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爹娘已经没了,传宗接代是刘老师的事情,他如果跟女子成亲生下孩子,那也不是你的孩子,所以这是他的权力。他有权不生孩子。” “你胡说!”李云抱着头从凳子上落到地上,哭声凄凉悲楚,“我哥应该娶一个嫂子……应该生一对孩子……那样才是圆满的家庭……” 裴锋爵走过去,蹲下,犹豫之后还是伸手把李云抱着,“你看,你说的都是你期待的,可这不是你哥想要的。难道花季少女的你不期待爱情吗?你想想李老师多大了,他这些年从没有跟哪个女子有感情,直到遇上了刘老师,他们一拍即合,这就是爱情,难道你不支持真正的爱情吗?更何况这是你哥的爱情。” 李云只摇头哭泣。 裴锋爵眸光暗了暗,终于还是去触及李云对他的那份感情,他拍着李云的背,淡淡道:“说到底他们会在一起都是因为我,你如果想怪,怪我吧。” 李云突然抱紧了裴锋爵。 裴锋爵想到了玺秀。 “不哭了,李老师多疼你你一定不会不知道,这些年当李老师的学生,我跟你从没有见过面,开始从他那里听你的事情却听了很多,他是真的很疼你这个妹妹。” “来。”裴锋爵松开李云,李云也松开了抱着裴锋爵的手臂,裴锋爵看着满脸鼻涕泪水的女孩认真问道:“你还要怪李老师不给你们家传宗接代吗?” 李云盯着裴锋爵,摇了摇头,只不过这不像是发自内心的,更像是在长辈威压下委屈地不敢反驳。 “那你会怪我吗?” 李云又一次摇头,这次是发自内心的。 裴锋爵大抵知道:这债是为了李老师欠下了。 当好人当了一会儿他倦了,莫名有些烦躁,“那你就回家吧,跟李老师好好相处。” 李云不顾男女有别,猛地扑过去抱住裴锋爵,在他肩头摇脑袋。 那么,现在是还债时刻……裴锋爵压下心中不快,继续心平气和:“那就先在我家住一阵子,等你平静下来可以去见李老师跟刘老师了再走,可以吗?” “嗯。”裴锋爵如此这样,李云不好意思再趴人家身上,才缓缓松手。 被解放的裴锋爵不再当一个绅士,干净地起身离去。 李云坐在地上,整理记忆,想捋清裴锋爵的心思。
第七十八章 香春居,被母亲盯上的裴锋爵已经几日没有再过来,连训练完晚上溜过来的机会都没有。玺秀跟囡囡“相依为命”,他有时候也会分神去想一下裴锋爵的处境,比如他是不是跟他的娘亲闹得很僵?亦或他是不是跟十几年前的周文书那样丢下了在香春居等待的人? 这一夜许戈又来了,距上次玺秀挑明了话说已经过了许久,而这次青鱼跟许戈面对面看到了。 玺秀被青鱼叫走,也就没有再凑近,反而被闲着没事看热闹的月桂叫去房里聊青鱼的闲事,玺秀溜都溜不了,只能待着月桂房里。 “我看她对那个许戈还是很喜欢的,别提许戈,连你的裴公子她都在觊觎着吧?” 玺秀眨了眨眼,不去应话,心想:应该是吧,青鱼姐姐喜欢裴少。 “哼。”月桂自觉厉害,嘴角都勾着得意之色,“平日里她看人家公子哥的眼神还不够明显么,脸上就写着‘来嫖我’三个字!不知道的人可不都以为她是个清纯的人,那是不了解她!” “月桂姐姐……”玺秀忍不住要出言制止,害怕地看着半翻白眼的月桂的脸,低声说道,“不要这样说……不然我就走了。” “别呀!”月桂一把抓住玺秀胳膊,就算玺秀半点没有移动脚步她也没有松手,“还不是在为你抱不平呀!”月桂嗔叫着,又放软语气松口道:“我也就说说,这几日我的两位常客都不来找我,其他的人又不要我,我这不是太无趣了呐!” 玺秀心想:是你看不上别人。 这样想着,玺秀抬头看向月桂道:“月桂姐姐,不要总是跟他们一起了……其他姐姐都不敢接待他们的……” “诶!”月桂甩了个媚眼,“我跟吴老爷、王大爷那叫各取所需,都多久啦,玺秀怎么突然来劝姐姐了?” “之前不懂事。” 月桂不知其中内涵,笑着捏玺秀的脸蛋,被玺秀大大的眼睛看得不好意思才收手,“我们玺秀一直都很懂事,最乖的人就是玺秀了。” 玺秀的鼻腔里呼出一口气,他黯淡道:“现在懂事了,却还是不能帮助姐姐们。” 月桂好奇地问:“帮助我们什么?” 玺秀忽而想起谭珠雁在与他说起那些事情时把月桂排除在外……他抿嘴道:“帮助姐姐们离开青楼。” “噗呲!”月桂笑了。 “月桂姐姐,青鱼姐姐她不是你说的那样,她是无辜的。” 月桂看玺秀的眼神突然深了几分,玺秀还在纳闷,月桂就已经调节了心态,她坦然道:“也许吧,反正我自己就是个淫/妇,我可没有那么多高尚的品质。”然后这青楼女子转眸一笑,“玺秀果然就是我们的好弟弟呢。” 玺秀的脸色并不好看,他关切道:“月桂姐姐,我没有那个意思……” 月桂挺了挺丰腴的胸脯,“姐姐知道。我只是在说我自己的事情,至于你说其他人,我就不知道啦,也许有的人确实跟我一样呢?”女子说完便掩嘴偷笑起来。 玺秀无所适从,对于眼前行迹放荡连谭珠雁都总指名批评,常纵容一张没有遮拦的嘴,可实际却只是颇显孩子气地贪玩的女子,他颇感无奈,只能祷告着他的月桂姐姐不要弄出更多事端惹急其他姐姐。 她笑了一会,玺秀都只盯着人没有说话,于是月桂笑着笑着,就停了,心也沉静了下来,她居然说了些认真的话道:“玺秀,身边的人不一定都是你想的那么美好,你该知道了。” 玺秀的嘴角拉长,抿成直线,就这样深呼吸一番,他回答月桂道:“你们都是我的姐姐。” 月桂似是早有预料,听到玺秀的话,她觉得是在情理之中,又还是免不了哀思,既不知道如何真正去说青鱼的坏话,也不知道如何回应玺秀的真情相待……
第七十九章 而这一次,如月桂没有说出口的猜测一般,许戈成功上了青鱼的床。那张之前独属青鱼的卧榻本来已经易主,青鱼是香春居老鸨,既不接客也在几日前终于搬下二楼住进旧老鸨的房里,可是今天老鸨亲自上门让里面刚搬进去的女子把房间让给了她。 二楼那间熟悉的屋子里,青鱼接待过无数男子,她见过无数的龌龊,她情不自禁地偷看过很多次楼下,她近十年如一日至今还渴望着纯净。这间闺房里面的一男一女,久别重逢,干柴烈火,如鱼得水,情天孽海…… ——眼见裴锋爵与玺秀如胶似漆,心中不让人好受的情愫一再酝酿,而青鱼自以为可以沉静面对。在几天前的睡梦里因没有摸到一团柔软的温热而惊醒,青鱼踌躇了许久才起身开窗探看,然后披上披风下楼寻猫,她猜想是换班时喵喵跟着玺秀去找囡囡了,于是下楼去的方向便是玺秀的房间,在囡囡的窝里找到喵喵,玺秀睡得沉,她抱上猫就离开了,等到上二楼,她去关窗的时候习惯性看向玺秀房内,却真的被她看见了动静。底下黑影攒动,她以为是被吵醒的黑猫出来乱跑,可是不一会又看见房里有人影——手长脚长,修长好看。再一会儿,她刚才为了找猫点起却忘记灭去的灯,被一只手掌扑灭了。那一夜,青鱼无意间把喵喵闷死了,等到她醒来发现时,喵喵的身体还是温热的,只是再没有之前的柔软度,青鱼跪在床上扯着沙哑的嗓子痛哭。 月桂跟红秀站在一起,看玺秀帮青鱼埋葬小橘猫,她们俩离得远,窃窃私语,说的俱是橘猫不可能自己钻进衣柜里闷死了这类话题。 青鱼自以为的事情并没有实现,反而是她纵容内心的妒忌滋生,使得最后一触即发,情绪激动的她意识不到她的疯狂会把小猫的生命扼杀。她愈发地凄苦,便愈发地渴望幸福,这几日落寞到几欲成为枯黄落叶的青鱼,幸而等到了许戈,许戈的出现使落叶不再下降,它飘起,并粘在了许戈身上,不愿意再飘零。 便是喵喵的死亡,使得青鱼搬出了二楼,直接住在后院。 青鱼突然哭了,许戈柔声问她:“是不是弄疼了你?”尽管男子心里觉得这个问题很是无稽之谈。 青鱼摇头,她像八爪鱼那般,双手双脚缠在许戈身上,眸似死鱼眼,眼眶不断涌出泪水。 许戈深深地陷入女子身体里,身心都满意知足,他搂着青鱼,低头向趴在他胸前掉眼泪的女子轻声问:“我们先这样睡一觉,起来继续,如何?” 青鱼面如死灰,她想离开身下男人,她想离开,可是她动不了,她的心一点都得不到满足,可是得到充实的身体却十分满足,不肯听令于她的心。 青鱼没有半点反对,许戈满意地闭上眼睛,时不时轻轻地动着,一旦触及女人的敏感点就会让她哼出声,而许戈的下腹也热得令男人身心愉悦。他们就这样的缠着对方,取悦着自己。 第二次猛烈地冲击时,青鱼哭得凄厉,她说喵喵死了,许戈分了一些气力到嘴边,说出口的是安慰青鱼的话:“没事,我再给你抱一只过来,喵喵会安息的。”话音落便是到达登峰的刺激点,青鱼几乎被顶得喘不过气,等许戈退出一些给她吸气的空间,她泪与汗水混合的脸上青筋都起来了,这是许戈来这里这么多次,第一次如此不怜香惜玉,却让现时的青鱼格外感恩于他,她现在需要的,正是这般真实的痛感与占有。 “青鱼,你爱我吗?” 这是许戈第一次问这种话,他是一个情场老手,按道理说他不该问一个妓/女这样的话,因为妓/女们会看轻他,所以一开始许戈从没有说过类似的话,那么现在说起,又是什么意思呢? 青鱼的双眸终于有了些活力,她避重就轻道:“叫我鱼儿。” 许戈不依不挠,“鱼儿,你爱我吗?” 青鱼扯开嘴角笑了笑,三分轻蔑三分自嘲“你知道为什么我让你叫我鱼儿吗?” “为什么?” “因为裴少叫玺秀为秀儿,他不让其他人那样叫玺秀。” “裴少?这是哪户人家的公子哥?” “是裴大元帅的孙子。”青鱼贴在许戈胸口,语气轻淡。 “叫玺秀为秀儿……他……?” 青鱼抢话道:“是啊!裴少喜欢玺秀,很疼他,他爱玺秀。” 许戈的双眼眸光闪动,下意识轻拍青鱼的背,终于认真对待青鱼的话,“那你让我叫你‘鱼儿’的意思是?” 青鱼还是没有正面回应,她继续说:“他跟玺秀来到我们面前,居然来问我们,他问,该叫玺秀什么好。”青鱼干笑了两声,“因为玺秀不喜欢被叫秀儿。后来说来说去,终于还是定了下来,‘秀儿’这个称呼,只能他一个人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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