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霍赢手起刀落,一双淡淡金色的异瞳垂下,慢悠悠的瞧着那落地的尸体,嘲道:“特别蠢,半分精髓也没学到。” 谢玉的魅,是媚骨天成,看似清冷,又好像连声音都透着诱。 明明那么高高在上却并不惹人厌恶,打眼一看,便能深深沦陷。 鲜红的血在枯黄的草地上慢慢晕开,身后,礼部仪队各个面色发白,听霍赢站直,幽幽开口:“告诉你们皇帝,你们的新礼官不敬帝王,辱我大梁。若是今日之内收不到满意的迎接,我等将立即返程,和约作废。” 最后四个字,像是最后通牒。 盛长宁手中没有实权,自己的皇位还坐不稳,更遑论与南梁开战。 听说了城外的事,一时之间怒火攻心,差点直接晕厥。 好不容易有了力气爬起来,问人时,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愿去。 他们要么害怕,要么不熟悉接待的流程,要么被太后控制,故意给他难堪。 于是,盛长宁连中午饭都没吃,就急切的去扣谢玉的门,但此时,谢府空无一人,大门如何也扣不响。 盛长宁急不可耐,叫人抓了一位邻居才得知,谢玉对外宣称,自己可能染了时疫,为保京都安全,昨夜里已经遣散所有下人,封死了府门。 . 谢玉当然不在家。 顾海平教了他一种新玩法。 在榻上,隔着屏风看戏。 戏台上,戏子们奋力演出;戏台下,抱着自己心爱之人靠坐着,借着屏风的遮掩,可以随意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那种随时会被人发现,恐惧激动又交杂着情欲的触碰,光是想想,就令人头皮发麻,更别说此时…… 谢玉的手正不老实的搁在新任探花郎衣裳里,肆意画圈。 霍寒的耳尖有些红,却一直保持着听戏的姿势,轻扣着床沿,直到谢玉触及…… 霍寒扣着床沿的手越收越紧,一刻钟后,终于忍无可忍,倾身掐住人的脸颊,却是没敢吻上去:“还生气吗?” 谢玉偏头,任由他的指节擦过软唇,按压,无辜回:“什?么?” 霍寒再次逼近,不给他打马虎眼的机会:“你说,不生气了才给亲。” “现下可消气了?” 忽然,谢玉的手恶心思的捏了一下,“没……唔……” 紧接着,舌尖被擒,霍寒另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迫使他靠近,低头问:“给亲么?” 嘴上这么问,却是完全不给谢玉说话的机会,不一会儿,就将九千岁那来回作恶的手握住,翻身困住人。 “做这些小动作没意思,顾海平说,还可以……” 剩下的几个字,霍寒故意靠在谢玉耳边说出来。 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 然后,隐匿的嘤咛便逐渐散出。 咚咚咚—— 有人扣门,谢玉咬着牙转头,听谢执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主子,陛下第三次扣门了,将门封也砸开了。” “不……不用管!”谢玉攥着被单的指尖泛红:“傍晚再理他嗯……” 忽然,一不小心,一道过分娇软声音脱口,打乱了急切的鼓点。 戏班子一怔,音乐顿时停下,四周变得异常寂静,谢玉仰眸,分明从霍寒眼中,看到了满满的兴奋。 死性不改! 淡淡的杀意溢出眼眸,戏台上的戏子不敢动作,正犹豫着,忽听:“愣着做什么?” 谢玉大声命令:“接着奏乐,接着舞!” 话落,一口咬住了面前男子分明的喉结,酥声道:“给寒哥哥助兴啊~” . 鉴于谢玉伤刚好,霍寒没敢太过分。 但……今天的玉儿很主动,他很喜欢。 抱着人沐浴完,已经接近傍晚,谢玉说他没力气起来,便被霍寒从后门抱回了府邸,开门之间,发出不明显的木块碰撞声。 盛长宁靠在院子里,原本毫无生机,却在听到门响时,立刻走上前敲门。 谢玉拧了拧眉,有些厌烦。 但还是被霍寒扶着走到门口,眼看着要触上门框,忽然,砰—— 他抬手将霍寒压在门上,眸光渐收,低声委屈着:“他们好烦,快烦死了。” 霍寒单手抱他:“那不管了?” 谢玉摇头,却是踮脚揽过他的脖颈,望进那双日思夜想的丹凤眼,说:“消气了。” 霍寒挑眉,还没明白意思,便见美人主动吻了上来,吻的他心跳一急。 谢玉说:“靠吻你续命。” 话落,霍寒便又低了低头,翻身将谢玉压住,迫使九千岁仰头承受的同时,腰靠他近一些,再近一些。 一个吻,缠绵到难舍难分。 暮色里,冷风轻吹。 隔着一扇门,谢玉靠在门上。 面前是吻他的霍寒。 背后是求他的盛长宁。
第064章 玉儿不怕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辉沉下,直到盛长宁身后聚集了些许听话的御林军。 谢玉才松开霍寒,将头发拽的几分散乱,当着盛长宁的面,明目张胆的撒谎:“陛下,微臣近日身子不适,还请陛下……见谅。” “没关系,没关系的玉儿。”危急关头,盛长宁只能忍耐,刚想伸手去扶谢玉,就听“咳咳”! 两道咳嗽入耳,盛长宁怕是时疫,立马缩回了手,屏息后退,眸中的慌乱显而易见。 谢玉本想吓一吓人,却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以前明知他有瘟疫,却整日整夜,抱着他哄的霍寒。 或许……盛长宁也曾对他有过几分真心,只是掺了太多杂质,反而比没有真心,更让人不适。 注意到了他的眼神,盛长宁立刻换了个话题:“太阳要落山了,玉儿救我!” . 于是,夜幕降临的一瞬间,四十五发烟花自城楼上齐齐炸响,生生轰了两波,代表九五至尊,是为赔罪。 城门之前,白发红衣的美人迎风而立,宽袖衣摆随风轻扬,俯身叩礼—— “东缉事厂钦差总督谢玉,叩请大梁皇帝陛下。” “陛下一路辛苦,万岁万岁万万岁。” 话音落,顶礼叩拜。 额头抵在了手背上,霍赢的使团才终于慢慢入了城。 不过,即便是盛长宁盛情邀请,霍赢依然没有见他,反而在驿站,大张旗鼓的宴请了谢玉。 当着全天下的面,将谢玉抬到了首要位置,明晃晃的打了盛长宁的脸。 . 接近子时,霍赢办的宴席才散去,他不肯休息,反而换下常服,约谢玉长街漫步。 一时没想好拒绝的理由,谢玉便只能跟着,始终保持着该有时礼节,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亦步亦趋的走:“玉儿。” 霍赢忽然道:“你今日走路有些慢。” “是吗?” “嗯。”霍赢毫不避讳:“为了等你,今日使团的所有人,走的都很慢。” 谢玉眸色一凛,当即低头致谢:“劳陛下挂心了。” “举手之劳,何必在意?”霍赢不动声色的迁就着他,又将步子放慢了些,问:“盛长宁又为难你了吗?” “没,皇上很好。” “很好?很快就不好了。”霍赢有些不屑:“你知道,盛长宁非要请我来,是想做什么吗?” 谢玉来了兴致,嘴上说的却是:“陛下的事,不应与臣讲。” “知道了又何妨?”霍赢道:“你们大齐,边疆守备军大多是太后的人,盛长宁为了跟太后夺权,千方百计的寻了我来,说他会亲手把你们边疆的布防图交给我,让我帮他夺城。” “夺成功了,他便将城池与我分半,扩我大梁疆土。” 看着谢玉逐渐放大的瞳孔,霍赢转过身,眼底笑意依旧:“你觉得,我会信守承诺吗?” 谢玉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眼神微滞,似乎在判断他的话是真是假。 “你们皇帝不可信!盛长宁是我见过最软弱的君王!”霍赢说话露骨,一如他这个人,像只蛰伏的黑豹,嚣张又凌冽。 顿了顿,他说:“来为我做事吧,我许你丞相之位。” 三年期间,这句话,谢玉从霍赢嘴里听了八遍,思虑片刻,今天才终于回复:“我猜,您给我的位子里,不包括实权。” 霍赢一笑:“玉儿,实权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我已经争取完了。”谢玉道:“东厂实权很大,我小气,舍不得放下。” “你……” “盛长宁他跟您谈条件,如果是真的,您一定也得付出点什么,不然,以他的性格,不会答应。” “哈哈哈哈。”霍赢终于放下,爽朗的笑了几声,舒下一口气,有些无奈的叹道:“玉儿啊。” 目光落在男子修长的颈上,霍赢呼吸一滞,明显看见了那未消磨的吻痕。 阴恻恻的盯了片刻,他忽然转过头道:“有些后悔了。” 谢玉:? “后悔当初我没有来这里做质子。”霍赢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不然,和你竹马竹马就是我了,当时你流落南梁,也不能让霍寒那小子,白白捡了便宜。” 谢玉:“……” “霍寒待你不好。”霍赢继续说:“我当年提醒过他,他不听。” “于是,我派了很多人监视,想等他不在意了,就把你抢回来,放在我宫里好好养着,可霍寒直接把你扔出去了。” “还专挑我出宫的空挡扔,一点没给我机会。” “我去乱葬岗找你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 谢玉:“………” “不过,我已经给了霍寒惩罚。”霍赢一字一顿:“保,你,解,气。” 谢玉陪笑,眸中杀意渐溢,像是要将霍赢的背影,生生钉穿。 走到巷子出口,忽然,那年轻的帝王回身瞧他,“霍寒已经死了,你若是跟我回去,丞相之位给你,实权也给你,用来弥补我这些年……” “主子……” 忽然,一道话音打断了霍赢的真心。 一侧,一个小厮打扮的人低着头,面向谢玉,沉声开口:“主子,请脉的太医来了,请您回去。” 谢玉眼中的杀意这才平息,道:“陛下,臣近日身子不适,需要回去喝药。” “哦,是我多言了。”霍赢很识趣:“那便……不打搅了。” 说罢,便礼貌的为谢玉让开了一条道,等人走过四五步之后,霍赢忽然将手指放在唇边,打了个婉转又响亮的口哨。 等谢玉回身时,直接开口:“玉儿,你身旁那位小厮,颇有'故人之姿'啊。” 故,人,之,姿。 四个字,被霍赢咬的极重,许是猜测,许是意有所指。 总之,谢玉离开了。 在路上,就感觉身旁的“小厮”不对劲起来。 好不容易回到屋子,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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