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锋爵略显慌乱地为自己解决了一趟。那时间里他想到的无非就是前头的小少年,之前的小黄书他一直在偷偷观摩,里面讲的种种都在手上的欲望里施展开来。对方是男孩,且还小,可裴少顾不得其他,毕竟这样的男孩也已经是他的专属,而手中活动时所想一切只是单方面的遐想,他甚至在撸完之后觉得空虚,也就更不会生起愧疚之情了。 “玺秀……”十七少年从澡堂里出来之后便趴倒在床上,情动难忍,他只能从口中喊出一声“玺秀”,以解寂寥。 黑夜中,黑猫骨碌着一双圆目,“喵”一声以作回应。裴锋爵喷笑,“我又不是在喊你,就算你也是个男的我也看不上眼。”黑猫不知内情,“喵”着想靠近裴锋爵取暖,却被不解风情的裴少一把掀开,“别别别,我只要玺秀,投怀送抱不管用。” 于是,裴锋爵丧失了一次宝贵的与囡囡交好的机会,并且身子越发渴望玺秀的温暖。 玺秀对爱人的处境一无所知,他揣着对月桂姐姐贪玩表示愤怒的小情绪,躲到了二楼去巡逻,即使到了楼下,他也离月桂的东厢房远远的。 青鱼可就没有玺秀这般单纯而良善的心思了,她气得胸膛起伏,生出想活撕了月桂两腿的怒火。月桂这一不知羞的举动使得听见的客人个个喊来老鸨询问详情,且个个都跃跃欲试那东厢房里云雨的乐趣。若是月桂是个正常的,勾完人可以为人泄火,那也便罢,偏生她不知羞,勾了人,却只愿意为胖人与糙人服侍,若当真给那些纷纷点妓的客官们安排月桂服侍,恐怕他们到时候会因为与想象中全然不同的木头女人气急败坏……青鱼当真是被月桂无意中坑了一把大的,焦头烂额安抚着朝她喊话的各位爷。 玺秀心疼了一下青鱼姐姐,然后一个激灵,他想起来这期间有件事情不对! 裴少去哪里了? 玺秀赶紧下楼张望,却如在楼上探看那般寻不到人。以为人是看不过去这个不正经地方的乌烟瘴气便径自离开了,玺秀不由得心头一阵闷塞,开始觉察到一些现实。 不知道玺秀开始陷入一些难堪的境地,裴锋爵觉得他自己快难堪死了,最后还是爬将起来,不能再趴玺秀的床上了…… “你?”玺秀看着眼前高高的人,一脸惊讶,“我以为你回去了。” 裴锋爵轻笑着掐玺秀的脸颊,“哪能,要走之前会跟你打招呼的。”想了想,他又补上解释,“刚才有点困,就去后面小憩一下。” 玺秀点头,“你还不回去吗,夜深了。” “回。” “嗯,裴少慢走,路上小心。” 裴锋爵笑了一下,走出一步又回头道:“换个称呼,不该再叫我裴少了。” “那叫……” 裴锋爵直接道:“就叫名字吧。” “啊?” “啊什么?” 玺秀觉得叫名字好像有些难为情,毕竟从来没有叫过……而且就算内心并没有真的把裴锋爵当不能接近的人,却也在面上做了样子,至少“裴少”这个尊称是一直都这样喊着的,一下子要…… “怎的,我让你别连名带姓喊我你都还要喊上半天,现在却连喊一下名字就难为情吗?” 被打断思绪的玺秀俨然一副惊呆了的模样,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在生病时一直喊着“裴锋爵”三字,且颇有不死不休的意味。 裴锋爵在心里笑了一阵,也不婆妈,直接放下话,“就叫名字,明日过来验收。” 裴少脚步稳健地离开了,玺秀愣愣地回忆到底什么时候“连名带姓”这样喊过裴少……哦不,是锋爵。
第六十一章 男身女名的黑猫总是惨遭裴少毒手,它次次气急败坏炸了毛地尖声怒骂,却被比它沉稳百倍的人类以得胜的优越感铺满脸,老神在在地左耳进右耳出,并再加挑衅地咧嘴喊它一身:“囡囡啊!” “喵嗷!” 众人眼里的慵懒黑猫面对裴锋爵,次次如钟馗上身,瞪目竖毛。 玺秀看不过去了,“你别气它了!” 裴锋爵当真就关了嗓门,只张嘴吃梨子。 玺秀与囡囡,一人一猫,相依相偎,两人一起怒视无恶不作还居然总能心安理得的裴家小少爷。 裴锋爵跑香春居是次数是固定的,一天仅仅两趟,早晨过来喊玺秀与黑猫起床,中午过来陪玺秀看书写字,这两趟,共待在香春居的时间是:五个时辰。也就是说白天的大半时光都奉献给了香春居里的小喽啰。 裴少的勤恳殷勤使诸位姐姐总是找不到时间与玺秀那收取些八卦,三天过去,再不摸些消息出来,那群莺莺燕燕便要互相啄毛解闷了。 这一天,他们在后院晒太阳,终于迎来了第一个上前打招呼的人,来者是香春居的粉珠姐姐,年芳二八,是香春居里头最小的女子,正是因着她最小,所以剪刀石头布输了之后,按年龄算最小的便上阵了。 裴锋爵挑眉,他虽然在香春居进进出出,却依旧对妓.女并无好感,只能做到表面上的礼貌。 “裴少,你好。”粉珠怯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年纪比裴锋爵还小一岁的女子阅历不深,还有一股少女的懵懂与天真。 “你好。”裴锋爵点头作答。 玺秀好奇地把眼珠子来回转,视线在裴锋爵与粉珠姐姐身上切换。 见他们两个就这样没了后话,玺秀赶紧自己起来拉粉珠坐下,孩子有一说一,开门见山问道:“粉珠姐姐有什么事情?” 裴锋爵偷笑不为人知。 “额……”粉珠被问得措手不及,总不能直接答是因为八卦寻开心的呐?“我……” “姐姐有什么事情尽管说,锋爵人很好的,不会生气!” “……”粉珠惊呆了,她慌张得直眨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直接称呼裴少名讳的女子现在只想让姐姐们过来扶着她离开,她这会儿简直是被定住了嘛…… 玺秀不明所以,裴锋爵则总是暗自觉得有趣,他终于开口解围道:“你有什么想问我吗?尽管问,可以回答的我都会回答。” 裴少大开尊口,粉珠总算是镇定了一些,她调整一下情绪之后,探究地打量几眼玺秀跟裴锋爵,再问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玺秀倏的羞红脸,裴锋爵则是大大方方开心应答:“我心悦玺秀。” 此言一出,粉珠莫名地也红了脸。 “我与他两情相悦。” 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裴少一句一句款款道来。 “我们已经确认了伴侣关系。” 裴锋爵一句一句,玺秀的脸却并没有由此更加红烫,反而他觉得心安了,逐渐平静下来。 “今后我会经常来这边陪玺秀。” “不过,我跟玺秀的事情还不能太张扬,家里人还不想告诉。” 玺秀一惊,看向说话人,这人也看向玺秀,微笑以表宽慰。他又转向粉珠道:“大家如果有什么需要解答的,都可以直接问我。” 粉珠已是被重磅消息惊得说不出来话,接连点头,起身要去找正在等着她的小姐姐们汇合,却是拌了脚,踉跄着离开,玺秀赶紧去搀扶,被粉珠娇滴滴地谢拒了,弄得那孩子一脸茫然。 “粉珠姐姐怎么了?” “可能是开心?” “为何开心?” “因为她的小弟弟终于找到了如意郎君?” 玺秀闭嘴了。虽然他并不是那么娇弱连情话都禁受不住的人,却是任谁也奈何不了裴锋爵一句一句这样接连轰击的架势呀! 就要午饭时间了,今日裴锋爵决定留在香春居里吃饭。 午饭期间,男男女女都已下工,所以除了睡懒觉的人,其他人都会到饭堂就餐。往日里,是谭珠雁与玺秀固定坐在大桌,其他位置由大家自便选择,那时还没有离开的紫兰理所当然地占据大桌一席,月桂、青鱼也都会同桌,其他的,就真的是谁先坐下就是谁的位置了。而如今,新任老鸨代替谭珠雁与玺秀同坐,所以玺秀的身边一个是裴锋爵,一个是青鱼。 青鱼多么不愿意与月桂同桌,只要她还行维持和平,就不能直接驱赶人离去,所以月桂此时正坐在饭桌边,俏生生地盯着裴锋爵瞧。 裴锋爵不明所以,他并不认识月桂,虽知青楼女子不比外头知羞的黄花闺女,但也被月桂这明目张胆的直视弄得一头雾水。终于在扒了两口饭之后,裴锋爵按耐不住内心的烦躁,冷脸问道:“你瞧着我看做甚,我脸上有饭?就算有,看了之后也填不饱肚子。” 一路无视玺秀挤眉弄眼的明示暗示,月桂终于还是被点名了,她娇笑道:“裴少真是幽默呢。” “谢谢夸奖。”看见月桂如此打不起棍,裴锋爵不打算再拐弯抹角,“你如果不饿就离席吧。” 众人心底微微吃惊。 被下“逐客令”的月桂倒是开心得很,“饿!姐姐可饿了,只不过裴少秀色可餐,当作是个饭前甜点!” 女子还在咯咯笑,不知犯了裴锋爵的逆鳞,坐在裴锋爵身边的玺秀却是感受得很清楚,身边人气氛的压抑使他心慌,他最终还是忙出声劝阻,不过他劝的不是即将发火的裴少,而是还不知危机的月桂,“月桂姐姐!我肚子疼,你那个风油精借我一用!”玺秀说着就要去拉走月桂,却不想疯女子月桂兀自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泪水都要掉了,她道:“我们小玺秀有了裴少,才不用风油精呢!” 一些知道内情的人那是既担忧又实在忍不住被逗笑,可偏偏她们一点反应都不能有,憋得难受。 月桂那厮不知死活的还在取笑玺秀,不过听见玺秀说他肚子疼,她也当真了,所以一边笑着一边起身要牵玺秀离去。 裴少起身了。 这个比常人都高的少年站得笔直,脸色冷冽,他现在是没有听出来“风油精”的笑点,所以才勉强能保持冷静,若是知道,恐怕月桂现在就要两边脸颊红肿了。他走出几步拉住玺秀的手,不让玺秀再往前走去,高瘦的少年语气不容置疑,“以后别拿我开玩笑,包括玺秀。我不知道是你个人问题还是你们这里的女子都是这般德行,我还没有取笑你,你倒是先拿我开玩笑了。”裴锋爵的手臂被手掌中那只小手扯了一下,但他没有依着那小手的意思停下,他道,“这个地方若不是有玺秀在这里,我便不会踏足于此,现在我在这里,今后也会常来,望你们自重,否则休怪我拿出身份施加压力于你们。” 在场女子无一不面露难色,饶是与月桂有莫大过节的青鱼,哪怕裴锋爵是因为月桂而发难,她也没觉得心里痛快,反倒是这少年男子的字字句句,如冬季阴天里的细雨,细细密密,扎在了女子娇嫩的肌肤上。 月桂难掩面上的委屈之色,她诉说道:“不就开个玩笑话嘛,若不是已经把你当一家人,我又怎么会拿你笑谈,我们玺秀终于情窦初开,我们这些做姐姐的哪个不为他开心,何况他的意中人是你,我们听粉珠说起这事的时候哪个不是一边吃飞醋一边在为玺秀祝福!你当你是个大少爷,有个元帅爷爷便牛气了,我们妓.女怎么了,妓.女也是人!还不许人开玩笑了,你这个人真的是配不上我们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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