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翠竭力屏着呼吸才没喘气喘的太大声,她看着气息不曾乱的娘娘,艰难道:“娘娘说的是,奴婢正想提醒您,还是慢慢走的好。” 褚寒叹了口气。 就在主仆二人说话的间隙,不远处走来一支巡逻侍卫,领头的褚寒见过几次,是夫君的贴身侍卫,他早就注意到皇后娘娘了,见娘娘看过来,立时躬身行礼。 褚寒点了下头就移开了视线,他一向如此,谁让他是个男皇后呢,不仅要避嫌女子,还要避嫌男子。 皇宫这几日的侍卫增加了好多…… 怎么觉得怪怪的。 就在他转身时,眼角余光忽然看见队伍末尾,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年轻男子,他极隐蔽地冲自己眨了两下眼睛。 此人就是消失了许久的枫叶。 枫叶跟着殿下来到越国京城后,因为是随行侍卫,就也留在了皇宫,但他是不能跟在褚寒身边了,在大婚的最开始几天,枫叶也蹲过褚寒的房梁,暗中保护他,可没蹲几天,越国皇帝就派影卫来了! 那个卑鄙无耻的人!明面上看似很宠他们殿下,落了不少好名声,暗地里,派影卫全天候监视! 枫叶一边痛骂清正帝一边迫不得已先撤了,这一撤,就撤到了现在,虽然他知道,以他们殿下的武功,肯定早就知道清正帝派人监视他了,可他还是很担心的啊,尤其是前不久,他们青国的人传来消息,清正帝派去查殿下的人,手已经伸到皇宫了,枫叶就更担心了,想找个机会跟殿下传达这个消息。 但,枫叶心中淌下了泪,他们殿下,实在太委屈了!!要跟清正帝演傻子,演不知事的少女,为此甚至偶尔他来后宫巡逻,遇见了,殿下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枫叶握紧了拳,发自内心地敬佩他们殿下,成大事者,就是如此谨慎,如此在细节上都做的天衣无缝!可他真的很需要把消息传递给殿下啊! 殿下,您看看我! 枫叶无声呐喊,面无表情的娃娃脸都快扭曲了。 褚寒终于看他了,还走向了他。 枫叶:“!!!” 不是,殿下,我的意思是我们找个时间接头一下,不是让您现在就过来啊! 褚寒记得这个圆脸的小侍卫。是跟着他从青国来的,来的路上,就莫名其妙跟他表忠心,还总是含着泪看他,之前褚寒还不理解,现在他懂了。 褚寒皱着眉,在一众侍卫疑惑的眼神下,他看着枫叶,沉声警告道:“本宫是皇后,你再管不住你的眼,乱看本宫,本宫把你大卸八块。” 枫叶张了张嘴,殿下? 褚寒哼了声,又瞪了眼领头的,明明白白地写着:管好你的手下! 领头侍卫:“……” 不管发生了什么,跪下认错就是,领头侍卫立刻抱拳跪地,“属下失职,回去一定好好管教他,请娘娘恕罪!” 褚寒没应他,他十分避嫌,警告完就赶紧走了,好像生怕待得久了,他的名声就要被玷污了。 枫叶呆呆地看殿下离去的背影,看着看着,又悲从中来,他明白殿下的意思了,是让他按兵不动!他可怜的殿下啊,跟他传递个信息,还要用这样的方式呜呜呜,都不敢跟他多说一个字,看看这个背影,都瘦…… 枫叶顿了下,定睛去看,嗯?是太久没见殿下了吗?怎么觉得殿下胖了? 错觉。 清正帝那么卑鄙无耻,殿下恐怕饭都吃不饱,怎么可能还胖。 领头侍卫起来一看,还在看?!忙上前捏住了枫叶的耳朵,咬牙,“不要命了啊?皇后你小子都敢觊|觎?” 枫叶忍辱负重,“我没有看!” …… …… 这边发生的小插曲,褚寒还没走到卧龙殿,李乐童就得知了,想到褚寒一脸认真地警告侍卫不许偷看他,李乐童不由摇头轻笑。 就算看了,也哪里是褚寒的那个意思。 褚寒很避讳跟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亲密接触,他是知道的,也知道褚寒的疯病,会让他误会一些事。 李乐童看向跪在地上的影二,道:“朕知道了,跟蒋林说,不必苛责那个小侍卫。” 影二只远远躲在房顶上,并没有看到枫叶的脸,也自然就没认出来枫叶是皇后娘娘出嫁时带来的人了,抱拳,“是,皇上。” 影二刚刚离开,褚寒就跑进来了,李乐童收起手里的东西,静等着褚寒扑过来抱他。 也果真如他所料,褚寒跟个火红的蝴蝶一样,衣摆在半空中翻飞,编了好几个小辫子的卷发跟耳朵上的耳坠一起飞起,他喊着夫君,扑进李乐童怀里。 “夫君夫君。” 李乐童紧绷手臂,接住了褚寒,“怎么了?” 他垂眼,准备听褚寒跟他说那个小侍卫的事,没成想,褚寒气息滚烫,凑到他耳边,低声,“夫君,我见到云妃啦。” 这个李乐童也知道的,“嗯?” 往常见到云妃和静妃,都要闹一闹,今日怎么这么开心。 褚寒嘿嘿笑,“夫君,我比她大!” 最开始,李乐童是没听懂的,什么大?但随着褚寒的挺胸,李乐童明白了。 “……” 李乐童飞快偏过头,随后,他觉得好笑,又不太好意思。 褚寒怎么还跟女子比起那个了。 褚寒还在缠着他说:“真的,我看过了,我比她大!我超大的,夫君,你要不要摸摸?” 边说,边挺自己的胸膛,李乐童的手臂被他抱在怀里,正好能感受到,他脖颈泛起了浅粉,低斥,“梓童。” 这般举止,属实放|浪了。 但紧接着,李乐童忽然拧了眉,看过? 他坐直被褚寒挺的倾斜到一边的身子,浅色的琉璃目沉默地看向褚寒,不知该怎么跟褚寒说。 男皇后……是不能跟皇帝的妃子交往密切的,也不能看不该看的。 褚寒还一无所知地骄傲挺着胸,见夫君看他,歪起头,笑道:“夫君要摸了吗?” 李乐童抿紧唇,脖颈上的粉已经褪了干净,“下次……”不能再看了。 后面的话说不出来,褚寒只听到前面的两个字,以为夫君是说下次再摸,虽然有些可惜,但夫君说下次诶! 进步很大了! 褚寒很知足地点点头,收了自己的胸膛,“好,等夫君下次摸!” 李乐童眉毛皱得更深了,偏偏还没办法说清楚,就在他思索该怎么提醒褚寒时,常公公带着静仙宫的下人进来了。 那宫女是静妃身边的大宫女,见了皇上就哭着跪倒在地,都没给皇后娘娘行礼。 李乐童:“什么事?” 问话的时候,他下意识看了眼褚寒,发现褚寒跟变脸似的,刚才还笑着,这会儿嘴都撅起来了。 宫女额头贴地,“皇上,娘娘自昨日就什么都吃不下了,昏昏沉沉间,唤了皇上整整二十八声,奴婢看的心疼,斗胆来请皇上去看看娘娘吧,娘娘、娘娘高烧不退,太医都说只能看她今夜能否退热了。” 宫女哭着说完,殿内一片寂静,李乐童和褚寒都没说话。 宫女心中忐忑,身子抖得厉害。 褚寒生了会儿闷气,还是不情不愿地说:“皇上去看看吧。” 都病成这样了,难道他要拦着夫君,不让夫君去吗? 说着这话,眼睛都没看李乐童,很明显地在吃醋。 李乐童挥手,让下人们都先出去。等殿内只剩他和褚寒,他才拉住了褚寒的手,哄得还是很生疏,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个词。 “别生气,她病了,朕去看看就回,你先回长乐宫,朕看完她,就去陪你用膳。” 褚寒嘴撅得更高,眼睛也红了,他知道他要乖,不能吃醋,不能嫉妒,但怎么忍得住啊。 好烦,夫君为什么是皇上,为什么有后宫。 可夫君都哄他了,他还能闹吗? 他不能。 “我知道,夫君,你去吧。” 李乐童捻了捻褚寒的手,知道他不开心。他想了想,凑近,摸了下褚寒的脑袋,耳尖泛起红,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眼睫扑簌簌抖了起来。平日里总是冷淡的声音,低低的,显得很温柔,“梓童,朕知道你很乖,朕去去就回,好吗?” “朕……最关心你的。” 褚寒的眼睛慢慢睁大了,撅着的嘴也一点点咧开,变成了笑,“夫君~嘿嘿嘿……夫君好爱我哦。” 他总算不吃醋了,抬手抱住李乐童的脖子,左右蹭着,“我知道啦,夫君,真的,你去吧,我等你。” 不就是一个静妃吗?就凭夫君的这句话,再来两个妃子也没事! 他相信夫君! 褚寒的唇若有似无地蹭过李乐童的脸颊,他软声夸赞,“夫君,你哄我的技术进步啦。” 李乐童的耳朵更红了,身子僵硬无比,但也没拉开褚寒,“嗯。” 是褚寒教他的,‘若你真的爱我,就该抱着我哄我’。 他其实学得还不够好,他没主动抱褚寒,是褚寒抱的他。 因着李乐童哄的好,又是在褚寒知道的情况下,前往的静仙宫,所以褚寒心情还算好,乖乖地带着美翠回长乐宫,等夫君来找他用膳。 又觉得等的无聊,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 可从下午等到傍晚,天边已经见不到太阳了,李乐童还是没来。 褚寒是相信李乐童的,但他不信静妃,当即意识到不对,气势汹汹地就带人去静仙宫了,他倒要看看,什么病,都卧床昏睡不起了,还能把夫君留在静仙宫! 快走到静仙宫时,被闻讯赶来的云妃拦住了。 云妃又换了身衣服,换成了白色的,在晚风中看着很弱不禁风,她笑着看褚寒,“皇后娘娘,臣妾劝您,此时最好不要去找皇上。” 褚寒觉得她表情丑恶死了,凶道:“你敢拦本宫?” 云妃笑意更深,走近褚寒,压低声音,“臣妾好心提醒,您怎么还不领情呢?” 虽然也很恶心静妃那个女人耍心机独占了皇上一下午,但看褚寒吃瘪,云妃更高兴,她捏着手帕,道:“今日是皇上母妃的忌日,臣妾当真是为您好啊,娘娘,您最好别去打扰皇上。” 褚寒瞳孔骤缩,夫君母妃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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