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仰着头,咬着自己的衣裳,眼中含泪,有些失神的盯着屋顶的雕花装潢。 细碎的哽咽声逐渐弥漫,这药上了差不多三刻钟。 好不容易被放开的时候,谢玉浑身都是软的。 他耳尖通红,靠在霍寒肩膀上不停缓气,良久,终于开口道:“子瑜。” “嗯。” “我想起了从前……” 室内暧昧温和,两人心跳同速,一时无言。 又过了许久,谢玉才问:“你在追我吗?” “一直在追。” “我说过,不让你进来。”谢玉有些失神:“你何必讨我的嫌。” “远远看着就心疼。”霍寒有些无奈:“怎么着都得来。” 谢玉被他逗笑了:“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我若是一辈子不同意,你又能跟我耗几年?” “耗一辈子。” 霍寒道:“我缠着你,你也别想找别人。” 谢玉笑出了声,不一会儿,忽然抬手拉开了自己的里衣,一只手撑住榻,居高临下的,瞧着霍寒。 衣衫半斜下肩膀,将合未合,从霍寒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那紧实的腰腹,腹肌明显,实际上,却软的要命。 霍寒瞳孔燃火,喉结不自觉滚了滚,可就是这个动作,谢玉趁机按住了他的脖子,指尖描摹:“我好看吗?” 桃目含情,白丝堪堪遮住还没消下去的满身红痕。 霍寒喉头一紧:“好看。” “玩弄我有趣吗?”谢玉渐渐俯身,靠近他的唇,将吻不吻,呢喃吐息:“你,喜,欢,么?”
第062章 霍寒的哥哥 喜?欢?么? 三个字,声音越压越低。 霍寒觉得,谢玉就像一个可恶的猎人,沉下鱼钩,往他面前悬了一块最美味的点心,坏心思的摇来摇去。 他快绷不住了。 男子朱唇微启,霍寒终于抬起头,一把揪住他的后颈,刚想将人按下来,却忽见谢玉伸手,食指抵住了他的唇:“子瑜。” 霍寒顿住,听他说:“不难过。” “……我心里有你。” 咯噔! 霍寒一颗心骤然颤了一下,他抬手压住谢玉的脖颈:“复合吗?” “我伤着了。”谢玉呢喃着:“不愿意让别人瞧,辛苦你了。” “等我再办一场婚宴。”霍寒偏执的坚持着:“宴请百官的那种。” “太铺张了。”谢玉反驳:“你新晋入朝,应当低调些。” “你不愿意!” “你不愿意对吧?”霍寒的唇有些苍白:“你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有什么难处,你不愿意跟我说,即便我带着你在明凰山走一圈,也是一样的!” “……” 怔愣片刻,谢玉描摹他的唇,终于道:“盛长宁给我塞了个副提督,是他新得的男宠,我没有拒绝的余地,决定装病……嗯……” 霍寒捏着他,手劲儿又加了些。 谢玉闷闷哼了一声,听身下之人不满道:“你什么时候添了这种顾左右而言他的毛病?” 砰的一声,谢玉被按上了他的胸膛,额头微疼,被逼问几乎凶狠:“我是在问你……” “我不知道!” 像是也被掐的狠了,谢玉闷在他颈侧,声音微颤:“我不知道要不要说。” 他道:“你七年没联系我,你什么时候来的大齐也不同我说,这段时间,你想亲我就给你亲,你想做我也没反抗过,我能怎么办?” “你还想要我怎么办?!” 谢玉的声音在发抖,忽然凶狠的咬上了霍寒的肩膀。 咬出血,才迟钝的哽咽道:“不是你先招惹我的吗?” 霍寒瞳孔一缩,再多的矛盾也都跟着烟消云散,只顾着哄:“对不起,对不起玉儿,别哭,别哭。” 他去擦谢玉的眼泪:“是我太心急了,我混账。” 可不混账,七年的时间妄图用几个月跨越,可不混账? 谢玉的情绪依然没有好。 没了办法,霍寒只好起身,抱着人哄:“别跟我一般见识,能消气的话,多咬我几口也没有关系。” 谢玉照做了,好半晌,才终于将积攒许久的情绪发泄完,靠在霍寒肩膀上,指尖描摹他伤疤之上的龙刺青,喃喃着:“谋帝位,一着不慎……满,盘,输。” “霍寒……” “嗯,我在。” 谢玉终于肯与他交心,实话实说:“我有些怕……” “无事,我助你。”霍寒这么说着,刚要偏头去吻他的耳朵,却被谢玉侧身躲开,重新靠回枕上,藏进被子里:“生气呢。” 他道:“不气了再亲。” . 谢玉说病就病,大门不出,谁也不见。 秦兆玉奉皇命接管东厂,第一天便被下属带着去监牢走了一圈,将这些年,谢玉研究出来的酷刑全看了一遍。 然后,双腿发软,吐的连饭都没吃下。 第二天愣是没爬起来。 . 他受到了很多人的嘲讽,又不熟悉东厂制度,怎么管都没有用。 无奈,只能趴到盛长宁面前哭。 可东厂之事,皇帝不好直接出面,秦兆玉便又被扔进东厂。 三天饿瘦了四斤。 而且,仅仅三天,原本监督百官的“天眼”组织就有些乱了套。 盛长宁想去找谢玉,奈何,派人去了五六次,得到的回复全部一样。 “督主身子抱恙,不便见光。” . 可,第三日早朝,那不便见光的督主竟是坐着轿子,偷偷来到了宫门口,眼看着百官散朝,晦暗不明的目光落在霍寒身上,剑眉微拧。 他其实不乐意来,但昨夜里霍寒抱着他,嘟嘟囔囔嚷了一夜—— “玉儿来吧,来皇宫帮我完成一个赌约。” “不然我的宅子就要输给顾海平了,我只能入赘了。” “我是不介意的,就是觉得会给你掉面子。” 于是,万般无奈之下,谢玉终于妥协,偷偷坐了轿子过来。 风雪簌簌,远远的,霍寒瞧见了他。 于是疾奔几步,慌忙来到轿子边,抬手便搂住他的脖子,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 谢玉耳尖一红,撞上了不远处,顾海平惊诧的眼睛。 于是,夜里,霍寒给他带了很多甜点。 . 日子还在继续,谢玉依旧称病不出。 东厂也彻底乱了套。 震慑力下降,百官蠢蠢欲动,私底下投靠太后的越来越多。 盛长宁坐在龙椅上,越发没了话语权。 绝望的无力感席卷全身,一日,盛长宁砸了那满桌“求太后垂帘听政”的奏折,忽然就明白了。 原来,不是他遏制着谢玉的命脉,是谢玉遏制着他的命脉。 无所不能的东厂,杀人利器的谢玉,终于在今日,将他彻底的……架空了。 帝王的胸膛起伏着,耳边不停回荡着谢玉之前的话—— “您要杀我吗?您敢杀我吗?” “您只剩我了。” 只剩我了…… “不!朕才是皇帝!” 盛长宁扔不解气,干脆一脚踹翻了御案,继续砸着房间的瓷瓶陶器。 然后,等秦兆玉过来,哭唧唧向他诉苦的时候,“啪——” 一巴掌甩出去。 秦兆玉被甩到了地上,盛长宁怒极:“哭哭哭,你就知道哭!” “你除了这张脸长的有些像他,其余还有哪点像?” “他能管好的东厂,为什么到你那儿就乱成了这样?!” “你给朕好好解释一下!” 第一次被皇帝揪着领子吼,秦兆玉怕的发抖。 他全身瑟缩的跪着,见盛长宁的手渐渐摩挲至唇边,强迫他仰起头,端详良久,忽然往下一扔:“朕错了,你这张脸也不像他。” “……真丑。” 秦兆玉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生怕自己无用,连忙爬起来,忍着恐惧开口:“陛下,陛下,南梁皇帝五日后要来了,臣去迎,臣可以换个官职,将东厂交还给九千岁,求陛下息怒,呜呜呜……” 他伏在地上,肩膀发抖,怕的厉害。 他一直以为,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谢玉。 一人之下,权倾朝野。 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秦兆玉期盼着,将最后的希望放在南梁皇帝霍赢身上。 希望那新登基的年轻帝王能够瞧上他的姿色,垂怜他几眼,让他好好办个接待宴,让盛长宁……刮目相看。 寝殿的气氛凝视着,冷汗凝聚在额角,又不由分说的砸向手背。 终于,他得到了同意。 盛长宁道:“去吧。” . 五日后。 京郊,南梁使团最前。 霍赢下了马车,在几名内侍的搀扶下,轻理了一下龙袍,环顾四周。 那与霍寒八分相似的长相,让他看起来眉目锋利,几分不近人情。 他的表情淡淡的,却是在远远看见秦兆玉的第一瞬,眉眼俱笑,招手喊: “怀瑾!”
第063章 半分精髓没学到 怀…… 怀什么瑾? 秦兆玉怔住,并不明白霍赢的意思,依旧按照迎使团的礼节,规规矩矩,向前迈步。 但他自小读书,从未见识过帝王威仪,霍赢带给人的压迫感,明显比盛长宁,强上不止一点。 面前,年轻的帝王朝他的方向靠近,原本离得远,尚能保持笑脸,可十步之内时,霍赢便像是忽然确定了什么,明媚的笑脸当即垮下来。 但走到他面前时,又恢复如常,问:“阁下是……” “微……微臣秦兆玉……” 手中的礼节烟花没放出去,秦兆玉攥的紧紧的,有些懵。 好半晌,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将流程搞错了,当即慌乱起来,说话都开始变得磕磕巴巴:“叩……叩请陛下入……入……啊……” 话音未落,忽然,他的下巴被挑起来。 霍赢比他高上半个头,借着这个动作,正好可以强迫他抬头,仔细端详他的脸。 粗粝的指尖摩挲过秦兆玉的唇,霍赢唇角微动,似在无声呢喃着:“玉儿……” 玉儿? 是……叫他吗? 南梁皇帝……瞧上他了? 秦兆玉颔首,微微松了一口气,开始有意无意的往霍赢手上蹭。 帝王的剑眉微微垂着,不消片刻,腰似乎被蹭到了。 霍赢凌眸,淡淡一笑:“你很特别……” “谢……谢陛下赏识。”秦兆玉扣着双手,一颗心砰砰直跳,却不知驾前失仪是大事,尤其是在接待环节。 霍赢可以随便走动,他却必须按照章程来。 不然,便是不敬梁国,理当处斩。 渐渐的,霍赢低头靠近他,秦兆玉瞳孔放大,耳朵倏然一红,还未张开口,便忽感脖颈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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