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童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褚寒的耳朵很灵敏,他说是那四个人,就一定是,不会有错。 当时在京城,褚寒要看别人成亲,李乐童就让他们四人先走了,算算时间,他们四人,也该来见他了。 但他忽略了他此刻的处境。 褚寒隔着手指,若有似无地亲了下李乐童的唇,小小声道:“夫君,你帮不帮我呀,你的属下,就在外面哦。” 褚寒的话音刚落,守在门外的常公公听完四人的话,点点头,转身敲响了房门,“老爷,您的属下来见您,说有事要向您汇报。” 常公公等了会儿,客房内无人回答,他又通传了一次,“老爷?让他们进来吗?” 李乐童在死死握着褚寒的手,让他起来。 褚寒手脚并用地抱着李乐童,说不。 “你摸我一下,或者亲我。”褚寒放低了要求,他看着李乐童的嘴唇,眼神痴迷。 他想亲夫君很久了。 比做那事还想。 但是夫君不喜欢他亲他,他就一直没敢亲。 李乐童实在受不了这样荒唐的场面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这样的不成体统,放|浪。 他向来冷漠,守礼,他连后宫女子头上的发簪都不会多看…… 门外常公公还在等候他的命令,他带出来的,四个年轻有为的臣子,在恭敬地等着他的接见。 而他如此荒唐! 李乐童生气,羞恼,但也冷静,他看了会儿褚寒,微微抬头,吻上了他的唇,轻轻一触,分离开,“好了,起来吧。” 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推拒褚寒的求侍寝,才导致褚寒越发对此执着。 又因为他刚才的欺骗,才让褚寒压在他身上,隔着扇风,让他当着臣子的面失仪。 他早该想到有这么一天的。 褚寒激动地双手发抖,“亲,亲我了,夫君亲我了。” 李乐童见他这样,哪还生得了什么气,他待褚寒已经极尽宠爱了,但没想到,远不比上一个亲吻。 李乐童叹了口气,摸了下褚寒的卷发,又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乖些,我去见他们。” 褚寒激动地眼睛都红了,差点哭出来,他感觉到夫君的疼爱了。 “嗯,我等夫君回来。” 但在李乐童整理好衣服,推门而出时,褚寒急忙拉住李乐童的手,在他耳边道:“晚上呢?!晚上夫君还会帮我吗?” 他怕夫君亲这一下,晚上就不帮他了。 李乐童耳朵滚烫,说不出话来。 褚寒急的往褚寒身上贴,李乐童轻咳了声,不看他,丢下一句“等我”就走了。 他的性子让他说不出那些话。 尽管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身为皇帝,岂能出尔反尔。 李乐童推门出来,门外的四个官员立刻弯腰行半礼。李乐童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 “褚……小雪在睡,去另一间房。”不能叫褚寒的名,就挑了字里的其中一个字叫了。 四名随行官员中,唐载年年纪最大,职位也最高,剩下三人便以他为首,出门在外,都听他的。 唐载年来时见常公公守在门外,就以为是皇上的房间,没想到皇后也在里面。唐载年瞬间在心里懊悔自己还是过于草率了。 皇后在里面,他们如何能进去? “属下不知夫人也在,还请大人责罚。” 李乐童坐在上位,“无碍,不知者不罪,说吧,什么事。” 唐载年道了句谢大人,这才开始汇报情况。 他们四人比李乐童早到三天,早已跟县令见过面,还吃了顿饭,在平城中转了几天了。 “属下等,在平城这些天,发现平城百姓人人安居乐业,热情好客,街面干净整洁……平城县令,黄闻风,也是为人和善,行事温和,不过。”唐载年皱了下眉,“属下昨日在街上走路,险些被当街纵马的一位小少爷踩在马蹄下,询问一二,得知,那竟是黄县令的侄子。” 李乐童点头,看向另一个年轻官员。 年轻官员立时上前一步,拱手汇报自己的所见所闻。 待四人都说完,李乐童心里也有底了,让他们都先回去歇息,到了晚上,黄闻风会来拜访,顺道设宴款待他们。 唐载年等人刚行了礼,还没离开,常公公就进来了,说道:“老爷,黄县令此时就在楼下,想来拜访您。” 李乐童问:“什么时辰了。” 常公公:“回老爷,快卯时了。” 跟褚寒在房中胡闹,竟都这个时辰了。 李乐童就让常公公带人上来了。 黄闻风,先皇时任命的县令,一干就是十一年,虽已年过四十,但人很精神,一身官服穿在身上,还有几分清瘦。面相也很是温润祥和,瞧着就像个清官。 因李乐童此次的身份是钦差大臣,所以黄闻风让下人们等在外面,他自己快步走进来,笑着跟他行礼时,他也回了个抱拳礼。 “大人,黄某知您过了晌午就入城了,但料想大人一路舟车劳顿,十分艰辛,唯恐立刻前来拜访,会扰了您休息,特意等到了这时候,大人见谅啊。”黄闻风很会说话。 李乐童端的是威严不近人情,行了礼后就坐回了椅子上,淡淡道:“黄县令客气了,本官姓厉,奉皇上之命,特来巡查,县令不必多礼。” 黄闻风被一个后辈摆了官架子,也不见怒意,笑着道:“厉大人辛苦,这平城黄某待了十一年,厉大人若是有想了解的,黄某知无不言。” 李乐童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随意地嗯了声。 寒暄几句,黄闻风提出在府中设了宴,想请各位大人赏个脸,李乐童就让常公公去叫褚寒,“把小雪叫来。” 黄闻风愣了下,小雪?试探道:“敢问,小雪是,大人的?” 李乐童搬出一早就想好的说辞,“舍弟。” 黄闻风露出了然的表情,想来是这铁面无私的钦差大人,出来办差事,放心不下自己年幼的弟弟,一并带过来了。 “想必大人的弟弟,也定是一表人才的。”不过小雪这个名字,听着像个女儿家的名字,难道是很瘦小,身体不好吗? 若是身体不好…… 黄闻风若有所思地看向房门口。 不一会儿,常公公带着换了身黑衣的褚寒进来了。 一身黑衣,不说话的褚寒,周身气场十足,偏狭长的灰眸让人看一眼就心生惧意。 黄闻风忙站起身,看这黑衣人的气势,就知道是个大人,他正要行礼。 褚寒看见坐在上位的李乐童,扬起笑,快步走过去。 而李乐童怕他叫出夫君二字,在他出声之前道:“小雪,见过黄县令。” 躬身准备行礼的黄闻风,张了张嘴,愣愣地看着比他高了整一个头的褚寒。 这是小雪?
第五十七章 县令的府邸是中规中矩的三进三出的老宅子, 在外面看着气派,进去了,才发现里面竟然很是萧条, 入目尽是不值钱的花草,拱门的砖都露出来了, 也没修缮。 黄闻风有些不好意思,“让大人见笑了, 几年前就烂了, 黄某觉着影响不大, 便没多管。” 李乐童没什么表情,“黄县令清廉。” 黄闻风诶了声,连连摇头, “清不清廉的,还要百姓说了算,厉大人,里面请?” 进了里面, 三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站起身恭迎, 黄闻风分别介绍,“他们是县丞赵兄、县尉马兄和主薄高弟, 这位是京城来的钦差大人, 厉大人。” 三人一起向李乐童行礼。 李乐童没回礼, 直接走了过去,“典史呢?” 黄闻风是县令, 他尚且回以一礼, 这三个小官员, 依着他这次扮演的钦差大人的形象,可以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三个人隐秘地对视了一眼, 心道,这位厉大人,架子不小。 就是没听说过,京城里,何时出现了一位姓厉的大人。 黄县令笑着跟上,“典史今日有要事,赶不过来了,厉大人要见,黄某明日便亲自带他前去拜会。” “不必。”李乐童只是见他们三人都在,唯独缺了典史,随口问了一句。 李乐童落座后让褚寒坐在他旁边的席位,但褚寒理解错了,美滋滋地坐在了他旁边,跟他挤一个席位。 李乐童的表情滞了一下,随之给褚寒倒了杯茶,放在他手边。 出来的急,不知道褚寒在客栈中喝水了没有。 黄闻风也愣怔过后笑道:“厉大人与弟弟的关系当真好啊。” 县丞跟着附和,“原是厉大人的弟弟吗?感情真好啊,我弟弟今年都三十了,见面了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 唐载年知道皇上不想应付他们,主动搭腔,“是吗?赵大人的弟弟在哪儿高就啊?……” 他们这边聊起来,宴席开宴,一道道菜端上来,李乐童把酒拿远了些,只让褚寒吃菜喝茶。 褚寒凑过来小声地说:“哥哥,你刚才抢在我前面说话,是想让我不要喊你夫君吧?” 李乐童听见这个称谓,眼睫轻颤了下,不太自然地移开视线。 褚寒叫哥哥怎么这么熟练? 早知他叫哥哥跟叫夫君一样黏人,就说他是贴身侍卫了。 但看了眼褚寒跟自己几乎贴在一起的腿,觉得还是弟弟吧。 起码弟弟黏着他,别人可以以为是他们兄弟感情深厚,若是贴身侍卫黏着他,那就有龙阳之疑了。 李乐童抬手,抿了口茶,“没有。” 褚寒哼哼,“你就有,我哪有那么傻,我当然知道在外面不能叫你夫君啊。” 李乐童勾起了点唇,“是,你不傻,吃吧,挑些喜欢的,吃不饱我们回客栈再吃。” 褚寒心思不在吃饭上,他惦记着夫君出门前给他的承诺呢。 真是的,如果没有这场宴席,他说不定现在就在客房的床上跟夫君那什么起来了。 想到这里,褚寒不满地瞪了眼跟唐载年聊天的黄闻风,然后悄悄地,借着衣摆的遮掩,把手伸过去搭在李乐童的腿上。 褚寒舒服点了,弯起眼,“不行,哥哥冤枉了我,就得补偿我。” 李乐童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看向褚寒。 褚寒一脸无辜地歪头,张嘴啊,“要吃肉肉。” 放在李乐童腿上的手,不安分地轻轻抠了抠,眼神里,也流露着食髓不知味,饥渴难耐。 李乐童肩膀骤然绷紧,想瞪褚寒,警告他不要胡闹,但又怕被发现了端倪,只好挑了块肉放进他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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