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礼貌回复,仰头时,正看见男子脖颈上两排清晰的牙印。 再瞧一眼盛长宁,谢玉终于了然,点头出了宫。 大门合紧,内里便传出了意味不明的厮磨声。 谢玉下台阶时,还是夏公公上前搀扶了两把:“督主,陛下的意思只是……” “没什么的。”谢玉阻止了老太监未脱口的规劝,乖巧道:“我明白。” . 出宫的时候,是同宋荆一起走的。 一上马车,女子便忍不住问:“真的?他不打算让你主持东厂了?” “嗯。”谢玉瞧着窗外,漫不经心的应着,像是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他不但想削我的权,还把自己的新男宠塞给了我做副提督,想让我帮忙培养。” “等将那个秦兆玉培养好了,我就该死了。” 宋荆眉头锁的越发深,靠回车壁上,不自觉叹谓:“那是该加快计划了。” 清风卷过,缄默良久,宋荆忽然道:“其实,这里除了我,还来过另一位穿越者。” 谢玉来了兴致,听她说:“也是名女子,那女子初时与我亲近,觉得凡是穿越而来的,必然能成就一番天地,所有的王公贵族都该宠她,她必能嫁给世间最优秀的男子,登上皇后之位。” “……” 谢玉并不理解穿越者的世界,但依然觉得这种想法异想天开,“后来呢?” “后来,她屡次闯祸,不守礼法,被家里扫地出门后,遇见了盛长宁。” 宋荆道:“盛长宁宠她,只要她开口,什么美食珍宝都能搜罗起来,一口一个'宝贝儿'的喊着,甚至还为她,废掉了自己的正妃。” “然后,那女子就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爱,帮盛长宁做出了火药。” “火药做完了,第一次试验,盛长宁便按那女子的说法,做了烟花,带她去京城最高的山顶放烟花。然后,在烟花成功绽放的一瞬间。” 宋荆深吸一口气,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那女子,被盛长宁提刀手刃,血溅当场。” “盛长宁却凭借火药轰平了太子府,大败南梁,一步登天。” 说完,宋荆重新坐好。 谢玉指节一顿,随口应道:“确实是他的作风。” 过了一会儿,又不自觉笑出声:“我猜猜,盛长宁后来,是不是还挺惋惜那位女子,为她上坟祈福,让世人以为他有多深情。” 宋荆点头:“所以……” “所以,我不会被换掉,还会加官晋爵。”谢玉眼眸微凌,其中盛着志在必得的凌冽杀意:“我生病了,去不了东厂,没法完成陛下交代的任何事,也不能上朝了。” “东厂一切事物转交秦兆玉处理。” 他顿了顿:“烦请驸马帮我告假。” 这是个不错的契机。 锋芒藏了这么久,如今这局势,也该变一变了。 . 星夜,顾海平又又又喝醉了。 兀自搂着个酒坛,盯着霍寒那张易容过后的脸:“其实,你生的也不错,若是能……嗝……能活过明早,我帮你……追玉儿。” 霍寒岿然不动,搁下酒盏瞧着他:“真的?” “真的,我告诉你他的喜好……不过……你要,对他好!”顾海平强调:“捧上天的那种好!” “不然,这'天下第一美人',凭什么跟你?” “哦,不,不对。”刚说罢,他似乎又后悔了,湿着发枕在酒坛上:“你是个活人啊,怎么……” “……怎么比得上,玉儿心里的那个'死人'呢?” 顾海平醉的厉害,眼看着小厮将他抬上马车,霍寒才放心远离,越过家将,轻车熟路的,摸进了谢玉的宅院。 也不知为何,平日没什么人值夜的门口,此时竟多出两排暗卫,唯一亮灯的主屋前,立了一块大木牌,上写着—— 霍子瑜与狗不得入内。 “………” 新婚第二天,被妻子层层设防,关在门外是什么体验? 冷风吹过,霍寒觉得有些凄凉,却还是一跃而下,一瞬间挡住两三个暗卫,直冲门口的谢执。 当啷—— 刀剑相撞,迸出一两星激烈的火花。 谢执的脸色几乎全黑:“公子,那木牌是督主自己题的,督主身子不适,谁也不见,还请公子不要为难!” 身子不适? 眸色一凌,霍寒当即跨步侧身,一招将谢执甩在地上:“天王老子说也不管用。” 于是上前两步,一把推开门。 烛火摇曳,门口,霍寒看见谢玉完好的坐着,正百无聊赖的同恩师下棋。 有风灌入,生怕熏着白钰清,谢玉立马伸手护了护灯火,转头道:“滚。” 然后,霍.天王老子说也不管用.寒当即转身,“哗啦”一声,合紧了门,一连深呼吸了好几下。 一刻钟后,咚咚咚—— 陆无恙敲门,抬手将白钰清抱远了去。 “……” 谢玉没理他,仔细盯着摆好的棋盘,兀自落下一子。 只一招,对面,白钰清的黑子全死,满盘皆输。 九千岁勾了勾唇,这才收好棋,心满意足的睡去。 可自己一个人,翻来覆去,直到半夜,也没有完全睡着。 谢玉坐起身,仔细看了眼四周。 最好的蚕丝被,特贡的象牙枕,顶级的楠木榻。 眸色渐暗,修长的指节渐渐攥紧了被单,似乎想到了什么,谢玉咬牙,再次蒙住头睡下。 其实……也不算是睡下。 是他的脑袋太累了,想了许多事,有一瞬间大约是晕厥了过去,但一有风吹草动,还是会瞬间清醒。 是很累的那种清醒。 谢玉不愿睁眼,暗暗咬住了牙,固执的想换个更舒服的睡姿,可转身,却是触及……
第061章 勾你来瞧我啊~ 一个熟悉的怀抱。 很暖,谢玉不自觉往里挪了挪,呼吸渐匀,心底却在感叹:惯性依赖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霍寒将他揽了揽,温哑的声音自头顶响起:“不开心?” 谢玉闭着眼:“没有。” “没有吗?”略带薄茧的指尖按上眉心,霍寒问:“那这是做什么?” 谢玉还是没睁眼,却是靠在他颈侧,酥声吐息:“惹你心疼,勾你来瞧我啊~” 霍寒心跳一滞,半边身子都酥了,却依然没放弃:“盛长宁为难你了?” 谢玉原本不想说,但不知怎么的,开口却是:“嗯。” “不过没关系。”他又解释:“不打紧,不过几天,他就得上门来求我了。” 霍寒不大明白谢玉的意思,但这是玉儿第一次跟他谈及周遭的处境,他觉得欢喜。 指尖继续动着,问道:“那为何还不开心?” “……因为你。” 谢玉靠着霍寒,听他心跳骤然顿了一下,才道:“你强迫我。” 声音不由得变得委屈:“我不喜欢,在生气。” 尾音轻颤,震的霍寒心乱如麻,慌忙伸手将人抱的更紧些。 其实他也有些委屈:“你总是对我若即若离的,我会难过,玉儿……” 霍寒仰头,蹭了蹭他的发:“我前几天说好累,是因为有人盗了我的文章,我本想如期娶你的,也没能如愿,可是我真的好累,假如……” 他其实想问“假如我追你追累了怎么办”? 但是话到嘴边,又生生忍了回去。 霍寒没有问下去的勇气,干脆道:“罢了,休息吧。” “霍寒,我……” “娇娇,好眠。” “不是!我……”谢玉有些为难:“我那处疼!” 方才的激烈拉扯霎时消散,霍寒连忙低头,听谢玉道:“今日走路都不利索了,先生来访,与他下棋又坐了许久……直到现在也有些……” “我看看。” 谢玉渐渐攥紧了被单。 他其实不想谈这事儿,但自己又实在没办法检查。 年少时养成的心理依赖——除了霍寒,谢玉接受不了任何人碰他,瞧他,窥伺他。 只能转了个身,拿着看大夫的心态,让人瞧'病'。 良久,他听到霍寒道:“有些红,肿也没消下去。” “……” “等一等。”说话间,耳朵被吻,霍寒哄他:“我去买药。” . 霍寒回来的很快,买的舒痕膏还要搁在桌子上,仔细按成分配好。 烛光微弱,从谢玉的角度,能看全他的背影。 霍寒生的很高,南梁鲜少有像他这般高的,肩宽与腰腹的比例很好,不夸张又极富爆发力,玉带束腰,银线勾裳,是个难得的,攻气十足的美人长相。 白日里常束的高马尾散开,三千青丝垂至腰间,随着他的动作微晃,眼睫垂落,勾心撩魂。 谢玉忽然就想起头一次的时候,霍寒像个毛头小子,什么都不懂,紧张的脸红一路蔓延至锁骨。 当时,他虽说着没事,却是出了一头冷汗,指甲在霍寒后背上抓出了好几道血印子。 谢玉很难受,并没有像话本子里写的那般,云里雾里,但还是尽量告诉他的小狗,说“没事,没事。” 霍寒瞧得出来,一直在亲他,慌的连哄人的话都不会说。 然后第二日,也上药了。 他耳朵通红,藏在被子里不肯出来,霍寒便强行将他拉了出来,一刻也不停的亲他。 他就问:“霍寒,你天生就懂这些事吗?你……你不觉得有些……” “是有些羞。”十九岁的霍寒这么回答,却还是抱着他说:“但躲着也太没用了,要照顾你。” 谢玉垂下眼睫毛:“根本就不像话本里写的那般,我们将来……” 霍寒:“我多练习,你多陪我练。” 谢玉当时觉得这句话匪夷所思,明明他都受伤了,霍寒还要这样说,但按照对方的说法,便是—— 喜欢他,心疼他,想要他。 男子的爱意从不止于口头表达,是疯了一样的,想让对方的每一处,都充盈着自己的气息。 身子有些渴…… “趴好!” 忽然的声音将他从回忆里拉出来,好像将白天脑子里的一堆破事也一并扫空。 谢玉重新恢复了些精神,乖乖听话。 霍寒坐在了榻边,认真瞧了一会儿又道:“能……稍微跪起来一些吗?” 谢玉依旧照做,好半晌,他似乎有些不满霍寒的做法,忽然道:“我自己来!” 霍寒拧眉:“你没弄过,不会……” “你教我。” 瞳孔一缩,霍寒有些难以置信,目光不自觉锁在谢玉身上:“你说什么?” “教我吧子瑜,我可以学。” 不一会儿,他将谢玉抱到了身上,慢慢抬起他的双腿,一只手握住谢玉的手,涂上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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