殊扬唇笑着,这才端了碗吃着阮姑姑为他准备的饭菜。 楚玉看着他那心满意足的吃相,脑海中也回想着那封信上的内容,不过是礼貌的感谢了一下他拾金不昧,又物归原主,别的也没提。 李殊是怎么看出来这楚姑娘温柔端庄、大方贤惠的呢? . 六月下旬,临近国子监内上三学与下三学的蹴球比赛。 因为楚玉与景修加入了下三学,今年的比赛也就格外引人瞩目,李殊从膳堂出来时经过回廊,便听见这上京城里已经有赌馆开始下注了。 买上三学输的一赔十,买下三学输的一赔二十。 许是因为常年都是上三学赢,加上这次赔率这么大,所以买下三学输的人远远超过买上三学输的人多。 “那你们买的谁输啊?”李殊负手站在他们身后问道。 他这一出声,吓得那两名书学学子险些摔倒,在看清是李殊后,这才笑意盈盈的小声道: “当然是买是上三学输啊。” 李殊看着他们那闪烁的眼神,嗤笑一声:“说实话。” “下三学。”另一名学子说道。 李殊:“……” “殿下,不是我们不信任自己的同窗,是因为上三学真的很厉害,即便是今年有楚世子,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那天看的不过是个试练,况且,况且这赔率也挺高的……” 两个人越说越心虚,越说越心虚,最后根本不敢正眼去看李殊。 李殊笑着问道:“无妨,是你们的钱,又不是孤的钱,买了多少啊。” 两个人皆默默生出了一根手指。 李殊试探:“一钱?” 其中一人小声嘟囔了句,李殊没听清,那人才又道:“一贯。” 李殊:“!!!”这是下血本了啊。 一贯可是一千钱,此前算学有位同窗因为家中借了两百钱的高利贷就险些走投无路,如今他们倒是大手笔,赌博下注直接是一贯,虽然这一贯在李殊这里完全就是九牛一毛,但他还是觉得这些学子出手阔绰。 两名学子看着李殊的神色,当即就要走,却被李殊拽住了衣襟,使得他们挪不开一步,他凑近道: “你们知道孤对赌博这个东西也是十分精通的。” 那两人哪儿敢说话啊,只是不停的点头。 李殊道:“所以孤打算让你们赔掉下注的钱,你们信不信。” 那两人直勾勾的看着李殊那阴森的笑意,不由打了个哆嗦。 李殊放开了这两个人,昂首阔步的朝着言理舍就去了。 只不过李殊回来言理舍的时候,楚玉正好与参加这次蹴球比赛的一些同窗聚在连云的宿舍内商量着战术,见到李殊回来,皆起身行礼。 “免了吧,你们在商量战术啊。”李殊说着话便在楚玉身边坐下。 楚玉凝视着他半晌,随后道:“殿下有什么话说?” 李殊抱臂浅笑,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以后才道:“孤听说这外头的赌馆里头在下注了,买咱们下三学输的一赔二十呢,所以挺多人下注的,孤就是来问问你们,你们有把握让他们赔的血本儿无归么?” 屋内所有的人都惊愕的看着:“殿下是什么意思?” 楚玉道:“殿下,你是想要谁赔的血本儿无归啊?” 李殊坏笑着道:“这还用问么?赌馆,以及那些买咱们输的人啊。” 连云想了想,疑惑道:“但是殿下,这上三学输的赔率是多少啊?” “一赔十啊。”李殊轻描淡写的说着。 徐玄道:“那不对啊,如果上三学输了,他们是一赔十,还有得赚。” 李殊叹息道:“孤是谁,孤差钱么?不差,既然不差钱那么买到赌馆赔的血本儿无归不就是轻而易举?” 众人皆是满脸疑惑,随后想想他的话,当即皆竖起了大拇指。 李殊凝视着身边的楚玉,看着他的侧脸,也不知为何便口干舌燥起来,他慢慢靠近道: “楚兄,有把握赢么?” 楚玉嗯了一声,喉结滚动,不过是细微的动作,看着李殊的眼里却有些移不开眼,叫他的脸颊都在微微发烫。
第54章 054 国子监蹴球比赛的赌局, 往年李殊只是听说过,今年却能置身其中不说,还能亲自参与赌局。 虽说这赌博不好, 可既然有人开了局,那么李殊就不能坐视不管, 下三学不一定会输, 但是这么多人买下三学输却是很丢人的一件事。 蹴球场上,换上了轻便的踢蹴鞠装备的几个人统一到了楚玉麾下听他调配, 而李殊则是坐在观看席位上,一边看着他们练习, 一边计算着要在赌局中投入多少才会让他们血本无归。 然而他账刚算到一半,视线就被楚玉那潇洒的身姿所吸引。 在烈日下顶着光在蹴鞠场上奔跑的楚玉, 身姿矫健灵动,尤其是在接到队友传过来的蹴球时,那身姿翻飞, 以及颠球的动作, 看的李殊是眼花缭乱。 尤其是楚玉脸上滑落的汗水, 给他俊美的脸上平添了几分诱惑,使得李殊的心跳愈发的快,险些一句好美就脱口而出了。 也不知道为何,看到楚玉在场上那般卖力的练习, 李殊当即便下定决心的喃喃道: “不过就是几百贯钱而已,要是能博楚兄一笑也是好事儿啊。” 蹴球场上的楚玉停下奔跑,轻拭脸上的汗珠, 侧首看着露出微笑的李殊, 蓝白色的院服穿在他的身上,束着网巾绑着发带, 更是衬托着他的俊逸出尘。 李殊朝他挥手做出了回应,楚玉勾唇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似得,忙跟景修他们打了声招呼后,便走向了观看席位,隔着栏杆站在李殊的面前,朝他张开了满是污垢的手,轻声道: “殿下带汗巾了么?帮我擦擦汗吧,我手脏。” 李殊愣了愣,瞧见了楚玉的手的确是有些脏,这才将自己的汗巾扯出来,整整齐齐的叠好,站到楚玉的面前,抬手为他擦汗。 “这是用脚踢球,你是怎么把手蹭那么脏的。” 楚玉得意的笑着,感受着柔软的汗巾在脸上轻拭而过,尤其是近在咫尺的李殊的脸,他能明显的看见李殊褐色的泛着光亮的瞳仁,随着他的眨眼,就连根根眼睫都能看的十分清楚明白。 “殿下。”楚玉轻唤。 李殊应着便朝他看了过去,眼波流转见,却看的楚玉心口微动,唇角上扬。 “你真好看。”楚玉说。 李殊愣了愣:“甚?” 楚玉站直了身子,从李殊的手里拿过了汗巾塞进自己的怀里,正色道:“沾了我的汗水,脏了,我洗了再还你。” 李殊:“???” 楚玉笑呵呵的转身再次投入到蹴球的训练中,独留李殊一个人站在栏杆前,回想着刚才楚玉的表情。 不就是被擦了个汗么,怎么搞的好像他捡到宝似得,笑的那么开心。 搞不懂他。 李殊想不明白,自然也不会深究,只是再次坐回位置上,盘算着等日曜日国子监放假的时候,他好上赌坊去下注。 . 夏日炎炎,虽然还是早上巳时,却已经能感受到热浪来袭了。 李殊一袭牙白的圆领大右衽锦袍,绑着幞巾,手里握着一把扇柄刻花的纸扇,做工精细不说,就连扇坠也是挑选的上好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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