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媚眼如丝地伸出手,一惯地引诱男人的手法,然而下一秒做为目标的陶不言却已被路景行揽入怀中。 “好好说话。”路景行清冷的眸子里寒光乍显,语气阴冷。 清音看着他们二人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坐回原处,理了理鬓角,慢悠悠地说道:“这里是青楼,男人来此自然是买欢享乐,哪有什么风月可谈。” 说这话时她的眼中有丝无奈转瞬即逝。 “是在下唐突了。”陶不言坐直身体,伸手把玩着茶杯,“之后,贾仁可有再来?” “没有。”清音摇摇头,看到陶不言眼中的探究,妩媚地一笑,“他长着那张脸,坊里的姑娘都躲着,奴家出身乡野自是没那么多忌讳。他若来,定会再找奴家。” 陶不言心道,恐怕是因为她在「妙音坊」地位偏低,只能接待这种看似难搞的客人。青楼之中的女子,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凄苦。不禁在心里涌起一股对她们的同情。 然而凄苦的当事人却媚眼如丝地看向他,“当然,奴家更喜欢大人这样的少年郎君,妾拟将身嫁与卿,只恨昼长夜苦短。” “咳,”陶不言低头错过她的眼神,对于这样的女子他着实是苦于应对。不过,照此情形看来,在清音这里是再问不出什么来,于是急忙起身道:“多谢姑娘。” “大人不必客气!”陶不言的样子让清音越发地心生欢喜,“公事谈完了,大人不如再多留一会儿,让奴家好好招待大人可好?” 说着她再次起身上前,这一次路景行可没有之前那么温和,只见他右手拉过陶不言侧身护住,左手衣袖轻挥,掌风带过。 “呀!”清音娇哼一声,顺势跌倒在地,瞬间双目含泪。 虽说这掌风暗蕴了丝内力,但也只是堪堪能将普通人推开的地步,但清音这般情况着实出乎路景行的意料。 他盯着倒地的清音,眉头微皱,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探究的精光。 “姑娘你不要紧吧?”陶不言见状急忙关切的问道,但也仅此而已。 “没事,是奴家不小心。”清音娇滴滴地伸出手了,然而陶不言却只留给她一个离开的背影。 “你若是将她打伤,为你惹来麻烦将如何是好?下次切莫下此重手。” 只听得陶不言拉着路景行小声说着,虽是斥责的话语但语气中却满是关切。 路景行则凑近他低声应道:“好。”末了还用手轻轻地捏住他的胳膊。 呵,狗男男! 看着这二人的背影,清音不悦地翻了个白眼,起身的瞬间扫过一旁的衣柜,脸色陡然一变。 “对了,刚才可是那茶有问题?”走廊上,陶不言想了起什么开口问道。 “这种地方,会在茶里混有合欢散。”路景行看向他,在这昏暗的走廊里,他的眼神也变的昏暗不明,似有某种情绪在翻滚。 仿佛那眼神烫人一般陶不言垂下眼睑,耳尖发红,“清音有些奇怪。”只是这话听上去像是在转移话题。 “怕是我们打扰了她会情郎”路景行答道,看到陶不言面露不解,轻笑道,“衣柜门外露出了一角深蓝色的男子衣角。” “难不成是情杀?” 话刚一出口陶不言自己到是先笑了起来,如若她的房中真的藏有情人刚才又何必那样呢? 他和路景行下楼时,三楼飘出了阵阵琴声,二人随即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好像忘了还有一个人。 宫羽立刻迎了上来,应是一直前厅等着他们,“两位大人这是要走吗?”语气中透着期待。 “我还有一事想请问掌事。”陶不言开口问道。 宫羽的脸上有一丝不满飞快地的一闪而过,但碍于一旁冷着脸的路景行,也只好陪笑道:“大人您说。” “霏音姑娘可还在坊中?” “霏音姑娘啊,”宫羽的眼睛上下打量了陶不言一番,脸上随即掠过一丝暧昧的神情,显然她似乎会错了意。 “她现在虽不挂牌接客,但是每月双日晚会在坊中抚琴。正好今晚就是霏音姑娘抚琴的日子。 “不如大人再稍等片刻,奴家这就为大人准备雅间,让霏音单独为您抚上一曲,喝上一杯。大人意下如何?”宫羽露出待客时的娇媚笑容,语气的重音落在「单独」二字上,明显意有所指。 “我听说已有人为霏音姑娘赎身,掌事此举似有不妥吧!”陶不言看向她,微微地笑着,黑色的眼眸里却流转着迫人的审视。 宫羽顿时脸色微窘,用手帕掩嘴轻咳一声,“大人您误会了!霏音只是琴师,单纯地为大人们抚琴,至于其他全凭霏音自愿,我们并不干预。” 陶不言眼波转,故作天真地问道:“原来是这样啊。但是,我听说好像是一位大人物为她赎了身,她为何不离开「妙音坊」,还要留在这里呢?” “大人有所不知,青楼是个神奇的地方,”宫羽说着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没有人能真正地离开青楼。即使离开了,也终有一天都会以不同的形式回来。” 这是一个有意思的答案,正常来说青楼里的头牌赎身并不是不能说的秘密。但宫羽为何要对霏音的事三缄其口呢?霏音确实没有不在「妙音坊」挂牌接客,但却没有真正的离开这里。难不成在赎身这件事上霏音个撒了谎?不,或者说……陶不言抬头看向路景行,后者点点头,显然他们想到一块去了。 “如此说来霏音现在还仍居于「妙音坊」中?”路景行接着问道,此时他的脑海中回想起吕之前说过的话。 “霏音只有每月双日来到坊中,白天教姑娘们琴艺,晚上演奏,当晚会留宿坊中。至于其他日子,她在哪里,做些什么,奴家不知,也不问。” 宫羽的回答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她的表情带有一种不真实的假面感,话语却意有所指,接着脸上浮现出惯有的程式化的笑容,礼貌地下了逐客令:“两位大人若没有其他的事情,那奴家就恕不远送了。” 路景行抬头看向陶不言,确认他也没有什么要询问的之后,两人便离开妙音坊。 “我觉得宫羽没有必要替胡老板隐瞒,那就只能说明替霏音赎身的另有其人。”陶不言扭头看向路景行,“但霏音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说谎呢?”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很可能当时霏音说出赎身之人的风险要大于她撒谎。”路景行答道。 “那就是说……”陶不言眼中有亮光闪过,“那人当时就在现场,而且身份特殊,他就是……” “走,”路景行眉头微动,打断了他的话,不由分说地拉起陶不言,“去赌坊看看!”作者闲话: 君之絮语: 基本上所有的线索都已经给出来了 大家一起来猜一猜,这个故事里会涉几个案子呢? 又有几个凶手呢?来评论区告诉我吧!
第58章 疑义相与析「二更」 “诶?”陶不言虽有些不解,却也不多问,顺从地跟着路景行。总之,在他心里这世上任何人都可能对他不利,却唯独没有路景行。 路景行拉着他,步子不疾不徐,目的正是穆州有名的赌坊「如意赌坊」。 未时刚过,「如意赌坊」里人声吵杂。小六看着攒动的人头,心里期盼着能遇到哪个客人开个满堂,自己格外得到些赏银。想到昨天小四向他炫耀得到的那一两银赏银,就不由地心痒。 这时小六看到两位公子走了进来,身姿倾长,一黑一白,虽只是普通长衫,但做工、料子一看就价值不菲。他们身上光风霁月的气度与这赌坊极不相符,着实不像是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这二人正是路景行和陶不言。 小六看着这二人脸生,又是这般气度,想必应是外地来的公子来这儿见世面。这种不谙世事的公子哥是难得的「肥羊」,这可比期待有人得彩打赏实在多了! 这样想着,小六急忙迎了上去,热情地招唿道:“二位爷第一次来呀,是玩/骰/子还是推/牌/九?” 在小六看到陶不言的瞬间,只觉得仿佛一道阳光照进了昏暗的房间,光影流动,依稀可见的微尘在光线中愉快地跳跃着。 这一刻,小六觉得他看见了神仙。 他不知道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神仙,但如果有,那就一定就是眼前这位公子的样子。只觉得被他的那双盈盈的漂亮眸子一看,整个人都如沐春风般舒爽。 然而,这春风却陡然直转变成冰霜,让他瞬间感到寒意透骨,不禁打了个冷颤。 小六抬眼看向一旁散发着寒意的路景行,如刀刻般英俊的五官,深沉的眼睛,幽黑无限却似有冰雪在翻滚,透着骇人的冰冷。 小六心里一惊,不由地吞了下口水,“这、这位爷……” 只见路景行向他做了个奇怪的手势,小六的脸色瞬间一变,“爷,请稍后。”接着就急忙跑进内里。 陶不言向他身边凑了凑,轻声问道:“路大人,你这是唱得哪儿一出?” “打秋风。”路景行说着冲他眨了眨眼,接着又恢复那副不喜形于色的样子。 很快,一个白净圆胖一看就是老板模样的男人走了出来,身旁跟着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一身掌柜的打扮。 老板一见到路景行和陶不言,立刻开口道:“两位爷,招待不周,快里面请!”说着将二人引到内里。 二人刚一落座,茶水就端了上来。 “恕小人眼拙,二位爷看着有些眼生。”老板坐在下首位,身子微微前倾,试探性地问道。 “此案特殊,需低调处理。为避免熟面孔经常出入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因此今日换我二人前来。”路景行坦然自若,抬眸看了过去,“老板如若不信,可以问问上次前来的大人。” 看似轻飘飘的建议却暗含着威胁,老板立刻陪笑道:“小人不敢,请爷恕罪。” 说着他擦了擦额角,只觉得被那双清冷的眸子一照,让人从心底里发憷,动弹不得,好惊人的气势。 “二位爷此次前来,可是有新的安排?”老板小心翼翼地问道。 “暂时没有,你这可有发现?”路景行喝了口茶,从容不迫地开口问道。 “唉,”老板叹了口气,“齐掌柜一直盯着账台,可是再未出现过。”说着他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瘦高男人说道。 “回大人,确无发现。”齐掌柜答道。 路景行只是点头不语,目光微沉似在思量,倾刻后,他道:“继续留意。不过,”说着他从怀中拿出贾仁的画像,“最近这几日可曾见过此人?” 老板接过画像,看了看,接着递给身旁的齐掌柜,“去前厅问问,最近是否见过此人?”接着又转向路景行,“大人,请稍等。” 一会儿,齐掌柜带着一个小伙计返回。这个伙计个子不高,尖脸,有一双如绿豆似的小眼,一副精明的样子,“小的常顺,见过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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