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常公公带人把整个房间的东西检查了一遍,换上他们自己的,褚寒才嘘了口气,抱住李乐童的手亲了亲,“好可怕啊,夫君。” 李乐童抿了下唇,他知道这次,他让褚寒跟着一起犯险了。 下一秒,褚寒亲吻李乐童的手心,感叹,“还好,有夫君。夫君在,我就不怕啦。” 李乐童蜷缩了下手指,眼睫轻颤,“我会保护好你的。” 褚寒开心地嗯了声,“我相信夫君。” 因为褚寒的这一句相信,李乐童直接决定尽快动手了。 免得夜长梦多。 用完常公公带人亲自去厨房做的晚膳,李乐童让褚寒先去沐浴,他则坐在椅子上,静静等着。 客栈一楼,易容了的掌柜攥着手里的纸条,进入柴房,把纸条给了魏禄沨。 魏禄沨展开,神色变了。 “撤。” 该死的,他没想到,他看上的厉钦差,竟是越国的皇帝。 同时,常公公吹响了手中的哨子。 客栈瞬间陷入黑暗,只有碰撞在一起的刀光迸发出寒冷的冷光。 张和大喊,“掩护主人!” 黄才复怒喝一声,“哪里跑?!” 年过三十的御林军统领,这一声大喝,简直堪比狮吼,震得在黑暗中沐浴的褚寒吓了一跳,措不及防喝了口洗澡水。 咽下洗澡水后,不过三息,褚寒就感到了炽热,小腹紧绷。 褚寒呼吸急促,脑子里最后一个清明的念头就是:还是中招了。 怎么连洗澡水,都放情|药啊!
第七十三章 一楼刀剑声、喊打声, 客栈普通老百姓的尖叫声,乱成一团,李乐童在这片嘈杂中静默等候了一刻钟, 方想起褚寒。 他起身绕过屏风去看,才看见浴房中的烛火熄灭了。 李乐童心口跳了一下, 忙推门进去。 怎么浴房的烛火也熄灭了? 他交代了要留两根蜡烛在浴房的,就是怕褚寒吓到。 推开门, 也不见褚寒。 李乐童在黑暗中寻找褚寒, “梓童?” 唤了几声, 也没人应,李乐童慌了,难道被抓走了? 怎么会?他在外面坐着, 那人不抓他,偏抓了褚寒? “梓童?能听到吗?”李乐童的声音越来越急,他的手扶在浴桶边缘,摸到已经凉了的水, “褚寒?!” 就在李乐童慌得要喊人进来时, 一个滚烫精|壮的躯体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速度之快, 李乐童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李乐童面色瞬间凝重, 是武功在他之上的高手。 谁? 褚寒睁着迷离的灰眸, 本能抱住夫君的腰,在那修长的脖颈上又亲又咬, “夫君……” 李乐童听到熟悉的声音, 身体放松了下来, 悬在半空的心也稳稳落地了,他拉住褚寒的手, “你去哪里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很担心你。” 不擅表达情感的清正帝真的吓到了,第一次脱口而出关心的话。 如果是在平时,褚寒清醒的状态下,听到这句话,定会露出幸福又得意的小表情,但此时,他浑身热得没了理智,只想贴着点什么冰凉的东西。 而恰好,李乐童的身体,就是常年体温较低,冰冰凉凉的,贴着很是舒适。 褚寒用力吞咽喉咙,听不见李乐童说了什么,近乎贪|婪地咬着嘴边的颈肉。 李乐童察觉到了不对,“褚寒?” 正常的褚寒不是这样的。 他想要推开褚寒,但双手刚放在褚寒的腰侧,就被烫得瑟缩了一下。 好烫。 而且全是汗水。 就像一把冷刀,被浇上了熔浆。 李乐童在深宫多年,类似的手段见过了不知多少,在摸到褚寒紧绷的腰腹后,他立时就明白了。 可究竟是哪里的情|药? 又是谁给褚寒下的? 不等李乐童深思,褚寒就一口亲在了他的唇上,疯狂汲取他的水分。 李乐童吃疼,“褚寒……” 褚寒只知道难受极了,禁锢着李乐童腰身的手跟两只铁钳子一样,一推就把李乐童推进了身后的浴桶中。 紧接着他也跳进去,在水里毫无章法地撕扯李乐童的衣服,“热,我好热……” 李乐童措不及防被推入水中,浑身衣服都湿透了,呼吸艰难,不仅担心褚寒的状态,他自己内心深处还升起了一丝恐惧和慌乱。 褚寒这样,他该怎么办? 不,他不行。 他的身体是异样的…… 李乐童死死拽着衣襟,却根本没用,褚寒直接把腰带都扯开了,露出里面浸湿后依然柔软的中衣。 外面刀剑的声音还在继续。 门外有八个影卫守着,确保没有任何人能接近皇上皇后娘娘这间房间。 可就在这么紧要的关头,身中情|药的褚寒将李乐童压在水里。 极尽放肆。 褚寒手上太没分寸,李乐童疼的眼角泛起了红。 他从前就知道褚寒力气奇大,可他从未如此切身地体会到过。他一边怕褚寒没轻没重伤到了自己,一边又要阻挡着褚寒的动作。 可其实无论哪一个,他都没护住。 他连挣开褚寒的手都做不到。 “住手。”李乐童的声音有些颤抖。 清冷淡漠的帝王,不再端庄冷静,他被揉碎了在水中,开始难以自持地害怕。 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褚寒会撕破他的中衣的。 绝对不行。 褚寒真的纯|情,即便到了这时候,他也解不开夫君的衣服,一双灰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熬得通红,还氤氲起了水汽。 他真的好难受啊。 他好想要夫君。 李乐童在黑暗中已许久,早已能视物,他清楚地看见褚寒抽了抽鼻子,流出了一道泪痕。 李乐童咬紧唇,狠心挣开褚寒的手,扬声,“来人!” 褚寒现在需要的不是他,是郎中,是……能解他情|药的人。 在外惊心胆颤等了很久的影卫听到皇上的呼喊,忙进了去,“大人。” 李乐童努力挡着褚寒的手,艰涩道:“带夫人下去。” 影卫垂着眼,动作飞快地把褚寒从浴桶里抱出来,有些吃力地往外抱,抱了几步,褚寒一拳打到他脸上,影卫的鼻梁瞬间流血了。 影卫不敢小瞧皇后,赶紧把所有的力气都用上了,这才成功把皇后带走。 褚寒像个孩童一样,带着哭腔小声喊道:“夫君……夫君,我好难受,我热……夫君……” 李乐童不敢看他一眼,垂目,掩下眼中的情绪,从浴桶中站了起来。 他的衣服湿透了,还乱糟糟的,看起来没有一点帝王形象。 但他此时注意不到这些。 他尽力忽略褚寒那可怜又委屈的声音,脚步有些不稳的走出浴房,“让常公公过来。” 在他身后,溅出了大半水的浴桶中,安静地漂浮着一只白色绣金短靴,还有一只皱巴巴的白袜。 一盏茶后,客栈恢复了光亮,黄才复脸上挂着伤,把魏禄沨的几个手下全五花大绑丢到柴房里,听候皇帝发落,至于魏禄沨。 黄才复刚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没有完成皇上的命令。 他又一次让魏禄沨跑了,不仅跑了,还带着他身边的心腹一起跑了。 但那个心腹活不久,他肚子上挨了他一刀,跑不了两里路就要死。 至于魏禄沨,他看着手里的胳膊。 只留下了一条胳膊。 不过,一条胳膊,加上黄才复亲手在打斗过程中扯了魏禄沨的面具,认出了魏禄沨,也算有点收获吧。 希望皇上能惩罚他们轻些。 正当黄才复发愁时,听见二楼急匆匆的脚步声,抬起头。 下来的是影二,压低声音,“大人有令。” 黄才复立刻丢了胳膊,附耳过去。 影二:“即刻带回来了一个干净清白的女子。” 黄才复眼神奇怪,影二却不能多做解释,催促,“快去,晚了我们都要掉脑袋。” 皇后娘娘中的情|毒,没有解药,只能找人纾解。 可令所有人都震惊和不解的是,皇上不愿帮娘娘,他命他们找个女子过来。 影二从听到命令那一刻,就很憋闷,心里沉甸甸的。 他不懂。 皇上待娘娘分明那么好,为什么在这事上,皇上竟宁愿找个女子,自己给自己戴顶绿帽子,也不肯帮娘娘。 憋闷的,何止他一个。 常公公都快闷晕过去了,他也是这时才知道,皇上皇后上一次,没圆房! 他急得没了尊卑的分寸,苦口婆心地劝着皇上,“您这是做什么啊,皇上!” “老奴看得清清楚楚,您喜爱娘娘,为何在这事上犯了倔呢?” 褚寒被绑着手脚躺在床上,口中发出难受的痛呼。 李乐童身上的衣服已换了套干的,但一头长发仍然半湿,背对着褚寒的方向,脊背挺直,一如既往的沉静冷淡。 常公公快落泪了,听着皇后的痛呼,他心里不好受,“您听听,娘娘在叫您呢……皇上,您去看一眼吧。” 李乐童还是那句话,“等黄才复带人来。” 常公公:“皇上!” 常公公为了他们两个,口不择言道:“皇上,您日后会后悔的。” 摇曳的烛火下,李乐童的侧颜俊美得宛如精雕细刻的暖玉。 “……” 常公公关心则乱,没有注意到,李乐童挺直的脊背,在烛火下,细密地颤抖着。 “退下吧,待人来了,领进去就是。” 常公公知道皇上心意已决,他劝不动了。抹着老泪退下了。 门房轻轻的咯吱声,似唤醒了李乐童的睫毛,他终于轻轻眨了下眼睛。 他何尝不知,他会后悔。 可他跟褚寒做了那些事后,他该怎么跟褚寒解释,他与他截然不同的身体,他又该怎么解释,为何是他雌|伏。 褚寒只是得了疯病,并不是傻子。 他会好奇地问他。 局时,他该如何回答? 褚寒一直把他放在夫君的位置上,向他撒娇,黏着他,信赖、依靠着他,若他发现他不是“夫君”后呢? 褚寒会怎么看他? 李乐童紧握的拳已经没了知觉,似乎有黏稠的血液流出,他一点也不在乎。 屏风后,褚寒的动静丝丝入耳,李乐童浑身冰冷,那张漂亮的淡粉色唇也毫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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