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童嗯了声,如少年郎所说,是挺畅销,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卖完了。 他看着茶几上的两本话本,一个封面是粉红色的,一个大红色。光看封面,就知道是风月话本。 他随手拿起了那本红色的,翻开一页,入目的果真是他与褚寒的名字,因不敢冒犯帝后,还用了谐音。 但仍然一看就知道,写的是他们两个。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攀上来,扣住李乐童的手,褚寒探了脑袋过来跟李乐童一起看,很是有兴趣,“这写的是我们吗?” 李乐童偏头看他,见他已没了愤怒,抿了下唇,合上话本,“我以为你不愿看。” 褚寒刚看了两行呢,急忙伸手去抢,“没有啊,我想看看他们怎么写我们的。” 李乐童按住褚寒的手,不许他糊弄过去,“方才怎么回事?生气什么?” 褚寒慢慢皱起脸,“我也不知道啊,我听到那个作者的名字,就觉得很讨厌,很生气。” 他苦恼地撇嘴,“真的,夫君,你不觉得日千山这个名字很讨厌吗?” 李乐童不由失笑,心里那点憋闷散去,把话本给褚寒,“哪有因为一个名字讨厌别人的。” 褚寒接过话本,津津有味地看起来,“我也不知道嘛,夫君,你看那本,我们一起看。” 李乐童也想看看民间百姓怎么写他和褚寒,闻言倾身,拿起茶几上剩下的那本,粉色书皮,《美人雪》。 就在他要翻开时,眼角余光突然扫到什么,他敏锐地捕捉到几个字眼。 “亲这里~”、“不能再下了……”。 李乐童耳朵瞬间红了,等他回过神时,他已经飞速收走了褚寒的话本,那本粉红色的《美人雪》,也因他的动作掉在了地上。 褚寒茫然抬头,“夫君?” 李乐童把两本话本递出去给常公公,让他找个地方处理了,对褚寒道:“快到客栈了。” 褚寒更茫然了,“快到客栈,为什么收走我的话本啊。” 李乐童清冷的脸也泛着薄红,淡淡的,“不是想晚上跟我一间房吗?” 褚寒立时忘了什么话本不话本的,凑过去两眼发光,“可以一个被窝吗!” “……不可以。” 夏日炎热,但夜间入睡,客栈里还是会放个极轻薄的被子,端看客人用不用。 褚寒大鸟依人地靠在李乐童身上,左右晃着身子撒娇,“夏天那么热,分什么你的我的被窝啊,干脆被窝也别要了,就睡在一起嘛,又不是不穿衣服。” 他眯了下眼,“不然,夫君脱了衣服,我就跟夫君一人一个被窝。” 李乐童假装听不见他说的话,不予理会。 不穿衣服,就算两个被窝,也无济于事。 夏日的被子,什么都遮不住。 一直到了客栈,吃了午膳,上楼休息了,褚寒还在不死心地游说李乐童不穿衣服跟他一起睡。 李乐童让他自己午睡,他有些事要处理。 褚寒气得背过身子,心里骂夫君是大木头。 他这么个绝色的美人,都送到夫君嘴边了,夫君也不肯动动嘴,吃了他。 褚寒想到话本子里的夫君,舔舔嘴唇,其实他看到了,写的还挺刺激的。 话本里的夫君好勇猛哦。 可谁能想到,现实里的夫君连衣服都不脱给他看! 褚寒徒然丧气,用力蹬了蹬腿,觉得烦死了,什么时候夫君也能像话本里那样对他啊。 褚寒在床上来回翻滚数圈,翻的客栈的床都咯吱咯吱响,听着像是快散架了,褚寒才顶着一头凌乱的卷发坐起来,一脸的决绝,他决定了。 他就要侍寝! 就要就要!! 他要在出巡的这段时间里,跟夫君,来来回回,彻彻底底地侍寝! 凭什么话本里都那么多花样,他还只有洞房花烛夜那一晚。 他也要! 另一间客房里的李乐童,暂且不知褚寒的雄心壮志,他正在问常公公和影二那些话本的事。 问的是两人,常公公却不怎么说得上来,反倒是影二,答得完整。 影二小心觑了眼皇上,道:“民间……多此类话本,老爷不是知道的吗?” 皇上不止他们影卫一个天子近卫,多得是渠道知道啊。 李乐童皱眉了,他知道? “怎么回事?” 影二更小心谨慎了,“说起来,这还是老爷的功劳。” “先皇时期,民不聊生,话本这一行业,是没这么繁盛的,您,咳,您圣明,广开言路,准许天下学子畅所欲言,只评判言论本身,不追究说话的人。一时间,乡野百姓都能对朝堂之事说上个一二。那段时间,越国上下都在说皇室,说好的,也说坏的,您当真没有责罚任何人,还收集了些实用的建议,用在了政策上。” 这是李乐童刚收拢权力时候的事了,那时他急需百姓的拥护,朝堂上新的血液,就颁了这个圣旨。 没想到,他的一道圣旨,不仅让学子们对科举重燃了希望,还无声无息发展出了话本这一行业。 直到今日,李乐童的这道圣旨依然奏效,所以,话本,当然也越卖越多。 卖到大街小巷上都有。 影二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托老爷的福,百姓们喜爱听您与夫人的恩爱,爱看您的话本,这些话本,养活了许许多多的人。” 李乐童沉默,半晌,“我看话本中,有些污言秽语。” 常公公大惊失色,竟然还写了那等东西?! 影二也吓出了冷汗,斟酌着道:“有好就有坏,市面上,是有这样的话本,属下……” 李乐童抬了下手,打断他的话,“他们喜欢,我不管。写作无罪,但也不能太放肆了。”回京后他会整治一番。 影二低头,“属下明白。” 待皇上离开,常公公胖胖的身躯挡在影二面前,老太监的眼神变得十分锐利,“影二,老实说吧,你是不是偷偷看过皇上皇后的话本!这些日子赶路,我撞见过你多次偷看老爷和夫人相处,观你就不对劲!” 影二清了清嗓子,没能反驳出一个字。 他是个影卫,见不得光,那他还不能有个消遣的小爱好了吗? 皇上刚才肯定也看出来了,都没治罪他。影二抬起下巴,并不怕常公公的质问。 常公公跟他对峙许久,倏地一收锐利的眼神,笑呵呵的,跟个胖大橘,冲影二挤挤眼,“我不识字,你给我念念呗,我也想听。”
第五十五章 影二兴致勃勃地跟常公公分享自己藏书的时候, 李乐童回到了客房。 他们要的这间房是甲字房,房间本就宽敞,还有道屏风, 常公公又带着侍女把从宫中带出来的日常用品摆了出来,一入门来, 精致又奢侈。 李乐童没看见侍女,当是褚寒让她们下去了, “褚寒?” 屏风后面无人应声。 李乐童以为他还在午睡, 就没再唤他, 放轻了动作,走到桌边,想倒杯茶喝。 李乐童也不是天生的贵人, 在做皇帝之前,他什么活儿都做过,倒个茶而已,还用不着出去专门叫侍女进来伺候。 刚喝了一口, 屏风后面传来细微的声响。 李乐童放下茶杯, 缓缓走了过去,想着应该是褚寒午睡, 睡姿不雅, 踢到了什么。 谁知他绕过屏风, 就见床上,褚寒睁着毫无睡意的眼, 眼波流转, 冲他抛媚眼, 而身上,宽肩微露, 衣襟大开,腰带松散地堆在腰间,下面裤子不翼而飞,一只毛茸茸的小腿从衣摆底下钻出来。 褚寒挑唇,声音夹得很软,“夫君~你回来啦~晚上才见县令,时间还很宽裕,不如,我们来快乐一下呀,嗯?” “来嘛,我等你很久了~” 褚寒从大狗变成了蛇妖,扭来扭去。 李乐童吓得后退半步,险些转身就走,刚才喝的那口水仿佛没咽下去,呛的他喉咙疼。 褚寒还在扭,俊美深邃的脸刻意做出勾人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怪异,那具高大的身躯也跟柔软无骨、玉体横陈没有半点关系。 李乐童愣怔片刻,回了神,只觉得头又开始疼了。 他就离开了一会儿,褚寒怎么成这样了。 李乐童走上前,褚寒一喜,勾引有用!夫君喜……褚寒低头看着夫君把他的衣服拉好,腰带系好,裤子,裤子没有,就扯来被子,给他盖上。 褚寒傻眼了,笑容僵住,夫君不喜欢? 不喜欢?! 他都快脱完了! 李乐童还温声同他说:“别着凉了。” 褚寒眼睛瞪得更大了,着凉?!不想碰他就不想碰他,说什么着凉? 夫君这个混蛋不行的! 李乐童替褚寒整理好,就转身回去喝茶了,他没有问褚寒从哪里学来的,或者是为什么突然这样,因为大抵还是话本中学的。 李乐童想到那些话本中的污言秽语,深觉要尽快整治,否则…… 李乐童被忍无可忍地褚寒从身后重重抱住,冲击力之大,李乐童险些向前飞出去,刚倾了点身子,褚寒结实的胳膊在他腰间收拢,生生把他抱住了,一步未动。 褚寒弯着上身埋在李乐童的颈窝里,很委屈很凶地道:“夫君,你看见我这幅样子,一点都不心动吗?” 李乐童手里的茶水都洒出去了,他皱起眉,不过没有动怒,还拍了拍褚寒的手,“太紧了,松开点。” 褚寒隔三差五就要这样,他已经习惯了。 褚寒抱得更紧,“我不!” 他抬起头,眼中有很强烈的决心,手掌摊开,贴上李乐童的腹部,“我要跟夫君颠|鸾|倒|凤!” 李乐童呼吸一紧,察觉到了危险,表情闪过慌乱,很快镇定下来,握住褚寒的手,“青|天|白日,等会儿还要见县令,别闹。” 褚寒就像要吃肉的狼狗,总想闹着闻闻肉气,但李乐童知道,只要他哄哄,褚寒就能乖下来。 但这次他低估了褚寒的决心。 褚寒咬住了李乐童的耳垂,“夫君说的,回宫之前,我可以没规矩,我要爬|床,我要侍寝。” 李乐童清楚褚寒的性子,没有冷声喝他,克制着耳朵上的不适,放轻声音,“你乖一点,等会儿我给你买好吃的,松手。” 褚寒终于咬到了夫君的耳垂,浑身都兴奋了,如果真的有狗耳朵和狗尾巴,此时怕是都高高立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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