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翠听着都生气,他们皇后娘娘手都烂了!这云妃还跑上门来挑衅,美翠花都没摘就回去通报了。 片刻后,一边头发扎得漂漂亮亮,一边还没来得及扎的褚寒大步冲了出来,他身高腿长,含了怒意的脸看起来气场骇人,一出来就狠狠地瞪向云妃。 云妃一个较小的女子,猛一被这么盯着,吓了一跳,回过神后得意地哼了哼。 莽夫!壮汉! 他能伺候得了皇上什么? 皮肤比她的丫鬟还黑! 可就是这么丑的一个男子,皇上竟然护着他!她被禁足、罚抄,他在外面缠着皇上,获得宠爱,今天还把皇上从她身边抢走,凭什么?! 云妃嫉妒的理智全无,越是气,她就笑得越是好看,“呀,这不是皇后吗?皇后这头发是怎么了啊?瞧着跟路边的乞丐一样,怎么都这么久了,皇后还是学不会皇室礼仪啊?” 褚寒眯起眼,非常想上去给这女人一拳头,但他是个身子弱的,恐怕还没打到她身上,他的手先断了。 “本宫看你被禁足这么久了,还是不长记性,嘴臭!” 云妃听到他象征着皇后的自称,气得瞪圆了眼,历代皇后都是男子,有自己的尊严傲骨,鲜少有皇后会用‘本宫’这个自称,褚寒竟然不知羞耻地用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们褚氏一族都做了什么好事? 他哪来的脸?! “你|粗|鄙!” 褚寒声音比她更大,“你嘴臭!” 云妃气的耳朵嗡嗡响,扇子也不扇了,提着她的小裙摆跟褚寒青|天|白|日的对骂起来,“你不配做皇后!整日打扮的花枝招展,有何用?!皇上又不会找你侍寝!” 这话伤到了褚寒,除了洞房花烛那夜,李乐童还真没夜里在他的寝宫歇息过,但这不代表云妃可以羞辱他! “不会找我?呵,可笑,夫君待我宠爱至极,我哭了,他就立刻哄我,我身子不舒服,他就立刻传太医来给我看,我手上被烫了泡,他亲自帮我上药,你又算什么东西?!” 云妃酸了,她给李乐童当妃子两年,别说哄她了,多跟她说几句话都没有,呜呜呜呜。 但是!输人不输阵,云妃咽不下这口气,她已经被褚寒气的头脑发涨,失去理智了,胡说八道一通,反正褚寒也不知道真相。 “就这些?皇后别忘了,我可是皇上一登基,就入了后宫的!皇上宠爱我的时间,可比你长得多!我侍寝的次数,也比你多得多!” 褚寒眼睛也红了,他好像喝了一大缸醋,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早点嫁过来,“我才是皇后!你只是个妾!” 云妃:“你生不出皇子,有什么用!” 褚寒:“生不出我也是皇后!” 云妃:“你德行有亏,你不配!” 褚寒:“放肆!本宫是皇后!” …… …… …… 两人就这么五岁孩童一样,车轱辘的,来来回回都是这几句话,谁也不服谁,若不是各自的丫鬟拉着,说不准吵着吵着就要扔了扇子,头上的簪子,冲上去扭打起来了。 被管事太监着急忙慌请过来的皇上,看着这一幕,“……” 李乐童平淡冷漠的表情下,眼前已经发黑了,管事太监还在问皇上眼下可如何是好。 李乐童脚步一转,毫不犹豫地走了,丢下一句,“朕一会儿再来。” 他若现在过去,加入了那两个人的战场,才是要命。
第十九章 李乐童走后就没再过去了, 派常公公去了一趟,传他的口谕:罚云妃抄写心经三遍,皇后思过三天, 下次再有犯者,禁足半年。 禁足半年, 太严厉了。 说明皇上是真的只给他们这最后一次机会,再有下次, 都会重罚。但—— 云妃半跪在地上哭道:“凭什么啊?凭什么臣妾要罚抄书, 皇后只是思过三天?这不公平!” 常公公温声, “云妃娘娘啊,快起来吧,这儿人多眼杂, 若是再失了礼,皇上可就不止罚这么点了。” 云妃气的胸口都仿佛被石头压住了,攥着手帕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敢怒不敢言, 哭着领旨, “臣妾遵命,臣妾这就回云宫静心抄写。” 常公公心里叹气, 面上欣慰地点点头, 还好, 云妃还不算太傻。 云妃一个妃子,还不是宠妃, 如何能跟皇后叫板, 皇上这次没罚她禁足, 纯粹是因为刚解禁,不好再继续罚了。 希望云妃聪明点吧, 别再头脑发热了。 褚寒一日是皇后,后宫的妃子们就得一日敬着他。 这是规矩。 云妃走了,常公公就忙去扶还跪在地上听皇上口谕的皇后娘娘,“娘娘,您快起来。” 褚寒也不高兴,明明他没有做错什么,是云妃来挑衅他,怎么他也要受罚,他也委屈! 常公公眨眨眼,悄悄声给褚寒通风报信,“皇上只说让娘娘在长乐宫思过,可没说是从今天开始啊,今天娘娘还是自由的。” 褚寒眼睛一亮,对啊,又没说是今天就要思过。褚寒谢过常公公,散着半边的头发就想去找李乐童。 常公公又急忙叫住了他,带他回长乐宫内殿,亲自为他梳好了头发。常公公以前是伺候先皇妃子的,手艺自然精妙。 褚寒左右看看铜镜里的自己,很是满意,还动手在自己左眼眼角下画了朵红色的小花,瞧着更俊美妖冶了。 常公公赞道:“娘娘真是天人之姿啊,难怪皇上宠爱您。” 这话褚寒喜欢听,笑起来,晃了晃耳朵上的耳坠,起身,“好了,走吧,我去看看夫君。” 不过他走了两步,想到什么,顿住,问常公公:“今日我送去给夫君的鸡汤,他可有喝?” 说起这个常公公就高兴,点头,“喝了喝了,老奴头一回见皇上吃那么多呢!” 褚寒很开心,嘿嘿笑了两声,不过他转了转眼睛,冷静下来,虽然刚才他很想不管不顾地就去找夫君,但反应过来,他觉得此时过去,夫君定是要怪罪他的。 常公公说夫君喜欢他做的吃食,那他就再一次拿去赔礼吧! 夫君看他手还起着泡,就为他做饭,肯定也会心软。 褚寒脚步一转,就去了小厨房的方向,常公公愣怔,追上去,疑惑,“娘娘,您不是去找皇上的吗?” 被所有人暗地里说傻的褚寒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常公公,“你笨啊,夫君最重礼仪,平日里我没规没矩的,夫君宠爱我,都没有罚我,可这次我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与云妃吵起来,他定然很生气。虽说我认为这不是我的错,是云妃那个蠢女人不自量力,还连累了我,但我这时候还是要乖些,不然皇上就该训斥我了。” 常公公傻了,娘娘竟如此聪明! 他都没想到这些。 褚寒看着常公公呆滞的模样,莫名不高兴起来,常公公这呆愣的模样,过去肯定被妃子们设计过,说不定还帮着在夫君面前说过好话。 他第一眼看常公公,就知道他是没什么心眼,又容易心软的。 褚寒满脑子都是云妃的那句‘我侍寝的次数比你多得多’,嫉妒地咬紧了牙,俊美深邃的脸庞风雨欲来般,灰眸也阴沉沉的,瞪了眼常公公,大步走进小厨房。 常公公正心惊褚寒的变化,就被瞪了眼,愕然,“娘娘?” 刚才那一眼,常公公没觉出杀气,反而是感觉皇后娘娘快气哭了? 常公公一把年纪了,皱着脸发愁起来,莫非是不满他梳的头发?他是好几年没做过这活了,手有些生…… 可刚才还好好的啊。 褚寒在小厨房里兵兵乓乓,把面活出了杀|人的气势,等他乖乖的思过三天,让夫君不再生气,三天一过!他也要侍寝! 他要侍寝! 褚寒在心里呐喊,嘭一声,把面盆重重磕到了灶台上,结果刚好砸到他手上的水泡,饶是皮糙肉厚如褚寒,也感觉到了疼, 抬起手一看,嘴一撇一撇,哇一声就哭了。 跟过来的常公公正好撞见这一幕,吓得当即惊叫一声,“娘娘!” 褚寒哭着把面盆给常公公,“你来和,你和好了,我做。” “我要做一碗清汤面给夫君当宵夜呜呜呜呜,我知道错了,只求夫君原谅我,我再也不跟云妃那个蠢女人斗嘴了。” “我把水泡磕破了,好疼呜呜呜呜。” 急的常公公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娘娘,您先去上上药吧,老奴来做!” 褚寒眼泪汪汪,“不行,我要亲手给夫君做,你快和面。” 常公公劝又劝不动,无法,只好撸起袖子,哼哧哼哧地和面,可怜他一把老骨头,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和面。 褚寒看了会儿常公公累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心里噗嗤一笑,好吧,他是故意的。 他记恨常公公曾经帮过后宫的那些女人。 不过只看了一会儿,褚寒就叫停了,擦擦眼泪,让常公公站一边,他用另一只完好的手和。 他自小受尽宠爱,可父皇也严格教导他,让他不得飞扬跋扈,让他心地善良。 哼,这次就放过常公公了。 常公公和了一会儿,老脸就通红了,擦汗的手直发抖,可看着褚寒和面的侧脸,感动的眼含热泪。 娘娘心太善了。 他只是个下人,还这么体贴他,他何德何能。 感动到了的常公公,端着褚寒亲手做的清汤面回到李乐童身边时,就说尽了褚寒的好话,“皇上,您不知道,娘娘太懂事了。他自知犯了错,老奴传口谕时,不哭不闹,领了罚,等老奴随他回长乐宫,他还不顾自己手上的烫伤,亲自下厨为您做宵夜,把一只手的水泡都磕烂了,疼的边哭边做,还说自己知道错了,哎,看的老奴委实心疼。” “说起来,老奴真是惭愧,老奴传您口谕时,唯恐娘娘心里难受,便说明日再思过也是可以的,这样他今日还能来找您,但娘娘做好宵夜后,自己主动说要思过,还说要写出自己哪里错了呢!” 常公公絮絮叨叨,说的尽是好话。 李乐童看着桌上金碗中的清汤面。褚寒果真是有做饭上的天赋的,第二顿而已,就已经做的有色有味,看着便让人有食欲。 但,他看了眼常公公还在不自觉发抖的手,“手怎么了?” 常公公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还在发抖,闻言也看过去,笑道:“哎,老奴老啦,只是和了会儿面就抖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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