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李君为跟先皇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君后又与褚卿长得一样。 君后却好像从中得到了复仇的快|感,“这是报应。” 他没有看手札,而是看向褚寒,脸上的嫌恶和憎恨快化为实质,“你为什么不看?不看看李家对褚家做了什么?” “便是褚家的一条狗,也该永远恨着李家!” 李乐童攥紧了拳,想上前挡住褚寒,君后直接把眼神落到李乐童身上,恨得咬牙切齿,“你们李家,永生永世,该不得好死,受十大酷刑而死!” 这样诅咒的话让褚寒听了很不舒服,拦住李乐童,灰眸像看死人一样看君后,“闭嘴。” 他保证,君后再敢多咒骂李乐童一个字,他会让他先死。 君后没有惧怕,直直地盯着褚寒的眼睛,许久,他像是知道了什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报应,都是报应,是李家的报应,哈哈哈哈。” 褚寒眯起眼,烦躁地用力捻了下拇指,他是真的动了杀心的。 君后笑了很久才停下来,就像个疯子突兀地冷静下来,淡淡道:“手札上的内容,就是当年的真相。” “褚帝不是自愿退位的,他是被李君为花言巧语哄骗的,李君为许诺他退位,就让他自由,但实际上,褚帝刚盖上退位的玉玺,就被李君为软禁了。” “这里,寿安宫的地下,就是当年囚禁褚帝的宫殿。”说到这里,君后恶心得咬紧牙。李君为囚禁了褚帝还不够,还要把这座宫殿,命名为寿安宫,让褚帝的后人,一代又一代,全囚禁在这里。不得生,不得死。 褚寒皱眉,“爱而不得?” “爱而不得?”君后神情又疯癫起来,讥笑道:“若真是爱而不得,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君后不仅恨李君为,他也恨褚卿,“那本手札,就是他们两个从相识相知到相恋的过程,你以为从头到尾都是李君为强迫褚卿的吗?不是的,青越之所以有两个帝王,只因褚卿当年一句‘我若是嫁你,我身后可没有家族可给我备嫁妆啊’,就因为这一句话,他分了一半江山给褚卿,那一半江山,另一个帝王,都是李君为给褚卿的嫁妆。” “但很快褚卿发现,这样的江山是不牢固的,是会再次发生动乱的,他想走了,他不想留在皇宫,也不想留在李君为身边了,当年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最终的结果就是李君为哄骗褚卿退位,说放他自由,可其实根本没有自由,褚卿剩下的所有时间,全都被困在了这里。” 君后目眦欲裂,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都是报应,都是报应!” “褚卿得了病,要死了,李君为发了疯,什么手段都用了,想让褚卿留下,不要走,可他是皇帝又如何,他一步错,步步错,褚卿被他囚禁死了!” “兴许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褚卿对李君为的态度,松了口,他说‘我会转世为我的后代,与你再续前缘。希望那次,我们都好好的,不用再这样互相折磨’,可他没想到,就因为他这一句话,毁了多少人!害死了多少褚氏子弟!” “李君为疯魔了,他留下遗诏,命人去民间散播传言,编制美好的佳话,世代流传,他要跟褚卿再续前缘。” “可哪有什么前缘?”君后声嘶力竭,他看着李乐童,像把李乐童认成了先皇,“哪有什么前缘!都是报应!我这张脸,你的脸,就是报应!他们没有再续前缘!他们是孽缘!永生永世,永不得再相爱!这是他们应得的!就因为他们的一己私欲,他们的情情爱爱,毁了多少的人!” “李君为毁了我!” 褚寒怕君后发疯,提防着他。 他身后,李乐童目露哀伤,不忍再看君后,垂下了眼睫。 先辈们的感情,他无法评判对错,可他知道,李氏,是亏欠了褚氏的。 这么多年,那么多的皇后,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长乐宫或寿安宫安静地死去,他们看着四方的天空,是否也想过,究竟是为什么,他们要承受这些。 如今真相大白。 仅仅只是因为那一句话。 君后明显是更憎恨李君为的,大吼着:“他永远,永远都再也得不到褚卿!他要下十八层地狱!” “手札的最后,他后悔了,他害怕了,他厌恶自己,把自己的画像烧了,撕了,毁了,不敢留下一张他与褚卿的双人画像,他怕他也下去后,褚卿会因为遗诏怪他,恨他……可是不够,不够,他要加倍的痛!要偿还他欠下的所有债!” 李乐童手指微微发颤,勾住褚寒的手,他不敢握全了,他怕褚寒甩开他的手。 如果可以,他会补偿褚氏,他会弥补太|祖犯下的错。 褚寒偏头看了眼李乐童,大手张开,包住了李乐童冰冷的手。 “没事的,夫君。”褚寒含着笑低声安慰李乐童。 君后的嘶吼声仍在继续,李乐童抬起了眼,看着褚寒的灰眸,难以自控地,向前了一小步,“梓童……” 对不起。 褚寒抱住李乐童,扬起唇,“在呢,夫君。” 他也想,将李乐童,留在他身边。 让他的神明,永远只看着他。 要让李乐童,更爱他,只爱他。 他会让青国和越国合并,而李乐童,就是他的皇后。 他的童儿。
第八十六章 君后没能咒骂太久, 皇帝和皇后双双失踪于水中,整个影卫队和当值的侍卫都出动了,没多久就找到了那处机关, 顺着地道,一路找到了地下宫。 影卫队跪了一地, 齐声,“属下救驾来迟, 请皇上皇后娘娘责罚。” 李乐童收起了手札, 吩咐他们先将君后带上去, 然后让下人来收拾此处的东西。 影卫在这里见到君后,以为皇上皇后遇刺一事,同君后也有关系, 动作很是干脆地将君后制服住了。 君后也没有挣扎,像失去了生气的人偶,直愣愣地看着那张床。 李乐童出声阻止,“不得对君后无礼。” 影卫反应过来, 连忙松开手, 扶起君后,“君后恕罪。” 君后无动于衷, 好像方才的怨恨已经掏空了他的身体, 他骂了, 恨了,疯了, 最后剩下的, 是死水般的平静。 不用影卫扶他, 他自己转身离去,丢下一句话给李乐童:“让人砸了这处吧, 我累了。” 李乐童沉默了下,“你好好歇歇吧,朕会处理好的。” 此时他并不知君后最后那句累了是何意,直到三天后,朝中大臣一口气列举出君后通敌卖国的所有罪证,请他定罪。李乐童才知道,君后的累,是不想再活了。 他厌了。 李乐童抬了下手,压下朝臣们的碎碎念,等大殿内安静下来后,才道:“君后通敌卖国,证据确凿,暂压大牢。” 说完不给大臣们说话的机会,起身离开了。 “退朝——” 下朝后,陈老、刑部尚书,皆求见皇帝,李乐童一概不理,让他们回去。 陈老让刑部尚书先回去,他自己又等了一个时辰,可还是没等来皇上的召见。陈老哀叹了口气,也走了。 李乐童此时在御书房,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了一个影二,常公公,还有秘密宣过来的江院使。 李乐童把手放到脉诊上,“有劳江院使快些诊,朕还有要事。” 江院使行了个礼,心里有些忐忑,紧紧皱着眉,皇上这样小心地把他叫来,难道是龙体出了什么问题? 常公公也很担心,圆圆的脸上满是焦躁不安。 江院使把两根手指搭在了李乐童的手腕上,细细查探起来,不一会儿,他疑惑地看向李乐童,觉得不对,再诊,可再诊,还是那个答案。江院使傻了,头一次质疑起自己的医术。 “皇上……您这是、这是……” 看到江院使的反应,李乐童已明白了,收回手,他声音淡淡的,但琉璃目中,还是浮现出了温和的笑意。 虽一开始没察觉到,以为是高烧之后嗅觉发生了改变,闻不得腥味,但那天褚寒跟他开玩笑,说怀了宝宝,李乐童就有几分往这方面想了,只是过于忙碌,直到今天才有时间叫江院使来给他诊一下脉。 他还刚跳了湖,受了惊吓。 李乐童问:“脉象可好?他健康吗?” 常公公听的一头雾水,他是谁? 江院使则震惊了,皇上这意思是,他知道自己怀了?! 可皇上是男子,如何怀? 李乐童没有隐瞒江院使,他现在已经怀了,日后还要生,他需要一个绝对信得过的太医。 江院使是最好的选择。 “朕乃双|性子,可孕育子嗣。” 一句话,在场三个人都张大了嘴,影二差点从房梁上掉下去,什么?!他们听了这么大的秘密,真的不会死吗? 常公公早就知道了,他惊的是,皇上怎么突然说出来了? 那脉象有问题?有什么问题? 猛地,常公公瞪大了眼,他知道了!常公公差点跪下,又喜又悲,“皇上,您有喜了?!” 他万万没想到,圆房承欢的人是皇上啊!他还以为是皇后。 难怪,难怪第二天皇上都下不了床,之后赶路的十天里,皇上也很是憔悴苍白。 常公公一时心疼激动,哭了出来,不禁埋怨起皇后娘娘,怎么能把皇上折腾成那样?还让皇上怀了。 李乐童是皇上啊! 一国皇上,怀了孩子,这可怎么办? 传出去像什么话。 江院使也吓得跪下了,他是诊出来了没错,可真说出来了,他真怕他一家老小都因此丧命啊。 李乐童清楚其中利害,尽管他自己对这个孩子,也是复杂的,但见到他们二人这般模样,有些不高兴,眉眼冷淡下来,道:“朕有孕,是喜事。” 他不容许旁人不欢迎他的到来。 他是他和褚寒的孩子,会无忧无虑,幸福快乐一生。 常公公擦了擦眼泪,轻扇了自己一巴掌,“您瞧老奴,越老越糊涂,这大喜的日子,竟还哭起来了。” 江院使磕了个头,“臣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 “皇上放心,小皇子非常健康,脉象平稳有力,臣写几张安胎的药方,您照着喝,此外,皇上如今有了身孕,还请更加注意龙体,万事不能逞强,臣隔几日就会来给您诊平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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