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甘示弱,扑向他,却在扑向他的瞬间,被他扔了一个火折子。 火苗瞬间舔透那人身体,那人变成了个火球,痛苦的哀嚎着,凄惨的喊叫着,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味道。 满手鲜血杀人如麻的匪寇们倒吸一口冷气。 饶是他们早已冷漠,见惯人的多种死法,手上更是有成千上百条人命,可还是第一次看到九岁孩童面不改色的活生生烧死一个人。 龙虎山的某个当家的开始求饶,也有人许诺给这孩子金钱地位,甚至提出让他做大当家的…… 这孩子置若罔闻,冷漠的捡起地上的刀,朝着他们走去。 众人虽是强弩之末,但他们知道如果不杀了这个孩子,这小孩必然会杀了他们。 他看他们的眼神跟看砧板上的猪肉没什么分别。 冷漠、冰凉! 幸好对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又遭受毒打身体虚弱的孩子,他们一起一定能杀了这个孩子。 闹了两天内讧的龙虎山众当家的,心有灵犀的看了对方一眼,前所未有的团结起来。 这小孩似乎看透了他们意图,不知为何叹了口气。 接下来,他直接抱起酒坛子砸向他们。 他们虽受重伤,但不至于被一个孩子砸中。 但这个孩子扔得太没有准头,把酒扔得满屋子都是,他扔不动的,就直接将坛子砸破、推到,任由水酒流出来。 接着,他跑出大堂,取下门口的火把丢在那一堆水酒中,通天大火烧起。 在他们最后的余光中,看到那孩子从容淡定的关上门并锁死。 那一刻,他们才知道那孩子为何叹气。 他明明是想给他们痛快的,却不想他们这些人选择痛苦得被火活活烧死。 烧着了那大堂,小男孩如同夜间鬼魅般在龙虎山游荡。 但凡有一个活口,他都上去补一刀。 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能活,都得去死…… 他身体很累,伤口很痛,但他不能休息! 铲草不除根,必定祸患无穷。 他要杀了他们…… 全部都杀死! 都去死! == 祁丹椹高热虽退了,但人尚在昏迷中,时不时说着什么胡话,宣瑛听不清楚。 但看对方紧皱的眉头,痛苦的神色,想来也不是什么好梦。 等到入夜时分,外面的雪停了,洞里温度又降了许多。 宣瑛知道祁丹椹怕冷畏寒,更怕他入夜又高热起来,于是挪了过去,试探性将祁丹椹抱进怀里。 入怀便是低热的身体,像个温暖的火炉。灼热的气息呼在他颈侧,痒痒的,他忍不住挠了一下…… 让他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心理上厌恶,也没有生理上犯恶心,更没有严重到起红疹子。 怀里的暖炉太舒服了,连日奔波的疲累困倦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失血过多身体虚弱也在摧毁着他的神经末梢,他快速陷入了沉睡中。 祁丹椹头疼欲裂醒过来,就感觉有滚烫的什么东西禁锢住自己。 他伸手推了推,按住了温暖的胸膛,手掌心下是有节奏的心跳。 他突然惊醒过来。 自己可能在睡着时因寒冷,与宣瑛抱作一团取暖。 借着洞□□|进来的微弱天光,他看到自己衣襟半敞开,发丝凌乱,腰带更是松松垮垮系着。手臂处、胸口处都有明显红痕…… 意识混乱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身体除了非常沉重与被汗水浸透黏腻得难受,并无什么不适。 宣瑛熟睡间,怀里的什么东西动了动。 他不满的将那东西按进怀里。 无意间,自己的腰腹间伤口被触碰到,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睡眼朦胧的琥珀色眸子渐渐清明起来。 暗淡光线下,他看到祁丹椹明亮漆黑的眼眸似乎看着他。 那衣襟半遮盖着红痕遍布的胸膛与锁骨,凌乱发丝沾着枯枝干叶,腰带更是松松垮垮胡乱系着,极其普通的佩玉香囊被随手扔到了鸟屎腐烂的水洼低处…… 这无论放到何处,都是孤男寡男野外苟|合的现场…… 他脑子一热,脱口而出道:“你听我解释。” 祁丹椹眸光看过来,宣瑛看到几分哀怨委屈,他突然想到这人怕是要赖上自己,立刻道:“我是被迫的。” 祁丹椹:“……” 他宁愿相信这些红痕是宣瑛乘着他昏迷,打了他一顿,他也不相信宣瑛会被逼着,对他做点什么。 宣瑛见祁丹椹不说话,仿佛无声谴责他是个拔x无情的渣男。 顾不上那么多,快速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道:“当时情况紧急,本王只能这么救你,你明白吗?你的衣服确实难穿,本王尽力了。” 他其实有想帮祁丹椹好好把衣服穿好,收拾齐整的。 但他腰腹部有伤,不敢轻易拉扯到伤口,而祁丹椹虽然消瘦,但终究是个男人。 更何况这姓祁的穿得甚多,衣袍繁杂,光暗处系带就有十多处,他要挪动昏迷的男人并将他收拾整齐,这绝不可能。 并且,他本身就是个从小有专人伺候衣食的天之骄子,能把自己衣服穿好就不错了,还给别人穿衣服? 祁丹椹并非什么黄花大闺女,没有什么不能触碰的,他直接道:“谢殿下救命之恩,下官……” 宣瑛见祁丹椹满怀感激看着自己,心中警铃大作,暗道不好,立刻制止道:“本王不要你的报答。” 话本都这样说的,英雄救美后,美人无以为报,必要以身相许。 虽然祁丹椹不是个美人,但他觊觎自己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对于姓祁的而言,自己不仅多次替他解围,此番更是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不顾自己安危,为他降温,为怕他再次风寒高热,用身体为他取暖。 怎么看,接下来就该暗生情愫,郎有情郎有意,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了…… 看来必须同祁丹椹说个明白。 若是时间越久,只会让他越陷越深。 他问道:“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儿觉得不舒服?” 祁丹椹本想说的是“下官无以为报,就当欠你一个人情,来日必还。”,见宣瑛这般果断拒绝,他心道宣瑛怕是厌恶断袖,不想同自己有任何牵扯。 索性也不说了。 继而宣瑛又这般关切问他,他只当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关怀,道:“下官无碍,殿下,您的伤如何了?” 宣瑛见祁丹椹这般关心自己,对自己这般情深义重,实在不想伤害他。 但现在不快刀斩乱麻,等他越陷越深,悔之晚矣。 便道:“这点伤不算什么,本王有点事想同你说。” 祁丹椹点燃火折子,将剩下最后半只饼掰成两半,递给宣瑛一块,道:“洗耳恭听。” 宣瑛接过饼,腹中虽饥肠辘辘,但他并未没什么胃口。 将饼捏在手里,盯着摇曳不停的火折子,缓缓道:“你知道我的母妃就是众人口中的妖妃这件事吗?” 祁丹椹揪着饼,小口小口吃着:“嗯,听到一些传闻。” 宣瑛神色平淡,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母妃,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传闻她容色倾国,父皇见到她就爱上了她,为了她,整个后宫两年无宠,从此君王不早朝。也为了她,颁布些奇奇怪怪的政令,让前朝的朝臣们苦不堪言,让天下的百姓怨声载道……所以民间就传她是妖妃……” 祁丹椹听到这里,像是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 唇畔溢出玩味的讥讽的笑容:“哪有什么红颜祸水,都是些男人甩锅的借口。那些奇奇怪怪的政令,真的是为她颁布的吗?还是只是一个幌子呢……” 涉及帝王家,他也不能置喙,便恰到好处闭了嘴。 宣瑛错愕,这还是第一个有人为他母妃辩驳的。 他也着实想不通,他母妃一个容姿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有着帝王极致的宠爱,为何还不知足,要帝王为她颁布些奇奇怪怪的政令呢? 他也着实想不通,他的父皇并不是昏聩无能到为美色所惑误国。 更何况他如果真的喜欢一个女人,又怎会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后来,他找到当时的政令,发现有些政令并无奇怪之处,甚至还是利国利民的良策,只不过牺牲了一部分人的利益,成全了另一群人的利益。 这个利益既得者,就是他的父皇。 他的父皇,利用他母妃当借口,颁布一些政令。 因为损害了某一大群人的利益,这个被推到风口浪尖上的女人,在诞下皇嗣的那天,遭遇到刺杀,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再后来,她就因犯错被幽闭在阳春宫。 宣瑛跳过前因后果,直截了当道:“无论她是不是红颜祸水,她都在那幽闭的宫廷里,郁郁而终。在她薨逝后,后宫上下无人抚养本王。那时本王也不过才三四岁,刚刚记事的年纪。” “乳母宫女太监见父皇似乎想不起来本王,又因在这个幽闭的阳春宫里没什么前途,纷纷抱了别处高枝。他们的好主子不知许了他们什么,他们想破脑袋虐待本王……” 祁丹椹没想到这张扬乖戾的天之骄子,竟然还是棵地里黄的小白菜。 宣瑛没看到祁丹椹同情的眼神,道:“当然,本王是皇子,他们不敢明面上的揍我,只敢乘着本王下台阶推本王,看本王摔得头破血流。或者大冬天的不给衣服穿,大夏季的用棉被捂着本王,克扣些饭食,日常言语辱骂本王……可他们不敢弄死本王,因为弄死皇子,无异于谋逆,罪应诛灭九族。” 祁丹椹知道宣瑛幼年过得并不好,但没想到这般惨,比卖柴火的小女孩还惨。 太监宫女都敢欺负他,那其他的皇子嫔妃该怎么对待这个稚子孩童呢? 他突然想到宣瑛憎恶四皇子,难不成四皇子就是那个时候欺辱过他? 宣瑛缓缓笑道:“其中有个老太监,他本身就是个断袖,因缺少了点啥,心里极其阴毒。酷爱虐待娈|童或小倌……” 祁丹椹露出古怪神色。 宣瑛立刻道:“想啥呢?本王是皇子,别说是那老太监,就算是父皇身边的秉笔太监也不敢对皇子下手。” 祁丹椹揪着小饼,道:“殿下请继续。” 宣瑛:“他虽不敢对本王下手,但他却敢在寝殿里当着本王的面,虐待那些无权无势的小太监,他有个在净身房当差的干儿子,在有些男子被净身前,他会狠狠的折辱虐待他们一番,满足自己变态的癖好。” “寝殿里,一到晚上,到处都挂着男子合|欢图,屋子里满是尿骚味与奇怪的味道,以及恶心的声音……仿佛为了戏弄本王,他时常在本王出现的所有场所干这些事……仿佛让本王看着,就能让他兴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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