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光天化日,大肆谈论这些房中事,是很失礼的,就说褚寒,怎么会看这些话本。 即便李乐童不通情|爱,可也知道,褚寒说的那些,都是不正常的,若是不爱,为何还要做那些事,做了那些事,便该负责才是,怎么能那样欺辱人。 守礼到有些死板的清正帝,对褚寒描述的画面不但没有感到旖旎,还思考着是否该彻查一番褚寒过去看的话本,再让教礼仪的嬷嬷加以教导。 褚寒一看夫君这个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反正无非就是‘不合礼仪’‘成何体统’嘛,他上前抱住李乐童的腰身,“哎呀,夫君好笨,我的目的是让你招我侍寝啊,形式又不重要。” 李乐童:“……” 竟被得了疯病,内心纯真的褚寒说了傻,李乐童轻咳一声,干脆地结束了这个话题,转头道:“用膳吧。” 褚寒抱着李乐童不肯撒手,撒娇个不停,“侍寝嘛,侍寝嘛。” 李乐童不理他了,兀自往外走,褚寒贴着他走了几步,快到门口时,自觉地松开了李乐童的腰,只牵着手,亦步亦趋地跟着,也不喊什么侍寝了,只从喉间发出叽叽嘤嘤的声音。 只有李乐童能听懂他在叽嘤什么。 李乐童偏头看了他一眼,褚寒立刻哼唧地更大声了,李乐童移开视线,觉得这模样的褚寒又乖又黏人,轻轻勾起了唇角。 罢了,他要这样哼唧,就哼吧,只要不喊出来让下人们听见就行。 只是褚寒一直得不到夫君的亲亲,就很饥渴,哼的是越来越大声了。谁让以前夫君待他也好,可还没这么好,最近简直都快他宠上天了,褚寒这不就想要的更多了吗。 李乐童起先还会说一句让褚寒不要胡闹,到了后面,次数多了,李乐童也能面不改色地自己做自己的事,由着褚寒哼了。 他批阅奏折,褚寒就趴在另一张专门为他搬来的桌案上,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每个眼神都写满了‘欲求不满’。 李乐童看着好笑。 就像他不明白在别的事上已经竭尽宠爱褚寒了,可褚寒还是想要侍寝,褚寒也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夫君始终不肯让自己侍寝。 夫君也没别人啊,怎么就不让他侍寝呢?都没有需求吗? 明明他就很有,有的很大很大啊。 褚寒颓废了,恹恹地趴在桌案上,绑的漂亮的辫子也无精打采地滑落了下来。 不远处,正在批阅奏折的李乐童抬起了眼,微微抿唇。他知道褚寒是无聊了。这也是自然的,在这偌大的皇宫中,褚寒除了围着他,没有别的事做。 同为男子,他很清楚把一个男人困在深宫中有多折磨,尽管褚寒已经比君后,比前几任的皇后好许多了,但仍是不自由。 尤其褚寒心性单纯,玩性重,他应该更喜欢出去,而不是被困在深宫中。 李乐童想起今日下朝,丞相陈老来找他谈七天后微服出巡的事,提到了褚寒,陈老对他近日盛宠褚寒有所耳闻,再三委婉提醒,莫要忘了褚寒的身份,李乐童只用他有分寸这几个字打发了,但显然陈老还是忧心的,又问此次出巡,该如何安置褚寒。 李乐童当时便犹豫了,没有立刻回答,现在看着褚寒百无聊懒的样子,心中某个想法变得更清晰了。 只是…… 要做更多的准备。 他放下了朱笔,起身走到褚寒身边,褚寒听到夫君的脚步声,在桌案上顾涌了两下,翻过脸,还是趴在桌案上,很是懒散,没有仪态,“夫君。” 声音拖得长长的,听起来也很没精神。 李乐童问他,“可是无趣?” 褚寒以为夫君这么问他,是要陪他玩好玩的了,比如侍寝什么的,连忙点头,“夫君要陪我玩吗?” 李乐童沉吟片刻,叫来常公公,“拿颜料和笔墨纸砚来。” 云妃静不下来,他就让她写书法,静妃静得下来,他就让她抚琴,至于褚寒,李乐童觉得丹青适合他。 褚寒性子单纯,对于画画,应当是很有兴趣的。 但可惜,褚寒注定跟他思维方式不同,听见颜料,立时直起身子,欣喜无比,“夫君是要在我身上作画?” 他一边说一边就开始飞快脱衣服,“夫君是偷偷看话本了吗?短短几天,竟懂了这么多,连在身上作画都学到了呀,夫君真棒!” 李乐童愣怔的瞬间,褚寒已经把外袍给脱下来了,眼看着就要扯开中衣,李乐童忙拉住了他的手,语气都急了几分,“是丹青!” 褚寒到底都看了什么话本?! 褚寒被按住了手,啊了声,失落地垂下了眼睫,整个人都又蔫了。空欢喜一场,还以为夫君要跟他玩了。 “我不想画画。” 李乐童替他把落在地上的外袍拉起来,“琴棋书画能修身养性,你身子弱,更要养养……” 话还没说完,抱着一堆颜料的常公公进来了,笑着道:“皇上,老奴把所有颜料都——”正正撞见皇上的手放在皇后的肩膀上,皇后的衣服都解开了,常公公哎哟一声,胖胖的身躯灵活地一转,飞快出去了。 “老奴想起还有个颜料没拿,老奴这就去拿!” 嘴上这么说着,实则脸上的笑都咧到耳根了,不容易啊,他在有生之年,竟然能看见皇上‘白|日|宣|淫’,呵呵呵,真是太难得了。 自打皇后入宫,皇上是越发有烟火气了啊。 李乐童阻止不及,眼睁睁看着常公公跑出去了,还十分贴心地把外面当值的宫女也带走了,沉默下来。 褚寒眨眨眼,这个时候,他很是乖巧无辜了。 李乐童暗叹口气,将褚寒的衣服拉好,“会丹青吗?若不会,朕命人教你。” 好在撞见的人是常公公,常公公不会乱说,否则他登基两年多的帝王形象,都要毁于今日了。 褚寒也知道自己犯错了,乖乖的不作妖了,只是撅着嘴,心不在焉,“会,画画而已嘛,我会的。” 比起在纸上,他更想在夫君的身上画。 想象了一下夫君如温玉的身体,褚寒弯起眼嘿嘿笑了。夫君在他身上画好,他在夫君身上画也好,都好! 可是…… 褚寒一低头,看见李乐童亲自为他铺开的宣纸,撇嘴了,再想想常公公出去后,定会想他们在庄严肃穆的御书房里做了什么,可实际上呢?!什么都没有!顿时不满地想啊啊叫。 可这是夫君亲手为他铺好的宣纸,他不舍得放着不画,坐下身子,拿起笔,边画边嘀嘀咕咕,“为什么呢,为什么常公公可以猜测我受了夫君恩宠,可其实我连个亲亲都没有,为什么云妃她们以为皇上日日临|幸我,可其实我连个亲亲都没有?” 他做错了事,要乖,但又实在不满,就这般碎碎念的抱怨,低沉的声音尽数传进了李乐童耳里。 李乐童拿奏折的手一顿,随后自然地翻开,假装听不见那翻来覆去的亲亲二字。 褚寒向他要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个,给不了。 他的身体,是异样。 且……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很冷静。 在这夏日炎炎,常人身体都较为火热的时季,他的确……没有那些想法。 此前他就想过,或许他连让后宫妃子生下太子的能力都没有,现在看来,是真的。 可这些,他无法跟褚寒说明,也不可能让他知道。
第四十一章 距离微服出巡还有第三天时, 褚寒终于感觉到皇宫中的异常了,下人们好似在收拾什么东西,甚至冬衣都翻出来了几件, 褚寒随口问了一个小宫女,小宫女说是大宫女让她们收拾的, 她也不知道,应该只是做大扫除。 褚寒点了下头, 便不在意了, 继续去找夫君玩。 最近夫君喜欢让他画画, 画画也没什么,只要能跟夫君在一起就好。 而且夫君忙完了,有时会跟他一起画, 两人席地而坐,共同画一幅画,也不失为一种情|趣。 褚寒还是很快乐的。 但是他欢快的脚步没持续多久,在长廊的尽头, 云妃穿一身浅蓝色衣裳, 手拿一柄精巧的云扇,一颦一笑像极了园子里盛开的花朵, 娇俏又不失美丽。 褚寒盯着云妃盈盈一握的腰, 从鼻腔里发出哼声, 该死,腰那么细!大约只有他腰身的一半粗细! 这个女人一定戴束腰了。 褚寒不无恶毒地想。 褚寒是皇后, 就算他不喜欢云妃, 不想看见她, 但也不能就此绕道而走,那样会让别人觉得他是在避让她, 平白矮了一头。于是抬了抬下巴,目不斜视地走过去了,两人之间还有几步距离时,云妃带着身后的丫鬟给他福身行礼。 “妾身给皇后娘娘请安。” 此处属于寿安宫附近,离李乐童常在的几个宫殿都远,褚寒也就没像上次那样无视他,嗯了声,“起来吧。” 云妃缓缓起身,侧身给皇后让路,两人擦肩而过时,云妃注意到,褚寒不知怎么,自上而下瞥了眼她,之后用力挺起胸膛,大步走了。 云妃:“??” 有病? 她这几天安分得很,就因为静妃说让她冷静一下,现在还不到时候。而且今天还是个特别的日子,宫中知道的人不多,除却几个主子,宫中的老太监老丫鬟,多是不知道的。今日,是皇上亲生母妃的忌日。 可,云妃看着褚寒那得意的样子,气得还是扔了手里的云扇,在心里骂道:看你还能神气多久!皇上马上就要微服出巡了,还想个傻子一样不知收敛! 一个男人,跟她一个女子争宠,也不嫌丢人! 呸! 还有褚寒今日的衣服,是红色,云妃冷笑出声,傻子,就算皇上与丽妃不亲厚,他也不会想看到在丽妃忌日的这天,有人穿一身红在他眼前晃。 愚蠢! 褚寒根本不在乎云妃的心情,他走过长廊,俊美的脸上露出孩童般纯粹的笑,笑嘻嘻的,美翠见娘娘这么高兴,松了口气,她刚才真是提心吊胆,生怕娘娘跟云妃又起什么争执。 皇上出巡在即,后宫若再传出什么事,不好。 不过,美翠也想不通娘娘怎么又高兴了,在褚寒身后笑着问道:“娘娘可是想到高兴事了?” 褚寒高深莫测地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道:“你不懂。” 接着高兴地直接小跑了起来,美翠一脸疑惑地跟上了。 跑了一段路,褚寒皱着眉停下,抱怨,“我身子太弱了,这么跑几步都汗如雨下,再跑下去要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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