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陶不言任由他拉着自己的胳膊,面带笑意地答道。 风息宁脸上的笑容越发变得灿烂起来,“许久未见,本宫对明松也甚是想念。” 陶不言无视他话中意味,“下官此次是有一事恳请太子殿下。” “噢?”风息宁微微脸上的笑意,“什么事?” “请太子殿下就此收手。”陶不言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不大,语气却异常郑重。 风息宁眼睛微眯,嘴角泛着冰冷的笑意,“本宫不知你在说什么。” “太子殿下,与达理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陶不言无畏地直视着他的眼睛。 “陶不言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风息宁勐地将出手,将陶不言搂于怀中,望着他的眼神如同盯着猎物的勐兽,“路景行居然舍得让你一个人来见本宫!” 说着他抬手轻轻拂过陶不言的脸庞,眼神危险,“没想到你居然如此信任本宫,觉得本宫不会伤你。” 陶不言露出一个仿佛能魅惑众生的笑容,“我是相信致远能护我周全!” 风息宁瞬间失去冷静,眼中涌起怒意的瞬间,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他急忙后退。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却被人趁机拿捏住了手腕处的穴位,紧接着手臂被人向身后反折。 偷袭他的竟然是陶不言! 在明白这个事实后,风息宁大惊之余,急忙顺势反擒,毕竟陶不言不会武功这种偷袭的小伎俩只能一时得逞。 他反转身体,瞬间挣脱了陶不言的擒制,意欲反击时,只觉得手臂一阵剧痛,紧接着背后两处大穴被人封住,带着杀意的冰凉抵在他的脖颈处。 “路景行!行刺太子是罪!”风息宁捂着被卸掉关节的手臂,怒目直视着将长剑架于自己脖子上的罪魁祸首路景行。 “我早就说过,我有一百种瞬间杀死你的手法,更何况我现在是大理寺少卿。”路景行轻蔑地看着他,那尽是冷漠、毫无感情的双眼令人嵴背处陡然窜直一股寒意。 风息宁知道路景行所说绝非虚言,论武功他自是比不过路景行,而且为了方便今晚行事,他支开所有随从及影卫。 “你二人此举所为何事?”风息宁的态度有所软化,他知道现在的局势他没法硬碰硬。 “请太子殿下放弃今晚的计划。”陶不言说道。 “呵,”风息宁看似无奈地一笑,“今日是母妃的生辰,本宫是不会取消宴会的。” “太子殿下知道我说的并非红妃娘娘的寿宴,而是诛杀穆淮王的计划。”陶不言并不想与他纠缠下去。 风息宁脸上的表情一瞬的不冷静,眼神几经闪烁最终归为平寂,只是脸色微沉,“你是怎么发现的?” “胭脂楼一案显得太过仓促,一切都在直指穆淮王,反而让我觉得像是在为什么在做准备。就在当我知道太子殿下要在长乐宫为贵妃娘庆寿时,我便突然有了一个大胆假设。 然后我将一些事情串联起来之后,便发现了这一步一步都是一个局。而能布这个局的人只能是太子殿下,国师茶迅一案便是开始。而且也就是从那时起,圣上便将枢密阁交给了殿下。 茶迅因罪伏法,殿下主审办此案在扬名立威的同时也为穆淮王回朝打下了基础。我想当时奏请穆淮王回朝的奏折也是殿下您授意的吧。 接着,便是穆州之行。其实在这儿之前,您就已经派人暗中重查当年的假银票一案,你知道穆淮王不是幕后之人,所以你故意引我和致远前去就是想借我们之口证明穆淮王的清白。 目的自然是让穆淮王重返朝廷,虽然意外出一桩命案,但结果如殿下所愿,穆淮王因此而重回朝政。” “既然你说本宫与达理人联手杀害穆淮王,本宫又为何要让他重回王城执掌朝政?难不成本宫喜欢自行增加难度?”风息宁冷笑道。 “这正是殿下厉害之处。表面上答应与达理人合作,实际上是借此一石二鸟。将诛穆淮王之罪嫁祸于达理,同时以为穆淮王报仇之由将达理人全灭。” 陶不言无视他的嘲讽继续道,“穆淮王回朝后,坊间便流传出了对圣上不利的流言。成功地在圣上的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这时殿下便开始兑现与达理的承诺,亲自设计了毒杀太子案。将视线转移到了宣平侯身上,然而宣平侯是穆淮王的妻兄,而且殿下使用蛊毒不仅揭示了达理人的存在,同时也是向某人传递信息。 这件事最后以宣平侯府梁家全灭,穆淮王妃自尽而结束,看似对穆淮王并无影响。这恰恰是你想要的结果。梁家本就已有异心与达理结盟,你借此机会灭掉梁家相当于断了达理的一个助力。同时又加深了圣上与穆淮王之间的不信任。” 陶不言看向风息宁,“殿下深谋远虑,我等皆不过是殿下的棋子罢了。” “最后,便是胭脂楼一案。殿下以身为饵,原本是想造成绯樱要刺杀殿下,最终却被殿下反杀的书面,目的是坐实穆淮王忤逆谋反之罪。 然而,我却意外地将大理寺介入此案中,在得知消息之时,你便让墨白自爆协助我们调查其实是故意引导我们将此案引向达理人离间。” “不错这一切确实是本宫所为,但你又如何证明本宫与达理人勾结?”风息宁冷着脸反问道。 “提示有四个,”陶不言伸出四根手指。 “第一个,我在凉州时曾被面具人追杀,是因为我无意中听到达理人的密谋。追杀我的人正是胭脂楼楼主,而救我的人是墨白。当时致远已开始调查茶迅一案,墨白出现在那里显然是在监视。”陶不言收起了一根手指。 “第二个便是殿下仅因送糕点之人是贵妃娘娘的宫女就不用试毒而直接吃下糕点,这说明殿下知道这糕点有毒。”说着他收起了第二根手指。 “第三个便是宫女可以自由进出皇宫必是宫中有人接应而且所用的蛊毒之术正是出自达理。”收起了第三根手指。 “第四个便是贵妃娘娘。贵妃娘娘的身份是达理国的公主,而且穆淮王曾与娘娘……” “放肆!”风息宁打断陶不言的话,怒意在的眼中翻滚,他凌空拍出一掌,只是他身上的内力被路景行封住,因此这一掌并没有任何的威力。 只是他的态度却说明陶不言所言不假。 “胭脂楼楼主便是达理王的女儿楚若,贵妃娘娘的侄女也就是你的表姐。正是她告诉你了贵妃娘娘的事情,并以此逼你就范。 朝中本就有些老臣因圣上专宠贵妃娘娘不满,而且贵妃娘娘的身世一直被其诟病,如果让他们知道此事,而且圣上又不是只有殿下一个儿子。 所以无论是为了贵妃娘娘的性命还是太子之位,殿下都只能与她合作。同时穆淮王的存在也始终让殿下耿耿于怀,正好借机除掉。” “不错,本宫就是这么打算的!”风息宁看向陶不言,眼神炙热,“果然这世间最懂本宫的是你。” “别想了,我们已定亲,他已经是我的人了。”路景行将人拉到身后,冷冷地说道,只是语气中隐隐地透着丝炫耀。 风息宁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极其精彩,陶不言却狠狠地瞪了路景行一眼手却回握住了他的手。 “太子殿下,”陶不言将话题拉回正轨,“穆淮王在军中极有威望,如若他有什么不测,势必会军心动荡,恐引发内乱,太子殿下,请三思!” 风息宁看向他,眸如寒潭之水,看不出任何情绪,良久,他的嘴角似微微上扬,“明松所言极是,是本宫意气用事了。好,本宫这就前去找楚若,届时还请二位相助。” “好。”陶不言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向路景行示意解开风息宁的穴道。 风息宁活动着刚刚解开穴道的双臂,“二位这边请。” 陶不言和路景行跟随风息宁刚踏进刚才来时经过的花园,就见远处一个男子走了过来——穆淮王风淮秋! 显然是看到了风息宁,风淮秋加快步伐,风息宁却突然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双手负于身后。陶不言与路景行也跟着停了下来。 就在风淮秋行至面前,拱手行礼时,却见风息宁突然施展身法后退,同时大喊道:“楚若,还不动手!” 话语的尾音还残留在空中,一道身影后方的廊顶跃出,刺眼的白光奔着风淮秋而去! 风淮秋挥袖相抵,却还是慢了一步,噗—— 长剑刺入,扬起一蓬血花!
第146章 皆因情生暗恨 长剑刺入的瞬间,楚若的脸色微变,“你不是风淮秋!” “咯咯咯!”那人发出阴森的笑声,接着扯出一个诡异至极的笑容,抬手从自己的脖后拔出了一根针一样的东西,他的脸孔开始变化,眼距缓缓拉开,鼻子塌陷下去,慢慢变成一张丑陋而怪诞的脸。 “不死鬼!” 话音刚落,从院外有人影跃进院中,皆是一身锦衣的男子,落地声音极轻,唿吸绵长,皆是身手不凡,这些人瞬间将楚若和不死鬼团团围在中间。 “风息宁,你居然暗算我!”楚若咬牙切齿,想要拔出长剑,却发现剑身竟被卡住。 风息宁一眼认出这些人是枢密阁的暗探,扭头看向一旁的陶不言,“陶不言,你好大的胆子!在行宫之中布兵是死罪!” “是本宫的命令!” 听到这个声音风息宁不禁一惊,抬眼看去果然是自己的母妃红枫红贵妃,而跟在她身后的竟然还有一个风息宁! 路景行和陶不言刚要行礼,却被红枫抬手阻止了。 “寿宴已经在别院顺利进行,二位大人请放心。”红枫看到风息宁眼中的疑惑开口说道,接着她抬眼看向陶不言,“本宫今日确信宁儿配不上你,他虽有脑子但不多。” 陶不言一时之间竟不知要如何应答,只好露出礼貌的微笑,倒是一旁的路景行却肉眼可见的开心。 风息宁有些尴尬地舔了舔嘴唇,干巴巴地问道:“母妃,何出此言?” “今儿是我的寿辰,圣上正在饮酒看节目,而我和太子一起离席,却无人问津。”红枫抬头看向花园,“若儿几时变得这般厉害了……” 楚若一人应战,她虽武功高强但一方面忌惮不死鬼的诡异功夫不能出杀招,另一方面枢密阁的人又想生擒她,因此两方胶着不下。 楚若再次躲过枢密阁的一掌,左手一抖,青色玉笛滑入她的掌中。这时不死鬼的利爪又悄无声息地袭来,她急忙以玉笛相抵。 所幸不死鬼这一爪没有多少威力,被楚若轻松化解。紧接着她攻出两招逼退不死鬼,身影轻晃间玉笛横于唇边,接着高扬的笛声传出,笛声短促而尖锐。 随着笛声,陆续有人跃进院中,看打扮是乐师舞娘,这些人与枢密阁的人缠斗在一起,招式狠厉,且好像没有痛觉似的,即使受了伤攻势也不减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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